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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霜雪园赏花。以前,她总是对偷听的行为嗤之以鼻,可今日却是违心的做了回偷听人。
慕容倾自幼习武内力素好,她亦是时常借着内力分辨细微的声音。悄然运功,莫如的声音愈加的清晰。莫如的声音没清晰一分,慕容倾的心就向下沉了一分。
慕容倾的上齿*住下唇。下唇出血,她却浑然不知。正当她准备给那二人一个教训时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擒住她正在运功的手用力的将她拉至假山之后。那人的动作虽有粗鲁,但却也不是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将慕容倾弄伤。
慕容倾没有挣扎,一股思念依已久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扰乱了她的思绪。他不是应该在?
那人又借着假山的隐蔽优势警惕地瞧了瞧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后,才将慕容倾放开。慕容倾的眼中的失望神色转瞬即逝。这不是她记忆中的那张脸。身形与季麒玄相差无几,可这脸却是在平凡不过的大众脸,没有那天生的帝王威仪,没有那惊为天人的俊美。这男子眼中尽是关心,依旧压不住慕容倾满腔的怒气。
“倾儿,你有没有事?”男子想要去查看慕容倾的手臂方才有没有被自己抓伤,而慕容倾却是反手将男子的手打开,随后,不待男子有反应就已唤出苍郁剑,指着男子眉心。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闯我雪谷,还妄想挟持本座?”慕容倾冷冷一笑,美丽的眼眸中尽是肃杀之气。
男子的眉拧做一团,道:“倾儿,你?”
男子心中苦涩不已。倾儿,你以前总是认得我的,可今日怎么?
“大胆,竟敢直唤本座名讳?”甫一质问完毕不待男子有回答,慕容倾就已出招。招招之恨,招招置男子于死地。这男子却双目含笑,只是躲着慕容倾致命的招式,不曾有过一招反击。
“谷主好功夫,只可惜还差了点。”男子一个转身,有再度躲过慕容倾的攻击。不过须臾,慕容倾的出招速度慢了下来,趁着男子躲招间隙,猛然收回苍郁剑,想借着剑气一招制敌,男子依旧轻松躲过。
慕容倾此时有些狼狈。单膝跪地,右手用剑拄地支撑着身体,左手捂在丹田之处。方才慕容倾才服过药,本不应强力运功,此时难受的只有她自己罢了,只因方才的已是冲动。
莫然、莫如站在原地,手中不禁捏了把冷汗,脸上表情一如平日。二人低着头,齐声道:“谷主。”
慕容倾见状,敛去眼中的浓浓怒意,强硬着起身,道:“你们二人怎么会来这霜雪园,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这霜雪花自雪神休眠之日起就没有再开过花。霜雪花不开对于苍国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为了避免苍国局势动荡,霜、雪二谷的谷主索性就封了这园子。多年下来,也只有两位谷主、皇帝、储君及苍吾可来。若有其他人进入,就只有处以死刑。而莫如、莫然知道这园子是禁地寻常人不敢来,这才选了这里,却未料到慕容倾突然回谷,若是方才的话……
莫然偷偷地瞧了眼慕容倾,平静的脸上瞧不出一丝波澜,更让人猜不透她的情绪。莫然只得挫败的低下头,嘲讽一笑,跟了慕容倾这么多年,她早该知道慕容倾是个怎样的女子。
许久。
“你们二人可是有话要说?”慕容倾收了苍郁剑,“若是没有,就立刻给本座滚出这园子。如果还有下次,本座就永远将你们葬在霜雪园里,一生一世都不用离开,可好?”
莫如、莫然的额角*一滴汗。慕容倾冰冷的眼光宛如一把剑,划在二人的身上。二人立即跪在地上道:“谷主,属下不敢有下次。”
“那,还不快滚?”慕容倾厉声,莫如、莫然立即起身,迅速离开。她们从未见过慕容倾这般震怒,心终是悬着,没有落下。
男子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眼前人。三年前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掠过。她以前总是那般贤惠,在宫中不曾对任何人发过火。如此这般厉声责罚下属,还是跟随她多年的莫然、莫如两姐妹,他亦从未想到过。
“还不快滚。难道要等本座恢复功力,送你上路?”慕容倾的眼神依旧凌厉。乌黑的头发正渐渐变作如雪的白色,黑色瞳仁也在一点点变成苍绿色。这是苍国雪神独一无二的标志。
风乍起,吹动她的银发,一双眼眸没有了以往的温润柔情,寒冷的目光比方才更甚百倍。再度唤出苍郁剑,银白色的剑上刻着的古老花纹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正在缓缓地变换,催动着四周景致的变化。
而他还是那样温柔地看着她,不曾改变。
霎时,天色暗沉。
男子依旧这样看着对于他来说已经陌生的女子,不移不动。
“若是本尊今日不让你知道这苍郁剑的厉害,就枉费你今日来这霜雪园。”说罢,就已出招,唇角含着阴狠的笑。男子竟没有躲闪,慕容倾这一招重重地打在男子的身上。男子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落在地上。咳了口鲜血,在地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蔷薇。人皮面具也应时落在地上。
慕容倾狠狠地被惊了一下,心突然好疼,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刺得好深好深。
“咣!”的一声,苍郁剑自她手中摔倒地上。慕容倾即刻扑到季麒玄身边,费力的将他扶起,却是止不住他嘴角流出的血液。血液染红了她的银发。她紧紧地抱住他,好像只要一松手,他就会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今日认不出他,还将他伤的这般重?究竟是错过了哪里?
“倾儿,你以前总是认得出我的。可今日是怎么了?”
是啊,是怎么了?让你认不出我?
慕容倾的泪终究还是从眼眶中滴了下来。她紧紧地抓皱了季麒玄的衣服,泣不成声。慕容倾将头埋在季麒玄的肩窝出,让他看不见她的泪。
“倾儿,不哭。”季麒玄的手抚上慕容倾的脸颊,有些无力,“倾儿,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慕容倾点了点头,弄得季麒玄好生痒。他仿佛看到那个三年前极其孩子气的她。
“那就好。以后、答应…我,一定…要…一直…遵守…承诺。”
“好。”慕容倾抬起头,笑颜如花,“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承诺。”
季麒玄极其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脸色苍白,却掩不住他的俊美。没有帝王天生的威仪,满目温柔,他道:“是什么?倾儿说的,我怎么敢不答应。”
慕容倾含着泪笑了,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他们大婚时,她也是这般的同他讨价还价,他若是不答应,她便不罢休。她道:“好。玄,记得你要做一个百姓爱戴的帝王,治理好着苍国的天下。”
“好。”只是,你的要求,我怕我没有机会去实现。
季麒玄又咳口血,慕容倾却是笑了,她从季麒玄的怀中取出苍吾给的泪晶石,吞入口中。旋即,她俯身吻住脸色苍白的季麒玄。一道银光闪过,季麒玄昏倒在地,而慕容倾却不知所踪。
这一生,只怕是真的无缘。
☆、第叁章 冷画屏(4)
VOL。04
苍吾和季诀接到匿名信后就赶到霜雪园,季麒玄已处于昏迷状态。苍吾给他喂下一粒药,季麒玄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季诀一时不知所措,只是站在一旁。苍吾见状,只叹此人成不得大器,她现在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聪明一世的慕容倾会选这样一个人,作为血符的新主人,难道只是因为这个人有野心,没有智谋么?还是慕容倾已经断定此人不会忠于皇室,而选择?还是?
苍吾突然感觉心中一阵阴寒,若是后者只是因为慕容倾如今的狠心;若是前者,慕容倾只怕是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若两者都不是,如今的慕容倾就已不是当年的她。三年,或许真的足够让她成长。
“还劳烦王爷同我将季公子扶回我那冰屋”苍吾略带恭谦道。
季诀不知该怎样回绝,于是,就自行背起季麒玄向苍吾的冰屋方向行去。
苍吾并没有立即离开。她蹲下身,手掌轻轻拂过方才季麒玄昏迷的地方,这分明就有慕容倾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却存在。苍吾环视四周,却没有瞧见慕容倾来过的痕迹。约半个时辰后,苍吾有些失望的离开。
冰屋。
季诀站在季麒玄的床前,看着苍吾运功为季麒玄疗伤。季诀暗中运功,手中暗器随时可出,却也在同一时间,血符在季诀怀中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季诀旁边的冰桌、冰椅在一瞬间被炸做烟尘。苍吾的功力也在同时反弹了回来,打在苍吾身上,苍吾经受不住,咳了口血。她与慕容倾同样爱素衣,今日,却比慕容倾咳血是狼狈了百倍。
苍吾如被寒冰,只觉得身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她,当她回头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季麒玄软软地倒在苍吾冰塌上,像一团没有生命的棉花。
苍吾即可收了功,季诀这边血符的灼热才一点一点散去。经过血符的折磨,季诀几乎站不起身来。
“王爷可还好?”苍吾没有想到慕容倾竟会将泪晶石用自己的内力融成雪丹给季麒玄服下,而看方才季诀的反应,只怕这血符上也滴有慕容倾的血液。苍吾不禁苦笑。
慕容倾啊慕容倾,你不愧是雪神的后裔。如今,你真的已经不是为师能教的了。
“现在要怎么办?季麒玄可还有救?”季诀将方才狼狈尽掩,尽量露出担忧的神色。心中却是真的有些后怕,若是方才季麒玄真的死了,那么他会不会?
苍吾摇了摇头,道:“这点谷主只怕已经想到,你放心季公子暂无大碍。我用丹药给他医治,过几日,他便可醒。沉王殿下,今日也怕是被着血符伤的不轻。还请沉王殿下先回西厢房歇息。”
季诀见在这也无用,只得从地上起身欲言又止地,最后只是恨恨地拂袖离开。
季诀同季麒玄一行人甫一到帝都,季麒玄便向他告辞,只身一人乔装回了雪谷。季诀知道这雪谷的霜雪园的霜雪花中有着令世人垂涎的宝贝。本想在季麒玄闯过园子是同慕容倾相搏时,坐收渔翁之利。可谁知道,又出来一个苍吾,打破了他全盘计划。
季诀待夜半时分,他换上夜行衣,同王妃阮玉一同来到霜雪园。园子四周没有可以困住人的阵势,进去的一路畅通无阻。季诀在接近霜雪花的那一瞬间被狠狠地弹开,同时,季诀吸入一种含着香味的粉末,似花粉却又不似花粉。
“王爷。”阮玉跑上去扶起季诀,眼泪簌簌落下。
季诀温柔的为阮玉拭泪,道:“夫人莫伤心,本王没事。咳!”说罢!狠狠地咳了声。夜或许太暗,阮玉看不清地上溶液的颜色,只是止不住的流泪。紧紧地抱住怀中的沉王。
从来,擅闯霜雪园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聪明如慕容倾怎会让你在一路畅通无阻后又将霜雪花拱手相送?阮玉想,他们大概是错了,错在低估了慕容倾。
“谷主,我们错了。轻谷主放我夫妻二人一条生路。请谷主赐解药。”阮玉出生于使毒世家,又怎会不识得方才是什么毒。阮玉跪在哪里,让季诀平躺在哪里,自己不停地对着天空磕头。许久,只有夜风吹着周围植物发出的声音,没有人懂,没有人语。
“慕容倾,你若是想杀本王,何必用这样不堪的手段?”季诀从地上艰难起身,扶起额头已经流血的阮玉,“夫人,我们不必求她。我们回沉王府。我会上书向太后辞去沉王一职。我们从此隐居,不知夫人可愿意?”
季诀心中自嘲。他比慕容倾大许多。纵使他是郴州之王,握有重兵有如何?又怎么斗得过慕容倾?只要慕容倾想要,只怕沉王府上下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季诀和阮玉相互搀扶,准备离开。
“你现在,还有退路吗?”不知何时,身后竟有了人。季诀回头,暗夜里,他只能判断来者是个女子,却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庞。那女子不有任何装饰银灰的发被风吹起,张扬地飞,逆月光而站,身着月牙白长袍,手持玉剑。玉剑反射着月光,让人心底陡升寒意。
这玉剑,季诀识得。
“你是?”季诀没有接到女子的回答。女子扔给他一瓶药。女子道:“你只需要记住,从今以后效忠季麒玄,你或许还有条活路。否则,这慕容倾已死,没人可为你解这些毒。”
女子身形一转,消失在月空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她从来没有来过。
阮玉和季诀对视一眼,先服下那女子给的药,再也没有心思去求证方才女子的话是真是假。而后二人搀扶着回了西厢房。蝶茜和苍吾在园子中等着,进二人回来,苍吾先是替二人把了脉,确定二人无碍,才同蝶茜一起进了西苑的内厅。
蝶茜听完两人的叙述后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苍吾则是皱紧了眉。
良久。
“你说雪谷谷主慕容倾过世了?”蝶茜疑惑地问道
季诀不敢有所隐瞒,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那人应该没有理由骗我和夫人。若是谷主已经过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蝶茜倏地一笑,道:“等。”
看向苍吾,眉头却是愈皱愈紧。
☆、第叁章 冷画屏(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