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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这才应了。
八娘便要起身回饭庄里去,却听阿蓝来报,说是古庄刘的刘二哥来看望。
“刘二哥怎会这会儿来?他不是应该刚得了假,回乡下去的么?”
便随阿蓝去了正院。
多日未见,自是一翻家长,刘二郎笑道:“昨儿刚在家里歇了一天,因家具大都打制好了,想请府上随个人去看看是否满意,若有那还要补制的,刚好赶着我年节里在家,帮着一起做出来。另家里有些地里的出产,我娘托我送来,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能吃个新鲜。”
听说是送的老南瓜,并两筐莲藕,八娘大喜,这哪里什么一般的田产,这会儿的莲藕,可是真正的稀罕货。
饭庄里因有南瓜饼的点心,总归用得上,且每日家里也可熬些南瓜粥给老夫人和吴氏朱氏喝,而莲藕,这般金贵东西,刘家竟然一下子就送了两筐过来,不说这东西难得买着,就是真买到了,两筐只怕也不下二三十贯。
八娘忙叫了五郎过来陪刘二哥说话,自己则跑到厨房里看去。
就见两大筐又肥又大,如那七八岁的胖小子手臂一般的白莲藕,喜气洋洋的躺在地上的大筐里,八娘高兴的抱着阿蓝就亲了一口。
又让阿蓝帮忙,挑了五六根最好的自家留下,其它的,则请许十三送到了喜来登。
第一百一十八章节 小娘子与大夫君
因刘二郎急着要走,八娘想着家里也实在没什么好送了,就让阿蓝去寻吴氏,把腌了的鸭蛋,松花蛋并泡的各种如意菜,还有土培的绿色豆芽各装了些,请刘二郎带回去,也算在新年间,给家里添些菜,又因四郎得在家里陪着范先生,八娘有心亲自去瞧瞧,却又走不开,便让五郎跟了刘二郎前去看家具。
只五郎也不懂,去了,也不过是数个数,大概看看情况而已。
八娘送了刘二哥和五郎出门,这才去了店里,虽天色还早,伙计们昨儿得的客人的赏钱不少,今日个个浑身是劲,八娘到时,整个店里哪还有昨晚上一片狼籍的样子,窗明几近,好不容易找来的些绿色盆栽,每一片叶子,都被擦的青翠发亮,因陆四娘制了好些干花,也被八娘讨了不少来,放在不起眼处,因此虽是冬日,满店里也都溢着花的清香。
八娘不喜燃香,这在各种熏香大肆流行的大宋国,也是个异类了。
花瓣的原始的清香,又岂是那熏香能比的?
其实前世时她祖母便曾研究过古代的香料制作,因此八娘也懂些,偶尔也试制了两三种,不过是送陆四娘和武三娘玩而已,她自己却是从来不用的。
也曾有心想着到明春时,收集花瓣,制些精油,不过,估计真到那时,她也未必有时间。
跨进店中,与伙计们都打了招呼,才听说陆十七一早就已到了,想不到他倒挺敬业,八娘问了伙计们是否用了早饭,这才去后院里寻陆十七说话。
一夜好眠。陆十七精神不错,正与苍耳在那里吃早饭。
八娘奇道:“怎么这会儿才吃?”
苍耳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上才发现忘了拿换洗的衣服过来,这不,今儿一早我就了陆府一趟。陆十七是同我一道来的,所以这才吃,八娘,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吃些?”
八娘在家里吃了,其实不饿,又一想午间等客人们都走了,他们闲下来,大概早过了午时吃饭的时间了,岂不饿的慌?便也拿了两个热热的素馅包,往嘴里塞,一边还唔唔着道:“看到我早上让许十三送来的莲藕没有?我会头去厨房里,再整两个新菜去。”
两人自是知晓,陆十七笑问:“那莲藕可是哪里弄来的?我大伯母顶爱吃这个,回头我带两根回去。”
八娘心道带回去你们又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便道:“生莲藕你带回去也浪费了,不是不信你们府上的厨娘,只肯定没有我做出来的好,等我回头弄好了,你午后叫伙计送点回去就是了。”
陆十七一想也是。便随了她。
八娘吃了两个素包,自去了厨房里,就见厨房里亦是干净整洁,师傅学徒们个个有条不乱的忙着,井边几个帮工的婆子,也在说说笑笑的洗着菜。
八娘过去叮嘱了几句,每一根菜叶都必须洗净的话,得了保证,这才去入了灶间。
八娘命了大师傅老王任厨师长,他是负责炒菜的,整个厨房里都归他管,见了八娘,老王一边吩啥众人,一边与八娘打招呼:“八小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八娘笑道:“心里惦记着,就来看看,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老王道:“都差不多了,今儿一早上我亲自去的菜市挑的菜,都新鲜着呢,对了八小姐,你让你家车夫送来的那两筐藕,可打算怎么用?”
八娘笑道:“这藕金贵,可做的菜极多……”
话还未完,老王奇道:“除了那云英饭,大户人家里,也只生着切片冬天里过过嘴的,这藕还能做菜?”
一般人家,确实是把莲藕当了水果吃,藕生吃性寒,然做熟了,却是冬令的好补品,可与肉泥裹面做藕夹,可做莲藕糯米,可与排骨炖菜,可炒糖醋藕,还可与山药木耳清炒,亦可剁成肉做成莲藕丸子。
八娘笑道:“自然能做,可惜了只有这一点,不能长期供应,今天我就做两个小吃,凡是今日来的客人,每桌各送一份。”
这,这也太大方了吧?
老王无语,不过主家如何行事,却不是他一个下人好置疑的,因此只点了头。
八娘就叫了两个年纪大些的学徒来:“小李,小韩,你们把这两筐藕抬到井边,让几位婆子洗了,记得,别洗断了。一定要冲些干净。”
小李和小韩两人应了声,麻利的把两筐胖藕给抬到了外面。
八娘又叫余下的两个小学徒小赵和小张准备了糯米和精麦面来。再请另一个负责红案的秦师傅选了三四斤上好的五花肉,剁了肉泥,开始准备。
几位师傅都不知道她要如何做这莲藕,都是生性里就对厨艺极爱的,且如今可是吃饭的手艺,不免在一旁看着,好学上几手。
八娘也不赶他们,总归是自家买的人,他们的收入也与店里的盈利状况挂勾,也不怕他们反水。
切藕片,均肉泥,调作料,裹精面,入油锅。那未切的整藕节,则顺着莲孔,灌上泡好的糯米,再封了口,入进大锅里煮上。
才不多久,香气就飘了进来。
临时掌柜苍耳闻着味,就蹭了进来:“八娘,准备什么呢?这么香?”
八娘把最后一块藕夹入了油锅,拍了拍手面,笑道:“自然是你未吃过的美食,等会儿好了,先盛碟子让你和十七哥尝尝。”
又吩咐年纪最小的小赵在边上守着,指着她先前从油锅里捞上来几片已炸的浅金的藕夹道:“等成了这个色,就从锅里杂上来,别炸的色儿太深了,会老,也别半生的就起锅。”
苍耳可忍不住,用手捻了一片,就放进嘴中,细品一回,有肉的香,有藕的熟脆,有面的和软。眉开眼笑道:“陆十七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讨了你这么能干的媳妇?八娘,我要是男子,管你订没订亲,也抢家里去。”
说的一屋子的师傅小徒们都笑。
八娘觉得和苍耳讲道理,还不如自己撞豆腐来的靠谱,便白了她一眼,去寻陆十七说话。
苍耳嘻笑着跟了过去,又缠起八娘来:“八娘,昨晚上说要教我用算筹的呢?那口诀我是背了,可我还不懂什么意思呢。”
八娘被她缠的没法,心想早些教会她,自己也早些落个清闲,难得员工有这么高涨的工作热情,她这当老板的,不是应该高兴么?
就与苍耳一道去了前堂的吧柜里,拿了算筹出来,把那口诀一一对着算盘,拨弄给苍耳看:“下面的一个珠,为一数,上面的一个珠,为五数。一上一,二上二,就是一,拨下面的一个珠子上去,加二,拨二个珠子下去,得三个珠子三数,加三,三下五去二,则上当下一珠,下档去二珠……”
苍耳虽不同一般女子,人却也是聪明的很,八娘细一解说,她便懂了,八娘就让她先练一加到一百,一是如此可熟悉口诀,二是可练指速。
见苍耳懂了口诀的意思,就留了她一个人在那里拨着珠子,自己则去后院里寻了正在她休息的屋里,慵懒的床在她休息的塌上假寐的陆十七:“十七哥,我来问一声儿,今儿我请我全家来吃饭,是要付现金呢,还是可挂账?”
陆十七懒懒的瞥了她一眼,才道:“咱们店里概不挂账。”
见八娘咬了牙,冲过来要揪他,侧身从床上跳起,避了过去,笑道:“我说八妹,男女授受不清,你可是名门小姐呢,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
八娘也不理他,绕着桌子发狠,陆十七才笑道:“得,今儿我出回血,老泰山家一家光临,乃是陆十七荣幸,不就请顿饭么,我付钱付钱,还请小娘子勿与夫君计较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节 三房探亲
“呸,谁是你小娘子?尽管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吧,觉得你长的俊了?这要隔前世,我包你当个小白脸还差不多!”
八娘见追不上他,索性停了下来,笑道。
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大概都恨被人当作小白脸吧,谁知陆十七从来都是个非主流,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倒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一笑,道:“原来八妹妹你也觉得我适合小白脸这个挺有前途的职业?那你真得好好努力了。等你发了财,我好生当个富贵闲人,每日里逛逛瓦栏勾院,捧捧名妓香脚,岂不快哉?”
两人正闹着,苍耳过来寻人,见他两隔着桌子打嘴仗,也好笑的很,便对八娘道:“和他哪那么多废话?若他以后再欺负你,你只告诉我,给他一顿老拳,比你说什么都管用。”
八娘大笑,果断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啊。便暗下决心,再忙,苍耳教的那几套拳,也得给练好了。
苍耳这才说,店里已开始上客了,八娘忙问客人多不多,苍耳笑道不少,只时辰还没到,就观现在上座的速度,怕中午生意也不会差。
陆十七也跟着高兴起来。
苍耳这才说明来意,原来曾不疑领着曾家一门尽过来了。
陆十七一听,也顾不上再逗八娘,忙去前面招呼。八娘也跟了过去。
曾老爹看着后院匆匆赶来的三个孩子,自动忽略了苍耳,眼里只余了那一高一矮的两人,遥想着再过几年,也是一对璧人,不禁点头而笑。
“老夫人,叔父,婶婶,两位先生…快快里面请。”陆十七一一打了招呼,便欲把人迎到后院那独立的大间里去,曾不疑却怕影响了他们生意,坚持去三楼里寻了个大些的雅间。
八娘则忙着亲自去泡准备茶水。
说了几句话,二人便被曾不疑赶下了楼:“都是自家人,不必你们在跟前忙活,去做你们的正事儿去。”
因是年节间,范先生和曾家商定了儿女亲事,议好翻了新年,双方皆请媒人上门订亲,便告辞回去。
四郎的亲事这就算定下了,老夫人倒愁起二郎曾子固的亲事来,才论着,京里的兄弟三人托人送了信来,知道阜哥儿同两位兄长在一处,老夫人才放了心,大郎曾子晔又在信中透露,说是光禄少卿晁宗恪看上了二郎,晁家有一女,讳德义,字文柔,这晁文柔小姐虽是世代簪缨之后,实实在在的官家小姐,却十分贤惠,晁少卿有意与曾家结亲,想把小女许给子固,只婚姻之事,乃赖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因此晁少卿方托了曾子晔,来信询问,若是祖母及父亲与母亲同意,他也好给晁家回家。且晁少卿已托了永叔公保媒,永叔公亦觉得是一门好亲,只是晁家小姐虽好,却是年幼,如今也不过与八娘同岁而已,成亲大概还需等几年。
见是永叔公作保,子固既然没说什么,想来也是愿意的,老夫人便问曾不疑的意见,曾不疑想着既是永叔公保媒,那晁家小姐自然差不了,就给曾子晔回了封信,言及曾家离京极远,二郎的亲事,让二郎托了欧阳永叔作主,若是合适,只管请了媒人订下就是。
八娘知道这个消息时,觉得二哥这门亲实在碉堡,那晁家小姐若与自己同岁,二哥岂不是还得独守空房几年?难道大叔罗莉配,果然很有爱?
却不知道京里的曾子固也是深觉不妥,那晁家小姐与自家八妹差不多的年纪,一想到自己的媳妇竟是八娘那么小的丫头,曾二郎真正哭笑不得,可晁家却单单看上了他,老师又从中说和,他哪里好拒绝?只满心里觉得自己年长人家许多,很对不住晁家小姐。
且不说曾子固如何,老夫人并曾不疑夫妇见二郎的亲事也算是定下了,虽说还得等几年才成亲,倒也高兴的很,曾不疑这几天,便看着五郎若有所思。
几个媳妇都很不错,大儿媳吴氏也是系出世家,子固媳妇又是簪缨之后官家小姐,四郎的媳妇也是清流之家的闺秀,这五儿子的性子实不象自己生的,可如今也十八岁了,该到了说亲的年龄,按说,曾家与金溪的拓岗吴家,还有临川的王家,世代联姻,这两家的小姐应都教养的不错,等明年得空了,也让老夫人帮着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