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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三小姐是前朝探花宗清元之女,想必知书达礼、端庄娴淑。”渤海郡王答道,此时凤府内正缩在闺房里看耽美高H小说的曦雨突然打了个喷嚏,往四周看看没有人来,就继续缩回去开电脑看GV了。
“嗯,你说的不错。既然是有名的才子宗清元的女儿,一定满腹诗书,梅花宴上又来了这么一招儿,想必是个既有才华又不迂腐呆滞的人,倒值得我相交。对了,还是上次半夜凤鸣京都的时候,国师就说有一事求我在官家面前通个声气,就是这凤三姑娘的来历身世。那凤二姑娘呢?”山阴公主接着问道。
“哦?凤三姑娘的来历?怎么说的?”渤海郡王蹙起剑眉。
“国师让我捎了一句话,说是‘自天之涯地之角世界之边缘而来’。可明明是从塞北接回来的嘛!我也正奇怪呢,可官家一听这句话,就不再留心这件事儿了。想必,是国师以前和他说过什么,他们师徒俩的秘密可多着呢。”
“……原来如此。”嬴太玄低语了一句,彻底放下心来。
“你别打岔,我问你凤二姑娘怎么样?那天晚上你既然见到她了,想必可以给我些意见吧?”
“……秀丽动人,美若天仙。”渤海郡王沉吟了一下,如此说道。
嬴太素明亮的美眸缓缓眯了起来,玉手慢慢把茶杯放回桌上:“是吗?”
“……怎么了?”嬴太玄反问。
“凤大公子大婚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是说除了你们的恶作剧之外。”山阴公主的语调变了,冷冷的问。
“皇姑为什么这么问?”渤海郡王有些惊讶。
“……子琮,我是在宫里长大的,”山阴公主动作优雅的站起来,往前踱了两步。“先皇和今上一直护着我,所以宫里的血雨腥风,从来没有波及到涵章宫。可即使如此,每年我这里还是要死几个宫女太监。宫里的孩子,一个不可或缺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更何况你又是我最亲近的几个人之一。”
“……皇姑到底想说什么?”
“子琮,你看人评人自有你的一套,但你绝不会以貌取人。就如你说凤三小姐,说她‘知书达礼、端庄娴淑’,这是人的品行。可是为何评价凤二小姐,却用这样的词语?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赞扬;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是轻佻。”
渤海郡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我记得上一次听到你用这种词语、这种口气形容一个人,还是在两年前。那时你仍在京中,花名满天下。而被你这样形容的人,是推脱了你的邀约,去赴凤大公子宴席的那个花魁。”太素踱步到绘着白梅花的四折镏金小屏风前面。
“……皇姑好记性。”
“子琮,你是凤子龙孙,官家的堂弟,当朝的郡王,论身份血统你尊荣高贵;政事上你又是一把好手,这两年你在封地做出的政绩,朝臣们谁不夸奖?你父亲重病的时候,你日日在床前端汤侍药,怕有人下毒自己先尝尝;你又对皇帝忠心耿耿,若不是有你帮衬着,官家不知道会增加多少的麻烦。子琮,虽说自古忠孝两难全,可是你既是个孝子又是个忠臣,切记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太素语声恳切,殷殷叮嘱。
“……”渤海郡王垂眸不语。
“即使你不顾忌自己的名节,也要为别人想想。你的身份再高贵、功劳再大,也不能成为你玩弄良家好女子的理由。”太素折回身来,止住他欲说出的话:“不要跟我说,你是为了报复凤大公子,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你的心胸并不狭窄,之前说要报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何况你已经在他的新婚之夜报复完了。你们之间这些小小恩怨来往,无伤大雅;可你若是把凤二小姐也牵扯进来,戏弄了人家公府千金,坏了人家好女儿的名节,那才是真正和凤氏结下了仇怨。子琮,你要三思。”
“是是,皇姑,侄儿知道了。”嬴太玄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打着别的主意。
太素暗暗叹息一声:“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是你,若换了别人,我半个字也懒得劝。”
“是是是,皇姑。”渤海郡王嘴里漫应了一声。
“行了,天也不早,我另请了别的客人,就不留你用膳了。”山阴大长公主叹口气,开始赶人。
“什么客人这么得皇姑的喜欢?连我都给赶走。”嬴太玄好奇起来。
“哼,若是别人,我还不赶,是你就得给我走。”嬴太素瞪了他一眼。
渤海郡王正待再调笑两句,橘儿进来回禀:“公主,秦娘子到了,正在山房外面等候。”
“哦,原来是她。皇姑不放心,我走就是。”嬴太玄笑道,行了个跪安礼,便要出去。
“子琮。”
“嗯?”渤海郡王回头。
“……你若执意不听我的劝告,我倒也管不了你,只是到时若真出了事儿,不管官家如何,我是绝对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是是是,皇姑。”嬴太玄简直要翻白眼了,不明白一向爽快的姑姑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本宫说到做到。、
姊妹闲语
“好一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山阴大长公主拊掌赞叹道:“只凭这一句,便可以见其心性。书香门第闺阁女子,竟有此凛然侠义之风,真是难得。”
“谁说不是呢?梅花宴上凤府两位小姐顾盼间倾倒无数,如此美貌,又有如此心肠,也不枉老天将她们生在这样脱俗的家族中。”秦空醉点头,感叹了一句。
“鸣筝,我知道你一直在忧虑什么。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总护你一日周全。”山阴公主肃容道。
“多谢公主,其实奴婢心里对公主亦是感激万分。这几年,如果不是公主暗地里护着,奴婢早就‘零落成泥’了。现在得罪了贵太妃的亲戚,若公主执意要护着奴婢,不免和贵太妃起冲突。奴婢身份虽然低贱,可是也羞于去做那种人的妾侍。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死不足惜,但若是连累了公主,奴婢九泉之下……”
“呸呸!”山阴公主打断了她的话:“什么九泉之下!你说这等的晦气话,岂不是咒自己?事情还未到这个地步,虽说申贵太妃打理后宫,我顾忌她三分,但焉知她就不怕我不成?咱们且等着瞧,我好歹还有官家撑腰。你不要怕连累我,于我这是小事,我和她早就结了怨;于你可是终身的大事,那个武公子要再来纠缠,千万告诉我。”
“是,公主。”秦空醉站起身来,深深一拜
“今儿有空,来给我唱一段《奔乡》吧,我还是最喜欢你唱的这出戏。”太素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茶杯捧在膝上。的b0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是,这是奴婢的荣幸。”秦空醉发自内心的说道——在这样弥漫着血雨腥风、充斥着阴谋算计的宫廷里,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位公主,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事之一。
“宁表姐,盯着我看什么啊?”凤府大少夫人的房间里,曦宁和曦雨正因为梅花宴上的恶作剧而被惩罚,内容是抄五十遍家训,绣十幅双面绣图。曦雨的家训已经写完了,曦宁稍微慢一点,不过也就剩下三遍。两姐妹一早被老太太派人“押”到茉莉的房里,让大少夫人看着她们,该绣花的绣花,该抄家训的抄家训。曦雨绣完一片花瓣,抬头一看,原本伏案抄家训的表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很奇怪。
“阿雨,你好聪明灵巧哦。”曦宁突然迸出来一句。
“哈?”
“哥哥常常说我又笨又淘气,祖母让嫂嫂教我绣花,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你一开始就绣的这么好,好羡慕。”曦宁嘟嘟嘴。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而且我以前也学过啊。”曦雨看出表姐心里有烦闷,便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准备来个长谈:“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我和爹娘住在苏州,苏州可是个好地方,江南古城,城里小桥垂柳、碧水悠悠,整个城中都散发着一股子温柔的韵味儿,那种韵味,能让一个北方苦寒之地的大汉子都变得柔和耐心起来。”
“是吗?”曦宁瞪大了杏眼,被曦雨话中那个小家碧玉似的城市给迷住了。
“当然。苏州和京都不同,京都在这个世界的北方,气候寒冷,又是天子脚下,自然有一份贵气大方。而且京都的街道四平八稳,方方正正,一看就知道这里法度森严、等级分明可是苏州就截然不同啦,城中有很多的小巷弄,弯弯曲曲,都是青石板铺成的。下雨的时候,雨点打在青石板上,可好听了。那样的小巷别有一番韵味,有一首诗,就是写它的,诗名就叫做《雨巷》,在我们那里很有名。”
“再多说说。”一边正在核对府里账目的茉莉也放下了账本,静静听着,屋里服侍的大丫鬟们也都望过来。她们都生长在这个城市中,除了似月之外,都没有出过京城。
“苏州满城都是水,我们那里的江南被称为‘鱼米之乡’、‘水乡’,即使是在冬天,也不会很冷,甚至连雪也不下。所以,我小的时候,每次一下雪,就高兴得不得了,和同伴们一起去打雪仗、堆雪人,每次都要娘叫我才肯回家吃饭呢。再说说植物吧,京城种的花儿,大都富贵逼人,华美雍容,比如牡丹、芍药这些花盘大、颜色多的。苏州拙政园的荷花最美,一到夏季芳华灼灼,赏荷的人都把园子给挤满了,园里有一座亭子,就叫做‘荷风四面亭’呢。”
众人心驰神往,屏住了气息,无声地催促曦雨继续说下去。
“等到了秋天,荷花一谢,就该摘莲蓬采莲子,这时候水里的鱼也肥了,螃蟹也有了蟹黄,正是吃水产的好时节。桂花也是这时候开,开的时候啊,真是满城飘香。苏州有一道名菜,就叫‘松鼠桂鱼’,娘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呢。唉,虽然秋天好吃的多,可是最好的风景还是在夏天,现在少有人荡舟了,若是再早个几百年,就会像一首诗里说的那样,‘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采莲女隐在荷叶丛里,谁也看不见,只听见歌声,多美。”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曦宁喃喃念了两句,垂下眼睑,忽然觉得好羡慕、好羡慕表妹。
“苏州的刺绣和园林,是首屈一指的。苏绣自古就是上贡皇家的珍品,绣娘们个个有一双巧手,有‘十指春风’的美誉。我以前学过一点苏绣,所以现在绣这个才上手这么快。苏州的园林造景,更是天下无双,像我说的拙政园,还有狮子林、留园、沧浪亭,在这些园林里,随便一处景物,都足以入画。所以天下流传着一句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曦宁喃喃重复道,觉得心里涌起了一股情绪,那种情绪那么丑陋,又那么真实,它叫做“不甘心”——一滴水珠滴下来,打湿了她刚抄好的家训。
茉莉转过头去,不想让小姑们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
丫鬟们有的表情黯然,有的借故出去拿茶水、点心,在掀开门帘的那一刻偷偷拭泪。
“表姐,”曦宁手中的笔被抽走,小手被一双同样洁白温柔的手握住:“表姐,嫂嫂,江南有很多像苏州这样的城,像杭州、扬州,杭州有‘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湖,扬州有二十四桥,桥边的红药醉人万分。天下的好地方多不胜数,都正在等着有缘人的探访,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在哭泣感叹上呵。”
“……我,我真的能……看到这些景色、看到那么美的地方吗?”
曦雨蹲到她的面前,握紧她的手,表情是曦宁从未见过的坚定严肃:“只要你想,并且努力,我向你保证,一定能!”
“嗯!”曦宁含泪点点头,扑进曦雨怀中。
茉莉看着这两姐妹,转头含泪带笑。窗外的曦展和涂山瑾相视一笑,止住丫鬟们的通报,也不进去,相偕悄悄离开了。
两人俱是思潮起伏,感慨万千。半晌,涂山瑾幽幽长叹一声:“那个世界果然神妙,表妹真乃奇女子也。”
曦展瞅着他一笑:“但愿表妹把你归到‘小受’那一类的时候,你仍旧能这么说。”
涂山瑾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嘴角抽搐不已,一副受不了要昏倒的样子。
曦展哈哈大笑,涂山瑾气得不想理他——明知道表妹的那一套有多么的恐怖,还拿出来吓他,真是闲着没事做,无聊。
曦宁的秘密
“……落榜后,他夜宿在苏州城外,忧闷凄凉,不能入睡。恰好此时有一艘客船半夜来停泊在枫桥,张继心有所感,一点灵犀忽至,便写出了一首流传千古的好诗。”
“快念来听听。”曦宁催促着,一旁的凤老夫人、涂山兰、涂山瑾和曦展茉莉也都听得入了迷。今日难得两家人聚在一起,正好曦雨在给曦宁讲苏州城的风光典故,便一起来听。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好!”涂山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