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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头都不敢抬地走到了铺了红绸的圆桌上。
她把那盒中的同心坠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可双后还是有些抖,生怕这一落地就把小命也送了。
古时候成亲有不少的礼仪,这些礼仪繁琐不说,做之前还要说一堆的吉祥话,青果捧着同心坠退在了一边。
说的无非是那些早生贵子,和和美美的词句,没完没了的。听着这些,一直低着头的青果实在是难忍好奇,心想这么好的机会还是应该要看看这一国之君到底长地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就在老嬷嬷喋喋不休之时,她壮着胆子抬了抬头。
暖阁里的灯火通明,因为喜事的布置处处泛着金红的光。皇帝和皇后就坐在床榻的边沿。这般重要的日子二人穿的自然隆重,暗红色的礼服,金丝勾勒的图腾,正中是很贴切的一龙一凤,泛着金色的光泽,无比华贵。
皇后的盖头还未揭,自然是看不到模样,所以青果的目光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她身旁的男子身上。
听瑞子陶说,他叫云冥,这个朝代名桑,是他自己取的,百姓都称他为桑帝。她看着他,这般喜庆的日子他只是这样淡然的坐着,眼眸半垂,看到不丝毫的欢喜,反而是这样的暖意都化不掉他眉宇间的阴郁。
很漂亮的一个人,可惜,感觉像被什么压抑了。难怪,难怪会给自己的国度取名桑,桑,亦是殇,亦是伤。
“去系上同心坠。”
旁边的老嬷嬷忽然一声道来,让出了神的青果吓了一跳,还好手里的同心坠握的紧,她缓缓挪了一步上去,此刻过来一个宫女从她手中拿了一个同心坠几步道了皇后的面前双膝跪地,将那琉璃坠系在了她的腰际。青果傻傻看着,握了握手中的另一个坠子,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个是要她去给小皇帝系上的。想到这儿她不禁咽了咽口水,不敢怠慢,学着那宫女的模样跪到了云冥的面前。
云冥此刻一双放在膝上,坐的端正,只是一双眼眸依旧是垂着,对于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想过要去多看。
青果手微颤,拿着坠将手伸到了他的腰际,先是犹豫了一下,可立马感觉到身后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于是尽量保持自然的去到他的腰带。中间还偷偷瞥了几眼身旁的那个宫女,学了点样子过来。
可惜……悲剧还是发生了,当青果找了云冥的腰带之后,却发现她怎么也无法将那挂绳穿过,再系上去。于是,先是轻手地摆弄,后事胡乱使劲,最后连拉带扯都未能成功。
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感上身,她心里发急,一张脸也火烧火燎一般。见一旁的宫女早已为皇后系好了同心坠,她直在心里喊救命。
也就在此时,纹丝不动的云冥终于有了反应,他稍稍移了目光,见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涨红着脸紧皱着眉,看着她手中的坠子动了动那一只落放在膝盖上的手。
当青果感觉到有一双手伸到了面前,那紧锁的眉忽然舒展,一双白皙,骨肌分明的手拿过她指尖的红绳,有条不紊地将他系在了自己的腰际。那一刻,青果轻轻吐了一口气,wrshǚ。сōm一只乱了的心跳稍有了平静,她小心的抬眸,看到的只是一张很精致的面庞,正很认真地看着自己腰间的那个坠子。
片刻后,那个人的眼睫微动,恰巧的对上了青果的目光。
她忘了避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感谢,看着他竟很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对他笑了笑。
“时辰到了,该揭喜帕了。”
青果被人稍提醒,忙退到了一边。方才的紧张感烟消云散,她看了看云冥,这个帝王,似乎并没有那样的严肃和难以接近,就是那个帮她系坠子的一刻,反倒还觉得他很亲切。
呃,错觉?
他用喜秤调开了喜帕,在揭开的那个过程中他像个孩子般不安。好在,他的新娘很漂亮,不,那样的容颜够得上倾国倾城。可是他看上去并非十足的满意,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笑,依然是浅浅的皱着眉,等所有的礼仪都结束后,都不见他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青果忽然明白了,这是一桩他并不称心的婚礼,一个别人安排给他的新娘。
她在心底里笑了,是对于云冥的同情感,可正是在她这一笑之间,她好像看到那个一直坐着的桑帝稍稍抬眸,朝她这边望了一眼。
一刻相拥
皇家祠堂,一直是一个平津而不张扬的地方,可因今日皇帝的大婚,所以开过堂,有过祭祀,才不显往日的冷清。
当瑞子陶推开祠堂大门的时候,上百的红烛随风一动,浓密地的香火味扑面,他微皱了鼻高声道了一句:“你可真会挑地方,这里可比外头要暖和多了。”
门一合,烛火还未停止摇曳,晃动的光影照在跪与地上的女子,孤孤单单。
“皇叔这是特意来寻我的?。”原本是一副凄然的情景,只是女子那清亮略带傲气的声音,将一切的同情之感一扫而光。
瑞子陶笑笑。“自然,否则我怎会踏进这里。”
“呵,皇叔说笑了。”
“骗你作甚,这里我拢共也只来过这儿两次,一次的认祖归宗,一次的……呵。”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冷笑带过。
晚妃跪在地方,抬眸看了看那依次排开的灵位,良久之后笑叹了一句:“怎可能,你可是安王殿下啊。”
“别人不知,你还能不清楚么,都觉得我是风光无限的桑朝安王殿下,可我当年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孩童,十岁那年被寻回进的宫,被人指点说是先帝在外留下的野种。认祖归宗的那一日竟也是我父王驾崩入殓的那一天。”
晚妃一刻默然,她不想瑞子陶会对往事这般的不在意,言辞道来,竟听不出一丝的痛意。
“别看老太婆年纪一把大了,可什么都还明白着呢,她总是想掌控着一切,让什么都在她的计划中进行,先是你,后是云冥。呵,亏她还能一副慈爱的模样在那个位置上做了那么多年。”女子摇了摇头,艳丽的面庞却是配上一双冰冰凉凉的眼眸。
瑞子陶听了长长一叹:“可总有一些不让她顺心的人呐,就比如我,还有……你。”
“我一个小小的妃子能让她怎么样?”
“你的本事可不小,起码你今天让她不高兴了,坏了她不小的兴致呢。”他说着,唇角微扬,听他的语气像是对这个女人的夸赞。
女子莞尔,笑靥如夜风中的红色杜鹃:“她真生气了?”
“哈哈哈。”听到了她言出这一句,瑞子陶不禁放声一笑,摇着头直道:“你果真是故意的,故意摔了那同心坠要气她。”
女子听后不慌不忙,略略抬了眸,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是,我是故意的,可我不光光为了气她,还为别的。”
“看出来了,你这样一来,云冥那还能坐的安稳了,可惜了这良辰美景,新郎却是心不在焉。”
晚妃听后只是望着一处出了神,许久之后缓缓道:“我就是要他知道我尉迟晚儿的存在。”
“可你也冒了不小的险。还好那么多人给你求情,只是要你跪一夜。”
“值的很,跪一夜让他云冥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可真是自信呐。可惜我那侄儿了,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了你这么个女人。“怎样?”她昂首,终于去看了那立在烛火中欣长的身影。
他垂眸,低低看着她:“一个爱着却又赢不过的女人。”
两人互望着,目光都是冰冰凉凉的光点,许久之后,她开了口:“我赢得过他,却赢不过那个人。瑞子陶啊,你答应过我的,终还是不能给。”
瑞子陶听了轻笑,一刻间目光中带了些阴狠:“是,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尉迟晚儿不对云冥动情,我就保你坐上你想要的位置,可你先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愿不得别人。”
“你!”晚妃那张精美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的怒意,看着他,只得攥着拳忍着,直到他笑颜又展。
“好好跪着吧。”
他举步要离开,推了祠堂的大门,只是这时候身后的女子不甘冷冷开了口:“瑞子陶,你够狠,狠的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样走下去,到最后会不会反倒将死了自己。”
“自然,你这步棋我是下错,可我还有别的。”
那的木门来回晃着,那跪着地上的女子笑的轻佻,因为很不容易的,将那个人激怒了。
夜入深,青果还留在凤悦宫,皇上皇后喜结良缘的地方。来凑热闹的人都已散去,她却因为瑞子陶的一句话只能坐在宫殿外的石阶上乖乖等着。
可怜了她人生地不熟,恰又被瑞子陶说中她是个十足的路痴所以自己跑回去的路子也断了。
夜里冷风阵阵,她穿得不算厚实,这会子早是手脚冰凉,又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口中句句都是诅咒瑞子陶的话,心里还不时怀疑这瑞子陶是不是丢了她自己先回去了。
“靠,看见你我一定先杀了你!”
“这样的日子说不得这样晦气的话?”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想这语气不是瑞子陶还能是谁。她怒然回过头,对着那个身影深吸一口气。
“你还知道回来,传句话要那么长时间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就没有一点罪恶感,你就不能为别人考虑考虑,你不知道外面很冷吗啊!”
沈青果见到了他,一肚子的怨气全体发泄了出来,管他是什么恶魔,让她活生生的受冻就是不对。只是一通骂下来后,却不见瑞子陶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见他一张面一直半垂,看上去脸色并不好。难得的斗嘴不还,青果歪着头去看他,没好气的问了一声:“喂,你怎么了。”
“没有,你说冷?”
“嗯,冷。”
话语间,青果忽然觉得自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身子,被一双臂膀轻柔的环住,难以想象,瑞子陶就这样抱住了她,将她揽在怀里,十分温柔的一个举动。
“那这样还冷么?”
青果自然是僵直了身子,而他,只是顺势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般仿若将心爱的东西又抱的紧了一些。
这家伙肯定是出事了。
这是沈青果脑中唯一能想到的,这么反常的举动,她稍稍一动想要挣脱,却听见瑞子陶在耳边轻轻地道了一句:“别动,一会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青果很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乖乖站这任他这样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能感受他在发抖,像似害怕到需要一些温度来包裹。此刻的瑞子陶显得那样的无助。
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青果竟缓缓抬起了手,试着去环住那个抱着她的人,当手贴上他背脊的时候,一点点熟悉这样的感觉,然后彻底的应和了上去。
而那个人,对于青果这样的举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在宫里,所有的人都说他风流成性,表面对他的阿谀奉承不过都是仗着太皇太后对他的器重,可惜这样的器重也不过是一种假相,私下里有多少的压制与约束。不想落到最后,曾被他信任过的人也笑他无情。
这天下又有几个人知道他所承受过的过去,那种一分一秒都在黑暗中挣扎的日子。
他说过他会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是不折手段也在所不惜。
“呃。”
忽然间他放开了怀中的那个人,仿若忽然清醒般定目看着这个人。
无情,切记无情。
“沈青果。”
“什么?”
“出于你刚刚对本王的无耻行径,罚你明日起就给本王打扫院落十天。”
“什么啊!你……你再说一遍!!!!”
祸从天降
与瑞子陶做斗争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完败。
在经过一夜的口舌之战之后,原本定下的十日打扫被无耻得改变成了十五日。
半个月呐,这可是整整半个月呐。
“瑞子陶你个烂人!”
“你还想加?”
“……”
于是第一日,她手举笤帚立于门前,笑容可掬。府中上下见了无不夸她贤惠能干。第二日、三日她总是自清晨一直忙到晌午。第三、四日她到午饭后抱着笤帚自己拿了包葵花籽,嗑了一地后自个儿扫完了事。第五、六日嘛,下人只要路过都会好奇一问“沈青果呢?”
这日瑞子陶清晨回府,拼了一夜的酒现下乏力的很,步下走的有些快急着回房去休息,只是才过了大门他忽然脚下一滞。
他回头看着一路紧跟上来的管家,良久之后冷冷道了一句:“人呢?”
机灵的管家老头一听便知,瑞子陶这样的语气问的除了那麻烦精还能是谁。
“一早上就……就出去了。”
王爷没有再说话,一双眉皱得更紧,许久之后甩了袖步回了卧房。
嘭——
门被重重一关,显然他带了一身的怒气。只是才片刻的时间那扇雕花的木门又被一把拉开。守在门前和路过的下人们皆是一怔,只见安王爷面色铁青手一扬,将手中的一床被褥径直丢出了房门。
待那床被褥掉到了地上,所有才惊愕的发现,那棉被子还裹着一样东西,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