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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个屁!看见他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她就打心底里不爽,不爽他,更不爽自己。
隋尘本还想再逗她一会,可握在手里的手机不识相地震了起来,是谢淼发来的短信,提醒他别在牡丹花下流连忘返,差不多该回来等待领奖了。
这个奖对于隋尘而言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压根就不会出席。
如果不来,也就不会遇见盛诞了,所以这个奖对他的意义更添了一层。
关闭短信页面后,他边伸出手替她整理衣服,边侧耳倾听更衣间外头的动静,确定那些不速之客已经走了,才拍了拍她的脸颊:“我要出去了,看我拿完奖再走吧。”
“谁要看,又不是我拿奖。”
“这样啊,那”他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做出决定,作势要抱回她,“那我不去了,我们继续缠绵一会好了。”
“滚开!”
“你会看吧?”
“会啦会啦,你快出去。”只要能把他赶走,她什么都能暂时妥协。
反正只要见不到他,她先前坚定过的信心和气势都会回笼的。
决定忘记隋尘的信心、决定要把隋尘当成路人甲的气势,会回笼的,会回笼的,会回笼的
屁!完全都找不回来了,全被他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吻打击得溃不成军了!
等盛诞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后,她已经躲在了后台一侧的幕布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颁奖嘉宾宣读奖项。明知道主办方早就把奖项归属事先通知给当事人了,隋尘一定会拿奖的,她居然还紧张地握紧双拳,屏息,等着台上那个很爱卖关子的前辈诵读名字。
然后,她有些恍惚地通过颁奖嘉宾身后的大屏幕上看到他站起身,和他身旁的谢淼拥抱,和那些他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前辈拥抱。
那个挺拔的身影理了理西装外套,很意气风发地朝着舞台走来。
明明还是差不多的装扮,只是褪去了那一身人造皮草外套,可比起先前走红毯时的样子,他的颓废气息像在一瞬间被洗刷殆尽了。眉宇间竟然还是有着笑意。
时尚大典的最佳男模,一直都是分量极重的一个奖项,他一定很在意吧,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表情,就像是终于把最想要的东西牢牢握在了手中的表情。
盛诞木讷地看着隋尘从另一侧走上舞台,慢慢靠近,甚至有种错觉,他正向着她靠近。
当走到颁奖主席台前,他蓦地停住。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距离的。他在台上接受着掌声,她却只能躲在后台连替他开心的勇气都没有。
主持人也好,颁奖人也好,都没有放过那么好的机会调侃他和杜言言。
他微笑着不言不语,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违和的神情。
盛诞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边实在很多余,是要有多笨才知道清醒?他要她看,她就真的留下来看了。
看什么啊?看人家怎么形容他和杜言言的般配吗?看他怎么欣然接受那种玩笑吗?
她很想走,却又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就连移动一步,都牵痛着全身的神经。
最终,盛诞只好怔怔地听着隋尘念出一堆毫无感情的感谢名单,只有在念到谢淼等人的名字时,他的声音里才捎带了属于人类的情绪。
“就没有想要感谢某个特别的人吗?”
直到颁奖嘉宾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盛诞隐约间感觉到隋尘的视线骤然朝着她的方位扫来,她本能地往后一缩,把自己彻底隐藏在没有人能注意到的阴影里。
那头的隋尘慢慢收回目光,很配合地开口:“有,我要感谢盛诞,虽然她经常给我添麻烦。”
话音落下,底下飘来一阵哄笑,仿佛一切只是一场玩笑,而盛诞却石化了。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麻烦,那来烦我就够了,别去打扰其他人。
她想起他曾经在香港时抱着她说过的话。
想起那段属于他们的为数不多的甜蜜。
想起曾经有多希望他能在媒体面前承认他们不止是“朋友而已”,就算种种原因无法当众给她一个女朋友的身份,至少他可以告诉所有人她是特别的。
现在,他终于说了,朋友之外,她还是他想要感谢的某个特别的人。
她应该开心的,应该觉得如愿以偿的,是不是?
可是盛诞却觉得好涩,这一句感谢让她付出了那么多代价,甚至差一点就再也站不起来,值得吗?
“盛诞盛诞,原来你在这里哦。”
就在她失神的当口,陆依丝吵吵嚷嚷的话音从身后响起。
瞧见一旁的工作人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她才稍微把嗓音放低:“在看隋尘拿奖吗?真是的,早知道你要看,就拉着你一起到那边看转播屏了。”
“有什么区别吗?”盛诞拾回些许生气,翻了翻白眼,还不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话。
“区别大了。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重播,太刺激了。颁奖人问隋尘有没有想要感谢某个特别的人时,导播居然把镜头切给杜言言,哦哦哦,你没看见隋尘念出你名字时杜言言那个表情,太太太太解气了,我开始喜欢隋尘了,怎么办怎么办?”
“让谢淼帮你介绍啊。”
“糟糕!我忘了!”
“什么”
“我约了谢淼晚上一起打麻将!他上次输给我的三百块还没还呢!!”
工作人员再次飘来一瞪,陆依丝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_…|||你们偷偷瞒着我进行的娱乐活动还真丰富啊。
盛诞突然怀疑,这么下去,就算她今天没有把手机号码给隋尘,陆依丝也迟早会老老实实地把她的身家档案列个表格呈给谢淼。
等一下如果今晚谢淼约了陆依丝打麻将,那隋尘到底是跟谁去庆功?杜言言吗?
这个问题,盛诞当晚就有了答案。
从典礼结束开始,她的手机就不得安宁了,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一通电话,对话总是如出一辙。
“你那边结束了吗?”
“还没。”
“哦,那你慢慢玩。”
挂断。
在这样重复了四次之后,盛诞终于憋不住了:“你想怎样?信不信我关机!”
“想等你结束了一起庆功。”
那是相当可怜又委屈的口吻,盛诞承认,她心间猛地一抽:“你在哪?”
“在家。”
“那早点睡吧。”这一次轮到盛诞迫不及待地挂断。
这是最后一通了,之后,那晚盛诞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过。
她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愈发融入地拉着师姐们喝酒玩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怎么回家的,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彻底,因为第二天没有通告,也就没什么人打扰她。
一直到傍晚时分,家里的电话才把盛诞吵醒,她眯着惺忪睡眼,伸手想够床头柜的无绳电话,扑了空,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开始在床边杂乱的东西里寻找电话机。
好不容易找到了,也耗费了她不少力气,以至于她接通时,声音显得很萎靡:“喂”
正是这份有气无力,把电话那头的声音衬托得更加吵闹:“死丫头!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是不是不要家了!我们老了就靠不到你了,是不是?你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比人家泼出去的水还要薄情寡义!”
“爸,我三天前刚陪你们吃过饭。”盛诞翻了翻白眼,无力地提醒他。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你有时差吧!”
“不管,你是我诞下的种,我想要见你的时候,你就要随传随到。”
“你再无理取闹,我就跟妈告状咯。”
“哎呦,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父女之间就是要偶尔有点这种小情趣嘛。”
情趣个头,是父女,又不是谈恋爱,要什么见鬼的情趣啊!盛诞抓了抓头,爬下床,边朝着洗漱间走,边问:“你打电话来就为了玩这种小情趣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这么无聊。”
“”比这更无聊的事你都做过。
“盛诞。”冷不丁的,他突然口吻变得很严肃,“你没有说过在香港差点出事的时候,那个人还打了你。”
“我没说过吗?”虽然她爸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盛诞还是没有多想,兀自纠结自己当时有没有表述清楚事情的细微末节。仔细想想,又似乎真的没说过。
“没有,没有!你也没说过当时还被拍了照片。”
“真的有照片?!”盛诞蓦地想起隋尘昨晚的话,她以为那根本就是胡扯,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
“你这句话时什么意思?啧啧,让我猜猜看是不是见过隋尘了?”
“咦?”她爸是柯南的化身吧?不然是怎么从这件事推理出她见过隋尘的?
“我有个老朋友,是某周刊的老板,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收到一些匿名照片,虽然照片不算过火,但底下的人觉得是个大新闻,差点就要发了,结果据说几家大的经纪公司和一些经常在周刊杂志上投放广告的厂商,突然出了个联合申明。于是底下的人怕事情闹大,只好交给老板定夺。”
“是说那份联合申明不准他们出稿吗?”事情听起来有点复杂,盛诞震在洗漱间的镜子前良久,才稍稍搞明白了些。
“嗯。”
可是这和隋尘有什么关系?难道盛诞错愕地瞪大双眸,大胆假设:“那份联合申明是隋尘发起的?”
“是IN和一家刚成立的公司一起发起的,周刊那边查了下,那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隋尘没错。”
等一下,有点乱,她得理一理思路。
如果是这样,整件事跟她爸没有丝毫关系,那“那你那位老朋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不是说,就算是你以前的朋友,也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然后,如春雷骤然炸开般的吼声响起:“因为那些照片我也有份。那个匿名爆料人居然说我包养你!匿名?以为匿名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吗?不就是那个杜言言吗?她到底姓杜,还是姓毒啊,格老子的,中国哪条法律规定爸爸不能养女儿的?哪条,哪条,让她站出来给我讲讲清楚!”
后来,她爸就父亲是否应该养女儿的问题骂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知道盛诞刷完牙、洗完脸,吃了碗泡面,他才终于鸣金收兵,挂了电话。
末了,他又留下一句:“听说隋尘在利用人脉大面积封杀杜言言,估计他很快就会对外宣称和杜言言分手了。虽然说感情上的事做爸爸的不太好插手,不过女儿啊,有时候也别太钻牛角尖了,放得下就放,放不下就拿,这要是拿不起又放不下的话,是自虐。”
拿不起又放不下。
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症状吧。
盛诞呆坐在客厅沙发上,怔怔地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出神。
好半响后,她叹了口气,拾回神,习惯性地翻找手机,查看有没有人找过她。
没料到率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未读短信。
——有些事会只想和特殊的人一起做。
很没头脑的一句话,她思绪短路了片刻,瞥见那串她并没有保存却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后,所有精神一瞬回笼。
是隋尘
盛诞撑坐起身,看了下前后短信记录,她很快就理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她自己在凌晨三点发短信给隋尘的,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不找朋友陪你庆功?
她实在记不起自己是在怎样的状态下给他发短信的。
可是显然当时他已经睡着了,一直到早上九点才给她回复。
而现在盛诞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下午六点,她还真能睡。
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她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回他一条信息时,隋尘打来了电话。
“在工作?”
盛诞想也没想就接起,直到电话那端传来他话音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先前那样发着呆是在等什么。
就是在等他电话吧,像她爸说的那样,明明想又不敢主动。
沉默了许久,她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翻了个身,窝在沙发角落,突然问道:“现在陪你庆功还来得及吗?”
“”
那头的安静让她心惊,忍不住欲盖弥彰地补充了句:“你别多想,我只是尽朋友的职责!”
“在哪,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说个地方,我自己过来吧。”盛诞想了想,还是觉得出去见面保险一点,她家这一带住着不少明星,隔三差五就有记者晃来晃去的。毕竟不管真假,名义上他还在和杜言言交往,万一被拍到,对他不好。
隋尘也没有再坚持,很爽快地应允,口气听起来似乎还很愉悦:“好,你忙完了到屈默工作室来,晚点也没关系,我一直在。”
其实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是当盛诞听到他用婉转尾音说出“我一直在”时,心间泛出层层酥麻。
挂断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