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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展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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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皇帝不再言语,向前行去。

渤海郡王送走了皇帝,嘘了一口气,挥挥袖摒退了岳松雷和暗处的护卫,径直走回宴客厅里,等着待会儿扯新郎官的后腿。

宴客厅是男女分开的,隔了一道雕花镂空的精致板壁,再垂下一道帷帘,那边便是女眷们宴饮的场所。渤海郡王走进厅中,四处看了看,在板壁前的角落坐下。杏红的纱帘从雕花镂空处不断浮过来,那边传来曼声笑语,他一笑,随手拿起乌木三镶银的筷子,捡桌上精致小巧的点心菜肴吃了两口,酒却丝毫未动。

这边热火朝天的景象并未让渤海郡王融入其中,隔帘一个娇脆声音摄去了他心神:“祖母,母亲,新房内现在只有嫂嫂一个人,我想去瞧瞧,陪陪嫂子。”

还未有人答话,就有一个声音接着说:“二小姐对新嫂子还真不错,听说,新妇以前常常出入贵府,和二小姐一定非常亲厚了。”

渤海郡王挑挑眉,这句话暗指新妇行为不检,虽然帝国民风逐渐开放,但对女子的束缚还是有许多。厅内凤老夫人神色未动,凤夫人脸色沉了下去,她正要开口,曦宁却朗朗笑语:“是,您说的不错。嫂嫂曾被祖母聘为女西席,教我女红。她心灵手巧,性格坚毅,哥哥心生爱慕,便三媒六聘娶为嫡妻。两人都不是瓜田李下之辈,发乎情止乎礼,光风霁月,婚前认识又有何妨?便是整个帝都都知道了,也只会羡慕称赞,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散播谣言的,也只能是些猥琐小人和见不得人家夫妻和美的三姑六婆;更甚者,还有些是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的,其用心也不言而喻了。武小姐,我说的是吗?”

“你……”那位小姐噎住,赢太玄隔板壁听着,不禁低笑出声,好利的一张口!只是这么一说,气氛必然僵住,未免得罪人。

他正想着,隔壁又传来笑语声:“我年纪小原不知事,说的也只是心中所想,若是有什么地方说错了,或有不是的地方得罪了人,还请诸位夫人小姐原谅,感激不尽。”曦宁说着,自席上站起来,向在座众人深深行了个万福礼,她生得好看,又是凤家嫡出的小姐,此时语气诚恳礼数周全,众人急忙谦让,诰命夫人们纷纷称赞凤家不愧是世代簪缨之族,女孩儿也这样知礼。

曦宁又转向主座:“祖母,母亲,我还惦记着要先去准备准备,晚上去闹洞房呢!就放我走罢!”

“闹洞房?历来只有新郎官的好友才能闹洞房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凤老夫人摇头笑道:“才说你有些长进,怎么又准备淘气?”

“我才不去和那些人凑热闹呢!我可是单独想了一个好主意,先去威胁威胁哥哥,他要是愿意花钱消灾,我就不去了;他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就走着瞧。”曦宁一扬小脸蛋,得意洋洋。

众女眷们听了,哄堂大笑,一旁一位诰命夫人说道:“原来二小姐是惦记着大公子的钱袋儿呢!”

曦宁笑道:“夫人不知道,我们家本就是从商赚钱的,大哥哥太精明,除了节庆,要从他那里占回便宜是千难万难。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总要先捞上一笔再说。

众人又是一阵笑,曦宁色若春花,这俗气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天真无邪。先不说那些诰命夫人,就连在座的千金小姐,此时也觉得她伶俐可爱。

“去吧去吧,可别淘气得太狠了。”凤老夫人笑着挥手:“丹朱,看好姑娘,别叫她太顽皮。”

“是。”丹朱应一声。

“我告退了。”曦宁先向祖母和母亲微微屈膝,再转向各位女眷,双手微微握拳置于腰前,行了个完美无瑕的常礼,带着丹朱出了宴客厅。

“母亲,宁儿以前不善应酬,如今倒是长进了。”凤夫人低声说了一句,神情有些惆怅,似悲似喜,不知是为女儿成熟了感到高兴,还是希望她永不要长大。

“你不用担心,”凤老夫人看出媳妇的思绪,也低声笑道:“她深居闺中,又不喜欢那些千金小姐,茉莉对她来讲亦师亦友,如今又是长嫂,咱们家宁儿也是个护短的,听见有人说她朋友的不是,自然不高兴。她平时懒散,其实聪明得很,今日这些话,并不是她学会了虚与委蛇,而是给茉莉出气辟谣的同时,又顾及到家族,不愿意得罪人,才又说笑。真是难为她。”凤老夫人语气中有着欣慰,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板壁这边,早不见了渤海郡王,只余一双乌木三镶银的筷子在桌上。

曦宁从宴客厅出来,直奔自己房里去,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扯着丹朱飞跑,丹朱嘴里直说让她慢些,也只当没有听到。

刚进院门,就大声嚷:“舅老爷把鹦鹉送来了没有?

院里的小丫头忙过来回说:“舅老爷适才派人送来了一个用黑布蒙着的笼子,说要姑娘亲自打开,我们放在房里桌子上了。

曦宁点点头,正要进去,又转身歪着头吩咐:“你去宴客厅,小四在外头守着呢,你叫他去跟哥哥说,要是不想被我搅了洞房花烛夜,就赶快来贿赂贿赂我。不然,咱们就走着瞧!”小丫头偷笑着去了,曦宁自带了丹朱进房去。

半晌,屋门一开,一只彩色鹦鹉先翩翩飞了出来,说是鹦鹉,体型却大了许多,头上有冠,眼珠黑亮,身上有五彩羽毛,美丽极了。鹦鹉绕着院子飞了一圈,落在院中的树上,亮开嗓音叫道:“美人快出来,快出来。”

房门处裙裾一闪,曦宁先现出来,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丹朱。

隐身暗处的渤海郡王一震,只觉得天地亮堂了许多,中秋的阴凉霎时变成了初春之明媚。曦宁今日穿了大红刻丝绣云纹的外袍,那件袍子上绣的云纹是用和衣裳同色的绣线掺入极细的银丝线绣成,曦宁自廊下走到院中,自阴影处走到日照下,身上光影变幻,云纹流动,若隐若现。她从回廊上下来,走到鹦鹉停驻的树下,仰头一笑,渤海郡王方看清了她面容,一时不禁目眩神迷。

“宁姑娘,”小丫头回来传话:“大公子叫我来传话,说让一字不漏的说给宁姑娘听。”

“你说。”曦宁转头对小丫头笑,鹦鹉从高高的枝上飞下,落到她身边的小花树上。

小丫头想了想,学着曦展的口气:“忙,勿闹,听大人话,不然禁足、绣花请自选。”

曦宁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丹朱挑挑眉,一副“看吧,就知道你成功不了”的神气。落在一旁的鹦鹉却发出了“嘎嘎”的声音,似在大笑。暗处的渤海郡王使劲憋着笑,这凤大公子可真是个妙人。

“好啊,哼,那可就别怪我让你好看了。”曦宁冷笑,转头对鹦鹉说道:“锦锦,今天可全靠你了,咱们一起让臭哥哥知道我的厉害!”鹦鹉嘎嘎叫了两声,似在表示赞同之意,飞到曦宁的肩上,一人一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院去。

丹朱在院里翻个白眼,为天真的主子哀悼,希望大公子罚她的时候,不要牵连自己这个小小丫鬟。

画眉深浅入时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金乌西移,夜幕慢慢落下,宾客们起身告辞,新郎官出门送客,凤府门前车水马龙。

新房内红烛高照,新娘子静静坐在床边,丫头和喜娘嬷嬷们低声笑着,说着吉祥如意的话。绿云和容燕清雅不时上前去,轻声问新娘子有没有什么需要,可渴了饿了,茉莉都只微微摇头,一声不吭。

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曦宁的小脸探进来。

“二姑娘。”门前的嬷嬷眼尖,看见她急忙行礼。

“你们忙,我来瞧瞧茉莉姐姐——啊,不对不对,该叫嫂嫂了。”曦宁笑眯眯的,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往前一扑,就想掀茉莉的盖头。

“哎呀宁姑娘,这可使不得。”清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这盖头啊,是要新郎官来掀的,你可不能掀。”

“哦。”曦宁眨眨眼,乖乖的在茉莉身边坐下,调皮的探头从盖头下面往上看,只看到嫣红美丽的面颊和微微抿起却又有着弯月一样弧度的粉唇。

“哇,新娘子好漂亮哦。”曦宁直起身,称赞着。

“盖着盖头呢,宁姑娘怎么知道新娘子漂亮?”端着一盘果子的嬷嬷进来,正好听到她说的话,笑着问。

“我偷偷看见了。”曦宁朝她挤挤眼睛:“新娘子的脸是红色的,嘴唇粉润粉润,可好看了。”

房内众人轻轻笑出声,互相交换着眼色,新娘的裙裾微动,发出细细的声音,想必是新妇羞涩,又守礼不能说话罢。

“嬷嬷,你拿的是什么?”曦宁探头看。

“这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给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吃的。哎——姑娘别淘气!”那位嬷嬷一让,躲开曦宁伸过来的小手。“这个呀,是‘早生贵子’,姑娘不能吃!”边说着,边带了暧昧的笑容去看新娘。

新妇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更窘迫了。

曦宁察觉到,眼珠一转,转了话题:“茉莉姐姐成了嫂嫂,我虽然很高兴,可是也很难过哦。”

“为什么?”容燕捧过来一杯茶递给她,笑问。

“唉,嫂嫂心灵手巧,又聪明又稳重,女红做的又好,奶奶肯定会让我跟着嫂嫂学做针线。啊——我惨了我惨了!一朵牡丹花就把我给弄得焦头烂额了,这以后还指不定要绣多少呢!我惨了!”曦宁想到这里,觉得世间最悲惨事莫过于此,一只手在空中扬着,连上翘的嘴角都往下撇了。

“哎呦我的姑娘,这是大喜的日子大喜的地方,不能说不吉利的字儿的!”一位嬷嬷急忙上来阻止。

“老夫人让你学针线女红,还不是为了你好!”绿云走过来斜眼看她:“你看看大户人家的小姐,哪一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学针线学礼数的?哪像你,春天爬树夏天玩水,秋天你好不容易安分了一季,到了冬天又撺掇着丹朱打雪仗。我看,也真该找个靠得住的人管管你,要不然,这以后到了夫家,准会没过几天就被姑爷给退回来!”众人都笑,绿云又捧了小瓷杯到茉莉面前:“少夫人,您润润口。”

“哼,才不会呢!”曦宁气,有她说的那么差吗?

“啊,是不会。”绿云回身,状似认真的想了一想:“我还是说错了一句,真该找个靠得住的人管管你,要不然,这以后来提亲的人指不定有没有呢!”

“你,你……”曦宁气得嘟起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茉莉轻轻拉一拉绿云的衣袖,绿云知晓她的意思,又笑着安慰:“行了行了,我跟你说笑呢,宁姑娘大人大量,可别计较。咱们宁姑娘花容月貌,将来一定能嫁得贵婿,找个才貌双全的好姑爷,琴瑟和谐,白头到老。”

曦宁又感到有些羞涩,回头:“我不跟你说了。你们好好服侍着,我先出去了啊。”说着急急走了出去。

出了暖洋洋的新房,一阵夜风扑面而来,凉凉的,顿时把她脸上的绯红燥热吹去不少。曦宁站在院里,想起绿云的话,不禁自己嘟囔着:“呜,我有这么差吗?将来真的嫁不出去怎么办?呜呜呜,会被人笑死的……”

暗处的渤海郡王挑挑眉,新房里小女儿的闺中之语被他听了个全,此刻再听到曦宁的自言自语,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锦锦,锦锦,你在哪里?”曦宁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忙着找带来的鹦鹉。

“姑娘要找的可是它?”赢太玄从暗处走出,扬扬手,手里抓着一团五彩斑斓的东西,正是锦锦。

曦宁大惊:“你是谁?怎么在这里?锦锦——”

“请不要害怕。”渤海郡王文质彬彬的一揖:“我是今日的宾客,因这只鹦鹉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在了我的冠上,所以带它来寻主人。

呜呜呜——他骗人!他骗人!锦锦在他手里无声的挣扎。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教鸟无方,请公子原谅。”曦宁瞪了锦锦一眼,款款屈膝行礼。

“不要紧,既然这样,在下物归原主。”赢太玄笑道,低眸瞥了锦锦一眼,松手让它飞回曦宁的肩上。

锦锦蹲在曦宁肩上瑟瑟发抖,把头埋进翅膀里——呜呜呜,那个人好可怕!

夜幕低垂,前厅的宾客们都散了,温柔的静夜如一泓泉水,在散发着香气的风中荡漾。身着吉服的新郎官从前面走过来,一大群年轻公子簇拥在他周围调笑。这些世家贵介公子平时被严苛的礼仪家规束缚着,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尽情笑闹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人群笑闹着往新房里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新房外的花树丛里藏了二人一鸟。

“哟,中书令的长子、尚书令的侄儿、上次开科的文状元、武林泰斗昆仑雪山的小弟子……你哥哥结交的人还真不少,哪一行的都有。诶,那不是今年刚被陛下赏了金鱼袋的翰林学士吗?”

“你不是刚从边关回来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曦宁斜着眼睛看了渤海郡王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波光荡漾,一斜一睨间繁花失色,嬴太玄不禁怔在那里,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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