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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此时听来,犹如一把把歹毒利刃插在她伤口之上。
“汮兮!”
神乐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是你,背叛了我?”
“哈哈哈……”汮兮笑了起来,脚上用是一用力,狠狠的碾着神乐的手,
“南疆世上最高贵的公主殿下,此番怎么被我踩在了脚下。”
“你知道吗?现在,皇室的人到处在找你和你的女儿,如果他们发现小公主只是捡来的替代品,而公主却同人私通,甚至是把双眼给了别人,你说皇室会怎么对你?!”说罢,她手指用力的挖出了神乐眼眶中的澄碧珠。
澄碧珠是传说中的鲛人泪,即便是代替眼瞳,也需要强大的灵力维持,而此番,被生生挖下,神乐觉得,四肢的静脉仿佛被人用钝器斩断般。
百味草的毒随着静脉的逆转而弥补全身,一口黑色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头发被汮兮扯住,神乐忍痛没有哼了一声,嘴角只是有一丝冷笑。
“此番你还能笑得出来,你衣着不堪,待会儿来寻了你,众人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事情?”汮兮的手指轻轻的勾画着神乐的脸,冷冷的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可真是丑啊。南疆圣洁,美丽的女子……”
“我丑吗?”神乐淡笑,“就算我丑,如今的你,又比我好得了几分?!在南疆,最恨的是什么?是背叛者,妄我昔日那你当朋友般,却不想,中间一直是你捣鬼。那日我和他离开,追兵如此之快,可是你?”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此时的你,已经非彼时的你,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看看你多狼狈吧。”揪着神乐头发的手很很用力,已经可以看到鲜血渗出了头皮,沿着她额头留下。与此同时,她也不忘记在了神乐的手上狠狠的碾过、
神乐脸色渐白,“汮兮,你会遭到报应的。”
“恐怕你已经没有了几乎看到我遭到报应罢。”看了看微微发亮的天空,汮兮放开了神乐,转身跃上了幻兽,轻笑着离开。
神乐从地上爬起来,神智早就有些浑浑噩噩,将小池抱在手中的时候,果真听到了前方有马匹追逐而来的声音。
苍白的面,空洞的双目,她仰起头,双手成拳……此番死去,那是不甘,却更多的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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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殿下在赐名之日,被人掠走,四大长老,祭司大人身受重伤,笙澜世子更是因为重伤昏迷不醒。
次日,小公主殿下和神月公主殿下同时被找到,小公主殿下不幸夭折。此消息一出,南疆一片慌乱,于此同时,月重宫和四大长老下达了最高的命令,将要严查此事。
第三日,终于查清,杀害小公主殿下之人,正式一年前曾大闹婚礼的并且酿成惨祸的姬族第四子——姬魅夜。
由此,姬王爷因为严管不教,且在外战之日,得令不发兵,不尊皇室,并且私自养兵,且有图谋的嫌疑,并由长老院查清。为此,姬王爷入狱,并且交出所有的兵权。
同时,长老院查处,白王爷亦私自收兵,数量甚至多余了姬族。期间还查出,一年前公主殿下被灵蛇所咬之事情,全是白族所指,其两女共同所为,期间也曾多次给公主殿下下毒也被查出。
不仅如此,其中小女汮兮更是拐走右女神幻兽,偷取月重宫丹药,并且背叛月重宫,投奔于姬魅夜其下,成为了这次小公主殿下以及南疆个首领重伤的帮凶。
皇室,月重宫,四大长老同时决定,拭杀白王爷极其两女,驱逐其族人。
最后,白王爷自尽在家中,其长女清语失踪,小女也下落不明。
因笙澜世子昏迷不醒,其父也重病不能管理朝政,第四日,竟也主动了献出了兵权。
由此,皇室在这场战斗之中,竟然顺理成章的收回了所有兵权——只是南疆千年以来,首次出现集兵权一手的局面!
看着陷入深入昏迷的银发少年,汮兮的双手紧紧的绞着袖子。
外面的消息已经传来的时候,她回去只看到了父亲的灵柩,甚至是连姐姐的尸首都找不到。
才三天,三天,皇室和长老院竟然查出一年前灵蛇事,甚至还挖出了父亲谋反的证据。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如何都不相信,她做的事情向来天衣无缝,而且父亲做事向来想得周全,却不料,白族竟然被灭。
也不可能是神乐,她回去之后,就被关在了月重宫,无人前去。
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汮兮突然面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难道说,这些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其实,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知晓,只是,对方一直都没有找到何时的机会。
而此时,竟然借助小公主夭折一事,给全部都推翻了出来。
“神蕊!”汮兮跌跪在地上,眼瞳中发着泪水,双唇发白。她们竟然忽视了神乐的母亲,那个在神乐露面之后,就一直隐退在后宫的皇后娘娘。
是的,心中恶寒阵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道真正的黄雀竟然是——神蕊。
“哈哈哈……”汮兮绝望的笑了起来,终于明白当时为何神蕊要将他们姐妹安排在了月重宫。因为神蕊就是料定了她们白族一定会对神乐下手……
姐姐,姐姐,她终于想起了清语以前的话。神氏一族,能从南疆建国以来就坐拥皇室,其中的手段,并非是他们三族所能抗衡的。
而神蕊的手段,竟然是利用自己的女儿,挑拨了三族,迫使三族败退,交出兵权。
空寂的大殿,**的味道,厚重的木质雕花门重重的关上,停留在第一百八十八阶处的白玉石阶处。
据说石阶有368梯,一直踩下,可以直达月重宫的圣湖。
然,阶梯的最上面,跪着一个女子,她穿着白色的衣衫,干净的不沾纤尘,然而她的头发去披散开来,头顶的光线打落在她身上,将她照的非常的淡泊,犹如一抹即将散去的影子。
这个女子,在此处,已经跪了五日。
她的上方是南疆月重宫的祭殿,雕花墙上有开国以来皇室的每一位继承人和月重宫的每一位祭司的雕像,此番,审判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此时,一道窄小的门从侧面打开,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淡淡的香味,出身时便能问道的熟悉香味,神乐苍白的面色没有一定异动,仿如死去般,只是垂着头,手上的手放在冰凉的石板之上。
那人影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停在她身边,最后放了什么东西在她身前。
见此,神乐似乎料到了什么,抬起手,摸了过去——很简单,只是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三样东西:匕首,白绫,还有鹤顶红。
“乐儿。”神蕊蹲下身子,伸手要抱住神乐,却被她侧身是躲开。
“皇后娘娘,此地,是罪人该待的地方,您还是回去吧,以免脏了您万金之躯。”
“乐儿……”冰冷的声音让神蕊当即一怔。
“乐儿,你恨母后?”
“皇后娘娘请谨言,神乐乃皇室的罪人,已经被皇室和南疆除名,怎能喊得起一声母后。”神乐冷冷的说道,手抚摸过盘子,最后放在了鹤顶红之上。
“母后无能,不能保护你。”
“哼。”手紧紧的握着瓶子,神乐终于是抬起了头,用一双惨白的脸面对着神蕊,“皇后娘娘你此言差矣。您哪里无能,您简直就是天下最雷厉风行,手段凛冽,为皇室皇权甚至肯大义灭亲的最让人称赞的女人。”
“您是唯一一个在南疆历史上,让皇室统领了全部军权的女人,也是一个为了登上权利最高峰,不惜将自己的丈夫杀死,作为傀儡,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女,逼迫三族交出兵权的女人。”
“您的能力无人能及,您的手段更是残忍无人可及。”
神蕊的脸色转白,被神乐的一席话惊动无法开口,半响,才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等我知道的时候,皇后娘娘您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兵权,并且开始找各种理由杀死于三族有关联的朝臣了。等我知道的时候,才醒悟到,您不仅是冷血,您更是残忍。虎毒不食子,你却不仅食子,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
神蕊仰起头,看着殿堂上的纱窗,精致的妆容下,她容易如初,然而眼神却是无比的苍老。半响,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身走走向小门。
“皇后娘娘。”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神蕊身子一怔,却是没有回头。
“如今,您至高无上的权利得到了,那请您将我父皇的尸体下葬吧,他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也更没有用处了。”
眼底掠过刹那的痛,神蕊伸手,将门重重的关上;微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万里河山。
大雨虽然停歇了,然而,天空还是阴霾让人喘不过气来,唯有偶尔几缕残阳穿透云层。
此时,正直夏日,是西番莲开得最为颓靡的时候,整个南疆,都陷入了一场哀痛之中,唯有这西番莲,开得刺目,耀眼。
小公主殿下死的第六日,这是一个奇特的下午,这一日,百姓发现,今日的西番莲不仅开得太过灿烂,而且有些诡异——因为,就在这一日,百姓发现,西番莲的花藤上,竟然找不到一朵花骨朵儿,明明昨日还冒出头的花骨朵儿竟然都开放了。
于此同时,。混睡了六日的笙澜世子,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碧蓝色的眼瞳直直的看着头上的纱帐,有晶莹的泪水从他漂亮的睫毛出溢出,然后悄然的滑落在了他铺开的发丝之上。
没等侍女上前将他扶起,他突然坐了起来,然后赤脚飞奔下床,冲出了院子,朝月重宫的方向奔去。
“小乐,小乐,你等我。”
通向月重宫必经的广场之上,挤满了围观观看西番莲的百姓。可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却从南面跌跌撞撞奔来。
众人大惊,这不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笙澜世子吗?传说,他容颜清美绝世,好比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传说他有一双堪比天空蓝色眸子,可是此番,他却赤脚,疯癫的朝月重宫飞奔而去。
看到这个情景,担心他身子不适,众人纷纷跟上,想将他拦住,然而……他已经踩上了直接同往月重宫的白玉石阶。
正当这时,广场上不知道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惊觉回头,看到那荼靡盛开的西番莲,竟然开始凋谢。
花瓣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瞬间枯萎,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不过是片刻,那明明盛开的西番莲竟然全部都凋零了……
南疆的西番莲代表着高贵圣洁,更是代表着永恒,因为它永不凋零!
西番莲,永不凋零的西番莲啊,而此刻,百姓看到的却是纷飞的枯叶,和萎靡的花藤,甚至……那原本馥郁的芳香,也在瞬间消失掉。
“神啊……”百姓们惊恐的跪下,双手合一,不停的祈祷。
对这突然的一幕,没有人敢相信,也没有人敢怠慢,可是…这个就是一个事实。
南疆的国花,突然凋谢了。
一时间,广场上响彻了慌乱的祷告声,而那急忙冲向月重宫的男子,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回头惊愕的看着被百姓,先是一愣,目光最后呆滞的看着旁边那些枯黄的西番莲,碧蓝的眼瞳闪过一丝惊骇,随即,整个人像是被人狠狠击中一样,再次跌倒。
而此番,不仅是广场上,就连月重宫的祭司大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直到白衣童子,唤了他好久,他才从那种惊愕中清醒过来。
放眼望去,此时的南疆,竟然是一片枯黄,不见了昔日的那种七彩炫目,更没有了那让人沉醉的芬芳……
弯下腰,祭司大人的手伸向脚边一朵枯萎的花,然而刚刚触及到,那花竟然瞬间化成了灰烬,从指尖消失——在血色的夕阳中,童子注意到祭司大人的手竟然在发抖。
站直了身子,祭司大人回头,看向月重宫最高的神庙,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在另一个地方,汮兮骑在幻兽之上,神情冷漠的看着远处的天空,手里捧着一把焦尾琴,轻轻的弹奏。
手指灵活的抚摸过琴弦,然而
弹出来的声音却带是无比的凌厉,像是有满腔的恨恨意无法宣泄那般痛苦。
“啪嗒。”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惊愕的回头,看到银发少年突然倒在地上。
“殿下?”她大惊,抱着琴飞奔过去,却不想,昏迷了近几日的他竟然醒了。
“殿下。”汮兮忙将浑身冰凉的他抱在怀里,“汮兮以为你不会再醒了。”
如果他不醒,那南疆灭她白族之仇,如何能算?她如何能报?
神乐,皇室,她如何杀得死?
怀里的银发少年痛苦的喘着气,手紧紧的摁住胸口,那苍白的脸上竟然有莫名的泪水。
“殿下,你怎么了?”汮兮伸手擦去他的泪水,内心疑惑。
姬魅夜产长的睁开眼,执着胸口,“好难受,我像是丢了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