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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转身离去。那样颀长的身影在衬着日光的霜谷中,竟是如此的独特,直到多年之后,慕容倾在忆起今日,总是怎样也不能将他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就是这样,记了一世,心,也伤了一世。蝶茜从树后绕出,无奈的看着慕容倾。慕容倾从心底散出的悲伤之浓,就连站在她一尺之远的蝶茜看着她,眼中的泪也早已噙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消失不见。半晌。蝶茜整理了有些糟糕的心情,道:“神尊,我们今日可是还要还回神宫?”慕容倾现在的样子,着实让蝶茜担忧不已。许久,慕容倾才回到:“回。我们现在就走,日落之前必须回来。”话音方落,慕容倾一跃就不见了身影。蝶茜暗中叹息,将所有的杂念抛在脑后,火速去追慕容倾。慕容倾如今这般衰弱的身体,她真的不知道,可以帮着她在雪神宫以及三处行宫之外的地方撑到几时。季麒玄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不过半个时辰季显及拿着血符前来。季显瞧着季麒玄的脸色不是铁青,心中已是猜到了八成。季显也不敢再提有关慕容倾的任何事,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如今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迟疑了许久,终是季麒玄看得有些不耐烦,先行开口,道:“皇兄有何事?”季显心中苦不堪言,不禁埋怨起慕容倾,可是脸上恭敬的表情依旧。季显道:“这里是血符。这次特地拿来给玄弟。”季麒玄不明所以地皱眉,接过血符,仔细的瞧了瞧。这血符,整个苍国也不过一共四块。一块前几月才现世,慕容倾便将第一块血符交给了季诀,如今,自己瞧见的只怕是第二块现世的血符。若是可将四块血符寻齐,拼凑在一起,再在血符上滴上四位主人沸腾的血液,不禁可以用血符号令三军,还可调令雪神的数千名护卫。要知道,雪神护卫虽然不多,却是可以以一敌千。季麒玄道:“皇兄,你怎会有这血符?”若是将血滴在这血符上,一世都逃不开被血符束缚的命运,若是这人背叛了皇家或是雪族,将会死无全尸。季显笑笑,道:“许多事,玄弟,你当真是没必要知道。或许在日后,你会发现答案,只是现在,若是她不想让你知道,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你定是不会知道的。”季麒玄蹙眉,道:“皇兄,你要说便说,在我这里还用这些套数?”季麒玄的不悦,季显自是看出。随后季显道:“这四块玉佩,第一块在季诀那里,第二块在我这里,第三块早已不知所踪,第四块在倾儿那里。第四块,需要用雪神的雪要喂养,耗损雪神的灵术以及……”季显停了停,但依旧是决然开口,“雪神心脉。”说罢,季显就取过血符,离开。他的话宛若一根在天空盘旋着的线,绕晕了季麒玄的思维。是夜。霜谷的天气偏寒,以前,这夜里除去功力深厚的幽飒,慕容倾等人敢出来,便再也无人用命试上一试。季麒玄披上披风,又来到今日他们来过的柳树下。柳树的柳条上已经沾着薄薄的一层冰,季麒玄手附在柳条上,不一会儿,柳条上的冰就尽数画了个干净。方才,血符的温度还残留在手上,让他的心颤。这血符,诗书中不是没有记载。血符乃雪族圣物之一,其中隐藏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唯一记载血符威力,可借助参考的便是千年之前那第一代雪神大战姬眉的资料。可是,这本书,早已不知流落何方,成了季麒玄现在心中的一个心病。转过想法,若是寻到这本书,又会怎样。寂静的夜空下,响起若有若无的叹息。季麒玄想,若不做这君主,怕是便不会有这般多恼人的事。忽然,季麒玄警觉地看着四周,周围一片黑暗,季麒玄只得借着声音来判断那不明物体的位子。倏地,手中一片冰凉,只是这冰凉的感觉转瞬即逝,让季麒玄想起昔年在新年时,同慕容倾在城墙之上放出的烟火。乌云渐渐散去,月光明朗了些。季麒玄这才发现手中多了两样东西,是一个玉佩和一张纸条。玉佩同季显下午拿给他的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这块玉佩中央刻着一个“倾”字,字体苍劲有力,不像是出自慕容倾之手。季麒玄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倾。纸条上的字字体娟秀,是出自慕容倾之手。霎时,季麒玄温柔一笑,将两样物品收好,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月光下。月华倾泻在那白衣少女的身上,纤尘不染。一粉衫女子默默地站在她的右后侧。许久,那粉衫女子终是忍不住了,开口不解地问道:“神座,您为何……”脱口欲出的话就被白衣少女的一个手势给生生止住了。今日,她们回到雪神宫中,慕容倾没有像往日那样服药疗伤,却是将整座宫殿翻了个遍,只是为了寻这块玉佩,交给季麒玄。这,可是逝去的,她的父王,墨念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品。
☆、第捌章 人间(2)
VOL。02
自那一日季麒玄拿到那块刻着有“倾”字的玉佩后就好似换了一个人,整日,出去同季显、幽飒等人商量下一步计划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对着这块玉佩发呆,季显瞧见过几次,终也是因无果而作罢!
这一日,季显同幽飒约好,午时之后到季麒玄屋中,对他们的计划做最后的商讨。季麒玄早已沏好茶,等着他们二人,但是幽飒的脸色依旧不是那么的好看,深深地黑眼圈,早已说不清他是几日没睡。难道锦心至今都没有消息么?
季麒玄询问似的看着季显。季显只是耸了耸肩,摇了摇头。季麒玄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幽飒道:“那一日,锦心跑去的方向是哪里?”
幽飒听到季麒玄的话,又联想起那日蝶茜的话,恍然大悟,道:“雪园的方向。”这几日,他们住在霜谷中,雪园中雪神的气息明显比以前浓了许多。若是如此,锦心极有可能被雪神召回了雪神宫。此刻,幽飒的心中一片豁然开朗,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季麒玄儒雅一笑,道:“只怕是锦心已被神座召回,谷主不必担心。”季麒玄转念一想,又开始怀疑心中所想,若是锦心真的是慕容倾召了回去,不会不给幽飒消息。莫不是?
果不其然,幽飒皱了眉,道:“神座?不是千年之前就已经仙逝?如今的雪族只是由雪神的气息维系。”
季麒玄明白了。季麒玄敷衍一笑,果然,他们还是不知道慕容倾已经归位的消息。慕容倾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一旁,季显同幽飒各执一词,争执着有关雪神的问题。季麒玄坐到一旁品着茶,看着两人争吵,像是看戏一般。又不时的对着那块玉佩失神。
季显一边还留心这季麒玄的动作,又看到他对着玉佩微微失神,心中想着,只要季麒玄不耽误正事,就随他去吧。
若是上天每一日都这般顺从人的意愿,只怕这苍国早已收复。
这一日,午后。
慕容倾午觉方一醒来就瞧见蝶茜站在她的床边,手足无措。慕容倾自是明白蝶茜的性子,鲜少有事可让她这般失了方寸。慕容倾迅速起身,颦着眉问道:“蝶茜何事?”尔后,慕容倾又将头探出窗外,确定没了人,才将窗子关上,拉着蝶茜在椅子上坐下。
蝶茜下意识地咬了嘴唇,说道:“神尊,属下无能。”蝶茜跪在地上,万分自责。
“何事?”慕容倾微微震怒。
挣扎了许久,蝶茜才支支吾吾说道:“神…尊,莫如…好像…下…了雪山。”语气之中有着八分的肯定。昨日,她奉慕容倾的暗令,独自前往雪山之巅去暗探莫如的伤势,若是莫如痊愈就将其幽闭在雪山之巅的第一处行宫。蝶茜到了行宫之后却不见莫如人影。逼问服侍莫如的侍女才知道,莫如趁着服侍她的侍女不备之时,擅自出了行宫,已无踪迹。
慕容倾大怒,道:“什么?”行宫守卫森严,如今即使她的灵术不强,行宫四周雪神的气息较弱,也断然不会让莫如这般来去自如,而如今莫如功力尽失,若是她还是可以逃出行宫,那必定是有人相助。慕容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蝶茜,尔后,“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走,去雪山之巅。”语气中是令人不容拒绝。
蝶茜却在这时起身,挡在慕容倾面前,低着头,道:“还请,神尊,三思。”
慕容倾手指轻动,蝶茜便已跪在地上。慕容倾的病只怕是又犯了。今儿下午,本应是慕容倾回神宫治疗的时间,可是,现在这慕容倾只怕是非去行宫不可。这雪山之巅,方圆千里寸草不生,滴水便成冰。慕容倾怕是上了雪山也撑不了许久。
慕容倾红了双眼,怒道:“难道要让莫如将所有的事全部告知于李氏,让雪族灭族难道本尊才可以出这屋子?蝶茜,你莫要以下犯上。”慕容倾衣袖伴着她身子一转二挥动,蝶茜方站起还未稳住的身子又被一道临空来的力量生生地打了出去,蝶茜只感觉胸腔中一股气不顺,五脏六腑仿佛要炸裂那般。
莫如自背叛慕容倾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会被慕容倾永远幽闭于某处的命运,不杀她,已是极大的恩赐。蝶茜笑了,那一日,慕容倾派她出去看着苍吾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有试探她的打算?慕容倾当真是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么?哪怕是一起生活了许久的她们。
“神尊,蝶茜,没有。”说话已是艰难,蝶茜依旧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
慕容倾旋即转身,道:“蝶茜,你应该明白,若是我无心放过她,莫如怎会活到现在,在行宫之中,本尊怎会不安排杀手?她逃出行宫,若是去找李茗阮,我们的雪族就会面临灭族之灾,我怎会不担心?”
蝶茜恍然大悟。自她救下莫如那一刻起,莫如的一言一行只怕早已在慕容倾的掌握之中。这一次,慕容倾当真是使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蝶茜道:“属下明白。”蝶茜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她抬头看见慕容倾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蝶茜心中一怔。
慕容倾走到蝶茜身边,蹲下,道:“把这药吃下去,你的伤自会痊愈。这次本尊去行宫你就不必跟着了。本尊会早去早回,只是,蝶茜,你莫要忘记你曾经对本尊立下的誓言。”慕容倾的话中几分温暖,几分冰冷,蝶茜想,她今日才算是明白。
蝶茜依言服下慕容倾递给的药。只是药一入腹中,蝶茜只觉着这个世界天旋地转,每一物都有了重影。“神尊,你?”话未完,蝶茜就已倒在慕容倾的怀中。
慕容倾一脸的歉意,吃力地将蝶茜扶到床边,让她躺下。
安顿好蝶茜后,慕容倾对着镜子检查了下脸上的面具,之后略带歉意地瞧了眼蝶茜,然后转身决然离去。
空旷的霜谷,一道白色的身影决然离去,吸引了季麒玄的目光。季麒玄丢下屋里还在争执着的季显和幽飒,尾随而去。
☆、第捌章 人间(3)
VOL。03
慕容倾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有一个焦急的脚印,全然没有发觉身后尾随她而来的季麒玄。待步至雪山的行宫处,慕容倾仔细观察了大门处的机关设置,确定无误后才进去。季麒玄方向随着慕容倾进去时,就瞧见一个不速之客,为今之计,季麒玄只得将自己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待观察之后,在细做下一步打算。
另一方面。
李茗阮在景语的搀扶下进了行宫,行宫前的机关全然是做了摆设。这李茗阮只怕也是有这雪族的血统。
只是她没有瞧见在大门处有一个如同鸟眼一般的玉石,散发着与这雪景并不相称的绿光。在进入行宫的那一刻起,李茗阮的银发就在一点一点地变黑,脸上的皱纹也在一点一点地减少,不需少时,她便恢复了年少时的容貌,同昔年的羽倾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行宫内的风景一尘未变,恍惚间,仿佛是有什么带着她回到了那年。依旧是这华美的行宫,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女孩在雪地上无忧无虑地奔跑,站在不远处的雪衣男子俊美胜过天神,笑得温和,他们周围站着不少的白衣侍女。
那是雪姬初初记事,父亲墨念便把她带到这里来,告诉她这里是雪神的第一处行宫。后来父亲还说了些什么,她便也是不记得了,那时的她只是被眼前这种美景深深地吸引。她想着母皇虽然不待见她,但是毕竟父王是最疼她的,就连哥哥得到的疼爱也不及她的半分多,而雪神的继承者又必须是女子,女皇似乎只有一个儿子并且是养子,又已经封了雪战神。她想,她做雪神这大约是不会更变的事实。
李茗阮看着四周,心中狠狠一颤。若是没有所谓的羽倾,那那个女孩是不是她就可以拥有这座宫殿?李茗阮松开景语的手,不禁开始好好打量着这里,这座昔年雪姬想要却又望尘莫及的宫殿。
仿佛还有什么药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李茗阮只感觉头有些疼。
忽然,李茗阮看着内殿有着微弱的光,忽闪忽灭,吸引这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李茗阮欣喜若狂,她记得以前看史书的时候蹭看到过有关这种光芒的记载,那是第一座行宫之中藏着第三块血符。
画面宛若潮水,涌入李茗阮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