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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脚极轻,轻得连石子都踢不飞。
可是下一秒钟,拓拔夜飞了。
“扑通……”颀长而挺拔如松的身体先是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掉在了温泉里,再稳稳的立在水中,“多谢娘子成全。”
“你……你早就冲破了穴道?”上次她试点穴手法的时候,是点了白芷,白芷足足过了一天时间才冲破了穴道,可现在的拓拔夜……
“自然,一口茶的功夫就冲破了。”
雪千缘的脸色顿时潮红一片,想起自己刚刚就在他几步开外赤身露体的洗温泉,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给看光光了,“拓拔夜,你有没有偷看?”
“缘儿,你怕什么,你瞧你,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瘦的皮包骨一样,哪里有什么看头,你倒找钱让我看,我都不屑看呢。”
“喂,你……”小脸气得越发的红润了,“拓拔夜,你去死。”捡了一个石子就朝他丢过去,他一伸手就弹了开去,然后,两手便开始利索的去解身上的衣服,眨眼间衣带便开了,露出他古铜色的胸口,透着几许的男人味,让雪千缘再也不敢看了,急忙的转身,“你……你流氓。”
“我流氓也流氓不过你,我这入水可是缘儿你的功劳呢,是你把我踢进来的。”
她想着他说得倒也没错,真是她踢了他,他配合的飞入温泉的。
罢了,她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我去找找出口,看能不能离开,你洗好了就去准备晚膳。”
“遵命,小娘子。”
“谁是你娘子?”她小声嘟囔着,懒着跟他一般见识。
“雪千缘。”却不想,他在她身后老实不客气的喊了一声。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雪千缘恼了,猛的一个转身,早就忘记他是在脱衣服了,“我说不是就不是。”
“啊……”下一秒钟,雪千缘惊叫出声了。
手捂着眼睛,完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刚刚的一眼已经全看到了,那男人之前明明是在水中脱衣服的,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温泉边,除了小腿外身体的其它部位全都在水外边,完了,她马上就要长针眼了。
拓拔夜一本正经的欣赏完雪千缘才完成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嘲意,“缘儿,你瞧,其实你很喜欢我的身体的,今晚上,就从了为夫的我吧。”
“滚。”转身撒腿如飞的跑,雪千缘发誓,她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再多看他一眼,她就不姓雪了。
第19章 冰火两重天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山谷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了,雪千缘到底也没有找到出去山谷的出口。
沿着来时的甬道走回去,那边的石壁,任她一寸挨着一寸的敲也找不到机关。
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
拓拔夜在炖鱼,上午烤的,晚上自然清炖,这地方,除了鱼就是竹笋,再就是野果子,除此外再没有其它可吃的了。
鱼好了,雪千缘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找不到出口,吃什么也不香。
忽而,她站了起来,“拓拔夜,你去试试用你的掌力劈开那道石壁,我记得进来的时候那道裂开的石壁也没多厚的。”
“你怎么不去劈?你当我的手是锤子吗?后天就是第七天了,我身体里的毒瘾就要发作了,这个时候,你不觉得我更应该保存些体力吗,还有,你是不是要给我准备些草药了?”
他这一说,雪千缘顿时无语了,什么也吃不下了,“我去找草药。”从中午就在这山谷里转了,哪里有草药哪里没有,她心里很清楚。
只是,这山谷太小,这样小的地方很难找齐她想要的草药。
一想到还差了一味药,她的心便烦躁了起来。
“喏,这山梨不错,甜甜酸酸的,你吃一个。”她才抬步,他一个野山梨就朝她丢了过来,雪千缘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果然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她就喜欢这样的。
“谢谢。”
“缘儿,我的毒不会有事吧?”见她不吃鱼了,他也不吃了,四仰八叉的就躺在了草丛上,仰首望天,忧心忡忡的道。
“不会。”有她在,他若是有事,她也不用叫雪千缘了。
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一想到那最后可行的办法,她的小脸涨红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那个办法。
夜明珠在手,再加上她之前早就记住了那些草药的方位,半个时辰就采完了早就发现的草药。
那一直找不到的一味药,还是找不到。
雪千缘回到了竹屋,她特喜欢这竹屋,风乍起,吹起竹叶轻动,那窸窣的响声就象是一首低音乐器,演奏着颇具民族风的乐音,如同天籁。
“累了吧?”听到她的脚步声,拓拔夜懒懒的从竹床上爬起来,“喏,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张床了,给你用。”
“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想睡床的,可是你能同意吗?所以,我还是自动自觉的去外面的草地上睡就好了,有蝉儿陪着我睡,还是母蝉儿,其实也挺美的。”他随手摘了根草叶,叼在嘴边嚼着玩着,那样子,带着点邪气带着点痞气,妖孽到了极点。
这人,说话从来没正形,什么母蝉儿,就他能说出这个来。
“谢了。”真累了,草药一扔,她身子一沾着那竹床,人就睡了过去。
如银的月光筛落在竹屋四野,清幽的如梦似幻一般,雪千缘睡着了,竹屋外的草丛上,拓拔夜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起了,长腿迈进了竹屋,看着竹床上的女人鼾睡着,于是,一个睡一个看,看着的人却怎么也看不腻。
“连翘,水……”若不是累了,雪千缘也不会睡得这样快这样沉,真渴。
拓拔夜看着她微微开阖的小嘴,心神一荡,找了一个破碗便去盛了水,试着把碗送到她的唇边,可才一微倾,水便洒了出来,流在雪千缘的脖颈上,顿时湿了她大片衣襟,让她内里的肤色若隐若现着。
雪千缘伸手摸了摸湿了的衣襟,眉头皱了起来,“水……水……”她还是渴。
拓拔夜低头看看碗里只剩下一少半的水,干脆一口将水喝尽,随即,薄薄的唇便附在了雪千缘的唇上,只是要喂她喝水,如此而已,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当他以舌尖撬开她的唇,当清甜的水如绢绢细流般流入她的心田时,拓拔夜整具身体却开始打起了寒颤。
这是第六天了。
可,他的毒提前发作了。
眼看着她咽下了他喂下的水,他急忙起身,静静的站在竹床前足足看了她有两袋烟的功夫,这才毅然的转身,竹屋外,往还没燃烬的火堆里又加了把柴,拓拔夜打着颤的坐在火堆前。
却,还是冷。
这一夜,注定了走了一下午的雪行缘特别的好眠,也注定了毒发的拓拔夜一整夜无法阖眼。
冷。
除了冷还是冷。
天亮了。
火堆燃的旺旺的,可是,火堆前的男人头发上眉毛上全都染上了冰霜之色。
他冷的牙齿打颤。
人在火堆前,又冷又热,冰火两重天。
身上的衣服除了一条亵裤早就尽数的除了,因为留也留不住,火苗燎着他几乎光裸的身体,肌肤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泡。
可即便这样,也难掩他全身上下那股子霸道邪气的冷魅味道。
“唔……”雪千缘嘤咛了一声,她做梦了,梦见自己和拓拔夜终于找到了出离山谷的出口,兴奋的低吟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睛,“拓拔夜,快点跟我去看看,我梦到出口了,咱们去看看温泉那边……”揉着眼睛出了竹屋,可是下一秒钟,雪千缘一下子彻底醒了。
“拓拔夜,你毒发了?”手指探到他的鼻息间,当知道他只是闭目养神的时候,她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急忙盘膝坐下,三指探到他的脉搏上,他周身冷的出奇。
越是把脉,雪千缘的脸色越是变幻莫测,她一直以为他只中了淡水香,却不曾想,他身体里还有另一种寒毒,大约是这寒毒从来都是在他淡水香发作的时候才会一并发作,所以,上一次把脉她居然一点也没有把出来。
以为可以七天,可这毒却提前发作了,想着昨晚上采的草药,缺了的那一味独独是最不可或缺的,缺了,便失了药效了。
雪千缘的眉头越来越皱,这种情况若是在她医馆里就根本不是事,要什么药都能弄得到,可是这里,真的找不到那味药。
“冷吗?”把好了脉,她以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可是下一秒钟,立刻被他反手握住,而且,越握越紧。
“不冷。”他眯着眼睛轻声说过,可说出这两字的时候,牙齿都打着颤。
不冷才怪。
她却是要热死了,守着火堆,还离得这样近,她真的要热死了,“拓拔夜,去泡温泉吧。”看他的样子,这火应该烤了很久了,他一身的水泡让她忍不住的心疼了,那是被火燎的。
他微眯了眯眼睛,突然间有些孩子气的道:“你陪我,我才去。”
第20章 温泉水暖
雪千缘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是上辈子欠了这男人的,所以,这辈子才六天的功夫,他就狠狠的缠上了她,甩都甩不掉。
扶着他往温泉那边走,拓拔夜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他个子足足高了她有一个头,若是在现代,好歹她还可以穿有跟的鞋子不比他差多少,但是现在,就显得她格外的娇小了。
沉,除了沉还是沉,可看他现在这样子,她又不忍心推开他,由着他靠着自己一步一步挪到温泉边,“你下去泡着,我陪你。”然后,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她是雪千缘,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
“不用熬药吗?”拓拔夜慢吞吞的下了温泉,水很暖,可于他来说还是冷,只这五个字,他都是字字牙齿打着颤音说出来的。
“先不用。”缺了一味,熬了也是白熬。
“好。”他也不追问,径直的靠在池边沿上,原本明亮的黑眸已经阖上,池水静静,若不是有雾气飘渺在周遭,雪千缘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幅画,不是真实的一样。
突的,她想起了那个梦,起身便跳下了温泉,往流出温泉水的石壁游去,也激起了水声潺潺。
“缘儿,你去那边做什么?”听到水声,拓拔夜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眉毛上眼睫毛上还有头发上已经白花花的一片霜白了。
“我才醒来前做了一个梦,梦见出谷的机关就在这温泉口的石壁上。”雪千缘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拓拔夜眉毛一弯,“当真?”
“嗯,不过只是梦是真的罢了,我也不知这梦里的出口一说是真是假。”她只希望是真,若是能出了谷,拓拔夜就有救了。
“我也去看看。”裸着身子,拓拔夜如一尾鱼般,顷刻间就游到了雪千缘的身边,两个人几乎一起抵达了那里,四只手开始在石壁上摸来摸去,雪千缘见拓拔夜检视着下面,她就检查上面,想着等他看过下面,两个人再对换一下,可拓拔夜摸过了下面就摇了摇头,“没有。”说完,转身又游回了原处,闭目养神的继续煎熬着了。
雪千缘又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果,不由得懊恼的道:“你们家的佛手和玄参真是差劲,见你有危险也不帮忙,若是白芷在,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拓拔夜闻言唇角抽了抽,佛手和玄参是他故意的分出去的,又岂会让他们两个再出现打扰到他呢。
“怎么办,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能暂时缓解你的毒性了。”
拓拔夜顿时睁开了眼睛,“有两个办法?”
“嗯,不过,都跟我有关。”雪千缘垂下了头,若不是看他实在是冷的不行,还煎熬了一个晚上,她真不想说出来就冷死他得了,可是,她又不忍心,算了,横竖都是一刀,还是早说出来早超生吧。
“说来听听。”拓拔夜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是把他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雪千缘的身上,“我就知道缘儿一定有办法。”
雪千缘的头垂得更低了,咬了咬唇,又绞了绞衣角,这才低声道:“我从小就是吃了很多种药材长大的,所以,我的血有解毒功能,但是你这毒早已经深入肺腑,而我的血又不是治你这毒的最佳首选,只是权宜之计,所以,最少也要五大海碗。”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五大海碗下来,她身体里也没多少血了。
“不行,我活了你死了,那我宁愿不解毒,不然下次发作我一样还是没有办法。”果然,拓拔夜立刻反对了,“你再说说第二个办法,我看看可不可行。”
雪千缘头垂的要多低就有多低,一张小脸差点垂到胸口上,四周静静,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声声入耳,却又敲着各自的心口在狂跳着,雪千缘闭了闭眼,最后,才咬牙道:“就是……就是你跟我要有……要有夫……夫妻之……之实,这样,便不用取了我的血也可以暂时的缓解……你身体里的毒了。”最后一个字说完,雪千缘长舒了一口气,说这句话,比让她救十个百个人还让她煎熬,说完的时候,她小脸上一片红霞,再也化不开。
她和拓拔夜,只认识六天而已,还不至于到以她的身体来换他的性命的地步吧。
可,眼睁睁的看着他煎熬,也不是她雪千缘的作风。
雪千缘的话落,温泉池间更加清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