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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现在做不到。
可他依旧抱着她。陈铭生想到这里,手臂紧了紧。他抬头,看见天边已经升起的月亮。或许是酒精的作用,陈铭生觉得触感更佳的敏锐,怀里的女人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真实。
暖得他一秒钟都不想松开手。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陈铭生把杨昭放到床上,然后关好门。
屋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陈铭生没有开灯,他只接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着睡着的杨昭。
他轻轻地俯□,亲吻她。
他触碰她的柔软的胸口,他舔舐她白嫩的脖颈。
杨昭身的酒味,和淡淡的香水气充斥在他的鼻息间,陈铭生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
蓦地,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慢慢抬起头。
杨昭醒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她的目光有些迷醉,泛着清冷的波光,她脸上带着笑,魅惑、温柔的笑。
陈铭生有些入迷了。
一双手抱住他的头,微微用力,他们的鼻尖碰触到一起。
陈铭生颤抖地拥抱她。
“杨昭”陈铭生用低哑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杨昭轻轻回了一句,“嗯。”
陈铭生的心被巨大的漩涡淹没了,他的手臂如此用力,就像抱着一块救命的浮木。
“你愿意”他说。
他没有说完,杨昭静静地等着他。
陈铭生的呼吸声很重,酒精、烟草和女人的香味包围着他。他想起很多很多事,想回忆的,不想回忆的,统统涌入脑海。
【你记住这一天,妈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让你把这一天铭记一生。】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上警校!但是你们既然来了,就得给我守规矩!】
【你想好了,决定之前,我可以给你时间,给你自由,让你充分思考。但一旦决定了,我就不会允许你反悔。】
【做,还是不做。】
。。。。。。
【小子你不错,叫什么?——我叫江名。长江的江,姓名的名。】
那些混乱的碎片纠缠在一起,将陈铭生头脑撕得粉碎。而当一切破碎之后,最后的那一刻,所有的东西又都凝结了。
它们凝结成一幅画面。
空无一人的寺院角落里,一个女人,安静地向菩萨俯首。
陈铭生的心,就那样沉静了下来。
有没有陈铭生想,有没有,哪怕是一瞬间,我属于我自己。
“杨昭。”青黑的屋子里,陈铭生低低地说,“我想娶你。”
时光安静了,山林安静了,可三千世界的菩萨们,却喃喃低语了。
陈铭生抬起头,看见月光照在杨昭的脸上,冰冷的、银白的月辉下,杨昭的脸上是平和的笑意。
陈铭生哑声说,“求你说点什么吧”
“你想让我说什么。”杨昭说。
陈铭生低着头,咬紧牙关,说不出话。
杨昭慢慢坐起身,推着陈铭生的肩膀,让他躺在床上。她的余光扫到窗外,白塔已经看不真切了,可她依旧冲那里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们真的很灵”
陈铭生静静地看着她。
杨昭转过脸,在陈铭生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她常常亲吻他,却是第一次亲他的额头。
亲过之后,杨昭坐起来,低头看着他,笑得就像一个小姑娘:
“陈铭生,一见钟情是天赐的缘分,今晚,我的爱开花结果了。”
第41章
陈铭生看着杨昭;眼睛都要化成一股水。
杨昭摸摸他的脸;说:“干什么这么看我。”她俯身下去亲亲他的鼻尖,“你不要软弱;陈铭生。”她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说:“永远都不要”
杨昭的手颇有意味地慢慢向下,陈铭生抱着她,低声笑了笑;然后把右侧身子转了过来。
杨昭见他这样,把脸埋在陈铭生肩窝里。陈铭生的声音低沉又磁性,“不想要?”
杨昭当然是想要的;但是她自己偷偷地想要;跟被对方看出她想要是不同的。
杨昭难得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铭生搂着她;笑了笑;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杨昭抬起头,下巴垫在陈铭生的胸口,说:“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陈铭生闭上嘴。
杨昭说:“说说看。”
陈铭生想了想,说:“反正很厉害。”
杨昭还有些醉意,听了陈铭生的话,扯着嘴角笑着摇头,说:“不像是好话。”
陈铭生说:“怎么不是好话。”
杨昭说:“听着不像。”
杨昭躺在陈铭生的身上,觉得身下的躯体如此厚重踏实,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触感,让杨昭觉得,整个世界都鲜活了。
如果放在以前,打死杨昭她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跟一个男人进行十几分钟这种是与不是的对话,可是现在她不仅做了,而且做得心情舒畅无比。
陈铭生抬手,将她的衣服脱下,他亲吻她光洁的肩膀,抚摸她细腻的身躯。
杨昭被他的大手触碰,觉得身体燥热,她脱下他的外套,手按在陈铭生的胸口。
陈铭生轻轻将杨昭翻身压在身下。
这间屋子很小,屋里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就像他们的感情——晦暗、不明。一扇简陋的木门,关上之后,里面无人可见。
陈铭生没有询问杨昭,当初她为何对他紧追不舍,他也没有问她,如果没有他这一条右腿,他们还会不会有开始。
他不想假设如果,也不想追问过去。
杨昭在陈铭生亲吻她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醉了,或许是累了,亦或许是心底的某些困扰解开了,总之,她在陈铭生情动难耐的时候,很不给面子地睡着了。
当陈铭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足足愣了半分钟。
“杨昭?”
杨昭躺在他的怀里,睡相安稳,还微微张开了一点嘴巴。
陈铭生轻轻碰了碰杨昭的脸蛋,杨昭没有任何反应。
陈铭生确定她完全睡熟之后,卸力地躺回枕头上。
他对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无奈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今晚的话,她明早还记得多少”
第二天陈铭生起床的时候,杨昭已经收拾妥当了。她起得比陈铭生早很多,上外面溜达了一圈不说,还到后院洗了个澡。
陈铭生从床上坐起来,杨昭刚好进屋,手里还拿了一个小袋子。
“你醒了?”杨昭走过去,把纸袋放到一边,说:“我买了早餐,你要不要吃一点。”
陈铭生揉了揉头发,坐起来。
“你起这么早。”
“不早了,已经八点多了。”
杨昭到旅行箱前整理东西,陈铭生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恍惚。
杨昭转过头,正好看见陈铭生的目光,她说:“怎么还不起,快点,我们还要去大白塔。”
陈铭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有点懒散。
杨昭说完就回去接着收拾衣服,结果把小包装好再转过来的时候,陈铭生还坐在床上。
杨昭把包扔到他面前,陈铭生半空中接住。
“还没睡醒?”杨昭走到床边,说:“那我可自己出去了。”
陈铭生把包放下,拉住杨昭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
杨昭轻轻笑笑,说:“去洗个澡,身上都有味道了。”
陈铭生懒洋洋地说:“什么味道。”
杨昭说:“反正不是好味道。”
陈铭生松开手,又倒了下去。杨昭说:“你再耍赖我真走了。”
杨昭看着陈铭生,总觉得那目光让她无处遁形,好像从里到外都被剥开了一样,又像有人在挠她的软肋,让她又想躲又想笑。
杨昭不打算接着让他这样看下去了,她站起身,准备出去。
“你还记得么。”陈铭生忽然说。
杨昭转过头,“什么。”
陈铭生面容温和地看着她,说:“昨晚的事,你还记得么。”
“哦。”杨昭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说:“你求婚了,我记得。”
陈铭生:“”
陈铭生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
杨昭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不用走了。
她来到床边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说:“陈铭生,你不好意思了?”
陈铭生一只大手盖在自己的额头上,盖住半张脸。剩下一张嘴回杨昭的话,“没有”
“没有?”杨昭抱着手臂,说,“那你挡着脸做什么,看我啊。”
陈铭生还当真就把手拿下来了,但两人对视一秒钟不到,陈铭生又把脸盖住了。
杨昭哼笑一声,坐到床边,说:“陈铭生,你真奇怪。”
陈铭生声音低沉地说:“怎么奇怪了。”
杨昭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刀枪不入,有时候又觉得你脸皮薄的要死。”
陈铭生说:“是么。”
杨昭拉着陈铭生的手,把他的爪子从脸上扯了下来,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说:“昨晚你跟我求婚了,我答应了。陈铭生,我都记得。”
陈铭生的耳根红了,他坐起来,把杨昭抱住。
杨昭搂着他结实的后背,轻飘飘地说:“你要送我订婚礼物么。”
陈铭生抬起头,说:“你想要什么。”
杨昭笑了笑,说:“我开个玩笑,我不要什么。”她站起身,对陈铭生说:“真想让我开心就快点起来,去洗个澡,你越来越懒了。”
她说完,拿着包出了屋,陈铭生顺着窗外看出去,杨昭走出屋子,跟门口卖水果的大婶聊了两句,然后顺着山路慢慢地散步。
他坐在原处想了想。
订婚礼物
杨昭在外面逛了十几分钟,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杨昭心想,他终于起床了。
后院有水声,杨昭路过门口的时候,无意地掀开门帘看了看,这一看过去,她顿时就被钉在当场了。
这间老房子没有浴室,但是有个类似农村的小浴间,转头砌起来的。也没有淋浴,只有个花洒接着一条软水管,杨昭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而陈铭生可倒好,他没有进那个浴间,直接把水管子拽出来,在院子里冲洗。
他倒是没有全脱光,下面穿着一条四角条纹短裤,长度也就刚好盖过他右腿的断肢,现在被淋得湿漉漉的,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他身体上的凹凸形状。
杨昭感觉自己手一紧,差点把门帘拽下来。她冷静了一下,把帘子合上,又把后门关好。陈铭生把花洒放到自己头上,另一只手胡乱蹭了蹭。
热水散出的蒸汽在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杨昭走上前,陈铭生注意到她,抬起头来。
杨昭说:“你在干什么?”
陈铭生说:“洗澡。”
杨昭:“”
“你就这么在外面洗?”
陈铭生抹了一把脸,说:“里面太小,还有台阶,我站不稳。”
杨昭挑眉,陈铭生笑笑,说:“反正就是冲一下,很快的。”
杨昭说:“顺便把衣服一起洗了?”
陈铭生抿了一下嘴,最后把身上冲了一遍。杨昭站在旁边看着,他左脚穿了一只塑料拖鞋,站在院子里,站得很稳。
在这深山老林里,或许人也跟着变得原始了。杨昭靠在后门上,静静地笑着,看着陈铭生在水汽中冲洗身体。
她是在帮他堵门,或者是在做些别的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洗过了澡,杨昭给陈铭生送来了换洗衣服,她把陈铭生昨天穿的衣服打了个包,放到一个大盆里,准备晚点回来洗了。
“我给你带的东西你吃了么。”杨昭说。
“吃了。”陈铭生说,“直接去白塔吧。”
“好。”
大婶给他们指路,告诉他们最近的一条道从哪穿。杨昭和陈铭生不紧不慢地走路,晃悠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到大白塔。
大白塔比菩萨顶矮一些,逛起来要轻松不少,在大白塔的院落里,喇嘛随处可见。而且这里的喇嘛像是驻扎一样,各自带着木板,长垫,铺在一面佛墙旁边,墙面前有一排藏民,正对着墙磕长头。
现在游客不是特别多,杨昭和陈铭生坐在院子门口的石栏上休息,看着那些藏民们一个一个地对着墙壁磕头。
中午的阳光温暖明亮,天空湛蓝,偶尔几片白云将天地衬得更为纯净。杨昭拉着陈铭生的手,肩膀靠在一起。
“去上面看看?”坐了一会,陈铭生对杨昭说。他指了指大白塔,离得近了,大白塔显得更为高大,朴拙丰韵的线条,简单圣洁的颜色,在塔下仰望,给人一股浑然天成的美妙感。
杨昭和陈铭生上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