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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家,这位七小姐所住的那个小院是个……”冷残星仿佛不知道怎么形容般,沉吟半晌才道,“她住的地方与紫家大宅比起来,就好像是在一堆浓妆艳抹的女子中混着一个清秀佳人,若紫家大宅用庸俗两字来形容的话,那她那个小院就是……优雅!而且她那个小院的整体格局及布置都让人觉得雅致而舒服。她房中所有的家具都是用上等的红松木制成,房中充满了一股淡淡的松香,至于她房中的摆设虽然很简单却件件是精品,随便拿出一件去卖就够得上小户人家生活上三、五年的,论价值她房中的东西一点也不输于紫家大宅中的东西,但品味可就高了不止一截两截。另外……”
见冷残星迟疑不语,任风遥道:“另外什么?”
“她房中的有些东西我从没见过,似乎也是家具,可不知道用途,其中有一个,我试了试,坐上去很舒适,就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总体来说七小姐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哦,还有,她的小院中有一间藏书阁,里面藏书颇丰,涉猎广泛,所有的书册均分门别类,整齐摆放,我翻了翻,发现所有的书上都有阅读过的痕迹。”
“博览群书吗?我这位夫人不仅是位美女还是个才女呢!”任风遥笑容加深瞟了一眼因诧异而张大嘴的墨白道,“这世上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一个人若不细心一些就会被刻意制造出的假象所蒙蔽。”
完了,公子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是在生他的气,墨白脸一跨,哭丧着脸道:“对不起,公子!”七小姐故意制造出假象让他上当,而他又误导了公子,难怪公子会生气!
任风遥又转向冷残星道:“她的家人呢?她出事她家人有什么反应?”
“紫夫人听说七小姐坠崖生死不明时当即就哭晕了过去,如今还躺在床上,而紫老爷一直守在紫夫人身边,似乎也很难过,至于其他人好像没什么反应,不过七小姐的六哥,三夫人所生的六公子很是着急,一听说七小姐出事就带人去找寻,至今还没回来,据下人们说平日里这位七小姐与她的六哥关系最好些,是唯一一个除了七小姐的亲身爹娘外进过她的小院的人。只是这位六公子常年不在家,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南边打理家中的生意。”
“哦?!”任风遥用手指轻敲桌面,轻轻笑道,“这位六公子倒是有必要一会呢!”
“师兄,你说七小姐她……”冷残星没有将后面的话问出来,会意的任风遥答道,“一个如此隐忍如此努力制造一切假象迷惑世人让世人误会自己的女子,一个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会这么的容易就死吗?”
“公子,难道七小姐她,她没死吗?”墨白迟疑的问道。
“死?”轻笑数声,任风遥目光投注窗外道,“她坠崖这事恐怕内有乾坤呢!”
“难道她是炸死?这怎么可能,怒川江江水湍急,她……”墨白没有再说,只听任风遥悠然道,“我派人在那面绝崖上查了查,发现绝崖上离水面一米处曾挂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张网,一张能把从高处坠下的人拦住不至于落入水中的网。”任风遥转头看向冷残星道,“我去查时那网已被撤走了,但却留下了痕迹,想来她们是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将一切痕迹销毁干净,这也是她的败笔!”
“这么说她果然是诈死!她早就有预谋,难道那些刺客也是她……”
任风遥摇头道:“刺客不是她派来的,被俘的刺客已经招供了是另有其人,她做了手脚的是那两头突然冲出来的野猪,我事后查了那头冲向她的野猪,发现有被下了药的痕迹,至于那支箭恐怕也是她的同伙射出的,意在让她坠崖诈死,从而完成这个局。”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诈死?”
任风遥摇头,面上表情似笑非笑,沉声道:“不知道,我们对她知道的太少,了解的太少,我们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她提供给我们的假象,真正的她被她深深的掩藏了起来,其实她想诈死这件事应该是很早前就开始计划的。墨白,这三天你可见到过春日?”
“春日?就是七小姐身边的那个丫头?”墨白皱眉想了想道,“没见过,自从从别院搬回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她那天也在猎场,对了,她人呢?”
对于冷残星的疑问,任风遥再次轻笑出声道:“她失踪了,三天前就失踪了。当日猎场那边场面何等的混乱,失踪了一半个小丫鬟是没人会注意的,若不是我怀疑她的主子,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她不见了,而且……”任风遥语气一转又道,“紫家七小姐身边原本有四个丫头,你们是否注意过什么时候她身边只剩春日一个人的?”
愣了一下,冷残星和墨白同时摇头,墨白道:“这个倒是真的没注意过。”
“我后来问过管家,从管家口中得知她们早在这位七小姐搬出相府前就已经被她遣散了,理由无外乎是嫁人,亲人来寻等等,可是暗部传来的消息,她身边的这四个丫头都是孤儿,自幼就跟着她,再无任何亲人。”
“师兄动用了暗部?”冷残星诧异的道。
任风遥点头道:“我已吩咐暗部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这位七小姐在玩什么花样?”
冷残星轻叹口气,师兄的心火似乎被这位七小姐勾了起来,这位七小姐可是结结实实的耍了自己这个智计无双的师兄一回,师兄不生气才怪!不过……
“公子,你怎么会怀疑七小姐是诈死的?”墨白不解的道。
任风遥目光有些深邃的看向桌上的画道:“因为我见到了她的真容,也许是天意如此,我看到她坠崖时脸上竟然没有任何恐惧害怕的神色,反而带着笑,能如此笑对生死的人我还没见过,尤其是在那种突发的状况下,不害怕才是不正常的吧!这也是她最大的败笔!”
墨白恍然大悟,任风遥站起身,卷起画轴道:“走,去紫家瞧瞧,安慰安慰我那岳父岳母大人,顺便去那个小院看看,把画给人家送回去。”
正文 第十九章 叶隐
就在任风遥下令沿江搜查的同时,紫银夜也带着春日沿着怒川江穿过东陵边界进入东沚境内。
自猎场成功脱身后,紫银夜就带着春日跟随花渐离一路不停的超朝东沚进发,这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让紫银夜的脸上带上了一层倦容。花渐离看着一脸疲态的紫银夜目中满是怜惜,柔声道:“小七,再坚持一会儿,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到丰野城了,到了丰野城就能让你好好休息休息,这一路上不停的赶路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本来你可以好好的在家当你的千金小姐,可如今为了我却……,连累你了!”
“行了,少在那里矫情,这可不像你噢,渐离兄!”紫银夜似笑非笑的瞅了眼花渐离道,“这一路行来确实是累了些,不过心里舒坦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累的,而且能让东、西沚统一起来对我来说也是一项挑战,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事何来连累之说?倒是你,明明是一个豪爽的汉子,偏偏作出小女儿家的表情,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花渐离三十左右年纪,身材很高大,他的体格魁梧而匀称,浓发粗眉,相貌算得上是英俊,但整体却给人一种粗狂的感觉,而且他身上还流露出一种坚毅混杂着懒散的气质来,仿佛他混在军中就能成为一个将军而溶于江湖就可以是一个江湖人一般,他身上的这种种特性混合在一起是极易吸引异性的依赖的,但紫银夜偏偏就不受他的影响。
趁着花渐离呆愣间,紫银夜又低低调侃了一句:“渐离兄,这种柔情似水的表情实在是不适合你做,所以以后千万别再我面前表现出来,要不然我不被你吓死也会被你笑死的。当然,你要是实在憋不住的话可以做给你老婆看,我想她应该能接受!”
紫银夜说完迅速的打马急行,等到花渐离反应过来脸上立时青一阵红一阵,怒道:“小七,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做我憋不住?我好心关怀你一下,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你给我站住!”
一路笑笑闹闹,三人终于进的城来,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花渐离三人梳洗一番,倒头就睡,这一路急行确实让紫银夜很累,这一睡竟是第二日午时才醒过来。
从春日口中得知花渐离天一亮就出城去了,紫银夜明白花渐离是去联系他们此行将要见的那个人——沚国未来的帝王去了,于是也不多言,在房中先将肚子填饱,然后换过衣服同春日一同来到楼下。
这家客栈在丰野城中来说并不是很大,但环境相对清幽,住到这家客栈中的客人背景也很简单,花渐离也是看中这一点才让紫银夜住到这家客栈中的。
客栈的一楼大厅此时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人,都是出来用午饭的,紫银夜已在房中吃过,于是便找了一张位于角落的桌子坐下,挥手让小二上了一壶茶,一边等花渐离一边听这些人闲谈。
“老刘,信写好了?”
“好了,就是街对面那个书生给写的,嘿!还真别说,人家那一笔字还真叫绝了,漂亮!”
“得了吧,就你,大字不识一个,给家里写信也要请人帮忙的大老粗懂什么叫漂亮?不过,说实在的那个书生在丰野城可是很有名气的,听说这城里有不少人有什么疑难问题都找他想办法呢!”
上菜的小二听到二人的话,接口道:“你们说的是石暇吧!这石暇还真不是吹的,那还真算得上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什么事到他手里还没有解决不了的,而且呀他还写得一笔好字,画的一幅好画。他呀,在丰野城名气可大了,不过也傲的很,本城城守看中他想让他到城主府当个师爷,可他呀死活没去,愣是在街上卖字画不挪窝。”
“哟,连城守都敢违逆,就不怕城守把他给……”那个叫老刘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
“嘿嘿!城守对他是又爱又恨,虽然恼怒他不识抬举,可又爱惜他的才华,就是没舍得杀了他,所以他就还好好的在街上卖字画呢!”
小二转身离开,紫银夜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个叫石暇的书生当真有两下子。”
“公子,怎么说?”
“东沚现在的情况是群雄割据,东沚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而每个城的城守就相当于一方势力,他们手中都握有重兵,将军权、政务集于一身,这种人在自己的城中相当于一个小皇帝,是容不得有人忤逆的。这个石暇既然敢拒绝城守的招揽而又大摇大摆的在城中讨生活,必有他自保的法子,要不然……”
紫银夜没有再说下去,春日明了的点点头,只见那小二又转回来对邻桌的那两个客人道:“我听说石暇曾经分析沚国的形势,据听得懂人说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听他说沚国现在是根基仍在,元气未伤,只要有明君出现,沚国一定会出现一个新的面貌。”
“明君?”那刘姓客人嗤笑一声道,“这个石暇不接受城守难不成就是为了等这个明君?哼!那他可就太天真了,要能有明君早八百年就有了,看看现在,皇帝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那一个是为百姓谋福的?到底是读书人哪!”
听出刘姓客人语气中的嘲讽,小二揉揉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去招呼客人,紫银夜在一旁低低对春日道:“这个石暇观察的不错,能看得清形势!”
见春日不解,紫银夜问道:“我们这一路行来,你对沚国的印象如何?”
“很乱!乱糟糟的,好像是……”
“一盘散沙对不对?”见春日连连点头,紫银夜道,“沚国虽乱,可你有没有发现沚国百姓的吃穿用度却不是太差,虽然到处是纷争,可流离失所的百姓很少,到处乞食的乞丐也不是很多,所以我说石暇的眼光很不错。沚国虽乱,但根基仍在,元气未伤,这话也说到点子上了,沚国现在的确是缺少一个领导能力强能集聚人心的领导人,只要出现这样一个人,沚国就一定能很快恢复过来。”
春日皱眉,半晌才似懂非懂的点头,紫银夜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助渐离兄复国吗?”
春日摇头,紫银夜幽幽道:“因为沚国人身上又一种特性,他们虽然在内乱,可是他们却不容许外人欺负他们,他们可以自己打自己,但绝不容许其他人打自己,一旦有外力介入那他们就会即刻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这也是近百年来沚国没被周遭四国瓜分掉的原因,沚国人明着是一盘散沙,但一旦凝聚起来却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就好似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不,不对,不能这么说,沚国算不上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但沚国人身上的有些特性我很熟悉,这也是我想帮渐离兄复国,让东沚、西沚统一起来的原因,因为我想看看统一起来的沚国能走到哪一步。”
见春日听得一头雾水,紫银夜也不解释,起身道:“渐离兄回来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