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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压六宫之鬼医邪王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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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来,难道他幼年真的当做女儿来养过?也只有女子年幼起,才会学女红。
一时,楚翘想象着烛光涟涟,海棠芬芳,花窗下,楚绯夜衣着妖艳姿态懒懒地倚在榻上,手里拿着绣屏,针线在他指间细细密密、起起落落的画面……简直有种诡异妖邪又贤良温婉的美丽。
谁说当今千岁爷只擅长杀人放火奸yin掳掠?分明是秀外慧中满腹才艺,可弹琴,可绣花,琴技无双,绣工绝伦。没准这位爷还藏着什么特殊的专长。
见楚翘似乎放下了疑心,木小树深深松了口气,忙把抽屉关好。
楚翘拿了象牙角梳回到床前,替楚绯夜梳理青丝,木小树见状瞪大眼珠,箭步又上前抢着道:“这事儿让奴才来干吧!往常里都是奴才亲手伺候爷,姑奶奶当心可千万别扯断了爷的一根头发!”
楚翘挥手而出,将木小树一记掌风挥退了三步:“公公实在很聒噪,就好好歇着吧。”
木小树且未及稳住身子,只觉眼前一阵迷晕,咕咚倒地,睡死过去。
灯火下,垂幔上剪影重重。
楚翘为楚绯夜将满头青丝打理得垂直顺滑。
夜更露深,黎明浅浮。
天还没亮堂,白风便已领着婢女进来,准备了干净的衣裳首饰,沐浴更衣一番既进宫去。
“公公昨晚太聒噪,我给他下了点子迷药,让他安心睡上一觉,没什么事。”见白风和四名婢女纷纷看着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木小树,都不约而同露出困惑表情,楚翘如是解释道。
楚翘则打量着四名婢女,似乎觉得似曾相识。
“奴婢司敏、司冰、司玥、司容给小姐请安。”原来是她们。那晚蒙着面呢。
四名婢女伺候着楚翘梳洗打扮,送上马车。润泽的石板路反射出一夜寒霜落下来的青幽水光,冬日微疾的风拂面,略带了几分凉爽。
马车前进的辚辚声渐渐远去,帝京大街上一日的喧哗又开始。
楚翘离开千岁府之后,未几,楚绯夜便醒了过来。
同时醒过来的还有饱睡了一觉的木小树,揉揉眼,睁着朦朦胧胧的眼打了个呵欠:“狗东西,几时了?天亮了没,还不滚过来伺候杂家洗漱,耽误了爷的晨起,仔细杂家揭了你们的皮……”
楚绯夜半撑在榻上,睨着不知死活的木小树,“狗东西让谁滚过来伺候呢?”
木小树直觉脖子上凉飕飕地,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哎哟!”木小树吓得肝胆俱颤,翻滚着趴在地上,“奴才嘴贱!奴才失言!奴才绝对不是有意!奴才叫狗东西绝不是指爷!奴才,奴才——爷……奴才哪有那个肥胆儿呀!”
木小树哭丧着脸,那位姑奶奶哟,他简直要给她烧高香了,自打遇见翘,他小树子公公这脖子就时常提拎在刀口上没个安生。
“谅你也没那狗胆。”千岁爷冷嗤道。
木小树抹掉冷汗,笑容可掬:“爷,您可醒了!您今儿气色瞧着不错!”
司敏、司冰听见楚绯夜苏醒的动静,走进来。
楚绯夜问:“丫头呢?”
“回千岁,小姐一早进宫了。”
楚绯夜魅眸暗了暗,沉吟着没说什么,恹恹抬手,司敏司冰默默退下去。
木小树刚想说伺候楚绯夜洗漱,白霜白风,并紫河紫溟四人突然间出现在房中,木小树乖觉的退至一旁。
楚绯夜靠于榻上,手指穿插在发间,拨开面上长发,眸子里散去早晨睡意,换上阴叡严肃的精芒。
“四殿下送走了?”
白霜答道:“平安出了帝京城。”
“捉拿的人审问得如何?”
白风回答:“那些便衣高手早做了准备,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宁死也不开口。”
楚绯夜冷笑:“的确厉害。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滴水不漏,让本王无从查起。这回引出他们,抓了他们的人,却还是撬不开这些人的嘴么。不过……”他忽然阴冷嗤了声,从贴身里掏出一片布料,“把这个拿去,查查,应该能查出线索。”
白风走过来,接下那块布料:“这是?”
“情花坞那晚擂台上三人围攻本王时,本王在那名陌生男子身上撕下的衣裳料子。”楚绯夜嘴角勾起一丝诡谲邪魅的笑意,“那人武功不输你四人,不会是一般人,那些个便衣高手都事先隐匿了身份,可此人却没有。这面料,这绣工,这花样,据本王所知,帝京里应该没多少人用得上。”
白风四人均露出崇拜的眼神,千岁爷不愧是千岁爷,心思之密,令人乍舌。
楚绯夜又看着紫河与紫溟。
“从诸葛青莲密道里得到的东西,查得如何了?”
紫溟冷酷的神色踟躇了半秒,楚绯夜捕捉到,阴寒媚眸一眯:“怎么,有异样?”
“呵……不是异样,而是有意外收获。”紫河倚在柜子上,手里拿着一片柳叶刀摩着指甲,斜嘴诡异一笑。
紫溟拿出一只玉制的玳瑁凤求凰锦盒,此玳瑁锦盒里的东西,正是楚绯夜要在密道下寻找的东西。紫溟把锦盒递给楚绯夜,又另外拿出一封信笺,说:“溟离开琅轩山之后,发现盒子里不止有那半张青莲大人收藏的记载着帝陵秘密的玉牒,隔层里还藏有这封信笺。”
楚绯夜展开那封信笺,白霜问紫溟:“溟,密信上写了什么?”
在那摩指甲玩儿的紫河诡异地笑道:“从密信上的字迹可以判断,诸葛青莲得到这封密信,也才五六日的功夫。至于这密信上说什么……呵呵,上面说,天降墨莲,摇后转世,得此女者,一统千秋。”
白风冷笑:“统御千秋,关女人屁事。”
紫河手里柳叶飞刀射向白风,白风避开,身后一只古董花瓶竟被射穿一个洞眼,而未碎裂!紫河纯净忽闪的眼瞳盈满了笑意:“风,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生物。哦,你大概没明白,所谓一统千秋,指的是此女子的处子血,得她处子血者,听说可以得到开启帝陵的钥匙。世人不都这么说么,打开帝陵之迷,可助其得天下。”
“紫河,何为墨莲,何为转世?”白霜注意到那句话中的关键部分。
“传闻说千年后,摇后转世,以墨莲为印,身上会带有九重莲花瓣的胎记,拥有这枚胎记的少女,才是打开帝陵的关键。”
紫河邪恶又纯净的眼瞳里,闪着蠢蠢欲动的精芒,三分崇拜的目光看向楚绯夜:“爷,按照扶摇大陆庚年来算,此女已经降世!”
白风抱胸,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怎么能够肯定,她一定是个少女,而不是个老妪,又或许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要是个老太婆,那一定不是处子。要是个婴儿,难道你让爷上个孩子?万一已为人妇,抢来也无用。”
紫溟、紫河以及白霜,纷纷对白风投来一道鄙视的眼神。
白风抱胸,笑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楚绯夜挑眉看着白风:“原来风护卫有恋童的癖好么,本王今儿才知道。”
白风笑不出来了。
换紫溟紫河白霜三人讥笑。
楚绯夜将那封信笺于掌心里化为粉末,“这么看来,有必要到云家走一趟……”
白霜问:“和云家有关系?”
紫河邪笑道:“因为封密信上提到,云家早已经得知了这个秘密,并且云家人的手上,拥有一副千年前流传下来的摇后画像,若能得到此画像,既能循着容貌寻找此名转世的女子,比大海捞针要强。况且云家一定也早在暗中找寻这名女子。”
“还有,我已查证,诸葛青莲派司礼监莲卫去过云家,但没找到画像。”
白霜想了想,说:“云家太大,要找这么张画像不容易。王爷,让霜去试试。”
白风抱胸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将所有长了类似莲花胎记的少女绑了来?”
这时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木小树,汗颜地说了句:“风护卫尽出些馊主意,天下有胎记者何其多,照这么看,千岁爷的那位侄女小姑奶奶偏巧不也长了那么一朵花瓣胎记?”
几道目光冷飕飕盯过来。
白风抱胸笑了:“这么说起来,还真是……”
楚绯夜慢条斯理,不以为然地道:“得是九重莲瓣,丫头那颗胎记,充其量只能算朵野花。况且你们觉得那丫头像是英明的摇后转世?”
“是是,奴才瞧着她也不似个有皇后的福气像。”木小树立马附和。
“本王只说她不像摇后转世,何时说她没有帝后相了?”楚绯夜眸中蓦地射出惊寒之色。
木小树完全搞不懂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这这,这不像摇后,不就是没帝后像么?
爷这话怎么听都带着护短的意味,木小树立马闭嘴,再不敢多舌。
楚绯夜阴冷魅眸缓缓闭目起来:“白霜,白风,你二人去趟云家,布料的事亦不可耽搁。紫河,紫溟,盯着拜幽人和诸葛青莲。都下去吧!”
四位爷离开后,卧室里的气氛才骤然减压,木小树松了口气。
木小树笑呵呵地道:“爷,传早膳吧?”
楚绯夜掀开被子下了榻,走到海棠窗下歪在那贵妃长椅上,说:“把那绣品拿来。”
“爷,您身子还没好全,何苦费这精——”木小树剩下的半截话愣是被楚绯夜一记凉飕飕的眼神给盯回肚子里,木小树捧着那绣品送上来,并为楚绯夜挑好针,捻好线,楚绯夜拿着那绣品,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余下的苍白,“趁今儿得闲,把它绣完了赶得及送出去。”
木小树眼热:“爷,您绣这东西,做什么用,莫不是拿来送人?”
楚绯夜纤纤玉指间,针线若穿花般起起落落:“小树子,你说绣完了制成什么好?少女随身佩戴之物……不若就绣只荷包怎样?”
少女随身佩戴之物?敢情爷绣这东西真是要用来赠给美人定情的?
木小树狗腿子般笑道:“这块料子的花色,绣只荷包再是合适不过!”
楚绯夜也觉得甚好:“嗯,那就绣只荷包。”
木小树只瞧着那针线在千岁爷白玉般的手指间穿行着,又在那丝缎面子上一针一线累成精致绝伦的图案,不一会那丛凤凰花旁绣出一只耳朵,木小树困惑:“爷,您这是要绣什么?”
楚绯夜慢条斯理的说:“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如何?”
木小树满额头黑线,从没见人把狐狸这玩意儿绣在随身佩戴之物上,那绣也只绣虎、豹、猴、鸡、兔、又比如那“蝶恋花”、“鱼戏莲”、“凤穿牡丹”、“麒麟送子”、“喜鹊登梅”、再不济也是在端午时绣上蝎子、蛇、蜈蚣、壁虎和蟾蜍这五毒虫类,寓意防止毒物猖獗,侵害人体。
谁把骚气的狐狸这玩意儿绣了带在身上呀?
“怎么,使不得?”楚绯夜语气阴凉。
木小树立即笑咧着嘴:“奴才瞧着行!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再说狐这生禽最是狡猾聪明之物,如何使不得?使得,使得的!”
楚绯夜眉眼间又舒坦了,绣那些蝶儿鱼儿的多俗气,绣上只小骚狐狸配那丫头再合适不过。
“爷,您把这荷包送给谁呢?”木小树眼巴巴的问。
“本王的乖侄女要当娘娘了,为叔的自是要备份薄礼恭贺她。”楚绯夜一边绣着一边懒洋洋地说。
“啥!?”木小树难以置信。爷居然亲自绣个荷包送那臭丫头!
“不好!呵呵……爷,奴才觉着这东西娘娘戴了有失身份,咱要不重新绣一个?”娘嘞,那位姑奶奶已经偷看过这绣品,千岁爷若真绣了送给那丫头,她还不一眼看穿?堂堂权倾朝野的千岁爷,怎能被人发现躲在暖阁中绣这玩意儿!
“小树子,本王怎么觉得你今儿有点欠收拾呢?”楚绯夜阴寒邪魅的眸光睇过来。
“可是,这……”木小树支支吾吾了会,到底苦哈哈着脸:“您就当奴才刚刚放了个屁吧。”
于是这一日一宿,谁又会知道当今残暴嗜血的千岁爷,会撑着病后初愈的身子,歪在房间里,饭不吃,水不喝,竟然一针一线亲自为了个女子绣上一只美丽的荷包?
谁又会知道这只荷包,将来会为千岁惹来一个‘妻奴’的名声?
……
楚翘进宫那刻,正是退早朝之时,洪亮的锺声回荡在未央宫上空,惊起百鸟群飞。
赵十候在御书房外,当楚翘穿一袭锦绣罗裙出现在眼前,赵十愣愣看了半晌:“乔公子……啊不,红鸾小姐,请进吧,皇上正等着呢。”
楚翘进到御书房,只见李泫背着身,就站在御书房御案前。
“贱妾楚红鸾给皇上请安。”楚翘侬软莺语般的声音在大殿上悦耳的响起,李泫早已等候多时,听了这把嗓音,猛然转过身来,一见楚翘,李泫整个人都为之心旌神荡。
这两个晚上,李泫寝食难宁,事情来得太突然,李泫既震惊于楚翘的真实身份,又困惑于楚翘和楚绯夜的关系,最最让李泫吃惊的,无异于‘乔生’竟然是个女子!
这件事实,让李泫的惊喜,远远多过于心里的疑团和不快。
李泫站在殿上睨望楚翘,只见她身穿一袭花卉纹的绿罗裙衫,外罩一件粉色镶白狐狸毛边的小夹袄,裙摆上绣着如意云头、对舞的双鸳。
一把柔软的黑发,以一粉色丝带轻轻挽住,头鬓簪着长长的珠玉花簪。
身形苗条,肌肤胜雪,娇美无匹,一张樱粉般的小脸透着少女独有的清稚,绝色而不可逼视。
眼前少女的身上,那份独有的靡璃气质在在都吸引着李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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