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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锦锦转过头叫道,然后又马上撇过头去。
“……是不愿意去吗?”曦宁想想,又问句,表情黯然。
“别难过!别难过!”锦锦探过身子,小小的头颅在主人粉嫩的脸颊上蹭蹭,安慰着主人。
“乖。”曦宁用手指抚摸着锦锦柔滑美丽的羽毛:“帮再送次好不好,以后很长段时间里,恐怕都不会再麻烦。”
“锦锦,就帮二姐姐去次,到那里不要降落,丢下信就飞走,样他就捉不住,想,他总不至于会把打下来吧?而且飞的也不慢,又不是不会躲藏。
放心,不会有事的。”旁正在和似月、丹朱起整理衣物首饰的曦雨听见人鸟的对话,抬起头笑道。
锦锦歪着小脑袋想想,头。
曦宁从专门装些细碎小物品的螺钿盒子里拣出条用七色彩绳编成的带子,想想又怕硌着锦锦,便换条宽纱带,把信笺系上去。
“小心,不要被逮到。”曦雨把手里装着对玉镯子的锦缎小盒放在边,调侃锦锦句。
“其实,被逮到也不要紧,子琮……不会伤害的。”曦宁捧着锦锦走到窗边,把它放飞出去。
窗户上那两盆吊兰,在夏时还青翠欲滴,此刻已经完全枯黄。
曦宁轻轻捻下来片长长的叶子,手指还没有用力,枯叶就在它指间碎成片片。
“不要难过,它们到明年春,就会重新活过来。”曦雨来到身后,搭住的肩,温柔地道。
“嗯。”曦宁用力头。
“快些,把厨房的账目送到抱厦里去,绿云姑娘等着要呢。”
“大嫂子,看今年多两位主子,买的些东西够不够?”
“把里的瓷器都清好,若是有差错,可难回话的!”
“把采买的单子给,去回大少夫人,再支银子。
叫去的人仔细着些……”
“好忙啊……”曦宁和曦雨站在离抱厦不远的走廊上,看着媳妇丫鬟们进进出出,刻不停,个个脚步匆匆的,连顿下也没有。
“还算好的,今年有当家的主母,倒比往年整齐有规矩许多呢。”曦宁笑道,对曦雨解释:“往年祖母不大管事,过年清算账目,都是紫云、绿云两个来清总账,交给祖母和哥哥过目;采买东西,就是彤云和碧云管着。
有什么事,们还要会同着商量才吩咐下去的,今年有拿主意做决定的,倒比往年省事多。”
“还叫省事啊……”曦雨感叹着,平时闲的时候不怎么觉得,到时才真正感受到——姥姥家是品公卿,古代簪缨世家,钟鸣鼎食的气派,还真是惊人。
“别光看着,咱们帮忙去,从今儿开始,事多着呢。”曦宁拉妹妹,两人起往抱厦里走去,今早,府里的大丫鬟们从五更就开始忙,连丹朱和似月都被拉过去帮忙,只留下几个小丫头在们房里。
两人也不让小丫鬟们跟,径自来抱厦。
“给姑娘们请安。”
“二姑娘、三姑娘好。”
“姑娘们万福。”
短短段路上无数媳妇丫鬟们匆匆朝们施礼,又匆匆走过去。
“好忙乱……”曦雨又感叹句,两人起走进去。
抱厦的正间里气氛紧张,众人手里都在忙着事情。
绿云和彤云两个人坐在起,人念着账本,人拨着算盘;容燕和清雅在边的堆账本旁快速地翻看;管家媳妇们向茉莉件件回事。
“赶紧来帮帮,儿事太多,个人做不过来的。”茉莉见们进来,如释重负。
“成,来帮们算账,二姐姐去帮着嫂子吧。”曦雨头,对家里的事务并不很清楚,对算账倒是懂些。
“们分半人,去向二姑娘回。”茉莉吩咐道,那堆管家媳妇们急忙分作两堆,曦宁在旁坐下,听们回事去。
曦雨见状,也和容燕清雅到处,看账本去。
众人忙乱整日。
“嫂嫂,堆账本儿拿回去,今晚算好,明儿还给们送来。”眼看夕阳落下,曦雨伸个懒腰站起来。
“今晚?三姑娘,些账本,们是要算三的,晚上怎么算得完呢?”绿云惊讶地道。
“就别管,快饿死,咱们去姥姥屋里吃饭吧。”曦雨手扶着腰,坐整,好酸呢。
边彤云急忙搀着:“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别不吉利话。”
正好负责巡查的碧云从外面进来:“三姑娘要是饿,老夫人那里应该已经摆饭,大公子刚遣人,今晚不回来用膳。”
“成,要按往年,咱们今晚要做事到四更的。
大伙儿谁都别闲着。”紫云走过来。
“们俩吃饭去,替和祖母告个罪。”茉莉放下手中的笔,眉眼间亦有倦色。
“行,谁都别做,今晚替们把堆劳什子算好,都去吃饭再来忙。”曦雨不耐烦地打断们,招手叫来两个小丫鬟:“们把堆账本送到屋子里去,叫们似月姐姐收好。”
“是。”两个小丫鬟答应着去。
曦雨回身:“都吃饭去,有劲儿才好做事。”
第二早,众人又在抱厦会面,茉莉先查看今日要采买东西的清单,核算无误后,方将银子支出去。
曦宁曦雨抱着账本进来,两个人的眼睛熬得通红:“好累……”
绿云和彤云忙接过来,翻开看,竟都清算好,两人粗粗在心里算几笔账目,核对,竟没错,还算得比们精细。
两人又惊又喜:“姑娘是怎么算好的?好快!”
“们熬夜呢,困死。”曦宁打个哈欠。
“昨儿才过,今儿又忘,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彤云白眼,曦宁吐吐舌头不话。
“是怎么算好的?快告诉们。”绿云催着。
“呵呵,”曦雨诡异地笑笑:“电脑大神和OFFICE大神是万能的。”
啊?众人头雾水。
“不个,”曦雨正容道:“有笔账,算着没有什么差错,可是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对。
嫂子看看。”
茉莉走过来:“哪里?”
“儿,”曦雨拿起最顶上那本账目,是府里的大厨房采买粮食蔬果的账本:“今年的账目,前几个月的倒没什么错,只是从六月起,有不对。
嫂子瞧瞧。”
茉莉拿起细看看,从小随父母在市井生活,父母逝去后又独自当家,并不像府中的小姐和大丫鬟样不知世情。
仔细看几页,在心里默算番,便叹道:“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不过是钻个空子而已。
厨房里平时采买粮食蔬果的是谁?叫们来罢。”
众人答应声,马上有人去传唤。
1
'已购买'
总管大厨房的柳嬷嬷带着蒋嫂进来的时候,抱厦里安安静静的,明明人来人往却不出声音,脚步声和衣裙摩擦声都被放到最轻,只有个媳妇在回事,声音也是又低又柔。
柳嬷嬷和蒋嫂被端肃严整的气氛震慑住,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悄悄抬头看,只见玉兰胡桃木镶银折屏前面的正座上,坐着位穿银红锦缎貂毛小袄、湘妃色棉绫马面裙的秀丽少妇,望仙髻上团金色熠熠闪光。
少妇身边站的绿云姑娘眼扫过来,两人急忙低头行礼:“给大少夫人请安。”
“不必多礼,柳嬷嬷是有年纪的老人儿,容燕,扶嬷嬷坐下罢。”上座传来温和好听的柔声。
“不敢不敢,主子面前,岂有坐下的地儿。”柳嬷嬷连忙推辞。
“嬷嬷不必推辞,屋子里数年纪最大,又是服侍过老夫人的,还请坐罢。”茉莉温言道。
“多谢大少夫人。”柳嬷嬷道声谢,方抬起头来,却看见旁边还坐对仙似的人儿,急忙又行礼:“给二姑娘、三姑娘请安。”
“不必,嬷嬷年老,请坐。”曦宁手里捧着茶,曦雨脆生生回句。
“谢谢姑娘。”容燕搬过来个小软凳,柳嬷嬷忙躬躬身,方在旁坐下。
“蒋嫂,且站着,有话要问。”茉莉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彤云忙趁着个空儿递过来只小暖手炉,茉莉抱在手里,向下面道。
此时抱厦里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媳妇丫鬟们皆垂手而立,声也不出。
蒋嫂抖抖:“少夫人尽管吩咐。”着偷眼往上看,此时方瞄清楚,大少夫人发间那团金光竟是支做成座金丝楼阁样式的发簪,楼阁里还有人物,精美繁复无比。
倒更显得位刚从寒门嫁入公侯府的新妇贵气凛然。
“柳嬷嬷,大厨房的粮食蔬果,原先是蒋嫂与侄同采买,从今年六月起,改成蒋嫂独自采买,可是样?”茉莉不先问,倒先问旁的柳嬷嬷。
柳嬷嬷正欲站起回话,茉莉摆摆手阻住:“坐着回便可,不必站起。”
柳嬷嬷应声,方在软凳上欠身:“是,粮食蔬果原是侄和蒋嫂起采买的,咱们府里人多,算是大宗的开支,侄和蒋嫂都是府里的老人,做事也稳妥实诚,方将个交给们管。
今年五月,侄的婆婆去,公公又中风瘫在床上。
丈夫是独子,两个人就辞府里的差事回乡去。
时也找不出个放心的人,正巧又碰上少夫人嫁进来,来不及再雇,就先叫蒋嫂个人管着。”
“此事碧云也回过,不过只原先是两个人,现在改成个人采买。
的倒不如老人家详细。”茉莉笑道。
柳嬷嬷又应承两句,茉莉便和笑起来,屋子中央站着的蒋嫂,此刻手心攥着衣角,不断地绞扭,细看两腿还在微微发抖。
“好,儿事多,咱们闲话也不多,今儿叫们来,确实有件事要问清楚。”茉莉看蒋嫂两眼,将话引到正题上:“蒋嫂子,咱们府家大业大,自然要有个规矩定数,各人有各人的差使,哪件出差错,就只和管件的话。”
“是是,少夫人,可是奴婢有什么不到之处?”蒋嫂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
茉莉心中有些疑惑:个寡妇蒋嫂,话比别人多些书卷气,听先夫是个教书先生,平日里为人也忠厚老实,怎么会做种事情呢?心里想着,但错的账目不能不问清楚:“蒋嫂,且问,昨儿二姑娘和三姑娘清算账目,发现采买粮食蔬果的账目出入不对,可有什么解释?”着茉莉将账本递给清雅,示意拿下去给蒋嫂看:“听,整个大厨房里,除柳嬷嬷,只是识文断字的,账目也是帮着柳嬷嬷整理好才呈上来。
且别忙回,仔细看清楚再。”
“是,少夫人。”蒋嫂手微微抖着,拿过账本盯着看起来。
周围的管家媳妇丫鬟们都在心里暗道,位当家主母未免有些心慈手软,到个地步还给犯事的留着体面余地,虽然心软是好事,但主母软弱,必引得下人欺瞒轻待,倒不好。
茉莉瞅瞅们,也不言语,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彤云,扶扶头上的金簪。
“……账上的数目不错,开支都清楚明白……想是,想是姑娘们算错?”蒋嫂看半晌,方颤颤地道。
“蒋嫂子,既然开口问,那就是账上有错处被看出来。
倒还把错往主子身上推吗?”茉莉开口问道,声音冷肃。
“奴婢不敢,不敢……”蒋嫂惊,本来心里有鬼,此刻腿软跪下来。
“咱们府里的小姐和大丫鬟们,都是从小养在深闺的。
的娘家、来历,想必大伙儿也没有不知道的。
也不怕众人笑话,些孩儿家不知道米面蔬果多少价钱,难道还不知道吗?法子想的倒巧,半买成官粮,半买成私粮,全报官粮的价,可省下不少钱来。”茉莉冷笑。
“奴婢,奴婢……”蒋嫂慌,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结结巴巴,什么也不出来。
“给主子做饭用官粮,给下人们做,就是私粮。
法子倒也讨巧,若不是三姑娘叫人去厨房要东西,还真被给混过去。
见话带些文气,又是个寡妇,原想自个儿承认,也从轻发落。
打死不认,想留情也留不得。”茉莉慢慢道。
“大少夫人饶命,少夫人饶命……”蒋嫂连忙磕头求饶,“奴婢,奴婢家里难,儿子又不肖,才出此下策……”
“?既然样,倒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茉莉的声调又缓下来。
“奴婢的儿子不肖,偷着去赌钱,输大笔银子……”蒋嫂颤抖地哭道。
茉莉见样狼狈,不由也有些可怜:“满家子的媳妇丫鬟,难道没有和交好的?怎么不和们借贷些?偏要走样的旁门左道。”
蒋嫂只是抽泣着,不出话。
“回少夫人,蒋嫂子确实借贷过,只是借的数目太大,又还不上,渐渐的大伙儿都知道儿子赌钱,也就不肯借。”个媳妇道。
茉莉头:“原来如此。”颜色稍霁,便向蒋嫂道:“有的苦衷,也有的难处,虽然可怜,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若网开面,以后怎么服人呢?绿云,从府里名册上销的名字,撵出去!”
绿云应声,蒋嫂在地下蜷缩成团,口中叫着“主子开恩”,不停地叩头。
茉莉别过头去,绿云使个眼色,两个仆妇上来,将蒋嫂搀出去。
曦宁和曦雨坐在旁,直不吭声,此刻扫视抱厦中众人的表情,幸灾乐祸的、面带悲悯的、漠不关心的、鄙夷蔑视的,都被们尽收眼底。
小软凳上的柳嬷嬷,此刻也有惊惶之色。
“回少夫人。”人群里出来个媳妇,“按府里的规矩,蒋嫂是要补上污的银子,才能走的,是公帐,况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