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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墨开着车来到了蓝家门外。
他没有敲门,从车里出来,仰望一眼若溪房间的玻璃窗户,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宁静的夜里,除了他的呼吸声,寂寞的风声,就是一阵钢琴的旋律。
很熟悉的一阵旋律。他清晰的记得,曾经在他的公寓里,在他的父母来找他的那个早晨,若溪没有现身,但是她在房间里弹了一首曲子,使他盛怒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而她当时弹的,就是这首曲子。
他不会忘,只要是她弹过的,他都记得很清楚,
那么现在,她弹这首曲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明,此刻她的心里,和他一样不平静?
一曲完毕,若溪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两年来她的失眠本就严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更是夜不能眠。是啊,妈妈的仇没报,心心的仇没报,莫菲还没有受到惩罚,她怎么能睡得着?
从钢琴前站起身,走上阳台,却不曾想,竟然看到下面站着一个人。
他靠在车前,狠狠的抽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使他整个身影看起来更加深沉,更加孤寂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走开的,但是双脚象是在地上生了根,无法挪开。
他象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抬起头来,她来不及躲避,两道视线就那么硬生生的在夜幕里相撞。
思念的气流在空气中流转。
真的要嫁给莫然吗?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忧伤的光芒,无声的询问。
她看懂了。但是视线,硬生生的从他俊逸挺拔的身影上撤回,强迫自己背过身去,眼泪,却也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不争气的落下。
好多次,她都想扑进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没有办法,只要一看到他,她眼前就会浮现心心惨死的画面,就会浮现妈妈惨死的画面,她无法走向他。
抬起手臂拭去脸上的泪痕,匆匆走进房间里去了。
沈予墨在身后看到了她的举动,他终究还是又让她哭了吗?
今夜来到这里,只是想她,想见她。就像曾经无数个夜里一样,他只能在夜幕中静静的凝望着她的房间,以此来让自己安心。
他只是想看她一眼而已,却不曾想,她会走出房间来,会看到他。
今夜,似乎注定是个寂寞的夜!
失去了她的琴声,世界变得好安静!
她一直没有听到他开车离去的声音,她知道,他还在外面。
她也没有再走出去。
一堵墙隔开了他们,纵使近在咫尺,也遥不可及。
她陪着他,一夜无眠到天亮
—————————————夏夜挽凉作品—————————————
一直到黎明时分,沈予墨才开车离去。
对于他们之间的状况,若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如果一开始就放不了手,为什么当初,不给彼此留一条后路呢?
“姐,姐,外面有人找你!”一大早的,桑榆就嚷嚷起来。
“这么早,谁找我?”若溪把房门打开。
“看着像是莫家的那一对老不死的,没关系,你要不想见他们,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赶走!”桑榆提起莫家人心里就有气,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莫家的?”
“看那趾高气扬的架势,肯定是!”桑榆点点头,问:“还是你要下去见他们?要不要我把大哥叫回来?”
阿梓通常是住在医院里的,桑榆担心那两个老人对若溪不利。
若溪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回来一样,摇摇头,“算了,我先出去看看什么事。”
说着,就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点点桑榆小脑袋,“你呀,说话注意点,什么叫老不死的?”
“他们家的人那么可恶,我骂两句怎么了?”
“不是不能骂,而是你是一个女孩子,不能这么说话,知道吗?”若溪出生在一个有教养的家庭里,身份环境不允许她说脏话,即使心里再生气,也无法做到桑榆这样肆无忌惮的骂人。
“好嘛!我知道了!”桑榆不甘愿的说道。
“那我下去看看,你也赶紧去洗脸吧,不然去医院要来不及了。”若溪说着就下楼去了。
桑榆前面应着,后脚也跟着下楼去了。
没办法,反正自家医院,迟到就迟到,她还是不能让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欺负她姐姐。
若溪走到客厅里,一看,果然是莫家的父母。
“不知道两位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她走了过去。
这是阿梓的父母,她再不喜欢他们,也不会当面对他们怎样。
“来看看我们未来的‘儿媳妇’,理所当然吧!”莫母重重的咬着儿媳妇三个字。
“当然!两位请坐!”若溪笑笑,看到桑榆也跟着下楼来了,便说:“桑榆,倒两杯茶过来!”
“我看就免了吧,他们大概也不是来喝茶的!”桑榆才不愿意招待他们呢。
“的确,我们也不是来喝茶的!”莫母也回以一句。
客厅里顿时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莫世锦瞪了莫母一眼,似乎是要她闭嘴,然后面向若溪时,又恢复了一点笑容,“蓝小姐,请别介意,我们今天来,不是要你离开莫然的。自从他选择出国留学开始,他就有他自己完全的自主权了,他要和谁结婚,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会说什么,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予墨和莫氏的事。”
“那我就不懂了,沈予墨是你们莫家的女婿,不管有什么事都应该是你们莫家的事,不必要来找我这个外人吧?”若溪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蓝若溪,你别装傻,我们来这里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莫母因为莫菲的事,本来就不喜欢若溪,现在看到她这故意装傻的样子,心里就更来气了。
“老不死的,我告诉你,你搞清楚这是哪里,说话对我姐姐客气点,不然姑拳头可就不客气了!”桑榆听不过去了,挽起袖子一掐腰,大有干架的气势。
“哼,这也就是你们蓝家的家教。”莫母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们家的家教怎么了?总好过你们那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狗屁女儿!”
“桑榆!”
若溪喊了一声,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动气。
莫世锦也瞪莫母一眼,警告她他们今天来这里是有事相求的。
只是,莫母出生豪门世家,哪里受过别人的气看过别人的脸色?
桑榆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桑榆皱皱眉,“一大清早的,脸没洗牙没刷,又是哪个不速之客?”
说着,就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沈予墨。
“沈予墨,你来的正好!”桑榆将他拉了进来,“赶紧进去,有个老巫婆在这里。”
“我知道!”沈予墨点点头。
“你知道?”
桑榆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
沈予墨已经走进屋里去了。
他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若溪,今天早上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正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他说,莫家的两老来这里了。他一分钟都不敢耽误,立刻就又来了。
莫父莫母看到他,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予墨,你怎么来了?”莫父尴尬的笑笑。
“你们都来了,我不能来吗?”沈予墨走到若溪身边,习惯性的将她护在身后,面对两个人,直接开门见山:“如果是是为了莫氏来的,请回吧,那不关若溪的事,别再来扰她,有事,直接去公司找我谈。”
“兄弟,你实在太帅了!”桑榆忍不住为他欢呼,这是有史以来,她最崇拜他的一次。
莫父莫母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不过,莫父毕竟是赤城商场多年的老将,见过各种大场面,他还沉得住气,莫母就不行了,她还没受过这等窝囊气的,手指着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我们莫家的‘好女婿’,一个是我们莫家未来的‘好儿媳’,你们你们真是好样的!”
她气得浑身都在哆嗦,最后一句,是直接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予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亏得莫菲那么爱你,亏得莫然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待我们?”莫父看到他这么的冷酷绝情,硬是忍着一口气说。
“桑榆,送客!”沈予墨什么也不再说。
他就是把莫然当兄弟,否则他根本不会给莫家苟延残喘的机会。
至于莫菲,她的爱,他无福消受。
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那么变态畸形的爱。
莫父莫母所有的面子扫地,气愤的骂了一声,不等桑榆赶,就气冲冲的走了。
桑榆也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去刷牙洗脸。
客厅里只剩下了若溪和予墨两个人。
再加上还有昨晚上的事,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若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背过身去,挣扎着说,“你可以走了吧?!”
“你还是坚持要嫁给莫然?”他不相信,她要去忍受那一家人。
“我决定了!”她的答案依旧不变。
“若溪!”他握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他,“至少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嫁给莫然?不要说他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但他再好,不能抵消莫菲做过的事。”
“我是为了报仇,可以了吧?”她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
“我不相信!别说你和莫然是共过患难的朋友,就算不是,你也不会去利用他!”
这句话,他说的坚定!
若溪讶异的扬眸,看向他。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竟透着太多无法解说的内容,有痛苦,有无奈,有真诚,有恳求,还有太多太多无法言喻的思念、和爱。
这让她一时之间心软了,为什么,就连阿梓和阿扬,都以为她是在利用莫然,他为什么可以说的这么坚定?
他竟然如此了解她吗?
“姐,我去医院了啊!”桑榆这时候已经洗漱完毕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他们还没有说完,对他们嘻嘻一笑便飞快的闪人了。
若溪被她撞见,更觉得不自在了,挣脱他的手臂,并且把他推向了客厅大门,“你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她就上楼回房间了。
沈予墨更是无奈。
她到底为什么坚持要嫁给莫然?
虽然他可以肯定,她不是为了报仇,但他也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煎熬中过去,他一直在想这个答案。
也随着那一天一点一点的靠近,更多人开始去想这个问题。
尤其是莫菲、沈予墨、蓝若溪三个人在几年前就开始解不开的纠缠,如今却是莫然与蓝若溪的婚礼。
所有的人都不看好的一段婚姻,但,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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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蓝若溪也算是功成名就,莫然身为莫家长子,他们的婚礼当然简单不了。
不过,这一天的场面却盛大隆重的有些夸张,象是生怕谁会不知道一样。
风清扬这个人天生爱凑热闹,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今天,他也早早的来到了婚礼现场,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他摇头叹息,“婚礼很隆重,场面很冷清啊!”
“你又在嘀咕什么呢?”莫然走到他身边。
“真不是我说,为什么你们莫家人的婚礼,我总是不想说恭喜呢?”
“那是你天生缺德!”莫然没好气的道。
“不是,兄弟,你看,今天你和若溪结婚啊,她的弟弟蓝若航没到,哥哥桑梓没到。你的父母没到,弟弟妹妹没到,就连我们的好兄弟,沈兄,他也没到,这是什么情况?”
“你观察的可真够仔细的!”莫然听他这么一说,经不住一阵苦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风清扬终于注意到了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今天可是你老兄的新婚典礼,笑那么难看做什么?来,笑笑!”
“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笑得出来吗?”
“苦中作乐嘛!也别辜负了这花月良宵啊!”
“我说你能不能闭上你这张缺德的嘴?”莫然终于听不下去了,狠瞪他一眼,“找你家的小丫头去吧!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竟然有你这么个兄弟!”
说完他就走了!
风清扬很无趣的扁扁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再看看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真没几个好玩的,想想还是他这两个兄弟好玩。既然莫然不搭理他,他就给沈予墨打电话吧,这老兄这时候不会躲在哪里哭吧?
他拨通了沈予墨的电话,谁知道,这家伙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