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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做啊!荷儿,来看你就是我最最紧要的事啊!”轩辕玥没有睁眼,随意的说,就如谈论今天天气如何般如常,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油嘴滑舌!”如芙有些羞赧的回了一句,却是随手丢了个靠枕给那个被骂做油嘴滑舌的某人。
“荷儿?”
“恩?”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若芙懒懒躺在贵妃竹榻上有些睁不开眼睛,那些个喧嚣声好似离自己越来越远,热闹是他们的,终究与自己无关。
“他,今日,成亲了,我亲眼看着他拉着樱儿红绸的那头拜了天地,进了洞房。”轩辕玥睁开眼睛对若芙说,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恩,知道,呵呵,玥,他今天好看不?”若芙微笑着问,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轩辕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紧张,滚烫。
曾几何时,自己也梦想着穿上火红的嫁衣做这个人的新娘,几次都偷偷的在想象,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子穿着一身红衣,拉着接着大红花的红绸,微笑着站在自己对面,会是个什么摸样?
如今他定是一身红袍春风得意帅气逼人,只是那牵着的红绸的对面,站着得,满脸娇羞的,却是别的姑娘。
“好看,但,比我差远了!”轩辕玥见若芙问的毫不避讳,竟觉得自己的紧张有些莫名其妙的多余。
“哦,那是自然!可你自己这么说出来不觉得脸皮着实厚了点?”若芙还是闭着眼睛,打趣道。
“事实如此而已!”轩辕玥调整好靠枕的姿势,重新倚在椅背上说。
“哦!那不就结了?将来我的新郎比他要帅,不是吗?”若芙自我安慰道,将来自己嫁的良人比他帅,比他多金,比他地位高,吃亏的又不是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什么好伤心的?就算是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又怎样,难道新郎成亲了,新娘不是自己,那个倒霉的不是新娘的姑娘就该哭天抹泪的不活了不成?日子无论如何,都还在继续,不是?而且,若芙真的觉得,那人的婚礼,虽还是会免不了扯出丝丝的回忆,但确实真的觉得,跟自己已是毫无关系。
“是,当然!荷儿,果然识货!”
“呵呵,玥,你其实不用如此的,回去吧,你确实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用陪着我,我不会哭也不会闹,别人成亲了,我还不是要好好过我的?他的婚礼,早与我无关!”该是怕自己今日会心乱,会失态,会崩溃,会伤心吧?所以才赶来陪着自己。原来自己认为的了断还是让别人不放心啊,父亲如此,他也如此。
“我既是应了你,自会一心一意做你的妻。”若芙睁开眼睛,看着轩辕玥,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
“我信!”轩辕玥定定的看着若芙,对上那清澈的眸子,不知为何那些试探那些猜疑那些不安那些担心,瞬间消弭。
“但我不会回去!”轩辕玥固执的重复。
若芙微微皱眉,正要回话,就听他又调笑的说:“为什么说是我在陪你?今日夫君我连日奔波筋疲力尽,小荷儿就委屈一下,勉为其难的陪陪我,可不可以?”语气竟是轻松无比。
若芙好笑的摇头叹息,无奈的起身,让出那张贵妃榻,学着戏文里文绉绉的唱词说道:“既然大爷您连日奔波筋疲力尽,就请您在此稍作休息,小女子从旁伺候,不知官人可否满意?”
“如此——甚好!”轩辕玥也学着戏文里的唱腔拉长了音调说道,毫不客气的霸占了若芙的竹榻,靠着软垫,舒适无比的闭上了眼睛,只消片刻,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竟然那么快就睡了过去。
若芙知道他定是累极了,也不叨扰,只是拿了床薄寝给他盖好,自己拿了做了一半的秀活在旁边坐着做了起来。芊芊素手轻轻的起落,半晌间素白的秀布上已是姹紫嫣红春色无边。
若芙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子,突然间才猛地记起,原来,自己曾经深爱的男子竟在今日大婚。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轩辕玥,觉得这个人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若枫匆匆赶来,看的的正是这么一幅场景。
俊美无双的男子半躺在贵妃竹榻上,睡的一脸的安然,透过石桌上茶水升起的淡淡的氤氲,那个温婉如画的女子正在低头做着针线,偶尔旋起的清风吹散了那氤氲的雾气,吹动女子的碎发,也吹起了男子的衣角,竟是那么的和谐温馨,好似一幅画,已经如此的定格了千百年。
若枫心中一恸,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终是一言不发,深深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悄然离去,一如来时那般。
65
65、画像 。。。
冬日,若竹娶亲。
因是这么些年司府来头一回办喜事,阖府的人皆忙的不可开交,若芙虽是没帮上什么忙,但却是第一次正正正正的见识了古代婚礼的冗杂和繁琐,看着新娘子头上那怕是有几斤重的头冠,想到今后的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脖子,唏嘘不已!
这个年司府因为一年来好事连连现在又添了新媳妇而过的格外热闹,若芙吃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拿着手上父亲母亲和几位姨娘外加上大哥大嫂给的红包,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声,看着窗外的漫天的烟花璀璨,跟若枫抢着金裸子斗着嘴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竟觉得此刻的司府竟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和乐,真心从心里的感激上苍,老天对自己真的不薄,这一世,真的很好!
开春,若薇就要出嫁了。
其实长幼有序,若枫的亲事还八字没一撇呢,怎么也不该轮到若薇。只是若枫浪荡惯散漫了,坚决不肯早早的娶妻生子,父亲司忠明好说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枫权当耳旁风,对母亲王氏的唠叨也是充耳不闻,在自己的亲事上就是绝不松口。父亲无法,男儿可以先立业后成家,可女儿却是耽误不得,只得权当没生这个儿子,对外胡乱编了个理由帮若枫搪塞了过去,便要若薇按与王家商定好的日子在若枫前面出嫁。
若芙跟若薇虽没有极深得感情,但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她出嫁,按理若芙自是该添妆才对。所以早在年前忙完了大哥的婚事,若芙就拉着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做些荷包、枕套、汗巾等花色喜庆的女红给若薇添妆,不管若薇看不看得起要,这些总是做妹妹的该进的心意,无论如何,都是姐妹一场。
做好后,若芙找来红漆的木盒分门别类的装好,又从自己的聘礼中找出一套样式心潮与若薇气质也极相衬的赤金镶宝的首饰头面,用首饰盒装好,带着巧儿亲自送去。
若薇正怔怔的在窗前发呆,听到丫鬟的通报,立即敛了敛心神恢复了她平日端庄守礼的摸样。
见到若芙的东西,知晓其来意,虽还是一副平日般高贵矜持的样子,到也没有不屑一顾,还得体的道了谢谢,嘱咐伺候的丫鬟把东西好生收好。
不知为何,若芙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若薇如今端庄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比起现在,若芙觉得以前她那副骄傲蛮横的模样还更顺眼些,现在的若薇,带着娴熟温婉的假面具,却掩盖了本有的灵气和娇俏,就像是会走会动会说话的木头娃娃,柔顺的让人心酸。
寒暄了两句,若芙觉得很是压抑,见来意也表达清楚了,便找个借口推脱告辞。
谁知若薇却极力挽留,且寻了个借口把巧儿和自己的丫鬟也支了出去,说是要跟若芙好好倾诉一下姐妹情谊。
若芙可不认为若薇跟自己真有什么姐妹情谊好单独倾诉,见她如此,又不知若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犹自轻啜着杯子里的茶,静静的等着若薇开口。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若芙觉得自己数着杯子里茶叶都快数睡着了德时候,若薇终于开口了。
“芙儿,说实话,姐姐一直不喜欢你,呵呵,即使现在,也不喜欢!从小你便是如此,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不争不抢,虽是一介庶女却偏偏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抢走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荣宠,我一直在想,要是没有你,我会活得更轻松些,更耀眼些。”
“如今,姐姐就要出嫁了,却着实发现自己当不起姐姐这二字。”若薇苦笑着说。
若芙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若薇的话,她这个姐姐骄傲了这么多年,是宁可伤痕累累要绝不低下她高傲的头,她不会单纯的认为她突然间会真心与一向被她看不起的自己掏心挖肺了起来,如今低头服软,定有所求。
果然,若薇接下来又是踌躇半天,才说:“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今日来给姐姐添妆,但姐姐今日留你在此,却是厚着颜面有一事相求。”
看来若薇所求之事对她极为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硬着头皮不顾颜面的低头求人,尤其是求的还是她一向不齿的若芙。
只是若薇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司府最尊贵的明珠,若芙见她的神情不由得也好奇,她竟会有事求到自己,若芙还真不知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她的,“姐姐,有事请名言,自己姐妹,讲什么求不求的。”
“妹妹,我对云翔的心思,这么些年了,你也知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我要嫁人了,总想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终归是爱过一场的,怎么也得留点念想。”
“姐姐知道你画的一笔好画,你还记得当年若竹哥哥金榜题名时你画给他的那副我们五人的小像吗?当真是惟妙惟肖,姐姐也试着画过,可总不得其法,姐姐如今想求妹妹为姐姐画一幅我与云翔哥哥的小像,权当当日几年情分的纪念,不知妹妹可否答应这个不情之请?”
那幅画是若芙结合着前世所学的素描之法所作,而今的国画讲究的是意会,若薇以国画画法画肖像肯定是南辕北辙,也怪不得她画不出来。
若芙听着若薇红着脸一声声妹妹的叫自己,不由得有些个好笑,十四年了,若薇叫自己妹妹的次数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今日多。
不情之请?的确是不情之请,若芙与云翔两情相悦的事若薇又岂是不知的?现在让自己画自己的情郎与别的姑娘的画像,不是往自己心上扎针吗?自己看起来就有那么大度好欺?若薇当真做的出来!
“姐姐,你觉得,撇开当日我与云翔的那些纠葛不说,但就我们三人的微妙关系,让我来画,呵呵,你跟云翔,当真合适吗?”若芙吹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不冷不热的说。
“芙儿,姐姐知道,难为你了!可姐姐,当真别无他法!那日云翔成婚,姐姐赌气之下,把当年他送的东西统统收拾了还了给他,心中不是不怨的,可还了之后,才觉着心里空落的可怕!好像连唯一的牵绊,唯一证明这个人曾经存在的东西也消失了。姐姐突然间觉得,这一辈子,那些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日子是不是都是假的?姐姐知道,这的确是,难为你,可姐姐就想,至少还留着点东西,证明姐姐当年真的是喜欢过一个人的。”
若芙看着泪水连连的若薇,叹了口气,对若薇实在是怨不起来,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姐姐,你要为人妻了,过两日就要过门了,即使妹妹画给你,你拿着你与别的男子的画像,若是被夫家或是有心人看到了,作何是好?姐姐,他既无情,你何必还如此执着的念念不忘?放下,不是解脱?”这话,是劝她,也是劝自己。
“芙儿,你不懂!姐姐这辈子,唯一一个接触的男子,唯一任性喜欢的这一回,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下了,那么容易就抹杀了呢?今后,自是相夫教子,做好人妻,扮好人媳,当好人母,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这么一日日的熬过了,可终此一生,回头望望,至少曾经,还是青葱绚烂过,还有个人,有段回忆,有个念想。不然,像母亲,像姨娘她们一样,勾心斗角的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过一辈子,说不定,我连当日的自己和当日的他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嫁人,自古如此,我认了,但至少偶尔还能回头看看,出嫁的女子更是不得随意抛头露面,说不定,这辈子我都不在有机会跟云翔哥哥再见一面,有了这小像,最起码,我还记得住当日的摸样。”若薇已是拭干了眼泪,只是那么望着前面,望着外面的满园春光,眼神早是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若芙一阵心酸,若薇毕竟与自己不同,自己虽也是古代养在闺阁的女子,但毕竟在现代生活了那么多年,见识过不同的男子,看到过不同的悲欢离合,甚至周围有不少的一夜情或是露水夫妻,也有着不同于古代女子的眼光和价值观,在她的世界里,分分合合已是司空见惯,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一段感情的结束从来不是一生情缘的终点,或许,下一站,你会碰到更好的人。她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古代女子的命运,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些女子或许一生只得接触未来的丈夫这一个男人,不从一而终又如何?生命中唯一接触的男子?怎能不是自己的天?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古代会有那么多对男子一见钟情的柳莺莺般的女子,不是这男子多好,而是她在青春萌动的时间里只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