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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比人气死人。如果没有深秋,或许我会觉得景惜河对我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我能够离他那么近。可是,因为有她,有了对比,我才发现,原来我对于他而言,竟然那么的,可有可无。”西暖深吸着气,完全没有在意顾经年充满讽刺的话,自顾自地说着,“认识景惜河以前,我的快乐是自己给予自己的,认识他之后,我的快乐却是他给的。”西暖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顾经年,“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明知他的心里没有我,却还是想要留在他身边。忍受他对我的一切不公。”
顾经年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悲哀,玩世不恭的脸上严肃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半晌才缓缓的说:“我能理解。”
西暖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认真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垃圾车伴随着尖锐的音乐驶入公园,环卫工人们帮着忙把垃圾桶里的垃圾往车上倒,安静的公园开始有了些许吵杂的气息,西暖看着他们把垃圾都倒完又接起上面的话题,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深秋总是和我过不去。也许是因为景惜河与我的关系。可是,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无论她对我做了什么,景惜河从来不听我的解释,从来都只站在深秋的那一边。”
西暖的话不知道是哪一句踩到了顾经年的地雷,他忽地跳起来,站到她的面前,扶住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对她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就不要轻言放弃。”
顾经年脸上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西暖想要说什么,周围安静的冷饮店里突然放起激烈的音乐,顾经年皱眉扭过头往旁边的冷饮店一瞟,一个高挑的时尚女生正好从冷饮店里走了出来。像在寻找什么人,伸长了脖子地往四处看。
顾经年在女孩出现的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带点痞气的少年,慌慌张张,二话不说就把外衣脱了甩在草丛里。左躲右藏,一个人忙的手忙脚乱。
西暖叹口气,把校服穿上,准备换一个地方。忽地听到一句,“没办法,就你了。”然后,肩膀被人猛地抓住,顾经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她,整个人贴到她的身上,把她压向背后的草丛里顺势亲了下去。
他们刚躺下,那个高挑的女生就停在他们的身后,疑惑地环顾四周,像是并没有看见他们一样,快步走远。
空气在靠近之时变得稀薄,风把枝叶吹得沙沙作响,西暖却只听到对方鼻翼间温热的呼吸充盈在耳畔。湿润的嘴唇像是电流一般带来全身暂时性的麻痹。手所触及到的胸腔,一下一下,犹如厚重的鼓点,从肌肤直抵心口。猛烈地撞击。停顿了她所有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面前的那一张扩大的脸移开,西暖才猛地恢复知觉和思考,用力推开他,远离他两米开外不停地擦嘴,“啊呸呸呸呸呸。不知道神经病会不会传染。要得病了,要得病了。”
顾经年放开西暖后还在东张西望,不知道他到底在躲什么。好半天了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喂,西暖是吧。”他朝西暖外衣上的校牌看了看,像是熟识的友人一般,展颜一笑道,“你记住了,我叫顾经年。大名鼎鼎的顾经年。以后有空来十中找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还有,快乐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喜欢他,就好好争取。要对自己有信心,走了,回见啊!”
说完,也不等西暖开口。风也似的迅速逃离了现场。
天上的云朵变幻成一片片烟红的彩霞,晕染在整个天际。不知是霞光映红了双脸,还是少年泼洒出了红墨,树影下的西暖脸色异常红润;不知是因为把压抑在心中的不快说出来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最后那个突然袭击,西暖总算是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喃喃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向着慕蓉家的方向而去。
“西暖在哪儿?”空旷的教室里,景惜河面无表情的问慕蓉,西暖的下落。
慕蓉正在安慰刚失恋的李念晴,听到他的询问,脸色不善地一掌狠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斜眼看着他,不耐烦的说:“景惜河,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请你不要再伤害她了。稍微对她公平一点!不要因为她喜欢你,就总是这样折磨她。”
景惜河狭长的眼尾轻轻一扬,对于慕蓉的警告不予理会,扫了一眼慕蓉旁边的座位,淡淡地问:“她在哪儿?”
“逃课,不在!”如若不是西暖与景惜河之间的关系,或许,在慕蓉的眼中,景惜河依然是那个能让全校女生为之疯狂的优异少年。完美得遥不可及。可就是因为她看到太多景惜河对西暖的不公,就算西暖再怎么维护景惜河,慕蓉还是没有办法对他有多余的好感。
慕蓉背起书包,朝前排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念晴,我们走。”
原本空旷的教室里,此时只剩下了景惜河一人。
黄昏的余晖透过门上的窗户照射在黑板上,让本就亮堂的教室更加的明亮。细小的尘埃悬浮在空气里,模糊了视线。景惜河眯起眼睛走到黑板旁把教室的灯关掉,然后,缓缓走到西暖的座位前坐下。
木质的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景惜河的名字。铅笔字,钢笔字,圆珠笔字,什么样的都有。在右下角的边缘,景惜河还看到似乎是用圆规一类的东西,刻上去的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张桌子的主人应该是叫景惜河。而不是西暖。
景惜河随意拿出抽屉里的一本书,第一页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西暖的并排写在一起。中间还用红色的水性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心,冰冷的脸上有一丝隐隐的笑意,慢慢翻开她的作业本,里面写满了各种各样与自己有关的记录。书上的笔记全部加起来估计也没有关于他的多。景惜河的生活中,占据最重要的是学习,而西暖的生活里占据着最多的,却始终都是他。
景惜河摇摇头把书合上:她总是喜欢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啊。
自从景惜河救了西暖一次以后,西暖就像打鸡血似的,天天都往他身边凑。说是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是在单车棚里突然出现,就是在上学的路上迎面而来。不是课桌前发现可口的早餐,就是在中午打饭的时候提前拿到了打好的餐点。不是在篮球场上听到她大声的呼喊,就是在公布成绩的时候提前听到她的祝贺
景惜河是一个很冷淡的人,冷淡到他十几年来已经完全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喜欢和谁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当西暖总是在他的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对于她的热情很是反感。
他喜欢安静,可是,她总是很聒噪。
他冷冷的警告她不要再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可西暖对于他的警告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头一天答应了,第二天照样还是按照往常那样去做。“做不做,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西暖用这样一句话堵掉了所有景惜河拒绝的话。久而久之,景惜河反倒习惯了身边狗皮膏药一样的西暖。说不清楚为什么,有时见不到她,心里还会有小小的失落。
她不像从前那些靠近他的女生一样,目的明确,不是交往就是做哥哥什么的。她从来都不会要求他为她做什么,也不会要求他回报她什么。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能带给人温暖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景惜河常常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总是有办法把他逗乐。
可是,深秋出现以后,他却发现,他与她的关系,成了横亘在三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和伤害。
有些事情,其实当事人很明白那会在对方身上留下怎样的伤痕,但是,景惜河没得选。他只能那么做。
他不想伤害西暖,可到头来,他所做的这一切统统事与愿违。
☆、chapter 03
景惜河回到家里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又因为同样的问题爆发了激烈地内战。
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冰雕一样的五官上有一条狭长的伤口从发迹里延伸出来。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任由触目惊心的鲜血沿着脸颊流淌。
潮湿的空气里一股腥燥的味道在蔓延。外面是擂鼓一样的敲门声,景惜河走到一边扭开淋浴喷头的开关调至最大,过了半晌,哗哗地水声终于将其盖过。
景惜河,他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三个字。镜子上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轮廓。嘴角向上扯开一丝嘲讽的弧度,他掏出手机迅速的按完短信,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中年女子丢在门上的水杯在开门的刹那,“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块坚硬的小刺。扎到了他的脚底。女子见他出来,怒气冲冲地一巴掌甩在少年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景惜河,不管你有多不情愿,你这一辈子都是我林素然的儿子!你想要摆脱我是完全不可能的!我要嫁给谁,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景惜河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蹲下身来捡起碎玻璃放到掌心。声音里的淡漠像一柄刀,直插对方的胸口,“如果你不想我破坏了你的婚礼,最好不要奢望我会去。更不要奢望我会接受那个男人。
结婚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反正平日里你也没把我当儿子看,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对外宣称没有儿子的吗,我出现了岂不戳穿了你的谎言?所以,这种时候你没有必要端出做妈的架子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情!”
林素然被景惜河的话气得发抖,“你跟你爸那个贱人一样,你们的存在就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破坏我的幸福的!”
景惜河冷笑着,“你没有资格提我爸。”
林素然尖叫一声,拿起包摔门而去。
景惜河看着因为林素然之前的发疯弄得满地狼籍的客厅,放声大笑起来。手心里传来尖锐的疼痛,一滴一滴地鲜血滴落到白瓷的碎片里,像是心里那些浓郁的阴影,一不小心触碰就开始晕染扩散。
景惜河仰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时光在摇晃地时钟下刷走光景。景惜河放开手,将手中的碎片丢弃。脸上逐渐恢复了往日冰雕一样的沉寂,然后,推开门,再也不看一眼,跨步离去。
西暖看到景惜河额头上的伤口时,顿时就紧张地跳来跳去。完全把白天他的过分之举抛之脑后,嘴里碎碎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景惜河嫌她烦,让她闭嘴。她“哦”了一声,转身跑到附近的药店,买了纱布酒精和创可贴又迅速地冲回来。
虽然已经不止第一次这样了。可每次西暖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就总是无法平静下来。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受伤一次?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西暖简直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西暖用酒精沾湿棉签,一边心疼地擦拭被风干的黑色血痂,一边问道他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景惜河把她卡在自己头发上的女式发夹扯下来,淡淡地回答,“疯狗咬的。”
“你又和人打架了?”西暖撇撇嘴,换上新的棉签,小声嘀咕,“这人下手真狠,别地不打,专打脸。一张脸上除了那处划伤,其他全是巴掌印了。是不是又是哪个女的,表白不成功,对你动粗了啊?”
景惜河的眼角抽了一下,没有回答。心里却莫名的因为她这句话而放松不少。
抬起头来的时候,西暖发现夹住他刘海的发夹不见了,西暖从自己头上又撇下一个发夹,夹住他
的头发。景惜河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冰冷,明明酒精碰到伤口会很疼,他却像没事人似的问
她,“深秋有没有再来纠缠你?”
又是那个女人!
西暖剪开纱布的手一滞,闷闷不乐地说:“没有。”
一整天她都不在学校,深秋就是想纠缠也得找得到人才行。
街边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在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目光都会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猜测着两人的关系。西暖全神贯注的清理着他额头的伤口,一张脸几乎快要贴到了他的脸上。昏黄的路灯下,景惜河看着西暖脸上细小血管凸起的地方,放在衣兜里的双手,一次又一次的握紧,再放开。
“我现在要上药了,疼的话你就说。”西暖一边吹气一边把药粉擦到他的额头上,凉凉的微风从鼻翼上升到额角,景惜河的双唇紧抿着,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在意过他的处境和感受。她的温柔,带着浓浓的暖意让人沉沦。每一次她出现在他的身边,她总是把最多的关心毫不吝惜的赠予他。他的喜怒哀乐,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景惜河极力克制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把头转到一边。西暖却以为是她弄疼他了,紧张的把手一缩,急忙道歉。
景惜河把头转过来,摇摇头,看着她的双眼,“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西暖被他问得一愣,有些害羞的抓抓头,“不是以前就问过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