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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事先没打探清楚行情,摸了参考的士子底的,或者是打探也打探了,可看中的人选叫别人捷足先登了的,没关系,不是还有别的高中了的么?找那看得顺眼的,先捞一个家去再说。
而那些抢不过别人的,没事,总有没被抢走的吧?余下的老弱病的(残的肯定没有,大宋官人仪表很重要,你丑不要仅,残了肯定不过关)也先抢回去,甭管你先婚没婚,婚了也没啥,不是可以和离么?
于是乎,那一天,当强盗是光荣的,你当了强盗却抢不到人,才是可耻的。
结了婚的也未必安全没有市场,只要双方条件得当,回去和离另娶的也大有人在。故而,只要礼部那一年取进士,大宋那一年的离婚率铁定了是如那君子竹般节节高。
曾不疑虽说对自己家的女儿自信的很,不愁找不到好女婿,然,看中的女婿被别人抢了,却让他觉得他那颗骄傲的老泰山尊严受了到了严重的挑衅。
“陆长卿这混小子,亏得老夫觉得他还不错。”曾不疑怒道,“八妹儿你安心在家待着,帮你娘照看些十一妹,爹这就去陆府上一趟。”
八娘这回真傻眼了,眼争争看着老爹拂袖而去。
她很想伸出双手,抱住老爹的双腿,哭道:“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呀爹,女儿撒个小谎,其实只是想告诉您老人家,陆家亲爱的十七哥,他和女儿只是老乡兼合伙人的关系,真心无关男女情爱呀爹。”
眼巴巴看着老爹出了门,八娘想起《武林外传》里的一句超拉风的台词:驶如急风,迅如闪电。
八娘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说一句谎话了。原本是为了解围,告诉老爹别惦记陆十七了,现在倒好,把自己给套住了。
谎言这玩意儿,果然很坑爹。
若是陆十七明儿拿这事儿来笑话她……算了,她还是找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第一百零五章节 说服失败
八娘垂头丧气的进了内屋的门,朱氏正忙着收拾屋里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见状关心道:“八妹儿,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簧儿呢?”
“簧儿去学舍里了。”
“可是饭庄的事情不顺利?”
“噢,不是娘,”八娘怕母亲担心,强打起精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朱氏,“娘,你说我才十二岁,翻了年也就十三,爹为什么总想把我嫁出去呢?是不是你们嫌弃我呀?”
朱氏放下手中叠好的衣衫,拉了八娘到跟前,笑骂:“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家里这么多孩子里,你爹爹顶疼的就是你,你说这话,也不怕他听了伤心。就是这会儿想着给你说亲事,也是为了给你找个好婆家,以后生活的好些罢了。这女子出了嫁,可不比在娘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你又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比你出嫁的四姐姐,还有你六姐七姐都不如,娘和你爹提起来,不知操了多少心。”
父母亲有多疼她,八娘不是不知道,可想到嫁人的事,难免抑郁,如今又闹了这么个笑话,跟老爹没机会说清楚,可跟娘应该好好说说,要不然两府上的老头真把她和陆十七的亲事给定了,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便道:“娘,爹也不知怎么了,就想把我陆十七给凑成一对儿,现在已经跑去陆府上找陆翰林说亲事去了。可我和十七哥,真心只是朋友关系,我把当他当自家哥哥一样,他也把我当妹妹而已。娘,你能不能劝劝爹,别想着把我这么早嫁出去呢?再说了,前头不是还有王家的十四郎么?要是我们和陆家订了亲,人家王家那边不会有意见?”
“八妹儿是看那王家十四郎不错?”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八娘想仰天长啸。
“不是啊娘,我就这么一说,那王彦深,我才见过一次而已,话都没说过两句,我哪里知道他错不错的?我是说,总之一句话,善儿现在不想嫁人。而且明明前头二哥答应我的,不会这么早将我嫁出去,你们要是非逼我嫁人,或者订亲事,我,我就绝食。”
朱氏听了这话,是又好气又好笑。
但看八娘纠结的一张小脸,还是耐心劝慰道:“你二哥的意思可不是叫你不嫁人,只是好好替你看着罢了,再说什么绝食的话,那是该当着父母面儿说的么?你这当真是要戳你爹和我的心窝了。以后绝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八娘点了点头,也知道在古代,自己这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
“好了,你爹和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这会儿不先替你看着,难道要等你到了年龄,再两眼一抹黑的乱抓?又不是这会儿就将你嫁出去,不说别的,我和你爹还舍不得呢。你也别乱想了,听话。”
“娘,”八娘依在朱氏的怀里,“你和爹这么疼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陆家的十七哥,善儿真的只是当他如自家哥哥一般的,你劝劝爹吧。”
陆十七朱氏也是见过几次的,谈吐不俗,长的又好,难得的是家世不错,又和八妹儿处的来,当真就定了陆十七,也是好事儿,再说八妹儿现在才十二岁,哪里懂什么男女之情?她说当哥哥,未必就不是喜欢的表现。因此朱氏也没在意,见她求的可怜,笑道:“娘知道了,回头跟你爹爹说就是了。”
八娘哪里晓得她娘这翻心思,只当应了,高高兴兴的起了身:“我就知道娘你是最疼我的,我来帮你收拾衣衫。”
看着女儿在眼前转来转去,朱氏不禁莞尔,摇头笑了笑,就抱着十一妹去了屋外晒晒太阳。
直到了快歇灯的时分,曾不疑才心情大好的回了府,八娘原还不放心想去看看,她这一下午可是过的忐忑不安,却被七娘按住了:“早些儿睡吧,不用说,爹这会儿才回来,也定然喝多了。就是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如今夜里冷的很,别给冻着了。”
八娘一想也是。
前头朱氏端了洗漱用的水来,帮着曾不疑收拾了一翻,又给他泡了茶,笑问:“看老爷高兴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曾不疑一边喝了茶,一边满意道:“去陆府里找陆兄说了咱们八娘和十七的亲事,我们家的女儿,他陆家还能不愿意了?陆兄当时就与我定了下来,还说什么难得我不计较他家十七郎的名声,愿意把女儿嫁给这小子,要说我,陆兄精明一辈子,在自家的子孙上头,可是个糊涂的,就十七那小子,将来,哼哼,怕能被人抢破头呢。不过还是你家老爷我有眼光,下手得趁早呀。如此一来,陆兄感激咱们不嫌弃他家孩子,以后就是八妹儿嫁到陆家,陆家的长辈也得多担待,就是那陆十七,也不会亏待了八妹儿,何况两人原也处的不错。”
“照老爷这么一说,倒真是门好亲了,那可说什么时候请了媒人来?”
“这个,”曾老爹呵呵一笑,“说的高兴,尽顾着喝酒了,倒忘了提这碴儿。不过翰林兄素会办事儿,想来不用我们提,他家也会请了媒婆上门的,夫人只管在家候着就是了。”
朱氏失了他上床,曾不疑了了一桩心事,为女儿找了个好女婿,满意的睡了。
朱氏又想着八娘午后找她说的话,到底有些儿不大放心,待要与曾不疑提两句,不想他却倒下去就睡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八娘巴巴的起了床,也无心去厨房里帮吴氏做早饭了,洗漱过后,直奔了朱氏的屋里,却不想曾不疑早起去出去散步了,八娘就问朱氏:“娘,我爹昨天怎么说的?”
朱氏笑道:“只是去喝了顿酒。对了八妹儿,你今日若是出门,记得帮九郎几个买些纸笔回来。还有簧儿不是一直吵着要吃那五里香的点心么?回头也记得买些回来,如今天越发冷了,他们晚上看书饿了,也能垫垫肚子,总不好叫你嫂子见天儿给他们做夜宵。”
八娘自是应了,正要再问,朱氏已挥手让她出了门:“去看看你嫂子早饭可做好了?若是还没好,你也忙着些,你嫂子每天忙之忙那的,如今你又整天儿在外面玩,你七娘又要帮着你六姐绣嫁衣等物什,娘又得抽空照看小十和十一,你们也多体谅你嫂嫂些。”
八娘心知老娘这里她铁定问不出什么来了,又怕她再唠叨,忙出门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朱氏见她跑了,扑哧笑出了声。觉得自己这一手玩的不错,以后她再缠自己,就念叨她,又一想和自己的女儿玩心眼儿,觉得自个儿挺没个当娘的样子的。不过也松了口气,她还真有些怕这丫头的缠人功夫。
八娘心道我还是等老爹回来,直接问老爹吧。便去了厨房里帮吴氏搭手,因老爹昨儿晚上喝了酒,便想着给老爹熬点粥养养胃,不想吴氏早就熬上了,姑嫂二人说了会儿话,又做了些薄薄的鸡蛋饼,切了些酱菜淋上麻油,再从酱缸里取了点腌上的酸脆的菘菜来切了,便算是准备好了早饭。
等端上桌,曾不疑也神清气爽的放了屋。
八娘忙狗腿的凑上前,扶了老爹坐下,笑问:“爹,昨天怎么回来的那么迟呀,女儿看书遇着不懂的,原还想问问您呢。”
曾不疑心头大乐,暗道这小丫明明是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想套老子话呢,偏还拿学问说事儿,因此只嗯了一声儿,就坐了下来,举筷用饭。
第一百零六章节 挺靠谱儿
吃了饭,八娘也懒得再帮着收拾碗筷,好在有吴氏和七娘在,原也没她什么事儿,就跟着老爹去了书房,八娘给老爹用心沏了杯茶,才笑问:“爹爹,你昨天……”
曾不疑摊开了书本,嗯了一声,才道:“陆府上的厨子手艺倒不错,昨天的菜很好。”
“我是说,昨天您不是去……”
“越来越不象样了,该让你娘好好教教你,哪有女子家打听自己的亲事的?”曾不疑瞪了眼。
八娘愕然。
好吧,她确实不该打听,可这事儿它不是个事儿呀。
想了想,还是冒着被骂的危险,鼓起勇气道:“爹,我和陆十七就是好朋友,你和陆伯父可别错点了鸳鸯谱啊。再说陆十七大我好多岁呢。”
说完又觉得不对,自己老爹比娘大的更多,这不是存心让老爹不痛快么?
果然曾不疑又一瞪眼,骂道:“大点好,知道疼人。这事儿不是你该问的。爹要看书了,别在这里聒舌了。”
八娘气的一跺脚,出了书房的门,算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找陆十七商量对策去吧。
看老爹的样子,象是铁了心了。且一早上那高兴的样儿,就知道事情办的还挺顺利儿的。
便与朱氏说了一声,直奔陆府而去。
陆四娘正与苍耳说话,听说八娘来访,两人相视而笑,联袂出屋,迎到了院里:“正说你呢,不想就来了,快,屋里坐。”
便把八娘拉到了屋里。
八娘颓废了,看这两人不同寻常内涵丰富的笑容,就知道是两人知晓了昨天他老爹上陆府里拜访的真实原因。
一时也有些脸红,哪有前一天老爹刚上人家门反求亲,第二天女儿就迫不急待的跟着上了人家门的?
再说,她正想着寻个机口找陆十七商量对策呢,这下可怎么开口?
其实陆四娘和苍耳也意外的很,要不是大伯母一早过来她这边问她打听八娘的为人,说是曾家有心想与她哥哥结亲,把八娘嫁过来,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哥哥和八娘真能成一对儿,且看伯母的意思,伯父对这门亲事还满意的很。
她原先也觉得哥哥与八娘除了年纪差些,也极般配的,伯母来问,知道了两家的意思,她原就觉得哥哥和八娘挺配,心里一高兴,便把八娘一顿好夸,伯母自是满意而去,连着她觉得伯母那脚下生风的样子,似是了了一桩心事,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再想哥哥的终生大事,总算是定了,虽八娘年纪小些,需得等上些年,可等上几年也没什么,只要人好就成。
见八娘脸红,只当她害羞了,陆四娘和苍耳都抿着嘴偷笑。叫丫鬟们上了茶,才道:“可是来寻我哥有事的?昨晚上听我哥说,因饭庄要开业了,想趁着这些日子,多去别人家的饭馆酒楼的去看看,要我抽时间作陪呢。”
八娘连忙点头:“对,十七哥呢?可在家?”
“在。”门口响起个疏朗的声音,不是陆十七又能是谁?
屋里的三人都回去头过看。就见陆十七一改昨天的萎顿,神清气爽的进了屋。
可往常看着觉得俊艳的那身红衣,此刻落在眼里,别提多刺目了。
八娘撇了撇嘴,就听陆十七笑道:“听说曾叔父昨晚上来我们家找大伯喝酒了?可惜我昨儿出去会朋友,也未曾在家陪着喝两怀。”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货肯定是存心的。
八娘就赌了气,心道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又没个心上人,有的是你,就不怕柳如水听了你订亲的事不伤心。到时候麻烦的可不是我,是兄台你呢。
便看着陆十七促狭的笑,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了。抬起手指,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凉凉道:“陆四姐姐,你知道我昨儿在街上见着谁了?”
“谁呀?”
“万香楼的柳大家。只可惜坐在轿子里,没见着面儿,不过就看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能想象柳大家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