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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神色一变,对着云梦敛衽一礼,从牙缝里吐出两字,“不会。”
“啊呀呀,小黑衣居然学会撒谎了。”云梦无聊的捻起鬓发把玩起来,“我记得当年夏漠老儿教过你弹琴,还夸过你琴登逸品呢,怎么是不乐意给你云梦奶奶解闷么。”
夏衍听了脸色一沉,旋即笑道:“三界谁人不知云梦大妖琴艺无双,衍岂敢班门弄斧?”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弹还是不弹嘛。”云梦竟然仰躺在虎背上,露出了小女儿般娇憨的神态。
这一下,使得那些神兽无一不在山下嚷叫起来。
“老道,别扭什么呢,谈个琴怎么了!”
“就是,人家火狐云梦都三番四次请你了,还推搡个什么劲儿,不像个男人!”
夏衍连忙笑道:“大妖勿恼。能得大妖点评琴艺,是衍三生之幸,敢不从命?只是我的琴尚在房内,不曾取来……”
云梦忽然嗤嗤笑了起来,旋即眼神中露出一丝幽怨:“你说这可巧了,我要谁弹琴,谁就不带琴,这是诚心气我的么?”
云梦如此神态惹得沈亦如都心疼起来,好容易才忍住想要自己上去给她弹一曲的冲动。
那些个神兽居然都纷纷表示说求完子后定要回去好好练琴。
云梦这边一听又绽开笑颜,说道,“也罢,正好来时见到山下有棵桐木长势霎时喜人,就随手带来了。我便先拿她变张琴来借你弹弹,弹的好了,便送与你,用来做琴也好,还回去当树也罢,随你,如何啊?”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后面就有两个虎头妖怪推着一个绑的严严实实的女子来到山门之前。
沈亦如一见几乎叫出声来,那不是梧桐么?!
只见那云梦纤手一挥,梧桐便化作一张瑶琴,慢慢向夏衍飞去。
要知道梧桐虽修为不高,可也是蜀中山的山神之一,云梦不是不知。此番将她捉来明摆着就是不想给夏漠留面子了。
夏衍已是面沉如水,待到琴到眼前,双掌一错,轻巧接了琴来,冷冷道:“如此多谢云梦大妖赐琴了。”说完袍袖一甩,盘腿坐了下来,把琴搁在膝上,趁着调音时略一较劲,已知这个法术非自己能解,于是头也不回,对着山门上众人道:“着十二人,连番去请师尊出山。就算请不到,也一定要师尊允我们重开山门大阵。如做不到,提头来见!”语罢,将袍袖向后一摆,右手微扬,琴声已是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泻下来。
云梦听夏衍如此一说,乐得掩嘴轻笑不止,那神情,就好似刚捉弄了情郎的怀春少女。
这一下居然看得夏衍都心神激荡,不得已略略收了心神。
云梦显然是深谙音律,微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打着拍子,突然袍袖一抚,娇声说道:“夏漠果然教的好徒弟,当真弹得不错。花妖,别让人家干弹吖,你快找几个姐妹跳支舞和人家一曲么。”
语罢,果然从后方迤逦出来十余个妖艳如花的美艳女子,和着夏衍的琴声翩然起舞,随着他们的舞动,那场中竟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花雨。一时间琴音悦耳,响遏行云,漫天花雨,霓裳羽衣,惹人迷醉,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幻。
云梦显然十分喜欢这个场景,居然就势甩脱了靴子,眯着眼睛,光着一双嫩白的小脚丫,在那儿和着音律打拍子,引人无限遐思。云梦忽然想起了什么,半张了双眼,懒懒的问道:“好写意!只是此间无酒,少了几分醺然。黑衣小儿,且与你沽些酒来。少时还你便是!”
夏衍手上不停,琴音鼓得愈发流畅,嘴里却说道:“去膳房库搬些酒肉来。”一面冷冷盯着云梦,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一会那边酒肉已经流水价的搬来,又山、穷奇几个看上去身份较高的挑了一些精致的送到云梦面前,其余的便叫众妖分了。那许多妖怪哪里有什么礼数可言?除了几个矜持的女妖顾忌身份拿了杯盏,其他的直接都是抄起坛子对准了嘴灌。
巨门洞天所藏的都是百年乃至千年的仙家陈酿,何曾有过这等阵仗的狂饮?!不一会山门前已是酒香冲天,狼藉一片。
另一方面,夏漠所居住的殿阁外,台阶之前跪了一排哭丧着脸的白衣弟子。一面不住的磕头,一面齐声喊道:“恳请太师祖出山!恳请太师祖出山!……”隐隐有几人已是带了哭腔。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你们回去吧,我是不会出山的!”里面夏漠故作镇定的躺在床榻之上,手里挥的呼呼作响的羽扇却是出卖了他。
这话一说,外边的声音更大了几分。
“太师祖,您要是不出去,师伯祖可是不会饶了我们的。”
“是啊,是啊。”
“太师祖,云梦大妖此来绝非易于,云梦大泽千年以上的妖王几乎是倾巢而出,山前九关的山门阵法已被尽数破了啊!”
“太师祖,这次妖物攻山来得实在厉害,加上山中高辈弟子都下山去修补天地阵法了,只靠衍师伯祖实在是独木难支啊!”
“恳请太师祖出山!!!!!”“太师祖不出山我们就不起来!”……
夏漠被烦的实在受不了,在房里腾地起身,几乎想冲出去一人一脚把他们全都踢到天上去,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心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出去见她的。对,我肯定不会出去的。这群天煞的王八蛋,平时看着都挺能干的,怎么一出事就全都指望不上了?还有你们这群喂不熟的混蛋,你们跟着她闹什么呀?啊!……
就这么一边想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哪里还有一点平时的一派之掌的风范?没一会就闻到一股焦味,原来是手上的火凤羽扇在夏漠的一顿狂扇之下,已是烧的只剩几根光秃秃的羽杆了……夏漠气急败坏的把扇子往地上一丢,对门外骂道:“你们跟夏衍那小子说,这事我铁定是不会管的,你叫他看着办!”
外面弟子又是一阵告饶哀求,半晌见里面毫无回音,便又几个灵醒的,对望了一下,道:“太师祖,若太师祖无暇出山,师伯祖恳请太师祖允许我们重开山门大阵以对抗众妖!”
这话一说,里边几乎是狂吼着:“不行!!”
十几个弟子面面相觑,心想太师祖这边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那我们还能怎么样?回山门等死?有一个胆大的问道:“那太师祖,我们不开山门大阵,凭借什么与众妖周旋?”
里面夏漠心里那个骂呀:你们这群猪脑子!我是现在不想见她,又不是永远都不要再见她了,开山门大阵,开山门大阵了打伤了她我以后还怎么见她吖?!哎呀呀,这群蠢东西,都不知道为我想一想!真实的,养你们有什么用啊!!
可夏漠这些心思无法对任何人说,值得气鼓鼓的说道:“凭借什么?这个你们自己想,反正山门大阵不能开,我也不会出去!”然后顿了一下,吼道:“告诉夏衍那个小兔崽子,就一个字,拖!!!”
说罢殿门洞开,里面吹起一阵狂风,直接卷了众人飞出了院子,而后这间院子就凭空消失了。
那十二名弟子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呆了一会,知道他们的太师祖是躲起来了,这是打定了注意不去见那云梦大妖了。这十二名弟子不由大为头痛,窝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其中六个人先回山门那边去回禀夏衍。另外六个人则另想别的办法。
“想别的办法?说得轻巧,山上大阵不能用,小阵不管用,太师祖又不肯出来,师伯祖一辈的都去文曲修天地大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只有衍师伯祖只有一个人在,我们这些小辈对付对付那些千年小妖还凑活,那妖王一级的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你昏了头啊,我说咱们山上现在大阵不能用,小阵不管用太师祖不肯出来,师伯祖一辈的只有一个人在……”
“对啊!”为首的白衣弟子一个灵醒,大腿一拍。
“对什么啊?”
“你说如果现在山上还有跟师伯祖一辈的弟子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烦了?”
“废话!但是哪还有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师伯祖一辈的都出山去修补天地阵法了,哪还有……你是说?”
“没错,这山上还有一个师伯祖一辈的人!”
于下五人尽皆恍然大悟,连忙一提气息,一齐快步往东面奔去。跑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奔到了一处寝殿之前,六人一齐拜倒,大呼道:“弟子拜见夏愈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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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打起来了 。。。
余下五人尽皆恍然大悟;连忙一提气息;一齐快步往东面奔去。跑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奔到了一处寝殿之前;六人一齐拜倒;大呼道:“弟子拜见夏愈师叔祖!!”
这次更妙了,在夏漠处叫了至少有人答应;这六人在夏愈门前大呼小叫了半日,这寝殿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几人叫得累了;跪在那里,忽有一人偷偷耳语道:“师兄,我记得山中有传言说这小主子若是睡着了;天打雷劈都不一定醒的了啊……”
“对啊,而且这小师叔……这小师叔就是个废人,根本没有法力,我就算请动了又能如何?”
“你们傻啊,请动了师叔祖后当然是让他去请太师祖出山啦!”
“可这叫也叫不醒,怎么办!”
这些人在夏愈寝殿前急的团团乱转,突地有人一拍大腿说道,“唉,我们去把那个新来的师叔祖请来!”
于是,正在山门前看歌舞看得正入迷的沈亦如,就这样莫名其貌被七个白衣弟子推搡着用飞剑送到了寝殿门前。
沈亦如心里煞是兴奋,要知道他上山以来,去哪儿都是靠两条腿走的,最多也就是跳跳,哪有坐过飞剑这种高级货?一路上风驰电掣的看的沈亦如是各种神往,便拉着那带着他的弟子征询修炼飞剑之法,最后那人被沈亦如问烦了,不得不对沈亦如实话实说,“回禀师叔祖,实在不是弟子不愿相告,只是太师祖在师叔祖拜师前就曾过有严令,山上弟子皆不得向师叔祖透露任何修行的法门!”
沈亦如一听如遭雷击,这一年来所遭遇到的各种软钉子总算有了解释:为什么没有弟子敢接近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来给自己传功授法,为什么拜师后夏漠老道一直不见踪影,即使自己登门拜见也总是不见人影或就是称病,就连年头冒着大雪在夏漠的门前站了三天三夜,也不过就是在自己冻伤晕倒后,着人把自己送回夏愈处,持汤沃灌,又送了些丹药来让自己好生将养罢了。
总之进了本山一年,千般手段用尽,什么心思都花了,夏漠就是两个字:不见。当时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诚心不够或是没交拜师礼的关系,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夏漠老道压根就没想教自己。
可这是为什么呢?我是哪里得罪了他?沈亦如一向清明的脑子感觉瞬间就不够用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就被那七人送回了寝殿。
沈亦如默默走进卧房,坐到床边,凝视着睡得口水直流的夏愈,眼眶不禁红了,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起了夏愈在蜀中山上那一箱莫名其妙的书,以及夏漠总是在半夜偷偷过来给夏愈布阵,也从来不教导夏愈任何功法以及夏愈在山上狭窄的交际圈,除了养小神兽便只和夏漠和自己说话,现在又不让自己修炼……
不知怎的,沈亦如心中有一种微妙的感觉,隐隐觉得,这一切的一切是夏漠在有意阻断夏愈修行的道路。
但是且不说夏愈还是夏漠的孙子,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必要如此啊!
沈亦如强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拍拍墙壁,从暗格里取了一块金丝蛟肉干,暗暗咽了一口口水,把肉干放在夏愈鼻子前。原本就睡得天昏地暗、洪水泛滥的夏愈,这一下口水分泌的更加旺盛,嘴里还发出了嗯嘛嗯嘛的咀嚼之声。
沈亦如憋着笑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夏愈,不好了,小泥鳅把你的零嘴儿都搬走啦!”
“啊?!!!!”夏愈腾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左右看着,嘴里不停说,“都搬走了?那我的金丝蛟肉干呢?龙涎羹呢?麒麟酪、菩提子酥呢?还有我的九子珍肴脍呢?还有……”
沈亦如一把将肉干塞进夏愈嘴里,堵上兀自问个不停地小嘴,又拿了一块巾子将夏愈的口水擦去,对他说道,“小胖子,骗你的,零食都在。快起来啦,有妖物攻山,要你去主持大局!”
“什么?有妖物攻山这等有趣的事?!带我去看看!!!”夏愈一听这事,乐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抓过已经微微泛出红光的红袄,披在身上,快步就出了门。
沈亦如看着夏愈,揉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看错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件衣服小了呢?
门前的十二人见夏愈出来了,忙一齐行礼,说道,“恳请师叔祖请太师祖出山!”
“啊呀,不过是妖物攻山而已,何须劳动爷爷,我去就成啦!”说完笨拙的爬上悬在半空的飞剑,一本正经的盘腿坐好。
那十二名弟子吓得面色惨白,有两个人甚至直接就吓趴下了,面面相觑,这师叔祖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