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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说恨,说当年,她却再也忍不住脾气暴发。
尽管知道历岁寒和雷振生都不会是看笑话的人,她还是觉得有些难堪,不想面对他们。
雷振生很有眼色地留给她独处的空间,历岁寒却跟了上来。
景双听到身后脚步声,有些烦躁地回头,“别跟着我。”
“妖女,别伤心。”他无视她的话,继续向前。
“说了别跟着我,你别以为我不会伤你。”景双一鞭子抽在历岁寒脚下。
历岁寒笑了笑,笑容里带了丝与平常不同的温柔安抚之意,脚步不停,“我没以为你不会伤我,只是觉得伤了我也没关系。景双,别一个人呆着,心里不舒服跟我聊聊天。”
景双不管他,径自往前走,寻了处高地,爬上一棵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树,坐在树杈上。
历岁寒跟着爬了上来。
景双不说话,看着月亮想自己的心事。历岁寒也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并不打扰她。
景双想着小时候父母经常远游,师兄在谷中拉扯着他们兄妹的种种过往,心绪终究难平。
沉默了许久,一直到月上中天,她终于开口,“历岁寒,如果当年在大漠中,我救了师兄放弃了你。最终,你残疾了,你会怎么样?”
秦岳斌曾经问过她,那次在流沙之中,如果再来一次,她会不会放弃历岁寒,选择救他?”
他的残疾,是一切改变的开始。景双从来没后悔过当初救历岁寒,也不愿做这样的假设。一条命比起另一条命来,谁也不能说哪个更珍贵一些。
可是看着如今已经完全变成陌生人的秦岳斌,她忽然想知道如果是历岁寒,会怎样?
身体的残疾、武功、名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影响真的这么大么?人心难道真的如此脆弱异变吗?
“如果是我?”历岁寒摸着下巴,对这样的假设并不以为意,偏头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所以,残了就残了,缠着你让你负责呗。”他伸手搭在她肩上,眸中带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意,用像那天酒醉一样的无赖语气问她,“一根手指能换一个媳妇不?”
景双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他的手,他不正经回答,她也不再追问。这原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假设。就算真的重来一次,她也不会存心选择哪个或者放弃哪个,只会尽最大努力将两人都救回。
“历岁寒,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不许开玩笑!”
历岁寒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并没有说太多花哨的言语,但双目清澈而真诚。
“那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呢?”
谁能保证一生不变?连她自己都不能保证。
“不会……”他顿了顿,看景双的眼睛,最终有些无力地改口,“不知道。这些问题都是没有意义的。”
景双在夜色里沉默,她喜欢的男人,就是像她爹一样的。对历岁寒,有喜欢,却又始终觉得缺点什么。
对于景双来说,他们是先成为朋友,然后突然就发生了关系,后来便是四年的分别。在长长的分别里,连联系都很少,当初纯粹的友情却开始掺杂些别的什么。这种感觉太不踏实,又让人惶恐。
历岁寒仿佛清楚景双心里的不确定,虽然在讨论“喜欢”这个话题,他却没有要求她的回应。
景双又发了会儿呆,伸手推了推历岁寒,“回去睡吧。你先下去,在树下接着我。”
历岁寒挑了挑眉,没问为什么,利落地跳了下去。景双从高处跳下的时候总喜欢快落地的一瞬才提气缓冲,尽管清楚她轻功好不会有事,他也总是捏一把汗。
他其实很愿意在下面接着她,可是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
历岁寒站在树下,张开双臂,仰着头看她不用丝毫技巧和内力地从树梢上跳下来。又大又圆的月亮洒下满地的银华,她青丝如墨,衣袂飞扬,就像是从月亮里飞下来的小仙女一样。
历岁寒因她的重量微微后退半步,双手牢牢地接住了她。
景双靠在他胸前,忽然有些想哭。年少时她就喜欢这样跳下来,觉得像飞一样,彼时她轻功还不怎么好,师兄总是很紧张地在树下接着她。其实那时候师兄年纪也不大,她甚至还砸断过师兄的手臂。
可是师兄终究忘记了当年想要全心全意守护的心情,为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名利,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
如今这个怀抱,是否可堪依靠?又是否永远不变呢?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对景双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他让她明白了喜欢一个人也不是永远喜欢,不管是他对她,还是她对他。同时惨烈的背叛更加重了景双对感情缺乏安全感。
对于她来说,她面对历岁寒时的犹豫不决不单是在质疑历岁寒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如今喜欢历岁寒,会不会有一天像对师兄一样,突然不喜欢了呢?她喜欢的明明是跟她爹一样成熟稳重的男人。
忘记了今天晚上要跟同事聚餐,中午赶回来发文……,幸好明天周六,不然明天的更新就头疼了。我还是很靠谱滴
正文 64受伤
那天晚上景双和历岁寒又吵了一架。
原因是花前月下;两人纯洁的相拥,景双正为流年易逝;人心善变而悲伤感慨彷徨纠结的时候——突然发觉历岁寒肌肉渐渐紧绷;呼吸不稳,然后就是一根又硬又烫的东西抵在了她小腹上!
夏衫轻薄;紧贴的感觉一点遮掩都没有。
他在想什么!有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啊!景双心里仿佛有一万匹马轰隆轰隆的跑过,雷劈了一样的感觉!
“历岁寒!你这个大流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景双一把推开他;脑门上简直要冒青烟了。他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也很委屈;“我是男人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有没有顾忌我的感受啊!”
他们继续往文昌国走,渐渐接近沙漠;天气炎热而干燥。适应西南湿润气候的蛇受不住这样的天气;景双只能筛选出一些蛇继续带到沙漠,而剩下的蛇便留下一名维心宫的人照看。
景双主要的倚仗还是蛇,否则他们年纪轻轻,便是再天才也不可能视中原武林各派如无物。如今带的蛇少了,实力大减之下也低调了许多。不过之前她一路穿州过省,敢挑衅的门派全都在她雷霆手段之下元气大伤,最近几乎没人敢惹她了。
然而平静了几日,他们终于遇上了一块硬骨头。
秦岳斌被俘之后,方义门曾组织了几次援救,俱都无功而返。
而这一次,终于让方义门抓住了机会。
先前秦岳斌以医术与人交易内力,为江湖正道之士唾弃,方义门中人亦心灰意冷。然而如今他为解中原武林燃眉之急,迎战维心宫妖女被俘,方义门的人之前便是再瞧不起这位门主,如今也是不可能不管他的。
方义门有当年方子白几十年积下的底蕴在,跟景双随意收拾的那些中小门派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为了救回门主倾巢而出,借着当年方子白的人情邀请了许多高手,还对熟悉地形的地头蛇巨擘帮许以重利。
之前许多人想要埋伏景双,然而都因为景双能驱蛇探路而失败。这一次,巨擘帮与方义门研究了许久,吸取前人教训,于一处葫芦状的山谷中埋伏。
他们离的极远,又因为景双身边带的蛇比以前少了一半,探路范围变小,而没能探到。
对于景双他们来说那是一个与平常没什么区别的日子,天气闷热,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进了峡谷之后却阴凉了许多,两侧山壁狭窄,几乎遮蔽了阳光,只留下一线细细的天光。
雷振生转头正要跟景双说话,忽然发觉不太对劲,头顶有什么东西呼啸着落下,他脸色一变,迅速地拽着景双飞身避开。
历岁寒慢了一步没捞到景双,只得抓住被封了内力的秦岳斌避开山顶落石,“向前!”
他们是从葫芦口进入山谷的,但那边地形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如今头顶不断有落石,退回去只是找死。
许多蛇躲避不及被砸死,景双用长鞭抽飞头顶的小块碎石,脸色紧绷。
她从药囊中取出毒粉扣在手中,“前面一定有埋伏,别急。”
山上落石的碎屑落了满头满脸,他们小心在间隙中跳跃前行,颇有些狼狈,但三人的距离始终没有拉开,隐隐组成阵法,随时能够守望相助。
地势渐渐开阔,山顶落石造成的威胁渐弱。
然而前方等着他们的,却是方义门的阵法。
景双他们三人的阵法便是学自方义门,阵法虽然简单,但配合默契却能使三人浑然一体,他们当初学的时候漫不经心,但如今却是借着这阵法赢过许多武功比他们高强许多的对手,自然清楚这阵法的厉害之处。
然而如今阵法对阵法,丝毫没有能取巧的地方。
之前因为要赶路,谁也不想背着秦岳斌,所以只是封住了他内力。此时他见到方义门的人,在历岁寒肩上微微挣扎。
历岁寒面无表情地将他制住,冷声道:“不想死在乱斗中就安分点,刚才山顶落石他们可没顾忌你。”
秦岳斌被他制住穴道,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然而眼睛中却透露出极度的愤恨不甘。
是的,方义门的人即使倾巢来救,恐怕也只是不想有一个禁锢在妖女手中的门主罢了。若是能救自然好,若是救不得,恐怕更希望杀了他。
秦岳斌觉得仿佛有无形的网扼着他的喉咙,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为什么他总是被舍弃的那一个,为什么他的命运,总是这般可悲?
强烈的愤恨与偏激让他内力乱窜,几乎要走火入魔。然而丹田却被封住,内力无法行走在经脉之间,在丹田中横冲直闯。
景双与方义门的人都不知秦岳斌此时心中的悲苦愤怒,双方俱严阵以待,杀气仿佛凝结成实质,激的景双身边的蛇群俱都昂首做出攻击之态。
周围的蛇越聚越多,方义门的人终于忍不住先出手。
这是景双遇到的最艰难的一战,她身边的蛇群折损了不少,方义门又人多势众,不乏高手,同时进退有度配合默契,哪怕被蛇咬了,也会舍身用尽全力护住同伴。
景双心里不禁祈祷历岁寒和雷振生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闹起来。
她微微分神,历岁寒便感觉到了,一剑帮她挡住攻击,“专心点。”
“不然把秦岳斌还给他们?”雷振生额头见汗,喘息着问。
不断有人死去,温热的血溅了满身满脸,然而方义门的人只是不断的变阵,补上死去同伴的缺口,神色凛然,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
这是江湖上真正的正义之师,除魔卫道,死亦无悔。
这样的对手,让雷振生心里难免也升起敬意。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手强大的实力,方义门的强大建立在联手的阵法之上,但事实上,他们组成阵法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人尊敬。
与这些人为敌,实非雷振生之愿。
听了雷振生的提议,历岁寒也看向景双。
“放了他吧。”景双点头。
她亦不想与这些人为敌,然而这正义之师今天未必会放过他们。
历岁寒早就烦透秦岳斌了,杀又不能杀,带着走又是麻烦。见景双点头,他立刻抓着秦岳斌要扔向方义门。
然而就在这一刻,变生肘腋!被封住内力制住穴道的秦岳斌竟不知何时冲破了重重封锁,在历岁寒扔他出去的同时出手,一掌击向历岁寒。
他受接玉心法传承,内力速成,这些年积累远非历岁寒这样脚踏实地的能比,就算是在冲破穴道经脉受创实力大减之下,这贴身的一掌威力也十分强。
历岁寒察觉到的同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一边尽力将他推出,一边极力后退,仓促间用内力护住心脉,然而强大的掌力拍在胸口,内力凝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位。
“历岁寒!”景双与雷振生同时向他扑去,想要接住他。
在他们两人眼中,那景象是极为可怖的,历岁寒速度极快地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撒了满地。
景双拼尽全力用鞭子卷住历岁寒,然而他依然重重撞上两侧的山壁,这一下伤上加伤,半边身子都染了血,奄奄一息。
景双抱住他,脑子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他们身边还有方义门的人虎视眈眈,双手机械地拿出药塞在他嘴里,同时金针封穴。
“咳咳,别塞那么多,要……要噎死了。”历岁寒一边咳嗽一边用力的吞药,还是有药丸合着血水被他喷了出来。
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