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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管自古以来,商人地位都十分低下,但商人却绝对是一个国家所不能缺少的群体。当然这些都是妹妹乱想的所谓大道理,再说妹妹为什么想做生意。做生意不仅可以改变我们家的生活条件,能让哥哥们安心读书,重要的是,妹妹做生意就可以雇人,就可以帮助那些因找不到工作而陷入生活困难的人,而所盈之利,不仅可以改善自家的生活,可以改善伙计们的生活,还能给国家创造税入,更可以以所盈之利,投入更多的生意,收造更多的利润,解决更多人的民生,给国家创造更多的财税。妹妹就想当这样的商人,不仅能让自家人过好,也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别人家也过好,且还能对国家有用。”
听他说了这么多,曾子固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不能不说,八娘说的十分有道理。而且她说的虽轻松,可这些道理,只怕大宋国还真没有人想过说过。
曾子固虽不能全部认同,但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且八娘这一翻话,很值得他去思考。只是,八娘到底是女儿家,就算他们曾家人不在意她抛头面露,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但她以后毕竟是要嫁人的,又怎能强求别人同他们家人一般,接受这样的八娘。
揉了揉八娘的头发,叹道:“难得八妹妹有这样的志向,可八妹妹你是否想过,你到底是个女儿家,就算哥哥们同意,别人又会如何看你?将来你总是要嫁人的。”
这话曾子固已与他说过两次了。
八娘知道,挑战一个社会的价值观念,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可中间并非就真的无路可走,她总会遇到一个能接受她懂得她的人,就算不能,只要家人能接受就行,想着便嫣然一笑,故作轻松道:“那也不怕,如果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八娘,不嫁就是了,只要二哥能庇护八娘,承认八娘这样的妹妹就行。我还等着哥哥以后入朝拜相呢。”
曾子固见她笑的灿烂,也不由轻松起来,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好,二哥支持你,只是父亲那关,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我事先来与二哥哥商议,就是希望能得到二哥哥你的支持,帮着说服爹的呀。”八娘调皮的眨着眼,“我就知道二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家里就你最疼我了。”
曾子固被她拍的很是舒泰,轻弹了一下她的头,笑道:“好,难为你说了一晚上,我要是不应你,也说不过去。这事就交给我吧。不过你得把身体养的好好儿的,以后不许因为忙,就不顾自己。”
“我知道了,”见曾子固被说动,答应帮她,八娘大喜,兄妹二人腻歪了几句,见夜色已深,八娘劝告了二哥几句早点睡注意身体的话,才告辞而去。
出了房门,忍不住就跳着轻笑了一声:“耶!”这才慢慢绕过辛夷树,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阿蓝还在等她,便与阿蓝说了几句,熄灯睡了。
一面是事情有望的欣喜,一面是相着对这个时代的惊奇发现,哪里还睡得着,又想起欧阳永叔八成就是欧阳修的事情,不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们家姓曾,二哥的才学天下皆赞,他的老师如果真是欧阳修的话,那么,二哥又是谁?
第七十二章节 南丰七曾到底是谁?
八娘细细从头想起,自穿越来到曾家后的所见所闻,突然眼前一亮,二哥读书的那处天然山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世她去江西旅游时,曾去过曾巩的读书崖,不知是不是二哥读书的那处,可惜端午节时说过去那山崖游玩的,却没有去成。
如果真的是同一处的话,那么,自己的二哥,岂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唐宋八大家里宋六家之一的曾巩?那个南丰七曾之一的曾巩?那个被苏家二兄弟誉为:儒术远追齐稷下,文词近比汉京西的曾巩?
说起曾巩,八娘倒是想起从前祖父说唐宋八大家时,关于曾巩的一则趣事,说是宋时有个叫彭渊材的人,生性怪僻,谓其人生有五恨,别人问他哪五恨,他不愿意说,道是怕人笑话,别人表示不会笑话他,彭怪人才娓娓道出:一鲥恨鱼多骨,二恨金橘大酸,三恨莼菜性冷,四恨海棠无香,五恨曾子不能作诗。
这曾子,便是曾巩无。
其实彭渊材实在曲解了曾二哥,自家二哥虽以文而闻名于世,诗却也一点不差,便是八娘这个不懂诗的人,细细品之,亦觉得二哥为数不多的诗作,严于炼巧于工,笔触细腻格调超逸,自然淳朴自然一家。只不过诗本是寄情之作,而二哥的诗太多对于现实的关注,而少了那么点诗本身所应有的韵味而已。至少二十世纪的大文豪钱仲书先生就曾评价过,曾巩之诗,尤胜苏轼。
想到曾巩,八娘又不由就想到南丰七曾,徜若二哥真的就是名誉古今的曾巩,那么南丰七曾,岂不就是自己家的七个兄弟?可问题是家中如今只有五个哥哥弟弟呀?难道还有堂兄弟?
八娘为自己的重大发现而激动不已,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换句话说,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自己的哥哥弟弟之中,除了名垂千古的一代文人曾巩,亦有后代被评价为奸臣,直倒清末时,梁启超才为之为之平反官至参知政事的宰相曾布?
八娘只隐约记得曾布是曾巩的兄弟,却不知到底是兄弟中的哪一位。若不是曾经去过江西旅游,他还不知道原来赫有名的曾巩还有一个弟弟曾官至参知政事,也就是常人所说的宰相,是王安石变法时的得力助手呢。
用琼瑶体的话来说,今天的这个发现真是太让她鸡冻太让她惊讶,也太让她不能自已了。
假如二哥真是曾巩,假如家里真能出个宰相哪怕是被后人列进大宋奸臣传的宰相,那么自己家这几兄弟,也实在是……
再一想,二哥是曾巩也不奇怪,有祖父辈一门七进士,父亲辈一门六进士这样仕林里赫赫有名且又是孔子门生曾参的后人的家族,且自家哥哥弟弟们哪一个于学问上不是悬梁刺骨般踏实苦读的?曾家以后门庭光华,不是不可见的。
都说曾家几子个个才学卓然,这背后所付出的努力,谁能看到过?
今夜自是无眠,一直东想西想的直到天色麻亮,八娘这才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八小姐,快起床,大嫂叫用中饭了。”
迷糊中被人推醒,睁开眼一看,床着的阿蓝有些担心的看着八娘,两曾家也有两日了,每天八娘都早的很早,忙完早饭还会去后园里转转,再教一会儿十娘读书写字,这才去前院与一家人一起用早饭,今儿这是怎么了?
“八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早上见八娘没有如常起床,大嫂吴氏还以为八娘身体不舒服,阿蓝想叫她起床,也被吴氏拦了。
“没有,昨晚想事儿睡的迟了。”八娘一边打着哈气坐了起来,一边接过阿蓝递来的衣裙打算起床。
就见小十娘从阿蓝身后伸出小脑袋,冲着八娘刮鼻子:“八姐姐羞羞,八姐姐羞羞,娘说多大姑娘了,还懒着赖床呢。八姐姐,太阳都晒屁屁啦。”
八娘每天拉她起床,总是拍着她嫩滑滑的小屁股笑骂:“懒丫头,太阳都晒屁屁了,还不起床。”
如今果然现世报。
瞪了那笑的贼贼的丫头一眼,起了床,阿蓝帮她穿好衣服,端了清水来,涮了牙洗了脸,又帮她梳了个漂亮的发式,这才道:“八小姐去前院里吃饭吧,你的饭大嫂都温在锅里呢,阿蓝把昨儿换下的衣服收了,一会儿去井边洗。”
这些事情,平常都是七娘做的,七娘不在家,自然该是自己做才是,阿蓝说到底是个客人呢,八娘就笑道:“不用,你先放着,帮我照看小十妹,督促着她把昨儿教的那几个字写好一会儿我来看,衣服留着我回头洗。”
阿蓝也只抿了嘴一笑,点了点头。
等八娘吃完饭,吴氏见她一顿饭吃的极香,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却到底不敢大意,叮嘱道:“今儿起的这么迟,定是昨日你五哥拉你出去游玩累着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快回屋里歇着去吧。后天就是中秋了,估计父亲和你大哥他们今日午后就能回来,到时候又有得闹的。”
八娘这才想起来中秋临近,二哥的学舍里也应该放假了,就问:“嫂嫂不用担心,我没事儿,就是昨晚上与二哥哥聊天,睡的迟了些,对了,二哥哥呢?”
吴氏听她是因为睡迟了,才迟起的,这才真放了心,见问二叔,笑道:“你二哥去牙行里了,不是说要雇个车夫的么?若是能寻着合适的,中秋时父亲出门访亲拜友的,也方便些。”
虽说穿越到此,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但八娘对什么都有一颗好奇的心,原还想着跟曾子固去牙行里见识见识呢,这回也不成了,就噘了嘴:“二哥真是,也不叫上我。”
吴氏听了这话直想笑,拍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什么都喜欢去看看,那牙行里有什么好瞧的?那地方少去的好。”
八娘见嫂子笑骂她,就讨好的笑了笑:“嫂子,我也吃饱了,可有什么事叫我做的?”
“你去玩你的吧,我去菜市里买些菜去,晚上祖母和父亲他们回来,再加上后儿就是中秋了,得准备些好菜。”
说到吃的,八娘才想起昨儿从陆四娘讨要的辣椒来,就问吴氏:“嫂子,今天陆翰林府上有没有给我送两盆东西来?”
吴氏这才想起,拍头笑道:“看我这记性,是送了六盆花来,不过嫂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从前未见过的,因指名说是送你的,我特地放在了父亲书房的廊沿下,还嘱咐了簧儿叫他不要乱动。”
“那是辣椒,人家都当是观赏盆景放着的,其实结的果,可以炒了吃,也可作调料,只是太辣了些。”吴氏说是六盆,想来因见这东西可作调料,做出来的东西实在吃的叫人说不出的欢畅,八娘又与陆家兄妹说了要留些种明年多种些以后饭庄好用,因此陆家兄妹不仅送了她要的两盆,还把余下的一道给她送来了。
因提到辣椒,想到昨儿晚上做的水煮鱼吃的欢畅,八娘的舌头就生了津,跟吴氏道,“大嫂,今天买尾青鱼回家,我晚上就用那辣椒做道菜,给你们尝尝。”
吴氏应了。
其实辣椒还可以另做些别的菜,但只这几盆,八娘还打算留着作种,明春时多种些呢,且以后开了饭庄,那辣椒也是必不可少的,哪里还舍得吃?
见无事,就辞别了吴氏,去主卧里看娘亲朱氏和新生儿小十一娘云初去。
这曾家大院,她来来去去也逛了几个月了,可无论哪一天,感觉都与今日不同,就好似那屋顶的瓦更鲜艳了,头顶的天空更蔚蓝了,天上的太阳更温煦了,院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更葱郁了,仰首看去,甚至连那四角的天空,都广袤了。
可不是,这是顶顶有名的唐宋八大家曾巩家的院子呢。
她正与一代文豪一起生活呢。
这一代文豪,还是顶顶宠爱她的二哥呢。
怎能不叫人忍不住想开怀大笑。
入了朱氏的屋子,见朱氏正逗着小十一,八娘上前问了安,这才从朱氏手里接过云初抱着:“初儿,今天乖不乖,有没有闹娘呀?”
朱氏虽知道自家八女儿整日笑嘻嘻的,可也没见哪天笑成这样的,便问:“八妹儿,今天遇着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第七十三章节 大宋的中秋不一样
“昨儿晚上与二哥哥说话,想着秋试过后他们就该进京了,八娘觉得几个哥哥都有考中的希望,所以高兴。”与八大家之一的千古名人同一屋檐下且还是血脉相承这种臭屁的自恋话儿,八娘自然不能与老妈言明,于是忽悠道。
朱氏一听这吉言,自然也高兴的很。
母女二人说了几句话,八娘就去了后院。
却见五郎不知哪里捯饬来的竹篦,正在那儿扎着东西,看那小小的样子,倒想个放河里触鱼用的竹篦,奇道:“五哥哥,你要捉鱼?编这笔篦做什么?咱们家附近没有河可捉吧?你要去乡下?”
五郎被他一句话差点问出内伤来。
这要搁二十一世纪,曾五郎肯定回一句,你才编竹篦呢,你全家都编竹篦。
可曾五郎是十世纪的五好青年,虽心伤不已,却也只翻了个白眼送她,气道:“什么竹篦,我编那没趣味的东西做甚?这不后天中秋了吗?家里往年用的灯笼,我早上找了出来,却都破旧的不能用了,去街上买也得花钱,就寻思着自己扎两个出来。”
这是灯笼?
八娘年那歪八斜扭的样子,很想大笑三声以示鄙视。
不过到底是五哥呢,不能打击了娃的积极性。
且自己编灯笼矣,这事儿她有兴趣。
于是三两步跨上前去蹲下,却被蹲在一边正看的专心的小十娘给推到了一边:“八姐姐最坏,别挡着我看。”
八娘抑郁,这孩子!一家里自己对她顶好,偏丫头不识趣儿总跟自己作对的呢?
往边上挪了挪,给这丫头腾了宽敞的地儿,这才想起阿蓝来:“小十妹,阿蓝呢?怎么你一个在这儿?”
“阿蓝姐姐去井边洗衣服去了。”
八娘想了想,与其把她当客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