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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小师妹的日子让景双想起了教历岁寒的那些时光,以及师兄。
秦岳斌自从接掌了方义门之后,似乎真的打定了主意与他们划清界限。已经很久没有通信了,她写信过去,他也没回过。这次连方文端和历岁寒都辗转寻了渠道送信过来,秦岳斌明明更方便,却没有只字片语相询。
道不同,终究分道扬镳。
景山青对秦岳斌说过不介意他报仇,然而他与他们,终究渐行渐远。这似乎无关恨不恨,原谅不原谅,只是人与人之间少了那层羁绊,道不同,再也无法亲密如初。
雷振生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敲她,“在想什么呢?你看你小师妹嘴多甜,你做师姐的,要跟师妹好好学学。”
景双瞥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苹果,“雷振生,给我拿个苹果来。”
雷振生挑眉,“自己不会拿吗?”
景双依然坐着不动,语气软了几分,“雷哥,帮我拿一下嘛。”
雷振生有点莫名其妙地帮她拿了一个。
景双伸手抛着苹果,“嗯,果然,嘴甜还是有好处的。”
雷振生:“……”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是急性子啊,还有些琐事要交代一下就放小寒。
乃们真的不打算分给小雷一点目光咩?
正文 51雷哥,你想娶我?
过了年;天气渐渐暖和;万物复苏;蛰伏了一冬天的毒蛇也从冬眠中醒来。
而那些小门派如今才明白景二姑娘的可怕之处。
她只是一个人,带着雷振生就能瞬息间灭一整个门派,这是哪怕天下第一高手都很难做到的事。她有同整个门派对抗的实力,却没有一般门派人员杂乱的弊端;她手下的蛇完全听从她的指挥;并且不惧牺牲。
这次的教训让整个江湖的门派都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千万不要惹景二姑娘。
景二姑娘携雷霆之势,三日连灭了三个小门派,苗疆附近曾经围堵过她和雷振生的小门派和小世家人人自危。
每次灭完门,景双最喜欢的事便是搜罗人家的库房。
雷振生是见识过维心宫的库房的,那才是珍宝无数,富可敌国。而且据说那还仅仅是景山青的私房,放的多半是些俗物……真正的无价之宝都收在神医谷的库房里。
于是雷振生很不能理解景双怎么会看得上这些小门派那点东西的。
但景双对于寻宝和搜刮很乐此不疲,尤其是小姑娘正是娇嫩的年纪,渐渐知道打扮,尤喜人家库房中珍藏的钗环首饰和稀有的布料。
被小世家当成传家宝的七色锦,找裁缝制成裙子后穿上身一天,就在跟人打斗中被划破了个口子,雷振生看着,觉得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雷振生对于女孩子爱美的心十分无奈,“二宝,相信我,那些被灭的门派世家对于你穿什么来灭他们,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再敢叫二宝我揍你啊。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景双瞥了他一眼。
她刚精心描绘过妆容,云鬓花颜,凤眼斜挑,浅浅的风情绽开,就像是春雨后枝头刚刚盛开的蓓蕾,娇嫩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娇媚又惹人怜惜。
“呃……”雷振生转过脸,低声叹了句,“不是那种死法啊。”
景双挑眉,“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雷振生摇头,心想这么小声她居然也能听得见,不过小丫头片子,估计也不懂什么吧。
景双托腮,“现在那些小门派世家都吓得不敢冒头,大门派一直不动手,咱们是不是该去收拾天业教了?”
雷振生坐在窗台上,懒懒地说:“没有蛇相助,确实是个麻烦,不过问题也不大吧。”
他们这几个月在西南一带纵横,无往不利,让雷振生信心大增,不怎么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但景双是吃过亏的,对天业教始终心存忌惮,犹豫了下又自我否定,“明年吧。不着急。”
雷振生眯了眯眼,问:“你第二次去天业教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你当时被抓了,历岁寒找了西冷关的官兵和沙匪去救你?”
景双对天业教不同寻常的执着态度让雷振生觉得奇怪,只是她不肯说,他也只能查到这些表面的东西。
景双脸色微变,最近雷振生对这事很好奇啊,都问了好几次了,看样子还专门查了。她拿了细笔沾了镙黛细细画眉,故作无所谓地说:“被打了呗。然后就被历岁寒救回来了。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被打呢。”
雷振生听说她被打,觉得即怜惜又愤怒,但她态度太过闪避,一会儿想要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一会儿又故作愤怒,总觉的有什么不对。
她心思浅,被逼问时很容易露出破绽。只是景家对儿女总是纵容,雷振生深觉这根本就是没必要的开明,将来他若有女儿,一定严加看管,事无巨细的都要问清楚。
其实雷振生倒是想错了,景山青虽然纵容景双,但发觉女儿对天业教不同寻常的恨意之后,还是去查了天业教。景山青的手段自然比雷振生要高很多,当时景双被抓之后,被关在黑牢,之后又跟信徒关在一起,景山青都查到了。
天业教惯用蛊惑的手段,景山青明白。景双除了偶尔失眠怕冷之外,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心理上的问题,还是要自己去面对克服。
事实上,景双在天业教也的确没吃什么实质上的亏。景双服了曼陀罗之后在幻境里看见什么,离开天业教之后又经历什么,即使神通广大如景山青,也无从得知。
雷振生眼里带着几分不信看她,“用刑?打的很严重吗?”
景双想了想,回答,“一般吧。”
越来越假了。雷振生的表情有点凝重,迟疑地问出口,“景双……天业教的人该不会占你便宜了吧?”
“你胡扯什么啊!”景双手一抖,眉便画歪了,恶狠狠地瞪他,气势汹汹,“雷振生,有你这么往朋友身上泼脏水的么?”
她横眉立目,将细眉笔往桌上一扔,眉梢还带着画歪的一笔,有点滑稽。
雷振生心里一跳,握了握拳,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
景双兀自威胁,“你别乱说啊。没有的事,毁了我名声我饶不了你。”
雷振生垂眸,无奈地点头,“知道了。”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她脸上镙黛的痕迹,斜斜倚在妆台随手拿起细眉笔,顺着她的眉型流畅地描画。
他年少时混迹青楼,对于给女子描眉挽发这些情趣倒也娴熟。
景双有些疑惑防备地看了他一眼,回头照了照镜子,发觉画的还不错,但心底总有点不那么踏实的感觉,“再警告一次,不许去我爹面前乱说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了知道了。”雷振生嘴角噙笑,眼神里却有什么冷冷地闪过,伸手板正了她的脸对着镜子,“画的还不错吧?比你手艺强吧?”
景双哼了声,“一个男人,有什么可骄傲的。”
“没什么好骄傲的。”雷振生笑的让景双觉得有点发毛。
他却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出去了。
景双摸不着头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离去。
这人别是误会了什么,不过真相太尴尬了,就算真的误会,也比真相要好些。只要,别告诉她爹。
景双有些心惊胆战,对着镜子若无其事地说:“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皱皱眉,又换了个表情,“你根本就是胡思乱想。”
表情没错啊,怎么雷振生就会乱怀疑呢?
景双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聪明的,看书过目不忘,制毒药更是天才。怎么到这些人面前,脑子就有点不够用了呢?
雷振生接下来一段时间对她的态度都有点诡异。
以前他与她之间虽然亲近,对敌时可以放心将彼此后背交给对方,结阵时默契的仿佛一人。但日常生活接触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些怕她的。
他怕蛇,怕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怕她层出不穷的整人的点子。哪怕被景山青扔进蛇坑训练之后克服了心理障碍,能若无其事的跟她一起在蛇堆中对敌,但心里还是怕的,平时遇到蛇都绕道走,她偶尔心血来潮一惊一乍的逗他,他也只是僵硬而克制地忍耐。
可是现在,他忽然开始殷勤起来。
唔,怎么说呢,他以前似乎不怎么把她当女人看,现在突然当了。
于是开始有了君子风度,更加忍让她照顾她。
这种转变景双觉得很别扭。
她是藏不住话的人,随后找了个机会问雷振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片刻,温和地笑了笑,“景双,我们都不小了。我觉得,如果你不讨厌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在一起。”
景双眼睛微微睁大,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雷哥,你想娶我?”
“怎么?”雷振生神色坦然地反问。
景双摇头,“你也不怕睡到半夜被窝里多条毒蛇?”
雷振生眸中笑意浅浅,有些无奈,“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其实我是个不错的选择。”
景双想起历岁寒,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了。距离和时间让她莫名其妙地牵肠挂肚,但同时也有一句话叫做“人间别久不成悲”。
她快要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啊。
景双眉宇间多了丝怅然,对雷振生说:“雷哥,大家还是做朋友吧。”
“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喜欢?”景双顿了顿,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有时候觉得也挺没意思的,没怎么想嫁人的事,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吧。自由自在么。”
风华正茂的小姑娘,语气终究带了些寥落。不了解她的人或许会觉得这是在强说愁,但雷振生知道不是。
他伸手抚过她的眉眼,突然问:“因为你不是处子了么?”
他问的太突兀,景双猝不及防之下,眼里便泄露出一丝惊慌失措,她很快镇定下来,一把拍开雷振生的手,“你在说什么啊!”
他怎么能直接问她这样的问题!
雷振生便明白自己其实猜对了,心中惊涛骇浪狂涌,握紧了拳咬牙,“天业教竟敢……竟然……”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伸手抱住景双,想了想措辞,安抚,“别在意,你是最好的。这世上好男儿并不会拘泥于那些。”
景双僵住,这要怎么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打死不认了?
“谁说我不是了?”因为这是真正的谎话,景双说的便不那么理直气壮,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挣扎着推他,有点恼羞成怒,“雷振生,你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又关你什么事?想惹我翻脸啊?”
他双臂铁箍一样抱着她,“景双,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又觉得心疼,又恨自己太沉不住气。
雷振生低头亲了亲景双的额头,这是个充满怜惜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及歉疚,“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只是想说,景双,我是真的想要娶你。你不必有顾忌。”
景双其实并不讨厌他这个吻,不过安静了片刻,还是推开了他。
她低头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心情复杂难辨,除了难堪愤怒,还有些微的感动。
不得不说,此事对于她来说,多多少少也算是心结,并且随着年纪增长,越结越深。她甚至因此不确定自己对历岁寒的牵挂究竟是年少时不懂感情,还是因为失身于他。
漫长的分别让人觉得无望,他们之间没有承诺牵绊,甚至当初分别时还恶狠狠地撂狠话绝交,而分别后通信艰难,正邪陌路,渐行渐远。
小妖女觉得江湖儿女应当洒脱一些,三贞九烈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然而她也曾想过,如果她遇到喜欢的人,想要嫁给他时,该如何解释自己已非处子呢?骄傲的妖女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
她想过自己一个人一辈子,闲暇时还胡思乱想过像历史传记那些有名的女人一样,面首三千,恣意浪荡,好吧,她自己也知道这很不切实际。
她知道雷振生有点怕她,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是险境中可以将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然而要说喜欢——以她年少时喜欢师兄的那点微薄经验来看,雷振生大约是没怎么喜欢她。
但他猜到这些事之后,几乎是立刻的伸出手来,表示想要娶她。
他也只是想保护她,不希望她伤心难过受委屈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0。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1 23:4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