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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
虽然他将冷飞燕圈在自己强壮的臂弯中,但她依旧不知从何处听来一些闲言碎语。这天,见他忙得颧骨都高耸了,隐忍了几日的她实在无法再忍,便瞅了他身边无人开口问了。
“夫君!”
“哦。”他从案前累牍中抬起头来,脸上现出一缕微笑,“嗯,坐。”
她傍着他盘膝坐下,开门见山问:“听说父皇要立储了,是吗?”
奕雄再次抬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燕儿听谁讲的?”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度,透着寒意,她想了下错开话题:“还有人说姐姐在这儿,姐姐在长堰,为何不来见燕儿呢?”
“谁说的?”奕雄内心的火开始冒出来。
“嘿嘿。我可以见见姐姐么?”她脸上堆满笑,很假,很天真。上次地牢里没看见什么,想来自己贸然去寻是没有结果的,最知道情况的人就在跟前,还是直接问他好了。
奕雄想了想,从案底的暗格里抽出一扎东西,放到她跟前:“燕儿,不是不给你看也不是不给你知晓,事情真相太残酷,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完了还想去的话我带你去。”
这一个多月她是如何忍下心底的疑问的?必定极为矛盾,很是辛苦的吧。
他无语。
他的眼神里面是决绝和冷酷,夹杂着痛惜,她打了个冷战,拾起眼前的东西快速掠过。
才扫了几行,她的眼睛就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贝齿咬着发白的下唇,抬头楚楚可怜地看他,他不为所动,点了点头,她硬着头皮继续看,仔细地看。
到最后那两张,她不再看了,闭上眼睛将它们推回奕雄跟前,无声落泪。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原来不是欺骗她,是那样的真相太难过,他想要保护她而已。现在她后悔之前的腹诽和怀疑,更后悔自己想要探究一切的念头,但是,如今还能缩回乌龟壳里面假作不知吗?
“我要见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她。”她几乎是咬着牙讲完前半句,后半句轻不可闻。
、082南辕北辙
奕雄了然,只是问:“此时?”
她点头。
是的,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问问她,为什么?即使不是一母同胞,也不该相煎太急。
趁着灰蒙蒙的夜色,简装的奕雄带上披了带帽披风的冷飞燕,通过奕雄书房里的地道,牵着她冰凉的手,寂静的暗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仿佛漫长的千万里后,他们来到一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宅子。
出了地道出口所在的厢房,两人来到十几步开外的另一间房子。
原来不是关在地牢啊!
门在她们走近的时候开了,吓得她往他身上贴过去。
里面黑灯瞎火的,奕雄握紧她的手,小声安慰她:“不怕,都是自己人。”
奕雄在黑暗里走了几步,抬手在墙上连击三掌,然后沉声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墙上凭空出现一扇门,里面透出隐约的光亮。
一连过了三四道岗哨暗卡,他们来到一处分叉道。
“走吧,她在天宫。”奕雄看她张望,小声说道。
“天宫?”她以为听错了。
“相比起地狱里必死无疑的待遇,天宫算是极好的。”
冷飞燕回头看看另一端,大概那边就是地狱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身临其境的话必定生不如死。说来说去不过是地牢,名字却挺“好听”。
她所不知道的是此处是暗卫营的秘部地牢,进来的鲜有能活着离开的,而那些对待犯人俘虏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那些平常的犯人,都交给刑部了,一部分则囚禁在暗卫营的地牢,根本用不着暗卫营秘部劳心动力。
天宫里面也是防卫森严,奕雄每过一处都有暗卫低头行礼,极为恭敬,而冷飞燕却觉得有如芒刺在背,那些刷过她的目光,仿佛可以刮下层皮来。其实对于奕雄带进来的女人,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没有不放心,只不过暗卫们在此地本就不必伪装,眼神都是刺啦啦地直射过来,皮薄些的会感觉怪异。
栏杆都是手臂般粗,黑黝黝的毫无光泽。这暗卫营的秘部地牢里,牢栏一律是小臂般粗的玄铁铸就,任你是使尽方法也难逃出去。
三号间,枯黄散乱的稻草覆盖着寒冷潮湿的地面,里面一个女子朝壁躺着。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回过头来,见到他们两,默然地起身坐着,也不说话。
冷飞燕看着她,散乱的头发污脏的衣衫冷漠的神色空洞的眼神瘦弱的面容,利国一别不过月把时日,如果不是仔细看几乎认不得那就是她贵为利国皇后的姐姐。
“姐姐……”冷飞燕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抬起头看了看紧挨着自己的奕雄。
“墨皇后,本王的王妃看你来了,你可有话说?”奕雄冰冷的话语丝毫没有感情可言。
“哈哈哈……无话可说!”一阵难堪的静默后墨嫣儿放浪形骸地大笑。
“嗯?”奕雄冷哼一声。
“本宫既然落入你手,成王败寇,无话可说就是无话可说,靖王难道为了她要网开一面?我可不信……呵呵。”墨嫣儿凌厉的眼神直射冷飞燕。
“姐姐,是真的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碎掉了,腹中的孩儿离开了,现在自己的姐姐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敢想象今后的事情,远在家乡的老父亲,还有星樊哥哥,他们怎么办?
“不要这样看本宫,本宫不是你姐姐,你不过是三娘抱回来的冷家野种,现在你不是也姓冷了么,别叫本宫姐姐,本宫担当不起。”墨嫣儿嗤之以鼻,满脸鄙视。
“可是……”她知道墨嫣儿说的没错,母亲和奕雄告诉了她,但是竟然墨嫣儿也知道倒是有点意外了。可是就算不是一脉所生,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难道一点情谊也无?
“呵呵,靖王妃,真佩服你!你真的很会伪装啊,装得这么纯洁,不但勾引了星樊,还攀上了靖王。你应该感激于我,若非我得了你梦想的太子妃位,你如何能成靖王妃?王妃当初如果不妄想当太子。妃,本宫就不会对你动手,可惜你人贱命大,害得本宫落入此般下场。你走吧,本宫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如果有点良心,就让你的靖王干脆一些让本宫体面一些上路吧。”
“我们是姐妹啊……”
“闭嘴!从你将那只燕钗交给本宫开始,我们之间就是对头了!纵然是亲姐妹有如何,更何况你不过是个添数骗人的野种!”
“姐姐……”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本宫不是你姐姐,哈哈,你当本宫是姐姐,那么他呢,如果本宫说不干了,你叫他放过本宫啊?怎么,你不敢啊?野种!”
任由墨嫣儿冲到冷飞燕跟前大喊大叫,奕雄一言不发,看着冷飞燕紧咬着下唇隐忍内心的悸动,只是拍拍她的肩问道:“王妃,要回府吗?”
她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然后随着他走出了天宫,身后是墨嫣儿讽刺的大笑。奕雄温暖的大手牵着她,厚厚的大氅披在身上,这天也是温度适宜,可是为什么她觉得那么冷。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极少开口说话,默。默地坐着,默。默地饮食,默。默地睡去。
奕雄交代过伺候她的人,除了他在的时候,身边一刻不得离人地仔细照顾着。现在他给她空间,让她慢慢接受一切。她的情况就像给人砍了一刀,喝点酒后伤疤还在但忘记了痛,接下来又给人刺了一剑,结果几种痛都爆发了。
他陪着她在花园里散步,也不言语,只是轻轻拥着她,给她最坚实的胸膛最可靠的怀抱。
“王爷,你会杀她吗?”
“你说呢?”他开心地咧嘴微微一笑,小家伙开口了,虽然语气之间有股淡淡的畏惧或者疏离。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她死,可是又害怕她出去之后又兴起风浪害了自己又祸害他人。”
“嗯。”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很想恨她,记忆中一些残破的关于姐姐和自己的片段偶尔会突破脑海里的迷雾显现出来,都不是很愉快的,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但怎么样都没办法真正去恨。
她毕竟不是狠辣的人,也做不到利落恩仇。
“有。但是对利王和墨老相国一家来说,不知道能否接受。”奕雄的眼神有点邪恶。
“什么办法?”她的眼波里有了少许生气。
***
即将虐女猪,各位不要哭。前面小雨点,后边大雨铺。
、083波平浪潜
七天后,一纸加急通牒文书送到利国朝堂,一时间满朝沸腾。墨相国自从上次皇后被拘走,老态猛现,时常不能正常上朝,听到来使宣读的内容,当场昏厥,一干臣工是掐人中的寻太医的乱成一团。
他知道了自己宠爱多年的幼女是别人的骨肉,心痛之余也无他法,最痛心的莫过于长女竟然悖上作乱背负恶名被拘千里之外。家中大不幸啊!
陆星樊揉着睛明穴,好不容易让大家安静下来,他沉吟了良久,知道事情无转寰余地便宣布废后。墨嫣儿被挑断脚筋,送回利国后宫打入冷宫,从此后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至此,关于刺杀冷飞燕的行动告一段落,奕雄把精力用到追查叛国通敌之事上。
有一些事情他并没有让冷飞燕知晓,当初在利国的时候,墨嫣儿其实同时与鞑子达成了某些协议,她希望冷飞燕死,鞑子希望靖王死,只是事与愿违,她反倒被揪出来了。在天宫里面对奕雄的时候,墨嫣儿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论他问什么都坦白回答,状及潇洒。她料定自己必死无疑,落在他的手里,还不如死了干净,谁知他竟然留她一条活路,让她在那冷宫里寂寞至死。
墨嫣儿恨自己的无能,恨靖王的狠毒,恨燕儿的幸福。所谓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不过是让她生不如死罢了。
接下来的半年里,奕雄和奕英也建立起共识。
奕雄从来对太子之位不太热衷,他喜欢的是纵横江湖斥马天下,即使明知父皇如此倚重他是有原因的,但他甚至明白地对父皇说过:他属于打江山成霸业的将,而父皇和此时的天朝需要的王,不是他这样的,他没有胸怀天下的仁慈,也没有稳坐朝堂的耐性,因此,太子之位应做他选。
奕英回来的意义,大概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奕英多疑,但比起他,奕英奕汉更适合朝堂为皇。从理智上讲,他愿意是奕汉为太子;从感情上讲,也更倾向于奕汉为皇储。虽然自己不愿意被桎梏,而倒让自己最亲近的兄弟去扛起江山,有点自私,但谁叫他信任他呢。
他根本不在乎那个位子,也不愿意在父皇立储之前生出枝节来,因此不必要因为那个位子让奕英将自己划入敌对的行列,加上他即将着手布排的事务,也需要后方的稳定。最有竞争能力的对手都放弃竞争了,奕英还会担心谁呢?
冷飞燕经过精心调养,身体比以前丰腴多了,脸上不经意也有了少妇美丽的神韵,加上她个性随和,靖王府里的人都极为喜欢和尊敬她,奕雄又宠着她,因此她过得很开心。
奕雄和奕汉暗里调配了几次解同命蛊的药,都未成功,后来就暂时罢手。
欲襄外则先安内,奕英这边暂时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天朝内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大乱子,是时候考虑将一直不安于北的鞑子赶回老家好好呆着了。
作为天朝上国,不缺兵力,加上奕雄新近秘密特训的战神营,配备了最新研制出来的强连弩、雷炮,另外加强了骑兵的建设,不但改良了战马的种类,还装备了特制的战马袍,使骑兵战斗力加强了许多,骑兵前锋队是精于陷阱、拒马战的精英,大部队是武器精良士气高涨的雄兵。奕雄作为内定的定北军统帅,此战,信心极大。
强将强兵,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就占了两,何惧哉?
冷飞燕虽然知道奕雄每日里都在做什么,但从不担忧,她习惯了自己夫君耀目光环下的荣宠也忘却了曾经的烦恼。
直到皇帝正式任命奕雄为定北大将军王,奕汉为定北副元帅,统帅二十万定北大军,择日开拔攻打鞑子,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即将和夫君南北相离,不知何日再聚,内心惶然不已。
“不行!”奕雄一口否定她的恳求。
开什么玩笑,战场不欢迎女人,更何况是她?
冷飞燕试了几次,软磨硬泡都没有用,便识时务地闭嘴。她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坐着,时不时瞟一眼在打坐的他,那样子落在不着痕迹的奕雄眼里,煞是挠人,后来干脆一把抱起她,纱帐内眷恋春光几度美好。
那几日,他便整日眷恋于她身旁,无尽温柔索遍春水,为了即将到来的绵绵分离和思念,他要将她深深揉入骨血。而她默。默地陪伴他,眸子里不流露丝毫离愁,那如昨的欢颜让他几分痴几分痛几分惜,只能将万般心事付诸一个个深吻和缠绵。
很快,定北大军开拔,天朝所有皇族和百官列队于长堰城外三里处,为大军壮行。
啪啪啪啪……
青花酒碗碎一地,奕雄和奕汉挺身双双拱手向立于前面送行的队伍拜别。
奕雄转身振臂一声大喊:“本王——定北大将军王,携副帅和我天朝好儿郎,驱鞑子,定国疆,不胜不还朝!”
“驱鞑子,定国疆,不胜不还朝!驱鞑子,定国疆,不胜不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