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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的手慢慢的在发抖,她已经看到路乐乐白色的袜子上,已经染上了一圈殷红。
“路乐乐,你愣着干什么啊?将银丝斩断啊!”若云颤抖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在风中。
她在干什么?手明明放在了佩剑上,然而看到跟随在汮兮身后的那个人时,她的手竟然使不出任何气力来。
红云慢慢的散开,一抹巨大的黑影罩着大地,带着迫人的气息和让人寒颤的杀意逼近。
姬魅夜,你竟然如此之快就追来了吗?
汮兮的后面,是一只白色的骷髅翅膀,一直染着夕阳红色的骷髅另鸟,巨大的翅膀,几乎就覆盖了整片云海——它不是珈蓝,只是一直从外见过的骷髅灵鸟,而它但是上方是白色的袍子,上面精致的曼珠沙华与其身后的云彩相辉映,美不胜收。
今日的他,于那日离别时完全不同,宽大的白色的风帽子将他的银发裹住,只有几缕在风中飞舞,扫过那张遮住了他整张脸的白色面具。
看不到那曾妖娆勾起的红唇,看不到线条优美的鼻翼,也看不到他若雪的皮肤,也更看不到那双金色的泛着璀璨光芒的妖邪眸子。
这一切,都藏在了那张白色的面具之下。
隔着风,隔着云,隔着面具,她依然能感受到他那冰冷而陌生,还有掩藏着的残酷冷笑。
对方抬起手来,那缠着纱布的手指上,绕着屡屡引线。
他就那样的看着她,然后手指突然一勾,在高空中的她听到脚下传来一阵痛呼。那些引线就如利箭一样闪电般穿过滞留在绝情崖暗人的心脏。
疯了……疯了……
路乐乐心脏一抽,看着那银丝突然一绕,白光闪过,溅起一片血红,那暗人的身体犹如纸一样被削成了碎片,然后落入江水之中。
“路乐乐,你还在干什么啊!”若云在身后焦急的大喊。
这一喊,她恍然惊醒,再看向他时,他的目光又带着残忍且胜利的微笑——他杀这些人,就是要做给她看的。
下意识在空中做了挣扎,对方似乎注意到她的意图,一条银丝很快的缠住了她的腰际,覆盖住了若云的白绫。
这个动作,让路乐乐和若云都白了脸。
若云之所以不敢用力,就是因为害怕白绫会伤到腹中的胎儿。
血,染红了棉袜,雪珠凝固沿着银丝滴落,而她腰上的银丝也开始猛的勒紧——这一刻,他是要将她给生生的拽回去!哪怕将她撕成两半吧。
“不!”她有些斩不下手,此时,他身上定然还有西番莲的毒素,今日的月圆之日,此时天空还是白日,也是他一月中,最虚弱的时候。
她一剑过去,那破开的剑气定然会让他受伤。
但是,腰间银丝的收紧让她那样的害怕。
路乐乐厉声的尖叫,然后本能的拔出了手里的长剑,顾不得对方的撕扯,也顾不得,此时一剑下去,如果若云无法接住她,她将会落入江中的危险,更顾不得会伤害他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看到她手里的剑突然斩下,他眼神突然一敛,又几根银丝飞出,想要控制住她的手。
见此,船头的若云,不得已的放开一只手,甩出另一条白绫,挡在了银丝前面。
银丝撕开了白绫,其中几根又调转方向飞向若云
。那一刻,剩余银丝缠住剑的同时,路乐乐能感觉到身子猛的下坠,然后是一声让人心痛的呻吟声。
就骇然回头,路乐乐看到若云白色的衣衫上,全是斑斑血迹,那些银丝竟然连续从她肩头穿刺而过。
连日奔波,她本就消瘦的脸,此时因为失血和疼痛,当即呈现一种死人才有的惨白。
然而若云却是紧紧的咬着唇,手用力的拽住了白绫,再也不敢松开路乐乐分毫。
这个情景……让路乐乐不由的想起了死去的泱未然。
而此时,她能做什么?
她浑身被缠住,就连手里的剑都被控制住了。她就像一个被操纵在他手里的玩偶,任由他把玩。
姬魅夜?真是这样吗?
感受到一道带着笑意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路乐乐回头,刚好对上了汮兮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此时,汮兮就在幻兽之上,和姬魅夜并排,俯瞰着她。那眼神,是那样的得意,带着玩味和胜利的神色,甚至那样的轻蔑的瞧着她,犹如路乐乐就是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
宝石般的眼眸灵光一闪,路乐乐嘴角一扬,一直朝自己身边拽的剑,突然松开,朝姬魅夜的力道送去。
那么片刻,银丝突然出现了松动,趁着这千载难逢的,路乐乐用力的抽出剑,然后什么也不顾的凶狠砍去。
而这一次,她对准的不是姬魅夜,而是,骑在幻兽之上的汮兮!
“啊!”
强烈的剑光犹如瞬间爆炸的火药,将红色的残云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口子,就连身后的江水都当即翻卷起来。
这突然的一剑,所有的人,包括是姬魅夜都没有想到,路乐乐会直接斩向了汮兮。
骑在幻影的汮兮,对此更是措手不及,唯有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至于幻影,她攻击不强,那结界也根本就无法抵挡泱未然留下来的圣剑——它能自保已经不错了。
路乐乐在赌!她赌的不是汮兮,而是姬魅夜的反应。
听到那撕裂的尖叫,那剑气朝汮兮斩去,姬魅夜的目光一寒,那控制着若云的银丝不得不松开,转手飞向汮兮,拽着她,招呼着自己的骷髅灵鸟,闪电的后退一步。
狠狠将汮兮拉住怀中,险险的避开了路乐乐的袭击。
“羽见,上船啊!”路乐乐在空中厉声的吩咐道,手里的剑并没有收回,而是反手又是一剑。这一次,是真的瞄准的了她和姬魅夜手里的银丝了。
“起帆!”
银光犹如闪电,将那银丝根根斩断,此时,最后一缕阳光没入地平面,而树梢之上,一轮圆月高挂,慢慢的移向了中天。
在银丝斩断的瞬间,若云和其他在船上的暗人用力一扯,飞快的将路乐乐卷回!
骑在骷髅灵鸟中的他刚刚把汮兮拉了过来,然而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道白光闪过,杀气骤然凝聚,带着他都无法抵抗的灵力,蹭的一声,将连接她和他的银丝斩断。
那一刻,猛的回头看向她,忘记了两股拉出的力量突然断开,而极端的他可能会因为强力的反冲,而受到重创。他只是惊愕的看着那在缠着白绫,神情决绝的女子,在风中,宛若一只蝴蝶一样,慢慢的往下坠。
青丝飞舞,红衣烈焰,是一直燃烧的蝴蝶,美丽不可方物,却不属于他。
“路乐乐。”
四目相对,他在她眼中只看到一种陌生,犹如第一次那样。也看到一种敌意,就像她说恨他的时候。还有一种嘲笑。
隔着面具,她的名字被生生的吞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一种难以承受的痛。
小心翼翼的护住肚子,身子随着白绫落下。她的眼眸一直深深凝望着他……
她刚才那一剑堵赢了,然而却输掉了最后的感情。
她在赌,她那一剑如果斩向汮兮,姬魅夜到底会不会放了她和若云,然而去救汮兮,也因此他们能得到一个逃生的机会。
逃生的机会,她得到了,护住了自己,护住了孩子,也护住了若云。
可是……姬魅夜。
她咬着唇,唇角点点猩红。孩子,要不要最后看一眼你的父亲?!
“殿下!”
“殿下!”伸手有许多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她,然后小心翼翼的护住了她。
是啊,她也有人保护,她也有保护的人。这是她的责任。而姬魅夜,你看看,你现在,保护的又是谁,你怀里依偎着你的女子又是谁。
“哐!”剑稳稳的插在船上,她自己扶着剑站了起来,仰头看着那青色的峭壁。突然想起,这个该死的地方叫什么?对,叫绝情崖。
第二百九十六章
绝情崖,绝情崖,还真是饶有雅致的名字啊。
月上中天,将整个沧澜江笼罩得一片雪亮,月光之下,她一手扶着小腹,一手撑着剑,傲然而立,抬头毫不畏惧的看向他。
此时,她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上面站着鲜血,宛若娃娃精致的脸,却有一股之前他们所没有看见的具有的霸气,那种气质,像是蕴藏在石头下的美玉,一刀切开,芳华毕露。
船头并没有怎么行驶,因为岸边还有羽见,还有一干出生入死的暗人,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丢下他们。
“路乐乐,你当真以为,你上了这条船,就能渡过这条江吗?”看着站在船头上的女子,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她此生将会一去不复返。
所以,他不能让她轻而易举的从自己眼前消失掉,以前没有过,现在也没有。
因为,他已经容不下这个一次次欺骗,和利用自己的女人。
“姬魅夜,也不要忘记了,今夜是满月,你不一定能拦得住我。为何大家不退让一步,以沧澜江为界限,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那面具之下的眼瞳闪过一丝痛楚,“路乐乐,这样的解决方式你都想得出来。你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让本宫退居沧澜江之外?凭什么让本宫放过你们?”
“不凭什么,就凭这条你永远跨不过去的江面,就凭没有我自愿献出,你永远也休想打开圣湖,救赎你自己,解救你怀里的美人儿。”说罢,目光淡淡的扫过一副小鸟伊人的汮兮,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吗?”听到她如此坚定的口气,他冷冷反问,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也并没有多少生气,反而用轻松却极其认真的口气道,“既然谁都不肯让步,倒不如,你和本宫再次同归于尽吧!”
“殿下?!”汮兮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靠着的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竟然说要于那个女子同归于尽。手下用力的握紧,看着他掩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双眸子,看着那金色眼瞳中翻卷的痛楚,汮兮突然意识到,他所谓的同归于尽是认真的。
因为,他恨着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不能与她同生,便于她同死,至少这样,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在一起的。
“同归于尽?真是不错的提议。”路乐乐心一阵抽痛。同归于尽,同归于尽,是啊,倒不如同归于尽了好。这样,谁也不想如此痛苦下去。
至少,姬魅夜你真的愿意和我同归于尽吗?你舍得你怀里的女子吗?你等了她一千年来,才等到她。刚才为了救她,你都可以放开我们啊。
而且,你能死吗?
“殿下,汮兮让您为难了。”汮兮低下头,轻轻的咬着唇,泪水轻轻滑落,“汮兮现在本来就是人类的身体,年岁也不过百岁。此时,能和殿下短暂的相处,汮兮一生便满足了,这一千年,没有白等。所以,殿下,我们回去吧,不要回南疆了,就这样便好了,这样死在殿下身边,汮兮没有丝毫的遗憾。”
“汮兮,本宫不会让你再次在眼前死去的。”
好一对男女……路乐乐心里无意识的丢了一句。
看着两人亲昵的低语,路乐乐收回目光,给若云递了一个眼色,随即向羽见他们点了点头。
几块船木突然飞出,站在绝情崖边缘的羽见带着人,点足飞身而上,踩着木板,然后稳稳的落在了船头。
继续**吧!路乐乐转身,剩下的船帆全都升了起来。
身后凌厉的杀气赫然逼近,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迟疑,拔剑斩断,对上了姬魅夜那充满了恨意,几乎要将她啃食殆尽的眼神。
“殿下,你的美人都劝你不要回南疆了,你这又何必苦苦相逼呢?”虽然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然而她的剑还是抑制住了力道,只是希望逼退他,同时不断的悄然指挥着自己的帆船快些加速离开。
她恨过他,然而却也无法做到,两人一定要生死相逼。
就算有一天非得要死,她甘愿是在他手下,却也无法让他死在自己的手里。
“看来,路小姐,你是没有诚心要和本宫同归于尽了,竟然在本宫眼皮下开始耍手段想偷偷的离开。既然这样,那倒不如,让你惦记的这些部下先为下黄泉,为你铺好路吧!”她刚才的一切动作都悉数落入了他的眼里,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种欺骗。
转移他的注意力,然而暗自行动。就算这样,让他中了西番莲的毒,让她得以逃到了这里。
“今晚虽然是满月,本宫无法过沧澜,然而让你们死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话光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只碧绿的笛子,含笑放在了唇边,隔着面具,吹奏了起来。
“傀儡术?!”船上所有的人,同时大惊失色。
第二百九十七章
阴冷的风夹杂着潮湿的问道扑面而来,那幽幽的曲声,听似婉转动人,犹如一女子在云端飘渺吟唱,声线干净清澈,又带着让人闻之失神魅惑。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立在原地,像是被人蛊惑了一样,无法动弹的聆听着这一首傀儡曲,甚至有些人,神色呆滞,眼神涣散,犹如一具被抽去了灵魂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