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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如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紫云真人见此不怒反笑,转向奚月白,向他说道,“小月白啊,老朽看得出来,你与这倔强的小家伙感情亲厚,处处都维护着他,唉,也是,若是老朽比你先见着这孩子,也不免会动了收徒之心啊。”
奚月白脸一红,对着紫云真人做了个揖,正想解释什么,紫云摆摆手,又转向沈亦如说道,“如今能救小仙长的法子只有一个,只是凶险非常,不知你是否愿意尝试?”
“当然愿意,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沈亦如应道。
“好!”紫云真人双目微闭,似是对着奚月白又似是对着沈亦如说道,“这世间有一种法门,可将两人的修为融合在一起……”
沈亦如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双修经!!!”
“万万不可!”奚月白推开瞽道,抓起沈亦如急道,“不可,不可!”
巨蛋和幼虎听见被外的人声忽然变大,都好奇的露出头来张望。
紫云真人咳嗽了两声,拍拍奚月白的肩膀,“四十年前老朽也曾和你如此说过啊。”原来这双修经原是紫云在云游时在某处秘境中拾得的典籍,四十年前,奚月白为了可以和沈卿翰同修,机缘巧合的遇上了紫云真人,而那本双修经便是紫云真人所赐。
奚月白一着急,脱口而出,“那不同,卿翰没有修行的根骨,可这小子是将死……”
“好啊!好啊,好你个奚月白!亏我叫你一声二爷爷!!!”沈亦如拿到双修经时就心存疑惑,如今疑团解开了,哼,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身不由己都是骗人的,骗人,爷爷永远比不上他奚月白修他的长生不老。
奚月白眼帘微垂,神色黯然,摇曳的烛火倒映在眼底,却照不出他心中所想,奚月白几次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起身,对着紫云真人行了个礼,“真人……晚辈与……”
“吾省的,吾省的。”紫云一直对奚月白很宽容,奚月白也一直将紫云真人当做祖辈来敬仰,甚至与沈卿翰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过紫云真人。
紫云真人起身,拍拍下摆,“小月白,老朽走了,你和这娃娃好好说道说道。”瞽道在一边也是一欠身,扶着紫云真人出了帐篷。
紫云真人与瞽道走后,帐篷内忽然就安静下来,沈亦如回忆着双修经上的法门,想着如何能与昏迷的夏愈同练。
奚月白背身站在沈亦如身后,“如儿……”
“若是奚仙长想劝我,请你还是别多费口舌了!”
“如儿,你这情况不一样,双修不是说拿着那本书照着练就一定能修成的,需要两人心意相通……”
“哦,那爷爷一介凡人,肯定是没法和奚仙长心意相通了。”
“如儿,我与你卿翰之事……我与你也说不清楚,总之这双修经一旦修炼,便将是永生捆绑在一起,修为共享、生死共存。”奚月白的嗓音不禁提了起来,“且不说这夏愈如今生死一线,就算他活着,他是个废人,他没办法修行的!”
“我不像你这么没良心,废人,哼,说得真好!”
奚月白明白沈亦如又将他的话联想到别处去了,此间也不愿多作解释,继续说道,“我听栖霞派那三名新收的弟子说过,说着夏愈五六年都没长过,一直都是五尺的身量,这种病症叫做侏儒症,一般都活不过三旬的年纪。”奚月白顿了顿,“你现在已经是结丹期的修为,少说能活到百岁,况且以你的天资,修到元婴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有大把大把漫长的岁月在等着你,你何苦为了一个这样的人……”
“够了!奚仙长,我虽然已经不再认你是我的二爷爷,但是现在还把你看做前辈和客人。如果你执意说下去,那么我忍耐不住出手就不好看了!”沈亦如这时心中早已怒极,对于奚月白更是厌恶至极,也就愈发的不假辞色。
奚月白岂能听不出沈亦如的语气,但是看着沈亦如的怒容不禁又想起沈卿翰年轻时的模样,一时间百感交集,痴在当场。心中猛然醒悟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罢罢罢,你愿意做什么边做,我也不再拦你,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吧。”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沈亦如见奚月白出去,连忙从床下寻出那本双修经,开始仔细翻读。说实话,这卷书誊录于汉初,距今也有几百年了,书体又有了变化,加上这个抄书公的字着实不太工整,读起来还是颇有难度,沈亦如花了快半个时辰才堪堪把这本薄薄的册子读完,但是读完就愣在了当场。
原来这书除了总则讲明了双方练习双修所需的条件,以及具体的步骤之外,后边的篇幅全都是图文并茂。一般情况图文搭配的书理当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但是这些图似乎和前面后面的文字全然不搭,看得沈亦如一头雾水,全无头绪。尤其是最后一页上乌黑的血迹所掩盖的是不是什么练功的关窍呢?盲目练习会不会不但救不了夏愈,反而会伤到他?
一切都是未知,沈亦如顿时觉得迷惘起来,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坐在夏愈床边,一手拿着双修经,一手托着腮望着夏愈发呆。
那边奚月白出去以后背着手倚在院中的槐树旁。“怎么出来了?又不担心那两个小朋友双修么?”紫云的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奚月白一笑,眼皮也不曾稍抬:“紫云前辈,我想过,那本书写的那么不明不白,只凭那个傻小子不可能参详的出来究竟该怎么练的。”
“哦?那却也未必吧?”原来紫云真人正坐在一只槐树最尖细的枝桠上,随风飘荡,甚是惬意。
外面两人聊得轻松,沈亦如这边却已经挠的头皮都破了,虽然已经想通功法招式什么的可以暂时不练,但是要起作用,总则总是不能跳过的。可是总则里又强调一定要双方自愿、清醒,才可行双修血契,但是这夏愈晕在这里,怎么清醒自愿?他要是能醒过来我还要双修干嘛?!沈亦如少年经历诸多惨事,虽然成熟早,但也难免有时有偏激之举。
原本若按照总则上面所说,现在这个状况他与夏愈是不大可能修炼双修经的,但是他硬是用诸多土办法弥补了许多由于夏愈昏迷而造成的步骤上的漏洞:夏愈不能与他对饮血酒,签血誓盟书,就拿小刀把两人手腕子割开然后直接对在一起;原本双修经还有一个步骤是双方互相在对方体内运功一周天以确定体质是否相合,但是沈亦如对着夏愈甫一运功便觉自己的功力彷如泥牛入海,毫无踪迹,索性把这步骤也就省了。这样折腾了有一两个时辰,只消沈亦如接触这夏愈在运功一个小周天就大功告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烧39度7了有木有~撑不住了,有虫明天抓。
烧傻了,昨天居然将没有改的发上来了。
38
38、双修成了 。。。
谁知刚运行了半个小周天,沈亦如就觉得和夏愈对接的手腕中血液喷薄而出,同时竟感觉道有股稍凉的液体从腕上的伤口涌了进来。
这难道就是血脉相连?
紧接着,沈亦如感觉到夏愈那边心神震荡,这是一个种很微妙的感觉,虽然此时夏愈昏迷不醒,但沈亦如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惊惧。
沈亦如温声对夏愈说,“口水夏,我在给你治伤呢,不怕。”
夏愈的惊惧之情稍减,但似乎还是疑虑重重,直接就导致了血液交换的速度变慢了。
“夏愈,不怕,相信沈小猪,练了这个以后你的伤就好了,伤好了以后,我和观主说,我们一起下山去吃各种好吃的,好不好……”
沈亦如在心里听到夏愈轻轻的“嗯”了一声,随着血液汩汩的向外流淌,夏愈渐渐有了血色,沈亦如只觉得背后一边灼热好似火烤,一边冰寒好似隆冬,两边相反的感受煎熬着沈亦如。
夏愈此刻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沈亦如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已运功了一个小周天,血液似乎也交换完毕。
谁知就在大功告成的一刹那,沈亦如的神识之海中忽然涌进了一道极其耀眼的白光,这光将神识之海笼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乳白色光芒之中,原先天空中那一轮明月,也随之消融在这天地一片的光华中。
沈亦如有种感觉,此间的神识之海似乎是最接近道的所在,在这里,他听不见,看不到,闻不出,说不了,身体上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了,但此刻沈亦如的内心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种入定般的平和,这种感觉就好似回到了母亲的肚腹之中。
这就是双修经血契达成的效果吗?沈亦如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夏愈,却发现自己似乎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片白光。
同时,外间的奚月白见帐篷内忽然一道灼如白昼的光一闪而过,心中咯噔了一下。
“哈哈,看老朽说什么了,成了吧。这娃娃和那沈卿翰十成十的像,平时看起来就像个软柿子,撅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紫云真人足尖一点,稳稳的落在奚月白跟前。
奚月白无奈的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哈哈,现在能体会当年老棋篓子和老朽劝你的一片苦心了吧,唉,你的修为就毁在了一个‘情’字上,何时能忘了‘情’,那你境界定不在我与烟波之下啊。”
奚月白眸光闪动,不知心中又在些想什么,“卿翰就葬于这蜀中山上,我总忍不住去看他,但又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块烂石头……”
“唉,老头子我是不懂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童子身呢。”紫云真人得意的一甩拂尘。
“哈!咳咳。”奚月白被紫云真人的样子逗笑了,刚笑了一声,又觉得不妥,硬生生憋住。
“何必这么拘谨,想笑就笑嘛,哈哈哈……”紫云真人背手缓缓向瞽道为自己准备的帐篷走去,“啊呀,不是我说,这烟波教出来的徒弟啊,一个个都那么克己……”
奚月白对着紫云真人的背影行了一礼,他与紫云真人相交忘年,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与紫云真人的感情比师尊烟波棋叟来得更好,紫云真人总像是一个溺爱孙儿的祖辈一般对自己,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总会为自己找各种借口搪塞,就连当初与卿翰隐居时都是借口在归云山上修行。
此时,突见天边一道白光直向帐篷而去。
什么人?奚月白心中一惊,施展身法进入帐中。只见帐内,一个灰袍白须白发的老道站正坐在床边,此人不是夏漠是谁。夏漠一边一手,各搭在夏愈和沈亦如腕上。
夏漠这脉是越搭越气,越搭越心疼,没想到只是去修补了一下阵法,居然就产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夏愈被人打伤不说,居然还和这小崽子双修,真真是……夏漠仰头长叹道,“报应啊!!!”
奚月白见沈亦如脸色煞白,知是因分担了夏愈的伤势所致,刚想上前查探。却见夏漠此时须发无风自动,袖袍也发出了猎猎之声,心道这老道必是盛怒难抑,不知会做出何等事来。刚想出言安慰,却见那边沈亦如和夏愈同时醒来。
“愈儿!”
“如儿!”
夏漠抱着夏愈坐在东头,奚月白抱着沈亦如坐在西头,两人都各自关心着孙儿,时不时还互瞪两眼,似乎都在说,我孙儿和你家崽子双修亏大了!
“咳咳,爷爷……我好热又好冷,难受……呜呜呜……”夏愈醒来看到爷爷,先是吐了口血,接着便拽着夏漠的衣领一阵哭,可因为实在疼的太厉害,哭也哭不出声,只是吧嗒吧嗒的掉金豆子。
“愈儿啊,乖乖的,待会儿爷爷帮你将伤引出来就不难受了。”夏漠探查了两人的脉息,虽然痛心于双修之事,却也怪不得沈亦如,以夏愈当时的伤势,饶是自己在场也是救不回来的。
要知道屈翾翎和九鬼的那双掌重创了夏愈的内腑、震断了心脉,纵是仙家道法神妙也无法救那无命之人。即使勉力回天,夏愈的后半生也只能在床上度过。如今沈亦如分担了夏愈的一半伤势,虽说仍旧伤重,却是留了医治的道路,只是……双修,愈儿居然和一个凡人双修,亏大了,亏大了!!!
沈亦如醒来看见奚月白,就厌恶的把头别过去,挣扎着起身,想去看看夏愈。
“别动。”奚月白将沈亦如按在床上。方向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间紫云开口说话了:“弟子归云山紫云拜见决明子观主。”声音饱含笑意,这嗓子一出,整个房间里都愣了一下。
谁知那紫云听里边不答话,又拿腔做势的说了一遍:“弟子归云山紫云拜见决明子观主。”
这下夏漠一张老脸简直变成了猪肝,愠道:“听见了!还不给我滚进来!”
“弟子领命!”紫云这才低着头慢慢走了进来。
奚月白看见紫云居然如此作态心中十分惊奇,须知这紫云修为实不在师尊烟波棋叟之下,绝对是天下前三位的高手,难道这个偏僻小观的观主夏漠当真那么厉害?!
正自惊疑间,只见夏漠寒着脸劈头就对紫云骂道:“别嬉皮笑脸的!谁准你上山的?!还有既然上山了怎么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