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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西就站在那边,他当然知道这姑娘起初是喜欢沈家。
见这长公主时刻不忘提点顾家,只觉亲厚十分。
扶苑端坐在上瞥着男人,见目的已经达到了,摆了摆手。
顾燕北又走向扶摇,她一手抱着大红花,摆弄着上面的同心结。
他只是看着她,目光灼灼。
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只站着不动。
她也不愿再多费口舌。扬起手来对他晃了晃手中的红花:“想要吗?”
当然想要。
男人点头:“给我。”
扶摇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说话。”
他依言走近,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不想和你结亲,现在又舍不得顾若善,倘若你应我与我假做夫妻,我便答应嫁入你顾家。”
顾燕北怔了一怔,定定地看着她,心中酸涩。
她见他站直身体,又摆弄起手中的红花,转脸瞥了眼沈悦西。
他再不犹豫,当即应道:“好,我应。”
擂台之上,扶摇这就将手中红花对着顾燕北轻轻一扔,他伸手一捞,顿时抱在了怀里。
公主府再与顾家结亲,老百姓们津津乐道,这可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不然如何能这般凑巧!
顾若善时好时坏,扶摇也没让他回顾家,就公然带着他出入公主府。
顾家上下都松了口气,顾凤栖又重新布置起了顾家,而据去辽西巡查的御史大人传回的消息,果然有如扶摇所说,蝗虫成灾,不仅是即将颗粒无收,而且官府一直隐瞒不报导致于多少人饿死,现已将辽西十六官员全部捉拿在案,灾情是一年还是年年还待审问,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救灾。
长公主大怒,即刻命人带队赈灾。
蝗虫这个灾害不可小看,辽西一带干旱少雨,十分偏远,倘若不是扶摇无意间游玩了去,可能还发现不了,早朝之上,长公主愧疚自省,她未说明,可就当地百姓的状况来看,若只一年灾害,尚且不能达到人吃人的状况,下属官员极力隐瞒,如今大难在即,百姓受难,南唐盛世何在,只让人寒心。
扶摇当即站出,请命前去赈灾。
灾情险重,长公主犹豫再三,她不可能离开京城,可理应有人代替她慰问百姓。
于是当即应允。
朝中无人反对,此等大事,百姓受苦受难江山社稷如何安稳,群臣纷纷献计除蝗,摊开辽西地图,长公主却是紧紧皱眉。
前几年辽西受上流影响,水灾连连,如今分流止住了水向,又是干旱有了蝗灾,百姓怎能安宁。她沉默片刻,当机立断,命扶摇与御史李大人,一起运粮赈灾。
必须打开辽东大坝,修水渠迎河道,让辽西旱田变水田,才能彻底清除蝗灾。
也是事态紧急,立即征粮调度,责令扶摇三日后出发。
这便退朝。
往日下朝,总有那么几个人笑言二三的,可南唐出了这等大事,谁也轻松不起来。
扶摇也是,满脑子都是辽西的那些乞丐,百姓。
她也要回去准备准备,正是往外走,顾燕北却是追了上来。
两个人已经是未婚夫妻,别人也见怪不怪了。
顾若善还在公主府里面,这些天一直都很正常,他为着两家的婚事心情大好,有时候还偷偷溜回顾家看看新房。
她只当不知,可如今就要远走,却又有些犹豫是否带他。
正好顾燕北走了过来与她并肩,她走得很快,边走边道:“正好你和我一起去公主府吧,给顾若善带回去,我还有三天的时间,可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你和他解释一下比较好。”
男人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辽西灾情险恶,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扶摇回眸:“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自己会小心的。”
顾燕北见她又要走,开门见山:“婚期又要往后推么?若善问我我又该怎么回答他?”
她白了他一眼:“照实说,等我回来就成亲。”
说着挣了一挣,可男人却钳住了不松手:“赈灾是国之大事,必须得去。但亲事却不能再拖了,上次小郡主出征前也是这么说的,结果……”
他话未说完,却也是怕夜长梦多。
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怎能不怕。
扶摇定定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顾燕北犹豫片刻,才又开口:“立即成亲,赈灾之事我助你一臂之力。”
她瞪眼:“危难之际,你和我讲条件?”
他立即澄清:“不,不成亲,我也出力,只为南唐。可倘若成亲,我只为你。”
她看了他半晌,也是为难:“你确定要立即成亲?公主府可没准备什么,你家也没准备好吧?”
必须先成亲,不然如何能放心。
男人也顾不得许多了:“我立即面见长公主,求娶小郡主。”
扶摇有点动摇:“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他定定地吐出了三个字来:“足够了。”
哪一样都不能落下,才成夫妻,时间可当真是紧迫啊!求娶,迎亲,拜堂,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洞房什么的不要太期待哦~???
、第70章 千金一刻
第七十章
喜乐奏起,鞭炮声音也猛然乍起;扶摇头戴凤冠淡扫蛾眉;她就坐在铜镜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因着妆容精致;添了许多的风韵,外面的许多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几乎是震耳欲聋;天色不早了几近黄昏,顾家的迎亲队伍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前,院内宾客如潮;不知是哪一个喜娘一嗓子喊了起来:“接亲的来喽!”
宝林站了窗口往外张望着;也是一脸的喜色:“郡主快看,顾将军来了!”
扶摇也瞥了一眼,外面到处都是人;可顾燕北一身喜服格外的扎眼,他本来就是英挺俊色,只一边脸上半条伤疤略为明显,平添了不少厉色。
长公主在院内招呼宾客,喜娘赶紧拿了红盖头遮在了扶摇的头上,视线一下就暗了下来。外面起哄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她呆呆坐着,一想到马上就成为了新妇,心里竟然也砰砰直跳。
顾燕北也没让她等得太久,不多一会儿就过了门前三关,到了她闺房的门口。
喜娘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扶摇只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他背对着她蹲了下去,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宝林在旁扶着,就在喜娘清亮的吆喝声中把她给背了起来。
扶摇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就伏在了他的背后,顾燕北回头道:“小郡主扶住了!”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红毯满地,鞭炮齐鸣喜乐震耳,到了门口玉玲珑又是叮嘱几句,这才放行。
公主府热闹非凡,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是人头攒动,扶摇只听得见笑声和叫嚷声,上了花轿又听着外面的动静,玉玲珑扶轿而行,她听见他的声音,心下稍安。
她坐八抬大轿,前面是公主府的侍卫队鸣锣开道,街道两旁都有人随着花轿的行进扬着铜钱和糖果,惹得孩子老人们一顿疯抢。
扶摇坐在花轿里面,听着外面的喧嚣,就掀起了盖头的一角,透过轿帘的缝隙能看见外面看热闹的人拥挤在街道两边,今天一过,她就是新妇,是顾家的新妇了。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却又莫名其妙地理所当然。
本来她也不想这么急的成亲,可她的确是食言过一次了,顾家不信她也是正常的,别人且不说,就是顾若善,她也是真的放不下,索性就随着他们的意思,嫁就嫁了。
临走之前,好歹让他们放心。
正是胡思乱想,花轿突然停了下来,距离顾家还有一段距离,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
外面还有争吵的声音,她正是皱眉,宝林已经跑了过来,他站了大轿旁边,掀起了轿帘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她一把掀开了红盖头,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宝林赶紧抓起盖头重新扔回她的怀里:“是苏大人,非要见你一面,可他一身丧服,实在晦气啊!”
丧服?
是了,她也听说了,苏君正家里的那个瘫了的夫人,好像去了。
宝林一直跟着她的身边,对于她的脾气秉性多少知道一些,公主府自然不会去请苏家,他又忙着家里后院的事情,多日不朝。若不是听着这震耳的鞭炮声,恐怕是什么也不会知道。
“郡主的意思……是?”
“把他请过来吧。”
宝林连忙应了一声,扶摇紧紧捏住了盖头,微怔之余,顾燕北已经回还,他脸上并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快,迎娶新妇之日,花轿不停,所以轿夫一直原地走动着,掀开轿帘,他正对上扶摇的眼,自然也看见了她双膝上面的红盖头。
成亲是一波三折,他随不说,可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扶摇抬眸看着他,也觉得实在坎坷了点,不由得想解释一下:“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他也知道些苏家和公主府的事情,默默拿过红盖头执意盖在了她的头上,隔绝了二人的目光,这才觉得开口方便一点。
毕竟那人如今模样实在狼狈,还是不见的好。顾燕北的声音平淡无波:“在前面等你,盖头别掀了,不吉利。”
扶摇嗯了一声:“好。”
他也不多做停留,快步走开了去,她隔着盖头揉了揉额头,头疼。
不消片刻,苏君正果然被宝林带了过来,他当街除去了丧服,竟然只着中衣,许是生怕冲了女儿的喜气,将一切晦气的东西都脱下扔在了街边,因着连连变故,这些日子以来身上那些风骨已然荡然无存了。
他本就是听说女儿仓促出嫁,一时冲动冲了过来的,这会见着她一身的喜服,上面刺绣精美绝伦,想着她平日骑马而行的时候是英姿飒爽,偶尔见到女装也是亭亭玉立,如今一晃嫁人了,定然是妆容精致,怎么看怎么好看。
一下就自惭形秽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多年来的心酸一下涌上了心头。
他咬住下唇,勉强才发出声音来:“听说你明天一早就要去辽西了?”
扶摇当然看不见他的模样,只能想象一下他的模样:“嗯,天亮就走。”
她很少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此时竟觉得十分温馨,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外面的喧闹声仿佛隔绝了一切,也是记着是个什么日子,实在不能耽搁,到底全都吞咽了下去。
多少年了,也是这一次才将那个字眼说出口来:“愿我女扶摇一路顺风。”
扶摇蓦然抬眸,想掀开盖头看看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也并未言语。
苏君正又哽咽了下:“我等你凯旋回来,有话和你说。”
她捏紧了裙摆,对着他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他转身让开了路,顿时就被挤到了一边去,不管怎么样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等她回来,他想亲口告诉她。
花轿又重新动了起来,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都说人生当中这两时最为极致,扶摇从花轿上面走下来,喜娘搀扶着她袅袅走来,真是让人心醉的一幅画。
他几乎就忘记了,她那天对他说的那句冰冷的话,一切都是假的。
真也好,假也罢,总归是他的小妻子了。
到了他的跟前,扶摇指尖微动,他立即伸手握住,也能听见顾若善和顾凤栖的声音,都在前面,四个人一起进了顾家大门拜堂,终是成为了一家人。
也是知晓小郡主一早就要离开京城,众位宾客自然不敢久留,一切事宜成亲这个晚上都是长兄陪伴,以正家主地位,顾家也不例外,他拉着红绸另一端的扶摇,走得十分缓慢,身后喜娘一路说着吉祥话,外面已然夜幕降临,空中繁星点点,想着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不时回头看着她,可一想到即将要分别,又悬了起来。
新房内布置得很是精致,喜娘将扶摇扶到床边坐下,立即示意顾燕北将盖头掀开。
他拿着秤杆一下挑开,立现俏生生的小佳人一个。
喜娘端过和琴酒来,顾燕北先端过来一樽来递给她,又将另一个拿在手里,喜娘喜笑颜开的样子,说着祝福的话,轻轻推着扶摇让她们交腕。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仍旧能想起那个晚上,他走得如何决然,她伸手去拉,也只有风声,不由得就抿起了双唇。
随即别过了脸去,以后她有很多的时间和他磨,万事都是来日方长。
顾燕北只道她真的厌恶他,轻轻托了她的一条手臂与自己的交杯,率先仰脖喝了下去。
带动之间,扶摇也小口喝了,喜娘笑呵呵地端走了,一桌子的菜肴,一床的红色上面,还有花生大枣之类的东西,本来就是仓促成的亲,不等天亮,她就得动身离开了,此时二人都是心绪复杂。
喜娘赶忙退了下去,扶摇这两天一直跟陈五名准备着去赈灾的事情,光是征粮就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如今在花轿上面也只是阖着眼小憩了一会儿,眼睛就快睁不开了。
顾燕北也一样,只是娇妻就在眼前,看着就觉得平静。
她靠在床边,两手都放在膝上。
他靠着她坐了下来:“吃点东西?”
她眼皮都没抬:“不吃,你去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知道她是累极了,也不出声,先她还不时抬眼瞥他一眼,过了不多一会儿,果然就依靠着睡着了。
她也未脱鞋,安安静静地靠着床边,平日这张脸或恼或嗔,都那般生动,此时看着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刚刚进入梦乡。
顾燕北叹了口气,单膝跪在了她的脚边,他一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