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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鬼扯!”遥灵再也抑制不住一腔邪火,抄起那碗滚烫的鱼汤向萧凤川泼去:
“谁规定一个月时效还会过期的啊啊啊!你难道不知道我被禁足了吗?就算有时效你不会做了给我送去吗?你知道我每天在雨巷吃什么恶劣的食物吗啊啊?再说你怎么可能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每天都做点心,直到今天阳春馆才开张的啊你这废物!”
“烫烫烫烫死我了!你竟敢真的泼我!”
“泼的就是你!不守信约满口胡言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混蛋!我不光泼你,本女侠今天要跟你拼命!”
乒乒乓乓
噼里啪啦
阳春馆大厅。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萧阳春老板突然觉得自己打算盘的声音过于刺耳。他停了下来,才意识到那个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
是从后厨传过来的。
“枸杞,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萧老板叫住一个正好从柜前走过的小二。
“啊?凤川哥在里面打架,我、我可不敢去看”枸杞说着头一低,溜之大吉。
萧老板叹了口气。凤川到这里打工不过五年时间便已经学得一手绝世厨艺,可他最近不知怎么了,对做菜肴越来越不上心——倒是没影响那炉火纯青的味道——一心只想着刀光剑影闯江湖。
也许
一碗炒饭斜着从后厨与前厅之间的隔门飞击过来,直击萧老板后脑——
他叹着气,头也不回,右手扬起算盘迎着炒饭飞来的方向一送——
出手如此迅疾而不着痕迹。转眼间,已用算盘端着那碗未洒出半颗饭粒的炒饭,送到客人桌上。
“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他在炒饭落桌的瞬间瞄了一眼算盘——还好,算珠纹丝未动,可以不用再重算一遍了。
也许,真的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也说不定呢。
晚亥时。一片狼藉的厨房。
遥灵系着围裙,坐着小板凳,双手伸进冰冷的水中刷碗。
这一架比以往哪次都损失严重!打碎了那么多盘子和碗,都是昨天武公子派人送来的景德镇陶瓷有些还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遥灵使劲捂住耳朵,没听到萧老板最后报出的那个数字。
她只记得萧老板离开之后,那个该死的萧凤川使劲扒开遥灵捂着耳朵的手,扯着嗓子吼道:
“你就给我在阳春馆打一辈子工吧哈哈哈!”
笑什么笑,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遥灵恶狠狠将洗好的盘子往盆里一丢,丢到一半又赶紧往怀里抱,顷刻间又出了一头冷汗:
不能再打碎了啊,虽然已经不差这一个盘子的钱,但总不能破罐子破摔的吧。
遥灵望着水中清澈但浮了一层油腻的月光,欲哭无泪,重重垂下了头。
哎
萧、凤、川
自从遇上你不,遇到你之前,从打那场不靠谱的群架开始,我遥灵基本就算跟好运绝交了!
银子花光。差点死掉。被禁足。点心没吃着。背了一身债。
这还不算,最倒霉的是以后要每天面对着你!
遥灵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怀中掏出含香紫玉珠。
含香紫玉珠,踢走霉运时来运转的宝珠。
看来以后,是离不开你了
对了,上次用宝珠许愿让武陵春快出现不是奏效了吗?要不要再许个愿望,让萧凤川那个讨厌鬼快消失?
反正没的架打,留着灵力也没用。
让萧凤川那个讨厌鬼快消失、快消失、快消失哈哈哈
“喂,不好好洗碗在那傻笑什么?还不快好好干活!”萧凤川忙完了自己的,刚从后院经过准备回房间睡觉,看到遥灵一个人抓着洗到一半的碗在傻笑。
脑抽。凤川在心中骂了一句,甩门进屋。
哼,得意吧,得意吧你。
反正你马上就要消失了
消失
哈哈哈
09 食神?
为什么
在阳春馆做杂役的日子,比被禁足还要难熬
在后厨帮忙被热油烫伤手,切菜弄破手指,被那个萧傻子嘲笑倒还算了
最最丢脸的是
“枸杞哥,能不能不让我跟你一起跑堂啊,我看大厅里的人手也够用了呀。”
终于等到早上馆里不太忙的时候,遥灵手里绞着抹布跟小二哥诉苦。
没办法,除了枸杞,阳春馆里的伙计不是好赌、好色、好酒,就是萧凤川那样的集万千坏毛病于一身的讨厌鬼。
像这样的事,也只能跟枸杞说说了。
“那你想呆在厨房?是不想离开凤川哥么?”枸杞笑眯眯的。
不想离开他?我呸呸呸没有一刻不盼望着他早点从眼前消失!
遥灵气得直跺脚:“才不是呢,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枸杞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哎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点背到天上去了!每次来前厅上菜总能遇见同门!这多、多不好意思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枸杞看遥灵涨红了脸,心想也是,哪个酒馆会用女孩子当小二的,阳春馆只怕开了先河。
“比起这个,你更愿意和凤川哥一起工作喽?”
说到这个时候,枸杞已经擦完大厅里最后一张桌子。遥灵这才醒过来,好像每次跟枸杞一起工作,都是他干得多遥灵干得少。
也不是干得少。应该说是,基本什么也不用干。
“也,也不是这个原因”
遥灵支支吾吾。枸杞已经这么照顾她了,自己再挑三拣四太不应该了。
“谢谢你枸杞哥,我”
风。
起风了。
好大的风。险些吹倒了桌上的筷筒。枸杞连忙用手扶住。
奇怪的风。遥灵抓紧了手里的抹布。在阳春馆打了这么些天工,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她作为一个修武之人的敏锐却没有分毫变钝。
熟悉的风难道,是他?
那个白纸盔甲满脸嘲讽的男人只用一闪念的时间就出现在了阳春馆门口。
纸飞鸢。不带冒充的。试问世间除了他,还有谁能露出这般猥琐的笑容。
“客官里边请——”枸杞立马迎了上去,摆出欢迎的手势露出职业的微笑。
他不是没有认出,这是那天在阳春馆闹事的高手。
他不是装淡定,是真淡定。
遥灵暗暗佩服,连枸杞哥都大无畏的样子,自己可不能显得太过紧张了!
来者不善。保持警惕。
“呦,这不是幻虚女侠的传人么?怎么在这里打起杂来了?难道,是为了追哪个风流俊俏天真纯朴的小二哥?”
可恶,又被占了先机!
才一个多月不见,纸飞鸢这张嘴可是越来越臭了!
“你没死?”遥灵丢开抹布,手已经向剑柄摸去,“中了鞮红公子那么华丽的一击,一个月未出现难道一直在养伤?”
纸飞鸢的脸微微发白。傻了吧,跟人耍嘴皮子要懂得切准痛处,一味胡说八道有什么用!
“呵,我说流云催雪剑为何不再锋锐,原来持有者早把功夫都用在无聊闲扯上。”纸飞鸢大踏步走过遥灵身边。
他不是没有听见剑刃与空气摩擦,那飘雪般无声但凛寒的声音。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
没有杀气?
一朵洁白,不知是雪花还是樱瓣,随着清风飞过三人的头顶。
化为齑粉。
同时,白衣的男人径直走进了后厨。
厨房?
遥灵敛眉。不会吧,他要找的人是
萧凤川?
遥灵疾步跟去——不会吧,那个让萧凤川消失的心愿,难道要以这种方式实现?
——是让他消失不是让他死啊!
遥灵跟着纸飞鸢来到厨房的时候,萧凤川正趴在灶台边睡觉。蒸笼里的扬州包子已经开始冒着香气。
纸飞鸢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想趁凤川睡觉的时候把他杀了吧?
“萧凤川。”纸飞鸢叫他的名字,并未太大声,只是在叫他的同时身形微微向前一蹭。
杀气。来了。
“我的包子!”凤川猛然一睁眼,跳将起来,纸飞鸢的手缓缓抬起,这一次遥灵看清了他的动作——
一片纸刃冲那一大笼热乎乎的包子劈了过去!
“噼嚓”一声。
蒸笼四分五裂。漫天都是肉包子。
“可恶。”说话间萧凤川已经跳上灶台,信手一般将一叠盘子掷了出去。
现在,漫天都是肉包子,和盘子。
纸飞鸢抱着肩,他看到一只包子已朝他的脸飞了过来。
他伸手去接。
“噗。”
当然是接到了。
但他握在手里的,不是包子,而是凤川方才掷出去的盘子。盘子上接着的才是包子。
再看厨房的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五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是三个肉包。
“小心烫。”凤川端着两盘包子走出厨房,“那只,算我请你的。”
纸飞鸢没有说话。但他冰寒的眼神,就好像要把手里的包子冻结一般。
这下轮到遥灵傻眼了。
刚才那是什么啊。
“喂你,你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么?”遥灵真为被纸飞鸢接到那只包子感到担心。
你不吃给我呀别浪费。
凤川回来整理剩下的包子:“枸杞,帮我打包剩下那几盘。预订的客人不来了,给他们送去吧。”
这就是阳春馆。
连早餐都要预订。
“刚才那招,是谁教你的?”纸飞鸢终于稳稳放下了包子。还好还好,包子被恶狠狠得看上片刻,不会损坏。
凤川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他打开自己的柜子,第一个抽屉。
各种菜刀。具体都是做什么用的,遥灵也不清楚。
“老匹夫啊。”凤川挑选了一把菜刀,锃亮的刀身中映出他有神的眸子,“怎么了?”
但是那把菜刀很快引起了遥灵的注意。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菜刀。材质上乘,这样的工艺足够打造一把宝剑了。
对雨巷补神茶如此了解的店小二枸杞。
神乎其技行为怪异的厨师萧凤川。
现在,还有这些看似大材小用的菜刀。
阳春馆,不寻常的地方太多了。
遥灵暗骂自己迟钝,忙着抱怨自己运气烂,居然现在才注意到
“江湖传闻,这家阳春馆的萧老板,实是十年前被朝廷通缉的赏金刀客。”纸飞鸢的目光早也落在那一排菜刀上,“如今看来,那个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是五年前才来这里的。”萧凤川将菜刀往案板上一插。
他从刀光反射中,看到了纸飞鸢咄咄逼人的目光。
“哦?那你来这里之前——五年前,在哪里,在干什么?”
“关你毛事!”凤川丝毫不惧上次见面时对方差点杀了自己,“有话快说,有屁到外边去放!”
“呵,看来你还记恨我上次打伤你的事,这么敌意?”
“今天订单太多,我忙不过来,打架的话改天再约。”
刀笃笃笃剁着菜板的声音响了起来。奇怪,看似那么锋锐的刀,木案板不会被劈裂么?
那案板又是用什么做的?
不过,果然是他的风格——属于战场,也属于厨房。
“自然不是。”纸飞鸢打量四周,偌大的厨房里只有他们三个。其余的厨子和杂役竟无一个在这个时候出现。
好识趣的杂役们——太识趣了。
“我只是想请你去一趟砚部的总坛——为我的兄弟,砚部之主做几道正宗的扬州菜。”
10 小暧昧
就为了个这?还以为有啥大事呢!
不对不对,该警惕是凤川才对,究竟是做菜还是别有用心还很难说。
但是如果纸飞鸢想杀他,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啊。
直接杀他就可以。
像捏死一只蚂蚁不,杀一个高手容易,杀一个不要命的人很难。
他上次已经见识过了,萧凤川就是那种不要命的人。
“价钱你随便开。去之前,先付一半的订金。”纸飞鸢接住萧凤川飞掷来的订单本子。
“把时间地点也写在上面。还有,我不要银票,要现银!”
“不必了。”纸飞鸢没有打开订单本子,“你随时准备好,等我的人来接吧。如果到时候我的人在阳春馆里找不到你的话——”
“以为我不敢去?”凤川嗤笑,“如果我真的想跑,只怕搜遍全城你都找不到我。”
萧凤川对这个订单不是很上心啊。明明是一大笔银子。
他好像不爱自己挣来的钱。最多只爱赌赢来的。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纸飞鸢不再多说,“告辞。”
遥灵开始有点担心了。
两件事。第一件,是上次交手时纸飞鸢的那句话:“我没有活着的手下败将。”
第二件,是她几天前用含香紫玉珠许下的那个愿望,让萧凤川从她眼前消失。
遥灵心里打着鼓。该不会,真的
出什么事吧。
“又发什么呆啊小呆妹。”纸飞鸢一走,萧凤川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调侃遥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