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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他的身影异常矫健,躲过所有的追兵。
明日,大约苍国会易主吧。
季麒玄心中止不住这样想。
☆、第壹章 残雪(5)
VOL。05
苍国一夕之间颠覆,琉渊帝被废,太后李氏扶持幼帝登基,垂帘听政,改国号为瑞和。
慕容倾听到这消息时,正被软禁在凤乐宫,莫然本以为她会平静一笑,随后辅佐新皇帝,却不想,慕容倾将雪谷托付于她。
只有慕容倾明白,残雪玉离身,雪灵便已去了一大半。身体本就有不适,现今,这凤乐宫又有重兵把守,想要逃出,难上难。如今她已自身不保,只得求助于他人,若可报的雪谷平安,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李太后来凤乐宫时,慕容倾正在宫中歇息,听到外边有动静,这才命莫然前去瞧瞧。莫然外出不过须臾,便迅速回来了,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慕容倾起身,稍稍梳洗,就坐在椅子旁品茗,读诗。
“慕容倾,还是应该叫你兰倾?”李太后瞧着正在品茗的少女,秀眉微颦,见着她的平静,相反的,她的心中波澜起伏,宛如朝起之水。
“本座现为雪谷谷主,太后还是叫本座慕容倾的好。若是兰倾,只怕会吓到不少人。”说罢,慕容倾轻啜了口茗茶。
李太后轻笑,道:“羽倾,你应该知道哀家当时要你性命实属无奈之举。有人说你与霜谷谷主幽飒密谋造反,这苍国本就有先例,你说哀家应该怎么办?牺牲你一人而保全天下,这可是最好的办法。”话语间,李太后用娟帕拭泪,看上去好生难过,“自你进宫日起,哀家一向待你如亲女。”
昔年,慊易候上奏揭秘皇后兰氏乃雪谷谷主后裔,不知从何处找来兰氏与已接管霜谷谷主之位的幽飒有密谋之举,李太后并未察明,便当众收回兰氏凤印,贬兰氏为庶人,并赐予毒酒。当年,不论皇帝怎样求情,李太后充耳不闻。直到兰氏下葬,她才松下一口气,仿佛是隐忍已久。兰氏之事过去不到一月,李太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将右相兰岂长女封做贤妃接入宫中。
李氏扼腕,只差一步,雪谷、霜谷就不复存在。
“还真的是要太后费了心。”慕容倾目光一直在书本之中,未瞧太后一眼。捏住书本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书本的纸张已有变形。莫然悄悄地从慕容倾手中抽回诗书,放在一边。
莫然站在慕容倾身侧,垂手而立,不曾说过一句话,方才一动作自然引得李太后注意。李太后由景语扶着起身,走到莫然身边,挑起几缕发丝,眼睛扫过莫然手腕上的翠玉,略带笑意道:“羽倾,你这儿竟有如此标致的人儿。如今铭儿初登帝位,国基不稳,你说,若是铭儿大婚,这天下,大约就不会有什么不妥了吧?羽倾,你说呢?”李太后死死地盯着慕容倾,当年之事,直到如今她依旧未曾释怀。
莫然轻哼了声,手轻轻抓住发根。
慕容倾脸上顿时没了冷静之色,倏地,睁大双眼,与李太后对峙片刻,只得放下手中茗茶,大约是明白了李太后的意思,起身,欠身,道:“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李太后大笑,松开紧握着莫然头发的手,将手收回袖中,重新坐回椅上,道:“羽倾,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肯助哀家,哀家不会亏待你。”
“是。”
“哀家只想要残雪玉,只要你将残雪玉交与哀家,哀家不会为难右相一家及雪谷中人;还有哀家的好皇儿季麒玄。”
“此话、当真?”慕容倾只是一笑,心中却没有半分底子,稍作思考还是屈身跪下,“自当为太后效力,万死、不辞。”莫然轻咬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冲动与不理解。
倏地,慕容倾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令人难以捕捉其中含义。李太后则是一怔,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还是景语小声提醒。这才回过神,怔了怔神色,坐到慕容倾方才的位子上,道:“哀家今日放了你也行,只是你必须在三月之内将残雪、画屏二玉交到哀家手上,否则,你知道后果。”
“啪!”茶杯摔倒地上,瞬时,四分五裂。
见此状,慕容倾神色平静,淡淡地回了声:“是。”
“谷主?”莫然轻声叫住慕容倾,生怕惊了坐在一旁喝茶的李太后。
“莫然,我们走。”李太后一个手势,门口的重兵便为慕容倾、莫然二人让了位子。
兰锦字屏风后走出,拉住太后的衣袖,略带撒娇道:“母后,您为什么放了她?咱们都已经抓住她,杀了不是永消心头之患?”
“蠢货。”李太后狠狠拉回自己的衣袖,斜斜地看了眼兰锦,若是她有慕容倾一半的聪慧,只怕自己也不必如此费心的将慕容倾找回,飞如此大的周折,将其为己所用。
带着景语离开凤乐宫。兰锦见李氏远去的身影,笑得很是凄凉。用秘密的口哨唤来信鸽,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插好信件,四处看了看,放飞了信鸽。
兰倾,这一次,算是我还你的。
☆、第贰章 凝辉(1)
第贰章凝辉
VOL。01
季麒玄出了皇城便看到前来接应的蝶茜及影卫。
暗夜中,蝶茜一袭粉衫子显得有些突兀。
蝶茜将季麒玄引至在慕容倾独居的倾玄阁中,雪谷常年由冰雪覆盖,着倾玄阁倒是别有一般韵味,姹紫嫣红,彩蝶飞舞,胜过世外桃园之境。季麒玄走进时,微微一失神,这里的每一粒尘土都充斥着她的气息。明明不在,却又好似没有离开。房内与三年前相似的古玩摆设,让季麒玄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初见。
“公子,谷主吩咐过,让您先在倾玄阁住下,待谷主回来再同您共商大计。”
蝶茜只是按照慕容倾的吩咐做事,不多说一言慕容倾吩咐之外的话。
季麒玄也未多言,向蝶茜到了声谢。方想问几句慕容倾的境况,却不知该从何开口,终了,只是自行取过挂在墙壁上的玉剑到花园中练剑。
苍郁剑同青玉剑本是双生剑,前者一直随着慕容倾,而青玉剑则是在数十年前的一场叛乱中丢失,后又由兰相寻回,便献给了皇室。三年前,前皇后兰氏下葬时便有苍郁、青玉二剑陪葬。
待他再回屋内时,只有桌上的饭菜,却无半个人影。
季麒玄心道:倾儿,这真是符合你的性子。
“嘭!”
倾玄阁的门被礼地撞开,那人将头*。季麒玄看着衣着,才辨出来者是雪谷侍女,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那女子同季麒玄憨厚地笑了笑,却在看见桌上饭菜时惊呼一声,迅速跑到桌前,旁若无人地拿起木筷,自行吃了起来。
半晌。
“对不起。”女子朝季麒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才到谷主的房间了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刚吃光了你的饭,对不起。”
季麒玄淡淡地扫了眼少女,眉头轻皱,随即复了常色。季麒玄将玉剑挂回墙壁之上。本想少女在吃过之后会自行离开,谁知,少女跑到季麒玄身侧,道:“我就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那我把这个给你当做赔礼好了。”
说罢,少女略带慌张地取一个青花瓷瓶,强行塞入季麒玄手中,季麒玄回过头看着好似做错事的孩童般的女子,她的眼中分明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青花瓷瓶的瓶底,上面赫然一个“苍”字,字体娟秀,季麒玄霎时失了平日的风度。
“公子,是在担心谷主或者是,前皇后兰氏?”那女子狡黠一笑,仿佛是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她的目光已全然没了方才的小心翼翼。眼中含有同慕容倾有几分相似的沉静、冰冷。
季麒玄霎时一惊。
慕容倾为昔日皇族中人之事鲜少有人知道,而这个女子却?她莫不是?
“你是何人?”季麒玄握紧袖中备用已久的短剑,道。
少女见话已成功引得季麒玄的注意力,只是一笑,却不再继续方才的话,只道:“公子想见谷主并非难事,若是您可见得沉王,自然,可见得谷主。”说罢,女子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季麒玄随即追出几里,终是无功而返。
回到倾玄阁后,季麒玄将瓷瓶摔碎,一粒橙色丹药和一张小字条,上面写道:
将死之时用,可保你平安。
季麒玄将丹药收好,神色愈加凝重。
暗夜已至。
雪谷上空闪过一道白影,一道黑影。直至霜雪园方才停下。白衣少女一个转身,银鞭一挥在夜空中恍若银光流出。黑影见状,只得闪身躲避,不敢出手。转瞬间,身形几转,黑影轻巧的躲过白影的攻击。
少时。
白影身形变换的速度慢了下来,黑影顺势跪在雪地上。慕容倾用丝帕借助夜晚天色暗沉的优势悄然将唇边的血迹抹去。
“锦心,你好大的胆子。”白衣少女怒嗔。手中银鞭打在雪地上,雪花应势而飞。雪花舞,衣袂飘,好似仙境,却在白衣少女眼中熊熊怒火而破裂。
“谷主,锦心知错。还望谷主恕罪。”锦心心中不免担忧。她同慕容倾一起长大,慕容倾鲜少动怒,若是怒心一动,必定有人要受罚。
慕容倾俯下身子,双眸微眯,拉紧披风,道:“锦心,本座是什么时候很久没有给你饭吃?本座怎么不记得了?”
锦心心中一惊。
“本座可不记得虐待过你们四大护卫。”随手一扬,夜空仿佛被什么划破,“这是给你的,记得下次莫再让本座听到这般不敬的话。”
慕容倾消失在霜雪园中,地上的雪却无半点被踩过的痕迹。锦心打开方才接住的锦袋,心中一喜,待瞧见地上的血迹时,心中一横,唤来信鸽,将此事告知苍吾。
若是真的如此,只怕会更加棘手。
☆、第贰章 凝辉(2)
VOL。02
一个月后。
如今帝都易主,城中人心惶惶。一时之间,平日过分寂静的霜、雪二谷到成了众人口中最平静之处。莫然、莫如姐妹同蝶茜打理着谷中日常事务。好似一种默契。霜、雪二谷仿佛与世隔绝。
蝶茜在这一月间到帝都暗访数次,或许季铭并非帝王之才,如今的大权渐渐落入太后李茗阮的手中,皇族生活奢华,新帝的登基大典更是铺张浪费,皇室经费不足,李茗阮通过皇帝季铭之手几度将赋税调高。不过一月,帝都近区的村落的村民就已不堪税务重负,纷纷弃地而逃,期望进入霜、雪谷之中,可有一席生存之地。
蝶茜看着属下送来的密信,秀眉紧锁,愁云满面。虽然想过这一次的苍国会因此受到重创,可未曾想过,会来得如此之快。
蝶茜的屋内很是安静,叶青在暗中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蝶茜的戾气比以往重了些,而今,谷主并不在谷中。
少时。
“这些事,用灵鸽呈报给谷主了么?”蝶茜合上手中的密信,抬头问道。蝶茜自知戾气外散,用自己的内功将戾气紧紧锁在丹田之处。叶青感受到戾气退去几分,才敢略微靠近蝶茜。
昔年,若是有这样的事,蝶茜时常是先斩后奏,慕容倾每每听完后也总露出欣慰神色。可是,今日,蝶茜失了以往的果断。
“还没有。”叶青虽不明所以,但也只得摇摇头,继而如实相告,“莫家二位护卫告诫过属下,谷主如今正忙复国大计,如今这点小事便不让谷主费心。三位护卫自行处理便可。”
蝶茜眼中霎时明了,眼中散发出缕缕危险的气息,随即微微一笑道:“不说便不说了。这事我会处理。今儿傍晚你去代我请下莫然、莫如,就说我有要事同她们商量。请她们务必应邀。”
叶青颔首,只回了声“是”就急急转身出了屋子。
待叶青走后,蝶茜唤来紫灵鸽,将信绕在灵鸽腿上送出。
窗外已是夕阳落。
雪神四大护卫中就属蝶茜的戾气最盛。慕容倾为此伤了不少的神,最后,慕容倾以一半内功为代价,才换的今日蝶茜可在人群中自由行走而不伤人。然而,如今?
“谷主,只怕蝶茜要辜负您的期望了。咳!”蝶茜咳了口雪,染红了落在窗上的雪,好似一朵开在冬日妖艳的梅花。
蝶茜运功调息,还未完成门就被轻轻扣响。
蝶茜还未来得及起身开门,来者便已破门而入,跪在地上,急声道:”报告蝶茜护卫,大批难民涌入雪谷,现在已经挤入倾玄阁。”
蝶茜暗道一声糟,提起置在桌上的剑,用暗号召集暗卫,火速前往倾玄阁。她没有看见来者在瞧见窗沿上的血红时,沉寂的瞳孔满是危险的气息。
自接到蝶茜给的消息之日起,季麒玄再未踏出过倾玄阁一步,而旁人亦不得踏入倾玄阁一步。季麒玄每一日的饮食起居皆有蝶茜亲自照顾。
今日,季麒玄正欲到园中练剑,却瞧见院子中挤满了人。那些人衣着破旧,有的双目空洞,有的神色慌张,还有几人面无表情,双目时不时的望向季麒玄。蝶茜带人赶到时,只是向季麒玄行了个礼,然后命令人将园子中的难民一一带走。
“怎么回事?”季麒玄喊住蝶茜。
蝶茜颔首,道:“回公子的话,属下是在清除难民。按照谷主的指示将难民暂时安置在霜谷。”
季麒玄道:“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难民?”
“属下不知。”
季麒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