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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暖心
封建的旧社会就是如此,对官府来说,老百姓的命就如草芥。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村子底下有个地洞,据说里面藏了一批财宝,那些人定是为此才陷害我们村。”
“那莫涣之怎么会到此来?”
“莫宫主好像也是为此而来,当他救了大家后,我们就投靠了天阙宫,莫宫主便叮嘱我们随时注意观察村子,如果发现什么异像一定要及时通知于他,刚好此地与村子相隔不算远,于是我们平时就乔装成戏班守候在此。大概五个月之前,村子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层黄色光芒,于是我们赶紧禀报了莫宫主,他才过来的。”
“对于那个地洞,你们知道多少?”五个月之前?那不是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么,怎么会这么凑巧,苏景摸了摸手上的金凤镯,掠过一丝惊讶,一切,是天意还是巧合?
“我们也是在村子出事后才知道有这个地洞,后来也有好些人进去找财宝,但从没见有人活着出来,所以我们也不敢下去,只是听莫宫主说洞里很危险,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够进入,他便是来此寻那个人的。”
难不成真的只有自己进过那个洞吧?苏景暗自咋舌,那个莫涣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天阙宫又是什么样的组织?
此时的三个人,被苏景叫在雪地里问话,早已经冷得紧抱着手,上下牙齿直打架,而苏景却像没事似的,好像她享受的是夏日的夜风,而不是这刺骨的寒冷之夜。
看来,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就等着与莫涣之一起回天阙宫再行了解。苏景看着已被冻得面色发青的三人,和气的道:“回去吧。”
两个下属见苏景并不怪罪,赶紧点头谢恩,扶着已哭够但依然绷着个脸不说话的魏坛主,合同苏景一起往回走去。
……
天亮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苏景推开窗子,见几个小孩正在铺着厚厚积雪的院子里玩耍,顿时童心大起,只着了件单薄的衣裙就跑了出去。
几个小孩初看到陌生的苏景,都有些惧畏,但看到苏景随手堆出的雪人,都纷纷围了上来,嚷着苏景教他们。于是才几分钟的时间,苏景便与小孩们熟络起来,教他们堆雪人、捏白兔,与他们一起打雪杖……
院子里,不断响起孩子们天真的笑声,像一股暖流,温暖着宅子里每一个人的心。有多久,这里没有了欢声笑语,有多久,孩子们的脸上不再天真,这里的人们每天都被悲痛和复仇的心所束缚着,于是大家渐渐忘记了笑,忘记了生活的模样。
大家都探出头来看着这温暖的一幕,会心的笑了,尤其是魏坛主,不停的用手抹着眼泪。这些都是村里遗留下来的孤儿,为了复仇,魏坛主每天都在逼他们习武,他哪想过,其实孩子们也需要玩乐的。
而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莫涣之,看着在雪地上娇笑奔跑的苏景,看着孩子中间仿如传说中的精灵一般的苏景,心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泛起一阵涟漪。
这,便是日后他的主子,他要尽忠尽职陪伴的人,只是,他还有多少时日呢,一想到此,面具下明亮的眸子迅速暗了下来。
“好了,大家也玩得差不多了,该回屋了,要不然小心着凉哦。”玩累了,苏景看着大家已经通红的小手,温柔的道,孩子们也都很听话,乖乖的进了屋。
“你也进屋暖一暖吧。”不知何时,魏坛主已走了过来,手拿着一件披风递给苏景,脸有些发红,他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并没有那么糟糕,相反的还很可爱,也很美,只是他还是不习惯唤苏景为宫主。
“谢谢!”苏景虽然不觉冷,但还是接过了披风,并对他微微笑了笑。
“呃,不客气。”魏坛主脸愈发红了起来,赶紧转身朝屋子里走去,他觉得最尴尬的是作为一个大男人,昨晚上还在她面前嚎嚎大哭过。
等苏景回到屋子洗漱完毕并吃完早点来到大厅,莫涣之已经侯了多时。
“主上,时辰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等一下,”苏景见桌上自己的包袱还在,于是拿在手里提了一下,重量没变,不禁心里暗笑魏坛主那傻大个还真是可爱,“魏坛主,你过来一下。”
一旁的魏坛主见苏景叫他,心里一虚,极不自然的向前走了几步,他担心苏景会因为昨夜的事当着莫宫主的面戳穿并责罚他。
“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和魏坛主有事要谈。”
莫涣之诧异的看了看苏景一眼,奇怪怎么才一个晚上她便与魏坛主如此熟络,却也不敢违抗,只得与一干下属都退了下去。
“把衣衫兜起来。”见其他人都已离开,苏景命令道。
“哦。”魏坛主不明白苏景的意思,纳闷的将长衫兜起。
苏景将包袱打开,将金沙向魏坛主的衣兜哗哗的倒去,自己只留下了三分之一。
“这……这……”魏坛主看着衣兜里沉甸甸的金沙,再抬头看着苏景,满脸的惊讶。
“这些你留着,给孩子们多买些衣裳。”苏景笑笑,收起自己的那一份金沙,继续道:“现在那柳相国已经告老还乡,魏家村的事我会去查明,帮你们报仇。”
“谢、谢谢……”魏坛主眼睛一红,又开始泪流满面,是啊,以他们的能力,何年才能报得了仇。
“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多眼泪!好了,我该走了,你要照顾好孩子们。”苏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想起那几张天真的笑脸,苏景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正是这几个孩子的笑脸,让她再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美,是那么的纯,那么的真。报仇,让她一个人就好,要下地狱,也让她一个人承担吧。
六十一:再见是陌人
一行人开始出发,因为路途遥远,魏坛主已为苏景等准备好了几匹快马和一辆马车,他倒也想得周全,不仅准备了充足的水和干粮,还特意在马车里放了一个火盆及一些干碳,一进车内,顿时洋溢着一片暖意。
马车缓缓前行,莫涣之坐在车厢的一角,从出发到现在已过了半天的时间,除了在走的时候说了句“请上车”后,就再也不言语,苏景看着笔直而坐的他,瞧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的面具,好像对面坐着的是座雕像,而不是一个人。
“喝水吗?”苏景故意拿起水壶递了过去。
“谢谢主上,在下不渴。”莫涣之稍稍颔首,又继续恢复刚才的姿势。
“吃东西吗?”苏景又递过一块大饼。
“谢谢主上,在下不饿。”又是一个颔首。
“你热吗?”
“不热。”
“你冷吗?”
“不冷”
“你不会说点别的吗?”
“不会——”莫涣之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尴尬的抬起眼睛看了苏景一眼道:“不知主上希望在下说些什么?”
“你连我姓什名谁都不知道,就这么放心的把我拉回去当你们的宫主?”
“宫主乃天定之人,怎容在下怀疑,况且宫主的名讳以后自会有天下人知道,在下又何须急于打听。”
怎么说得这么堂而皇之,难不成以后自己还真会成千古名人么?对于莫涣之的回答,苏景挂满了一头的黑线,有些火大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调侃道:“听你话的意思难不成我以后还会当皇帝?”
听到这句话,莫涣之身体震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了苏景一眼,却没再说话。面对着半天打不出个屁来的人,苏景也觉得无趣,便自个儿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
迷糊中,苏景正开心的与周公握手畅谈,突听马儿一声长嘶,稳健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苏景一个不留神向前扑倒,还好莫涣之眼疾手快,赶紧斜身去扶,没想却因惯性的作用将扑倒过来的苏景抱了个满怀,紧紧贴着的两人,苏景胸前的柔软触上莫涣之的胸膛,一时之间让面具下的那张脸开始发热,冷静如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苏景坐起身子,没事似的拢了拢头发。
“呃,只要主上没事就好。”莫涣之又一阵尴尬,赶紧转头掀开车帘沉声对外面的属下道:“怎么回事?”
“回宫主,前面有官兵!”
官兵?这里不是驿站也不是官道,怎么会有官兵在此?莫涣之沉思片刻,对着大家命令道:“走!”
得到命令,车马继续前行,但没走多远,随着一声喝止,车马又停了下来。
“干什么的?”
“小的们随我家少爷出来游玩,现正准备回去呢。”
“去何地?”
“去前面的龙里县。”
“你难道不知道有官队经过,其他闲杂人等都要绕道而行吗?”
“小的不知道此处有官队,请官爷赎罪。”
“叫车厢内的人给我出来!”
“这……我们家少爷有病在身,实在不方便……”话还没说完,就听那问话的官兵叫嚣道:“少给我打马虎眼,叫他出来就给我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景看着坐着纹丝不动的莫涣之,有些不悦,心想一个小兵怕他作甚,刚想起身出去给那小兵一点颜色瞧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怎么回事?”
“回将军,有辆可疑的马车在此。”
“车上所坐何人,可否出来说话?如果阁下不方便的话,那本将军就只好进去问候阁下了。”
是他,苏景一下子跌坐到位置上,面色发白,莫涣之看着苏景突然而来的变化,正要起身出去,却被苏景一把拉住,自己先一步掀开了帘子。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既然躲不掉,倒不如从容应对。
“景儿——”
“穆将军好久不见,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儿遇见。”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又恨过的男人,苏景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有勇气可以面对。
“景儿——”穆耘仰看着高高站在车上的苏景,似是看着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眼神从吃惊到惊喜,再到深深的痛苦。
“景儿,你怎么会在此地?”
“穆将军新婚燕尔,不在家陪娇妻,又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穆耘如鲠在喉,面对一脸冷漠的苏景,他不知从何说起。
大婚之夜,他就离家买醉,并没有与李小婉圆房,而后更是未曾踏进新房半步,那一刻,他才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生,他已无法再拥其他的女人入怀。为了躲避李小婉,他更是请命出征,同时也可以逃离白辕的视线去寻找苏景。他知道,他错了,彻底的错了,他伤害了她,他只想找到她,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可如今突然见到,这简单的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穆将军是看到我还没死,很是失望?”相对穆耘,苏景觉得自己很是从容,从容到冷酷。
“不,不是……”穆耘痛苦的摇着头,伸出颤抖的双手想去触摸这不真实的一幕,老天弄人,他和她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看到穆耘伸出手,苏景厌恶的一提裙摆闪到一边,独留穆耘一双手停留在半空中,孤独得像苍穹中一只无伴的苍鹰。
“人你也见了,如果穆将军没事的话,可否让我们过去?”苏景挑了挑眉,利索的钻进了车厢。
“走!”一声娇喝,马车不再顾及呆在原地的穆耘和几名错愕的士兵,向前驶去。
“你做得很好,就应该这样,他不值得你留恋,不值得……”坐回车厢内的苏景用手捂着胸口,喃喃的自己安慰自己道,可是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六十二:庐山真面目
莫涣之虽不知道苏景与幽崑国当朝的大将军有何关系,但从刚才那一幕看来,必定非同一般,否则他绝不会轻易放行。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哭啊?”见莫涣之一直盯着她看,苏景抽着鼻子吼叫道:“坐过来!”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莫涣之迟疑了一下,很听话的坐到苏景旁边,苏景突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乞怜的看着莫涣之道:“可以借一下你的肩膀吗?”
“呃……”
见莫涣之同意,苏景立马伏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放声的大哭了起来,狂泻而下的泪水浸湿莫涣之肩上的衣服,温温的湿热让从小到大都未曾与任何女子这般亲近的莫涣之全身变得僵硬,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他的主上。
但低头看到肩上委屈哭个不止的苏景,莫涣之内心最原始的温柔涌了上来,抬起手将她圈在怀里,轻抚着她一头的秀发,面具下发出了一声轻叹。其实,褪去她的身份,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太过年轻、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子,也会哭,也会笑,也会喜怒无常。
莫涣之的举动让苏景又不自觉的想起穆耘来,于是赶紧惊觉的从莫涣之怀里挣脱,擦了擦眼泪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被苏景突然挣脱,莫涣之竟然有种受伤的感觉,这种感觉突然冒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禁吓了一跳,看到苏景不时的回头向后看,莫涣之只得默默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只是心,不再宁静。
当一行人已远远超过穆耘的部队,苏景才回转过神,这才发现盆里的碳火因为忘记加碳已经熄灭,苏景倒是不觉得冷,但莫涣之就不一样了,连日在万毒窟外的守候已经让他大伤元气,现哪还经得起这一路颠簸,体内的寒毒再次发作,浑身上下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