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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眉听出了他今天找她的目的,生气地站起来打断了顾经年的话,“那个女人关我什么事情。我喜欢景惜河了,难道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吗?难道就只许她喜欢不许别人喜欢了吗?”
顾经年摇头,“你只喜欢你自己。如果你还要继续任性下去,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都不会后悔!”路小眉背起书包丢下这句话后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冷饮店。顾经年转动着杯子里的吸管看着落地窗外消失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隐退下去。浓的化不开的惆怅丝丝缕缕从他的眼底弥漫出来
医院的病房里,林嘉木看着床上沉睡的人,眉头皱的很深。
西暖的头被包了起来。不能自由活动。身上多处擦伤,右脚骨折还打起了石膏。好在及时送到了
医院,否则,从那么高的楼梯口摔下来,或许她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林嘉木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会降临到她的身上。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西暖,此时麻醉的
药效还没有过。她的眼眸轻阖着,呼吸微弱的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生机,仿佛会这样睡去再也醒不过来似的。
“本大爷发现你真的一点儿脑子都没有!”林嘉木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自言自语地骂道:“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么!你非得把本大爷吓死才舒坦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每次都是你为别人操心,本大爷为你操心的”
进来给西暖换针水的护士,听到林嘉木的骂声不禁一愣,没有想到看上去一脸邪气,放荡不羁的少年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孩如此难过。他沙哑的嗓音颤抖着,明明嘴里说出的是刻薄的话,可只要仔细一听就能发现在这些话的背后,隐藏着多大的恐惧。
护士默默地看了一眼还在骂人的林嘉木,嘴唇动了动本想开导他几句,可几乎是在一瞬间,林嘉木就忽然变脸。冷漠沉寂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病床前的另外一个人。
就连气场,也在顷刻发生了改变。
“她怎么样了?”闻讯赶来的顾经年没有注意到林嘉木的变化,看着病床上的人着急的问。
林嘉木斜睨他一眼:“自己看。”冷漠的语气像是被冷冻过的冰,冻得人后背发凉。
护士讶然的看着瞬间变脸的林嘉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西暖的情况。随后,一脸迷惑地走出了病房。一边走还一边想,怎么会有人那么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真实的情感的呢?
彼时,景惜河接到慕蓉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做题。
慕蓉的声音穿透空气震得耳膜嗡嗡地响:“景惜河!西暖不行了,在医院里,你快去看看她!去晚了你就见不到了!快去快去!”
景惜河听到是西暖又住到了医院,放下笔就朝她说的地方赶了过去。
站在病房外,景惜河一眼就看到了被林嘉木和顾经年围住的西暖,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似乎还在沉睡。看她的样子确实伤的不轻。景惜河走去值班室问了一下西暖的情况,知道她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悬着的心才算落下。却在医院的走廊外,踟蹰良久,始终都没有走进去。
直到下午一点左右,慕蓉来医院里把顾经年和林嘉木都叫出去吃饭了,景惜河才趁着这个时间闪进了病房里。
不过两天,景惜河看着她暗淡无光的脸颊,忽然就觉得他们似乎太久没有相见了。窗外的风细微的吹过,他的指腹轻轻地拂过西暖的脸颊,“西暖,西暖”他俯下身低低地唤她,凝望着她。
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凌迟着他心口的血肉,景惜河恨不能替她承受了这些苦。他握住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西暖好像听到了他的召唤,眼皮动了动,似是要睁开。景惜河惊慌地急忙收回手,冲了出去。
麻醉的药效刚刚过了的西暖,挣扎了半天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她总感觉刚才似乎是听到景惜河的声音,但是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又似是做了一场梦。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就连为何会置身于此,都茫茫然不可知晓。记忆似乎是在某个地方出现了断点,怎么也无法顺畅的链接上
☆、chapter 17
西暖现在这副样子没有人照顾不行,于是,林嘉木索性把书都带到了医院里,买下她旁边的床位,把这当家一样,每天在医院里陪着她。
好在西暖的恢复力向来很好,一周之后她就精力旺盛的开始和林嘉木斗嘴了。可当她得知慕蓉明明通知过景惜河,可景惜河却一次也没在她面前出现以后,她整个人就像是瘪掉的皮球,只要林嘉木不小心把话题给扯到了景惜河的身上,她就会没玩没了的叨叨些没用的东西。
就像现在一样。
“你知道我这叫做什么么?自作孽不可活。”西暖想到景惜河,一脸哀怨地看着林嘉木,“其实我明明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我有很多的机会和时间去向景惜河解释,有机会和好如初
的。”
林嘉木烦躁的把书一合,“你没必要老在这里做假设。”
西暖不理会他的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看着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却一天比一天恐慌,憋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就特别的难受,于是继续说:“或许就像慕容说的那样,爱情真的是没什么道理和逻辑的。我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总觉得还有时间,慢慢来,一晃,你们就快要毕业了。高考以后,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既然不知道,那就直接去面对。”
西暖猛摇头,“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林嘉木瞪了她一眼,一脸愤怒地在西暖的枕头下面翻了半天,从电话薄里找到景惜河的名字,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丢给西暖。旋即转身走出了病房,“你慢慢聊,本大爷去透气!”
西暖想把电话给挂掉,可看着上面已经被接通的电话,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起来,但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有些甜美的女声。
“喂,呃,你好,我找景惜河。”西暖因为紧张,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话筒里的人微微一愣,降低了声音,“他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
听到对方的反问,西暖还没来得及回答,身体就先于她的意识,慌乱的挂断了电话。
景惜河回去的时候,林素然正在客厅拉琴,看着他进屋,漠然地说道:“刚才有个女生打电话给
你,我问她有什么事情,她没说就挂了。”
景惜河脸色一变,迅速去拿电话,在看完已接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后,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林素然瞥眼看到景惜河的模样,略微诧异,好心提醒他:“很重要就打过去。”
可景惜河愣愣地看着手机半晌,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拨打出去。把电话凝重的放回了衣服口袋里,夺门而去
**
高考前一天,在西暖的鬼哭狼嚎下,林嘉木总算同意让她出院,搬回了自己家里。好在学校的医疗保险赔偿了一些住院费,不然真这么住下去,西暖没病了也得被吓出病来。更何况,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住在一起,虽然是医院,也实在是很不方便。尴尬的事情太多,唯有回家了才能避免掉。
所以,当西暖窝在自家的沙发里看新闻报道的时候,很是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可她还没看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西暖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顾经年,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提高声音大喊:“你就考完了?”
顾经年掏掏耳朵把她扶回沙发上坐下,“我难道没告诉你,我本来就不参加高考的么?”
“你从来都没说过!我现在才知道!”
顾经年笑嘻嘻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本以为她至少还会去打听打听他的事情,“嗷,我们家办理了移民来着。手续上个月就办完了。”
西暖恍然大悟地猛拍顾经年,“怪不得你那么悠闲总是在玩儿呢。原来是早就有了后路了啊。亏我之前还特别羡慕你潇洒。白羡慕了。”
“去,我顾大爷不管高考不高考都一直很潇洒的!”顾经年说着,就从书包里拿出一堆吃的来,“我今天特地带了一堆你们女生爱吃的小零食过来,反正也没事儿做,咱们干脆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林大爷吧。”
“等等。”西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办理了移民的话,是不是你也要出国了啊。”
“你这不废话嘛。”
“呃,那你还回来吗?”
“怎么,舍不得我啊?”顾经年眼里盛满了笑意,“要是想我的话,你就尽管吱一声,我保准坐着飞机直接杀回来见你!”
西暖冲他翻个白眼,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包吃包住包玩包路费的话,我直接杀到国外去找你!”
“好!绝对没问题!只要你肯来,我就把我整个人都无私奉献给你了!”顾经年听到她这么说,眼睛亮亮的拍着胸脯打包票。西暖被他那副夸张的模样逗乐,咯咯咯的笑,纯把他的话当玩笑,却并不懂得,这一句她自以为是的玩笑话,实则却是顾经年这一生最想实现的愿望和期许
三天的高考结束后,景惜河终于从忙碌中停了下来。
当志愿表交上去的时候,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找西暖,不管之前两人之间闹了怎样的不愉快,产生了多大的分歧,都要在此化解掉!
他要告诉她,他没有选择去北京,而是填报了当初她提及的A大,要告诉她,他会帮助她一起努力,让她与他考上同一所学校,然而,当他走到西暖家楼下的时候,陈娇的电话突然止住了他的步伐。
电话里陈娇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沉默半晌才对他说道:“你要的我都查到了。”
“你等等。”楼下的院子里有小孩子在嬉戏打闹,尖叫着阻断了话筒里的声音,景惜河拿着电话走到没人的地方,才让陈娇把知道的统统告诉他。
而听着话筒里传来的那一句句话,原本景惜河闪烁着明媚光泽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西暖家的窗台,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他要找的人忽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景惜河冷笑,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正好!
“呀。惜河,你居然在这里呢,好巧啊。”路小眉远远地看到景惜河,兴高采烈的朝他跑了过来,“你报了哪个学校呢?”
景惜河看着路小眉一脸无辜的模样,想到了之前他第二次救她时,那群女生的提醒,眼睛微眯起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在我面前演戏了。”
“嗯?你什么意思?”
“你找人打晕西暖,又把她推下楼梯。我都知道了。”
路小眉骤然变色,脸上的笑容隐退为嘴角诡异地一抹笑,“那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吗?”
“就连西暖自己都一直以为这是意外。我自然也没有充分的证据。可是——”景惜河凌厉的眼神在路小眉脸上扫过,“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女人,我不会打你。但是,你让西暖所受的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会付出代价!”
路小眉捂着耳朵步步后退,蓦地大声地尖叫起来:“你们都分手了!”
“我们还没有分手。”
“她都和别人在一起了!”
“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景惜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景惜河根本不想听她的那些借口,“伤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原谅。不管是什么理由。”
路小眉恶狠狠的瞪着景惜河,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也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多少的可虑成分。可是,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路小眉像是忽然得了失心疯似的,面目狰狞着从景惜河的的面前跑开了。
今天是顾经年的生日,西暖自午饭后就已经出来在家附近的精品店里为顾经年挑礼物。路小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突然就停止奔跑,脸色一变,一副单纯简单的模样朝杵着拐杖的西暖走了过去。
“耶,好巧啊。你也来买礼物么?”路小眉走到西暖面前喜笑颜开地对她说道。
西暖抬眸看到是路小眉,这才回过神来,没有听清楚她刚才的话,“嗯?”
“我也是来买礼物的呢。”路小眉甜甜一笑,“我和惜河约好一起来买的,他还没到,我就先自己逛逛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呢。”
西暖拿着泥人的手一滞,“你们,你们的志愿表交了没?”
“你不知道么?我和惜河被保送到S大了。学校这次争取了3个名额,可是,为了避免大家竞争的惨剧,所以只公布出2个名额来。剩下的给了惜河。他没告诉你吗?”
去S大了么?
看来,她果真是离他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