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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挑了挑眉,抱着旁边的两个女人回道:“女人?你指她们哪一个?”
“都不是,请问虞公子有没有见到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双手各带一对玉镯,穿水红广袖流仙裙的女人?”
“没有。不过你们也真够大胆,我虞子期的房,也敢闯?是不是应该惩罚下你们呢?”
8。过往烟云的浮现过往(3)
几个男人从留醉楼里的上等客房狼狈地逃了出来,不错,他们被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留醉楼里的老妈妈一脸媚笑地说着好话:“虞公子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您慢慢享受,要不再给您来两个姑娘?”
“哼,不用了。你退出去吧,下次不准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老妈妈如释重负地退出房间,恭敬地关上门。
“好了,出来吧。”
听到虞子期的声音,那女人倏地爬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闷死我了!!!”她一手扇着风,一手擦头上的香汗。
“太谢谢你了,后会有期。”她作了个辑,起身就要下床。
此时子期才看清她的模样——一身水红广袖流仙裙,手臂上各带了一对色泽通透的冰种玉镯,如墨染的浓厚头发此时长长地披至腿部,模样清纯水灵,活泼可爱。
“等等,你的镯子……”
她抬手看了看她的镯子,说:“哦,这镯子是我的传家宝,你想干嘛?!”
子期笑了笑:“不干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大家闺秀如此的不知检点,当心嫁不出去。”
这姑娘一听,立刻气得跳脚,破口大骂:“你才嫁不出去!你全家都嫁不出去!哼!”然后转身就气哄哄地走了。
子期当然识得那一对玉镯代表了什么:一个舞女出身的美丽女子,虞姬。
今日一见,印象比听来的传言更好。
再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拐角处,那时,一群流氓正围堵着缩在墙角的虞姬,并且毛手毛脚地摸着虞姬好看的脸颊。
“啊————救命!非礼!”
可是为什么,一个人都对这里发生的事视而不见?难道舞女的身份真跟妓女一样龌龊了吗?虞姬含泪紧闭上了眼睛。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带头的那个流氓向后转了几圈,一个重力不稳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立刻浮起了又红又肿的包子。
“啊?虞公子……”
“滚。”简单的一句怒吼,几个人屁颠屁颠地就夹尾巴圆润地离开了。
回过头,虞子期温柔地将虞姬微微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将她紧紧护住头部的双手拿了下来,此时的她,泪眼婆娑,样子让人心痛。
虞子期深叹了口气:“不介意我在你应卯(上班)时间请你出来散步吧?”
虞姬轻轻摇了摇头。
清清的湖水被天上滴落的露珠砸出圈圈涟漪。
一颗粗壮的大树上,虞姬抱膝靠在树干上,下巴顶住膝盖,怔怔地望着前方。
虞子期在一旁头枕在双手上,一只脚在凌空中优哉游哉地晃动着。
过了良久,虞子期忍不住打开了话题:“那天在留醉楼里,你为什么被那几个人追?”
虞姬心不在焉地回答:“哦,那天啊……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那几个人让我跟他们寻欢作乐,我不乐意。我是艺妓啊,卖艺不卖身,所以呢,就成那天的样子了。”
“哦。你的名字叫虞姬,对吗?”
“是啊。你看到我的镯子不就知道了吗?天下仅此一对的白丁香与金纹葵冰种玉镯,又因为这对镯子有种奇效,戴在手上时有种凉凉的感觉,对身体健康有好处。多少人想要得到这宝贝啊?我多少次都想要把它扔给别人,可是我却每次都犹豫。因为这对镯子不是普通的镯子,它们是有灵性的,并且它的背后有我祖上珍贵的故事。母亲临死前告诉我,这镯子不仅仅是物质上的珍贵,这镯子,只能送给我珍贵的人。”
忽而,虞姬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盯着虞子期说:“不如我把它给你吧,因为你是除了母亲外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的人!”
虞子期愣了愣,将镯子推开:“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虞姬又失落地低下头:“可是还有谁能是我此生珍贵的人呢?”说着,嘟起了嘴。
于是,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虞子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好吧,反正这么珍贵的镯子,不要白不要。”
然后,虞姬又笑呵呵地抬起头把镯子放至虞子期的手心,然后将他宽大的手掌紧握住。
“这下,我把我的负担给力你一半,这个玉镯就当我们的信物吧。”
“随便你了。”
“太好了!”虞姬激动地跳了起来。
“哗啦。”一个重心不稳,虞姬从树上倒向地下。
“啊啊啊啊!!!”虞姬恐惧地闭上眼,10米高的树啊!要是摔下去,定能把腿摔断,那她以后那什么来吃饭?
忽然,她感到身体一轻,软软地倒在了一个硬朗的身躯上,一股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虞姬缓缓睁开了眼,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别人,她的心脉有点不正常地跳动着。他,很好看啊。
四目对望,虞子期的心中出现了一种悸动,那是种沉寂了好久的悸动。
直到落地很久,他都没有察觉。
虞姬脸一红:“那个,落地了,你可以放我下来吗?”
虞子期猛地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几声,别过脸将虞姬放下,顺便损了她几句:“一个女孩子家,一点矜持气质都没有,今后怎么嫁人?”
虞姬笑嘻嘻地将手背后,弯了弯腰说:“放心,如果我嫁不出去,我一定会一辈子缠着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谁让你咒我。”
虞子期看着虞姬调皮可爱的笑容,一时间恍惚了神。生活过得如此艰苦,也能够露出这么阳光单纯的笑容吗?这个虞姬,很有趣。
虞子期细细地打量着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拥有一张让女人嫉妒到疯的凝脂美脸,朱唇不点而赤,浓厚如瀑布般的长发只用一根白兔毛做成的发带挽在头上,还系着一对小小的银铃,十分活泼。真应了那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一天,虞子期轻轻拉起了虞姬的手,仿佛拉起她一辈子。然后他将一杯酒赠予了虞姬。
在赵国,如果一个未婚女子随便接受一个男子的酒,便是代表愿意一生都跟着他。
可虞姬,想也不想,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的感觉刺得虞姬表情抽搐,手舞足蹈惹得虞子期忍俊不禁。
此后,他们两人一起伴着下午的时光,走回了闹市。
虞子期从未想过,自己梦寐以求的,莫过于现在这一刻:两人手拉手漫布在夕阳的美好中,彼此心里只有对方。
“虞姬。”
“啊?”
“为我跳一支舞吧。”
“你天天去小酒馆看没看够?”
“在酒馆里看,看得不大真切,我想让你为我一人跳。”
虞姬站了起来撅了撅嘴:“切!你这人还真贪心。好吧,我就跳一支踏歌舞吧。”
说着虞姬整理了下舞衣,向前走几步,衬着落日夕阳,满怀柔情地跳了起来。
长袖挥舞间,斑驳的光影随着摆动,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渐渐融入了这美丽的画卷中。
长长的缎带在疾舞中将虞姬围起,更显一种美态
9。过往烟云的浮现过往(4)
后来,两人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升温,直到花妍的再次出现。
子期怎么也没想到花妍的出现竟会如此的意外。
那天,一声“子期”唤住了他的心魂。
他的身体一瞬间僵住,熟悉的声音,比素日里多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高傲,却依然将子期的心魔勾出。
但是他却淡然一笑,回头,轻轻地说:“好久不见,花妍。”
可是她却惨淡一笑,“是啊,很久不见,两年了。”
“两年,他……让你过得如何?”虞子期的心,风轻云淡,再也找不出一丝对于这个女人半分的怜爱。
“你在说笑吗?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哪里没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我这一个最低贱的青楼女子。嫁给他的那天,他连我的房都没进过就去别的妻子那里寻欢作乐了。而如今,我已被立下休书……”
“呵,这不是你想要的,自找的吗?”虞子期压不住心里的冷嘲热讽。
花妍霎时白了脸,仰起头,发现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赵国的冬天,不差燕国。
她自嘲地叹了口气:“对啊……我自找的。曾经的我,那么骄傲,以为有钱有势才是生存的资本,可是我却发现我错了。一时的有钱有势,不代表一生的幸福。”
“所以,你要我回你身边?”
花妍愣住了,眼泪一滴一滴地充斥着眼眶,呢喃着将一切委屈与悔意化为一句呼唤:“子期……”
换做以前,或许虞子期会心疼地与她和好,可如今,他的心……
“子期,可不可以,与我再一次拥抱,就这一次了。”
虞子期愣了愣,就是如此?这可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花妍啊。
花妍上前,张开双臂轻轻地抱着虞子期。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虞子期鼻间,虞子期心微微软下,嘴唇凑到了花妍的耳边轻声低语:“花妍,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你今世错过了我,便是永远错过了我。你的选择只有一次,而当初,你却选择了抛下我,你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吗?”
良久,虞子期推开了花妍。“再见了,从此天涯海角,各不相见。后会无期。”
说完转身,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呆愣愣的女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虞姬?”虞子期也同时愣住了。
虞姬还身穿一身舞衣,转头就跑,轻轻带起她身旁纷纷扬扬的雪花。
虞子期慌忙追去。
“虞姬!”虞子期紧紧握住了虞姬的手臂。
虞姬轻轻将他温热的手拿开,整了整凌乱的发丝,努力维持着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容问:“她就是花妍吧?”
虞子期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万事通。”
虞子期又无语了,他开始怀疑,这今后要是有了什么隐私能瞒天过海吗?
虞姬问:“我是不是不该相信你?我信你的结果就是你对过去缠绵不舍?”
“你!”虞子期忽然就怒了。
“我如何了?刚才你跟花妍的行为不就证明了你对过去放不下吗?”
“虞姬,你别无理取闹!我跟她没什么了,我只是对过去,对她说一句再也不见而已。”
“用得着那样说吗?”
“行,随你怎么猜吧!”虞子期撞开了她的肩膀,绕过她决绝地走过。
虞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一样,心如刀割。
从那之后的好几天里,虞子期都没有出过家门,而他的家人从他的异常里知道了这件事,又胁迫虞子期与虞姬分手,甚至还找到了虞姬,把她羞辱了一番。
虽然虞子期没有表态,可是虞姬从这几天里已经察觉到两人间那份动摇。
一个晚上,虞子期轻轻带上他府邸的门,转身松了口气准备踏出步伐。
“虞姬?”
没错,在他府邸前的石像旁,虞姬抱膝怔怔地坐在地上,面容憔悴。
察觉到来人,虞姬一下跳了起来,跑到虞子期面前开心地询问:“虞子期,这么晚出来做什么啊?是不是准备来找我啊?”开心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花妍告诉我说她要离开这里了,我去送她一程。”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虞姬心中又一涩。
“你能不去吗?”
“不。”
“你可真是个孬种!”虞姬气愤地喊。
虞子期崛起了眉头:“我如何孬种了?只是道个别而已,你就这么介意吗?你胸怀是有多小?”
“我……”
“你什么?我以为你的心不会介意我们之间的过去,没想到……”虞子期顿住,不再说话,低头便走。
“你别去!”虞姬紧紧抱住了虞子期有力的胳膊。
“放手!”虞子期使劲一甩手。
虞姬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对她,一下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啊——”几乎是滚着跌了下来,然后膝盖重重摔在了地上,虞姬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腿呈扭曲的姿态搭在地上。
“啊,虞姬!”虞子期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飞奔到虞姬身旁。
“你不要紧吧?我带你去看大夫!你不能有事。”
“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呜呜。”虞姬疼得流下了泪。
虞子期背起虞姬就往街道上跑去,虞姬的手一路紧紧揪着他的肩膀,疼到他心里,骨子里。
“有人吗?有人吗?”虞子期焦急的声音回响在街道上,回应他的是无穷的空寂。
挨到了天亮,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
“大夫!大夫!快看看她的腿!”虞子期前脚还未踏进医馆就喊了起来。
而此时的虞姬,早已疼晕了过去。
一个小童听到呼救,慌忙跑出了医馆,与虞子期共同将虞姬扶进了医馆,放到一扇屏风后的病床上。
“虞姬你撑住!”虞子期的心现在是千刀万剐般地疼痛,理智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