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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玉颇为尴尬,道:“其实我与你说几句话就走,不必特别送我过去。”
宋绍却道:“我也要去那里。你不知道吗?北玄武大道东面宅子是你的,西面的却赐给我了,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李明玉倒没想到这一点,略点了点头,便打算说明自己的来意,却叫宋绍抢先了一句。
他此刻没再看她,将眼睛盯着车窗外头热闹的长安大街,说得话却分明是给她听的,他说:“我受伤了。”
李明玉微微一愣,早前她从父兄那里也听过这个,不过不是说已经大好了吗?不过终究有些担忧,问道:“伤在哪里?”
宋绍没说话,低垂的视线却扫到自己的膝盖上。李明玉顺着看过去,发现他腿上盖了一条毯子,按理说这初夏的天还是有些炎热的,不该盖这么厚的毯子,回想见面这会儿,他的确不曾站起身来,不由脱口问道:“腿受伤了?”
“没有大碍了,只是恐怕几个月之内都不便行走。以后我们都是邻居了,不如你来照顾我吧,就像之前那样。”
宋绍曾经被金蛇卫围击,差点小命都丢了,那会儿李明玉照顾他都快要累死了,现在还想打她的主意,她没好气道:“你现在是堂堂骠骑大将军,伤了腿还需要我来照顾吗?”
宋绍只是转过头幽幽看她,李明玉终究是心软了,道:“我来照看你是可以,不过有件事我们先说清楚。”
宋绍又道:“你知道南方的叶氏父子已经失势了吗?据探报,纳兰非已经生擒叶朗,而叶冠族也已经战死了。”
李明玉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与他讨论起前方的战事。两人说了许久,马车在北玄武大街停下,她帮着赶车人将宋绍扶下马车,陪他一道进了他的宅子,复又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告辞。只她出了门才想起,忘记让他去取消婚约了。因着不急,下次再说好了,李明玉便走向对面自己的宅子,被占地惊人、建筑风格美轮美奂的宅子惊喜惊呆之后,便再也没想起这件事了。
此后又发生了好些事,但李明玉幽居长安,每日忙着照顾宋绍,也没几件参与进去的。李叔德如今得了势,手底下能人志士多的是,不需要她这个女儿出面喊打喊杀,而宋绍受伤蛰伏在家,也错过了再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
但宋绍似乎消息十分灵通,每每在李明玉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拿外头的这些趣事绕开她。李明玉好长一段时间都认为这个人不太喜欢倾听,只爱自己说个不停,婚后才发现这个人的话根本不多。
最近京城最受关心瞩目的事情,当属陪都洛阳那边的动静。当初王子粲护送盛元帝及几名宫妃遁走洛阳,本想保住皇帝再图东山再起,却未料到,盛元帝到了洛阳后不久,便被他最宠爱的妃子师小小给害死了。王子粲怒杀师小小后,便领兵复又攻击长安,与李家军做最后的决战,虽终于战死为国捐躯,却给李家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而在淮河以南,纳兰非带领十余万大军蛰伏在那里,也自立为王,建立了南盛王朝。
李氏和纳兰氏划江而治,彼此有过几次试探,往往势均力敌,两败俱伤。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便都偃旗息鼓,暂时休战。盛王朝自此正式分裂为南北两朝,这种分裂状况持续了十余年,才复又统一,但那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后来的史书记载:这年冬天,盛惠帝轩辕保病重,因膝下并无子嗣,将帝位禅让给宰相李叔德,自己打算带着一众护卫前往麓州别院去好生休养。李叔德再三推让,无奈圣意已决,便只好临危受命,接管了盛王朝的江山。李叔德登基后,改国号为金,年号建光,册封长子李建民为太子,次子李烈为幽王,幺儿李卫玄为昭王,李明玉则被册封为平阳公主。
正文完
【番外】公主和驸马
其实早前惠帝在李叔德的授意下,已经给李明玉行了不少封赏,但公主的级别毕竟不同,尤其是建光帝膝下唯一的公主。长安城北玄武大街的所有宅邸都被归到李明玉名下,且按照公主府的级别重新修缮整理。
如此这般忙了大半年后,建光帝被昭德皇后独孤氏多次催促,终于着手开始操办李明玉的婚事了。赐婚的圣旨传到公主府时,李明玉还在对面的骠骑将军府照料病号,传令的宫人问了一圈找来,直接来到将军府宣读了赐婚圣旨——反正也没差,本来就要也要来将军府宣读一遍的,毕竟骠骑大将军宋绍也是赐婚的当事人之一。
李明玉接了圣旨,请那名宫人离开后,不由质问宋绍道:“你没去皇上那里说清楚吗?”
宋绍面露茫然,道:“说清什么?”
“说你不想与我成亲,说我不是你的良人啊!”李明玉这时才想起来,她似乎从未将这件事说出来过……此刻拿着烫手的圣旨,她不知道现在再去说清楚来不来得及,毕竟李叔德才当上皇帝没多久,应该并不十分介意收回一道小小的赐婚圣旨吧?
宋绍将两人手中的圣旨一道放到案前,回头看她,道:“我何时说过不想成亲?这门亲事是我向圣上求来的啊。”
李明玉微愣,怔怔看他。宋绍却轻轻牵着她的手分别在八仙桌的两旁坐下,而李明玉一时未察觉到奇怪,竟也乖乖任由他摆布。
“如果不是得知圣上已经应允这门婚事,我又怎会拜托你来照顾我呢?你如今贵为金朝公主,却看来一点没有身为公主的自觉。”
“可是……”
“况且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每日过府来探望我、照料我,大家都在羡慕我们感情很好呢!”
李明玉狐疑道:“长安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些……”
宋绍直接绕开这个话题,沉吟道:“或许圣上早有此打算,才将北玄武门大街赐给我们夫妇。以后我的将军若是被辟为驸马府,公主召见为夫也十分便宜。”
李明玉被他一句一个夫妇、为夫的弄得十分不自在,却也留意到他话中的怪异之处,不由问道:“什么召见?”
宋绍自从长乐那一回,已经略微知晓李明玉本来所在的环境与这个时代不同,便解释道:“公主与驸马成亲后,仍君臣有别,公主可以召见驸马,但驸马如果想见公主的话,需呈报内务府登记,安排见面日期。”
“这么麻烦?”李明玉听得十分投入,却其实并未将自己代入,自从入驻长安远离战事,她便有些观光客心态,对这个时代的什么都好奇。
宋绍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道:“这种情况还算顺利的,如果不顺的话……”
他又举了若干实例,陈述这个时代公主与驸马分府居住的种种规矩礼节,讲解地十分详细以及繁复。李明玉听了直皱眉,道:“公主与驸马见一面都这么难,这样下去感情能好吗?”
“可不是,公主也以为这样不妥?”
“夫妇自然该住在一起,还未成亲便分居,当然不妥!”李明玉斩钉截铁地说明了她的立场。宋绍这才幽幽道:“说起来,这些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老规矩,如今天下初定、万物一新,倘若公主要求驸马不必分府,想来圣上也不会为难的。”
李明玉这才回过味来,原来在这等着她呢!不过她也不得不去提这个要求,不管自己的驸马是谁吧,要见自己的丈夫自己孩子的爸,还要申请走流程,这也太夸张了。几日后她进宫去见昭容皇后独孤氏,便将这事儿说了。
独孤氏听李明玉说完后,并未立即答复她,却将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摞册子。李明玉狐疑地打开来看,里头皆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画像,不由问道:“这些是何物?”
独孤氏略带苦涩,笑道:“你父皇天下初定,便有好些人建言让他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李明玉错愕道:“父皇不是有大哥、二哥跟四弟了吗?还要开什么枝散什么叶?”
独孤氏道:“我与你父皇几十年都走下来,他一向对我好,我知道。如今他当了皇上,也属身不由己……”
李明玉特别不能理解独孤氏的隐忍,虽然她前世在影视作品上看到身为君王的人一般都会有很多妃子,但皇后也是可以有嫉妒之心的不是吗?为何她可以含着笑为夫婿选妃?
独孤氏显然并没有表现出的那般平静,她揉着李明玉的手,沉默许久,才道:“宁儿,或许你留着自己的公主府,比较好。”
虽然独孤氏并未明言,但李明玉听懂了。这个世界的男人,即便是驸马,也是可以三妻四妾的。这世上所有女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后在内,对男人的变心都无可奈何,唯有皇帝的女儿,拥有公主这一尊贵身份的女人,握有婚姻中的主动权。
李明玉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径直回到公主府,三个月来头一回没去看宋绍。宋绍在府中等了许久,仍不见人影,便干脆拄着伤腿向公主府而去。因尚未成亲,宋绍以普通客人的身份求见,竟出奇顺利,并未遭什么特别的阻力,便见到了李明玉。
李明玉沉默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吭声。宋绍用了各种方法,这才从她蚌壳般的嘴巴里将宫中之行问了出来,得知真相后,他竟没什么表示,并无承若、发誓或其他举动让李明玉相信他的忠诚,便淡淡告辞了。他的举动让莫名有些期待的李明玉变得沮丧起来。
大婚之事如期举办。李明玉想着,反正在古代,她总是要成婚的,与其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不如嫁给宋绍,反正她有公主这个王牌身份,在两人关系中占绝对优势,不怕他会怎么样。
然而大婚当日,圣旨宣读完毕,李明玉却大吃一惊。首先,驸马不用另辟驸马府,自大婚之日起便是公主府的男主人。另外,驸马生平不得纳妾,违背此条以欺君之罪论处。虽然大婚之日宣读第二条似乎有些不吉利,宋绍却仍是含笑接下圣旨,递给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新婚夫妇双双拜倒接旨谢恩……
“是你去找皇上说的?”
洞房花烛夜,喜娘为两人端来合卺酒,李明玉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便在宋绍耳边轻轻问着。宋绍微点了点头,道:“这下信我了吧?”
建光帝不止颁发了这道圣旨,自己在次日上朝之时,也向群臣婉拒了充盈后宫的需求,只与独孤皇后厮守余生。建光帝在位十三年,经常与独孤皇后亲下乡野,体验男耕女织的天伦之乐,他们带领老百姓重建家园,将饱受战乱之苦、满目疮痍的国土带向和平、安宁,为后来的金朝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作者有话要说:乱世从军,是咩很喜欢的题材。但可惜的是,虽然前后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却不得不承认,这本写得比较失败。人物的塑造、情节的表述……很多很多的欠缺。可以说脑海中有这么一个故事,却不知道怎么给它表达出来。所以,现在把这个故事的结局讲清楚,人物的结局讲清楚,这个文就先结束了。希望有一天,咩对自己的文笔有信心了,再来挑战这个题材。鞠躬。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