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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如此和和美美,开开心心。
十三虽说是被圈禁,其实只是被限制了自由而已,一应吃用穿度都是比照着原来皇子的标准,过个节日啥的还有特别的赏赐,如果且将院子门口的守卫看成保镖的话,日子还是过得很是舒心。至少现在我们远离朝堂,远离是非的漩涡,每天醒来只要考虑如何将今天过好,如何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和自己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心里开始隐隐明白了康熙爷的良苦用心。康老爷子其实真的是很爱十三这个儿子,但是他也很了解这个儿子身上的缺点和弱点,十三有着热血少年的桀骜不逊,也有着热血少年的至情至性,但是辅国理政,更需要的是冷静理智,坚忍不屈和铁血手腕,也许康熙爷就是希望通过圈禁这种方式让十三静下心来,好好思考,好好磨炼自己的性情吧。但是,在康熙爷目前的心目中,是否已经有了储君的名字和人选了呢?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我们在养蜂夹道里迎来了康熙五十四年,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三年。
在这三年里,我们也有着很多好消息。
首先是玲珑和侍卫长在康熙五十三年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孩,满月后让惜文接回府里去养育了。
再有就是康熙爷发了话,每年过年期间允许外人上养蜂夹道来探望我们,基本上从年三十到元宵节这期间都可以。四阿哥是每年必来的,惜文带着昌儿也是开放一天就往这儿跑一天,其余阿哥和福晋等间或也会出现,比较让我奇怪的是,从未见过十四,十四福晋倒是来过好几回。
四阿哥每次过来探望,都会将这一年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大致和我们说上一遍,国家倒是基本上并没有太重大的事件发生。比较有趣的形势就是八阿哥愈加被康熙爷冷落,而这几年朝堂上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是十四阿哥。其实这些我早就在历史书上知道了,所以不觉得特别惊奇。
唯一有件蹊跷的事情就是发生在康熙五十三年的十一月,八阿哥因其母逝世二周年往祭,未赴康熙爷热河行在请安,八阿哥为表达歉意,也为讨好父皇,给前往热河巡猎的康熙送了两只鹰,谁曾想出来的时候还是欢蹦乱跳的两只海东青,到了康熙爷跟前居然就变成奄奄一息的样子。康熙爷看到这两只快要死的鹰时,认为八阿哥暗示自己体弱多病,不久于人世,气得犯了心脏病,并在大怒之下,历数八阿哥胤禩的种种罪行,宣布断绝两人的父子关系。
听到此处,我的眼光瞄向了四阿哥,四阿哥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他轻轻摇摇头,“这事和我无关,我压根不知道八弟还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
照理说,这是一个具有明显人为栽赃迹象的构陷事件,以八阿哥的政治智慧,绝不会故意给康熙爷送上将死之鹰,自毁前程。那又会是谁做的手脚呢?
四阿哥和十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目光瞬间黯淡飘忽了起来。我的脑中哄地一声,我猜到他们怀疑的对象是谁了,其实我也不是猜不到,只是不忍这样去想,目前康熙爷跟前最炙手可热的人就是十四阿哥,听说凡有重大事件康熙爷必是垂询听取过十四阿哥的意见,所以说,发生这件事情对他最为有利。
十三见我神情哀戚,握住我手安慰道:“不一定就是十四弟干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只有苦笑,十三呀十三,你这样的安慰,只是更加坐实了你们的怀疑而已,但是,在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是不能够感情用事的。说难听些,十四目前就是我们最大的政敌,若要将四阿哥推上去,那么唯有将十四打翻在地,并无任何折中路线可走。这是怎样的你死我活呀,一想到此处,我就觉得不寒而栗,就觉得无法面对。
难怪十四从未来养蜂夹道看望我们了,如今他圣眷正浓,当然不想和任何会影响到他政治前途的人和事搭上关系,想到这里,我反而释然了,一直对十四心存的一份歉疚也淡了。
惜文带着昌儿过来的时候,总是还带着很多阿哥们赏的首饰礼物啥的给我过目。最有趣的是,每次这些礼物里都会出现一些我让惜文当掉过的东西,还有那只镶嵌有蓝色珍珠的首饰盒子,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还让惜文接着当掉,结果第二年的礼物中又再次出现了。我在心中叹气,却也带着隐忧,这分明就是九阿哥的手段,他摆明了送钱给我们,却用了一个最巧妙的法子让我们无法拒绝,我简直怀疑那些当铺是不是都是他手下人开的。好在十三向来对这些不上心,我当然更不会去提醒他。惜文是一早就觉得奇怪,然而不太敢问,我只好拐弯抹角地告诉她,若是家里现银不够,这些子华而不实的东西只管当掉,既然这些哥哥们如此关照我们,我们也没必要那么客气了。毕竟我从小受的都是现代社会的教育,我并不认为骨气比生命更重要,当然面临原则性问题时除外,人首先要活着,才能够努力奋斗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为国家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
。
终于回家
当除夕夜晚的烟火尚未在养蜂夹道的上空消散,门口突然传来更为响亮的礼炮声,我和十三本来正在院子里仰着脖子观赏烟火呢,真正被这几声礼炮给吓到了。
十三脸上的血色突然一下子就褪尽了,看他这副模样,我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传圣旨的礼炮声吧,这大过年的,康熙爷又要搞什么花招呀。
“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扛着,不许你替我出头。”十三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低低关照,我感觉到他的身子止不住在抖。
哦,他是在担心康熙爷又要更为严厉地处罚他,而我却在心里悄悄乐开了花,看来是苦日子熬到头了,光明即将到来。
我握紧他的手,“新年新气象,你皇阿玛怕是要在今天给你惊喜呢。”
我们还在互相猜测鼓励时,院子的大门已经完全打开,打头走进来的正是大太监李德全。
见李同学一脸笑容,我这颗心终于算是放下来了,估计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十三殿下,十三嫡福晋接旨!”李德全喊道。
十三赶忙拉着我跪下,“儿臣胤祥接旨。”“臣妾婉儿接旨。”
听李德全宣布了一遍圣旨,果然是放我们回家的恩旨,而且即刻生效。
十三听到后反而不敢相信,竟是楞在那里没有起来。李德全忙上前来搀扶十三,“十三殿下,皇上让您回家呢,您和十三福晋这下可算有出头之日了。”
十三一双大眼睛中立刻蓄满了泪水,他转向我,向我伸出双手。我纵身投入他的怀抱,幸福的眼泪早已滚落,“胤祥,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
边上站着的玲珑和侍卫长也不停地在抹眼泪,就是李德全,都在擦拭着眼睛。
我马上反应过来,忙上前给李德全行礼,“李公公辛苦了。”一边向玲珑递着眼色。
玲珑一见就明白我的意思,忙进屋去取了五百两银票出来,我塞到李德全手中,真心地说:“胤祥和婉儿一直承李公公照顾着,这些小小意思,李公公切莫嫌弃。”
李德全本还想推,我低声再说:“李公公几次仗义援手,婉儿早就感激不尽,您若不收,就是您以后不打算提携婉儿了。”
见我一脸严肃认真,李德全这才收了银票,高兴地说:“那我就先回去给皇上复旨啦。对了,皇上还说了,十三殿下歇过几日再进去谢恩吧,先收拾一下回家要紧。”
……
阔别将近三年的家,我们终于回来了。
惜文早得了消息,一早就领着所有仆从在前院一字排开迎接我们,我们刚到门口,鞭炮声就不绝于耳响了起来,府门口也是装扮得一片喜气洋洋。
十三微笑着扶起了行礼的惜文,我则几乎被一头向我怀里撞来的弘昌弄倒,这孩子现在已经五岁多,长得是白白胖胖,我差点就要抱不动了。
我们和大伙都打了招呼,说了些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场面话,便借口身子乏,直接回屋去休息。
好消息突然就来,老实说,十三和我都没有彻底反应过来,总觉得有些虚幻,有些不真实。
我俩坐在床边,十三揽住我的肩,虽然彼此都沉默着,心中却都是思绪起伏。
回家的喜悦已经渐渐过去,我们又将重新投入历史洪流中。
我晓得十三心里目前在想些什么,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他坚定的眼神中,我晓得他已经准备好了,他又将以一个斗士的面目出现在朝堂之上,他要为他自己的理想,也为他愿意奉献的人而奋斗;而前些年无需面对、无需考虑的各桩各样,大事小事,现在全部一股脑儿呈现在我们面前,不容我们再去回避。
是夜,我枕着十三的肩膀,轻轻地说:“惜文妹妹在外面守了这些年,把家里打点的妥妥贴贴,又要养育弘昌,也够她辛苦的。明儿晚上,你过去好好陪陪她吧。”
十三不发一语,好久,才轻叹一口气,“好吧,明晚我就去应个景。”
“不准你只是应景,你晓得应该做什么,我绝不吃醋就是。”我推推他。
他转过脸来亲我,声音中透着无奈,“对惜文,我晓得是亏欠她的。可是我最担心的莫过于失去你,如果一定要亏欠别人才能够留住你,我宁愿亏欠上一辈子。”
“去吧,你不会失去我的,你放心大胆地去吧。”说着,我把被子蒙住了头,装着去睡觉了,其实我是不想让脸上的泪被他发现。
……
四阿哥带着四福晋过来祝贺十三,哥俩在书房里一聊就是很久。我则陪着四福晋在屋子里聊聊家常。听她说,弘历和弘昼已经三岁多了,弘昼相对身子弱些,却老喜欢跟在弘历后面,弘时因为相对年龄较大,和这两个弟弟并不是很玩得来,倒是我们家弘昌,因为只差两岁,所以和这哥俩玩的特别好,尤其这一年,平日里几乎一直混玩在一块。
听四福晋这么说,我更是安心,看来四阿哥完全信守了他当初的承诺,他会好好待弘昌,就象待自己孩子一样。我赶紧向四福晋表达了谢意,这些年来她一直帮衬着惜文,提点着惜文。
四福晋深深看我一眼,轻声说,“妹妹,你若真想谢我,不如多绣几块帕子给你四哥吧。自从你四哥得了你送的帕子,就一直揣在身上,我好几次看到他怔怔对着帕子发呆,你四哥的性情你也清楚,他不过就是留个念想罢了。这几年,他每天都在想办法,如何才能哄着皇上开心,让皇上放了你俩,可是,还没等进言,就被挡回来了。如今朝堂之上,十四弟的话皇上最听得进去,你四哥也难呀,他现在真是越来越象个不管世事的闲散王爷了。”
四阿哥难,四福晋就不难了吗?我心里黯然起来,愿意对着别的女人说自己老公心里一直有个念想,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爱呀。我握住四福晋的手,她的手好生冰凉,“姐姐的话婉儿记住就是了。”
接着,一众阿哥们纷纷上门祝贺,我终于见到了如今红得发紫的十四阿哥,他是随着八、九、十阿哥一起来的。以前这阿哥四人组,总是以八阿哥为首,现在却隐隐变成由十四领头了。几年不见,几位阿哥都有所变化,不过有些人变化大些,有些人变化小些。
八阿哥明显憔悴了,原来温润的气质更见厚重,眉眼间也多了些旷达,这几年他从百官心中地位不减,可是在康熙爷心中却再无起色,想来日子过得并不舒畅;九阿哥仍然拥有颠倒众生的好容貌,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少,更多的是阴郁之色,他一向力挺老八,如今老八明显落了下风,他只好转而支持十四,估计心中也是有些抑郁的;十阿哥倒是变化最小的一个,身材依然健硕,笑容依然没心没肺,也许是傻人有傻福吧,他在雍正朝的的时候也被打发去守陵之类,后来就跑到张家口那一带蜗居,居然活过了雍正朝,直到乾隆二年才死;十四阿哥,几乎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容颜并未大变,英俊一如往昔,他的目光还是犀利霸气,然而他眼眸中的内容,我却再也无法读懂。
十三经过这些年的波折磨炼,性格自然是大见沉稳朴实,他和每位兄弟拥抱,双目隐隐含泪,毕竟血浓于水,兄弟间再有嫌隙,在这一刻还是真情流露的。
我跟在十三身后向各位阿哥行礼致谢,不敢和任何人的目光对接。
“十三弟妹,好久不见,反而愈显丰姿绰越,不知可有什么驻颜秘方,我也好回去哄你九嫂开心。”九阿哥仍是不肯轻松放过我。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早发觉了,我的容颜停留在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我心里明白,恐怕我是不会老去的吧,或者上天留给我的时间已然无多。
我借着给九阿哥续茶,淡淡说:“如果九嫂没有意见,不妨去养蜂夹道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也许就容颜永驻了。”
说完,我把茶壶往桌上一放,不再看各位阿哥的表情,向大家团团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十阿哥抑止不住的笑声,我可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