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儿,定不会叫祖父久等。”
乔老伯笑了笑,这才与乔俊生说起八娘寻他说的话:“……盱江先生也是江南有名的大儒,你徜若真能进去盱江书院,也是你的福份,且曾家几个哥儿,亦在那里念书,你与他们一道,也更能长进,我听八小姐说,就是子固先生,此后亦长住南城县的,有曾家人照顾你,且你又是打小就能照顾自己的,祖父也就放心了。曾八小姐也说了,改籍入学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曾家到底是官身,既八小姐开了口,必定是能帮你想到办法的,有机会入了州学,你便能参加秋闱春试……如今咱们家缺的不是钱,祖父身子也还好,将来去了,你也不必担心祖父,不管是曾家的八小姐,还是武家三娘,也都对祖父多有照应,再则我收的那几个徒弟,也有几个不错的,作坊里的事你尽可放心,祖父只望你能把心都放在学业上,将来我也便能含笑而去了。”
祖孙两说了会儿话,这才各自忙去。
第二天午后,八娘把陈家的图样草稿都打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这两天细画出成稿来,就去陈家商义,正描画着,就听五月过来,说是临川那里派了人来,吴氏叫她过去说话。
八娘心下大惊,也顾不得桌上的东西,忙起了身跟着五月去了正院里,就见吴氏正与临川过来的人在说话,八娘上前,待那人表明身份,才知道是王家得力的一位管事,又忙问起祖母的身体,那人笑道:“才刚与府上的大少奶奶说了,老夫人病虽来的重,如今已无大碍,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还需要调养些日子,曾老爷派了小人过来,便是报个平安,也好叫家里放心些,别惦记着。曾老爷说了,等过些日子,老夫人的病情再好些,便回家里来,到时候把老夫人也接南丰来。”
吴氏笑着道了辛苦,问了王家诸人好,又留了子景与管事的说话。
因管事的午后才到,想来是急着赶来的,知道午饭大概还没吃呢,便叫了厨房里的王婆子好生准备了午饭,待做好了,这才请了管事的去吃了。
吴氏才对八娘道:“既是祖母回来,薇院里还当好好收拾了。”
八娘也道是,老人家最怕冷的,薇院里夏日住着最好,冬天不免冷清,八娘便道:“我上回从泉州寻来的几张毡子,到时候就铺祖母屋里去,另外,咱们家如今也不缺那点钱,就托人想法子,从北边买些银碳来,总归要叫祖母过的舒服些。”
吴氏自然赞成,子景就道:“刚好我有一个朋友家里是做竹碳生意的,应该有些路子,我回头就去问问。”
吴氏也说好,索性就去屋里拿了一百贯交子来:“家里近时钱上紧张些,你只管托你朋友,过些日子,田庄里的管事也当能交回来些,先尽着这二百贯买就是。”
子景笑道:“嫂子钱先收着,等碳到了,再送钱也不迟。”
说到田庄,子景又道:“既是祖母大好了,我在家里也是闲着,就是去书院,也得等哥哥们回来,左右我在家里无事,这会儿又正是秋收的时节,十七郎不是说要去田庄的吗?我刚好也一道去看看咱们家的田庄,哥哥们不在,我也是家里男子,总归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只吃白食。”
吴氏笑骂:“说的叫什么话,说什么吃白食的。不过你去看看也好,因着祖母的身体,近些日子咱们家田庄上的事情,尽麻烦十七郎了,你便是不懂,去看看说不准也能帮上些忙,再说到底是家里的田庄,你看看,多了解了解,也不是坏事儿。”
那管事的吃完饭,又被五月领了过来,便要告辞回去,吴氏留了一回,那管事的只说还要回去复命,吴氏不好多留,就叫八娘去命了两张五贯的交子来,说是给他的路资,那管事的死活不收,道是来时,王家的大少奶奶是赏了钱来的。吴氏笑道:“那是你们府上大少奶奶心细,到底是为我们家跑腿,怎好委曲了王管事,这钱只管收着,若是不收,咱们家以后有事,岂好再劳烦你们家。”
那管事的这才收下。便告辞了回去。
虽说听了老祖母无碍了,可八娘心里到底还有些不大放心,若是真无大碍了,祖母在临川住惯了的,又岂是容易就被说服回南丰的?不过这担扰,也只自己在心里想想罢了。免得说出来吴氏和子景担心。
第二天子景便随着陆十七去了田庄里。八娘也自忙起来。等把陈家的图样都整了出来,就去了陈家,这才见到陈家的三位小姐,陈家婆媳并几位小姐见了那图样,一笔一笔都清楚的很,就是色彩都配的极好,重要的家什,除了那各房间摆放出来的效果图,也都一一画了细样,陈家诸人都十分满意。几位小姐也喜欢的不行。
八娘见东西满意了,才把价格报了,一共是四千三百多贯。如此比他们家的预算还少了六百多贯,陈夫人和陈大少奶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高兴的,很爽快的付了八娘二千贯的订金,又问了什么时候能做好,八娘笑道:“冬天打制,着漆只怕要等明春,不过肯定不会耽搁府上搬迁的,最迟明年四月底肯定全部交付。虽说夫人信任我,不过到底是生意,回头若是陈大少奶奶得空,也去我们铺子里坐坐,我会把契书写好,到时候与陈大少奶奶签了契,若我到期交不了货,只管罚我就是。”
陈家人倒没想曾家八娘做事如此规矩仔细,其实一般买订东西,是不需要立契的,不过陈大少奶奶也是个爽快人,心里想着总归立了契书,对自家反是有利,也就笑道:“那成,若是曾八小姐方便,我明日午后就去。”
八娘笑着道好,又约了陈家三位小姐得空去自己铺子里玩去。陈夫人见省了六百多贯钱,心情大好,便道:“成,只你不烦她们几个丫头聒噪,我就叫她们寻你玩去,刚好我见你铺子里些小玩意儿,想来这几个丫头也是喜欢的,到时候也叫她们挑些。”
这正合了八娘的意,她约几个小姐,意即在此,便喜欢陈夫人上道,笑着道了谢,这才告辞,陈大少奶奶送了八娘出门。
八娘见陈家的事定,便去了木器坊里,寻了刘家父子,把图样一一取了出来,和刘家父子细细说了,因是第一个客户,务求要叫客户满意,刘家父子也极上心,把所有的细节,都和八娘一一讨论了一翻,如什么样的家具,用些什么样的木料等。等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下来,已是黄昏。因也到了学舍里入学的日子,八娘索性一道,把铁蛋和狗蛋两人带回了家。
想着小九和觉儿见两个小伙伴回来,定然会十分高兴。
到了家,因两个男娃对家里也熟悉的很,自去后院里寻小九郎他们去了,八娘去了正屋里,看见屋里坐着的正和吴氏说话的人,立时惊喜的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继续求红票。
第二百一十章节 张婶子议亲
“六姐,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先来个信,我好去码头接你。”八娘几乎喜极而泣。
又打量六娘脸色,虽未比从前胖些,可也没有瘦了,脸色红润,一身大红绡金的秋绸衫裙,整个人神采奕奕,不知和吴氏前头在说什么,脸色带着些可疑的红晕。显是在婆家过的不错。
六娘脸上带着笑,一双明亮美丽的杏眼,看着眼前黑了瘦了,却也高了的八娘,笑着打趣:“为了给你惊喜,看来我的目的是达到了。”
一边说,一边拉了八娘在身边坐下。
吴氏坐了一会儿,笑道:“除了回门时,六姑奶奶这可是头一回回娘家,八妹你陪着你六姐坐会儿,也说说姐妹间的体已话,嫂子就给你六姐姐张罗吃的去。”
八娘起身要亲自去坐,被六娘拦了下来:“总归在家里要待上几天,不急在这一顿,我与人一处好好说会儿话。”
等吴氏去了,八娘才道:“姐,王家的人待你还好吧?”
这话也是白问,只看六娘的样子就知道了。
果然六娘笑了笑,却嗔道:“你这一向可都尽忙些什么呢,看人瘦的,也黑了,女孩子家,总要爱几份容颜,便是人家十七郎不在意,你自己也当在意,眼快着就是大丫头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
八娘白了她一眼,笑道:“前些日子去了趟泉州,想是海风吹的。养些日子就能白回来,再说咱们家里姐妹皮肤都好的很,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我说,黑些还显得精神健康些呢。”
六娘笑骂:“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怪论调。”
八娘就问道:“六姐夫呢?该是和你一道回来的吧?还有,那两个陪嫁的丫头可还好用?对了姐,我什么时候可以抱小外甥?”
提到小外甥,六娘的脸又红起来,扭着八娘的脸,嗔骂道:“越发没有规矩了,这话也是你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当讲的?”
“你是我姐唉,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六娘也不与她计较,说起王咎之来:“你才出门,我们就到了,是昨儿就过来的,因不赶时间,夜里在船上宿了一宿,你姐夫才进门,因哥哥们都不在,便出门去见朋友去了。”
“怎么想着这会儿回来?”
六娘笑道:“你六姐夫来南丰有些事儿,就顺道带了我家来,公婆也允了行,家里有些田庄,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我原也不好回来的,又想着你上回写信去说的绣坊的事,该和你当面聊聊,便回来了。你说你也是,祖母身体抱恙,你怎也不晓得写个信与我说一声?”
她才出嫁的新妇,就是写信与她说了,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想回家看看就回家看看,不过白害她担心罢了,何况她打小就在祖母跟前长大的,与老祖母的情份,比自己这个孙女要深的多,她都担心的不行,便何况是六娘?
八娘笑道:“这不是又好了么?也就没告诉你,省得你白担扰一回。对了六姐姐,我这回带了好些泉州刺桐的绸缎回来,都说不比蜀锦和云锦差什么,到时候你全带回去,留着作坊里用,我前些日子也准备了不少绣样,到时候你们按着图样绣成,送了来就行。”
一边说,一边拉了六娘去看。
因被吴氏都打点收拾好了,又差了五月去拿了库房里的钥匙来。
等打开库房的门,从箱笼里取出来一一细看,那流光溢彩绚丽如朝霞一般的绸缎,六娘也是看的惊叹不已。
因刺桐的绸缎,也是新进才有名气的,又是外销蕃邦的多,因此虽泉州离建昌并不算太远,南丰也是少见的。更何况从前曾家穷,就是有,他们家也买不起。
赞了一回,六娘可惜:“这么好的料子,竟只为装点,着实可惜了。”
“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给人用的,有什么好可惜的?能赚回来钱,更好的也买得起,六姐也不用可惜,总归这里有单送你的,到时候你也留些送婆家的人。”
六娘笑笑,知道八丫头是顶懂人情世故的,就是不说这话,也知道这里少不了自己的份儿,就问起六娘生意上的事,还有去泉州的话。
八娘一一说了,待六娘听到她这一趟,竟然结识的蔡君谟几人的事,还有那一手笔就是十万贯的生意,直咂舌:“你胆子可真大,这万一要是出了问题,就咱们家,可哪里担得起?可别毁了你这两年的心血。”
“姐姐放心,有义父蔡大人的关系在,何况永兴商行也有利可图,也不了错儿,姐姐只等着看妹妹三五年后能赚多少钱吧。到时候别说十万贯的生意,就是百万贯,我也做得起。”
六娘听她毫不心虚的夸下这偌大的海口,又好气又好笑,待再想想从前,别说十万贯,就是十贯,也是家里的巨款了,一时也感概的很:“……若不是你能干,咱们家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我就是出嫁了,也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虽说王家不是那市井人家,但到底嫁妆多,在婆家就有底气,就算下面的叔子们以后娶了媳妇,也大不过我去。若是借你的光,绣坊真办的红火,我以后便更不愁了。对了,翻了年,你六姐夫想着家里如今一切稳当,想出门游学去呢。”
大宋文人游学,蔚然成风,确实多出外行走,于人情世故见识胸怀上,都是历练,可他和六姐这才成婚,就是明春再走,也不过一年而已,八娘道:“总也得等姐姐有了宝宝六姐夫才能走吧?”
其实她私心里,倒是希望六姐能迟些怀孩子的,毕竟这里的医学水平,实在有些坑爹,女人生孩子,不说是现在,就是她生活的那个时代,难产而死的人也大有人在,六娘不过才十七岁而已。且王咎之年纪也不大,只比六娘大了两岁,汗,两人的身体……就是古人早熟,八娘也觉得再过两年生的好。
姐妹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叫了婆子来一道把绸缎重新归放好,便回了屋里。
小九他们下了学,也一一过来见面,六娘把带回来的礼物分了,几人才欢喜的一道玩去了。
不时吴氏做好了饭,姑嫂几人吃了饭。
又有婆子来报,说是邻居张婶子过来寻吴氏说话。
张婶子是个热心人,从前也常来往的,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