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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予熙睁大双眼,不可置信般地看着我,脸上瞬间回血,粉嫩的很,“菁儿……菁儿……”却是连叫两次我的名字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暗忖,都予熙这一连串动作真真是高难度的很,睿智如都予熙可不要被我一剑刺傻了才好。
于是从袖兜里掏出那瓶药,本想立即递过去,再一瞅都予熙却惊见他并未完全穿好的外袍后,悠悠飘落下一张纸。
都予熙自我一进门便想藏起这张纸,从纸张看来,应当是信纸,究竟是谁给他的信,不愿给我看到,实在是吊足了我的胃口。
回掌收起那瓶药,踱过都予熙身边,走向窗台前的高案,“我拿了瓶愈生膏来给王爷用,还望王爷早日痊愈。”
都予熙则在身后独自咀嚼,“王爷?王爷……”
高案上放了盏宫灯,平素里用来摆些香烛。
每到白日,房内除去一切火烛,只留高案上的一盏宫灯长明,若要用烛火化蜡,定是要来这高案边的。
果不其然,宫灯旁放着一面信封,上面写着简单的收寄之人,署名是个“碧”字。
我抬手抚了抚脖颈,甚觉闹心,周围如同老鼠搬家般纷杂。恨不得这些老鼠将我一并搬走了来的清净自在。
我霍地转身,“淳王爷,下次看信的时候,要么别藏惹人好奇,要么就将那些个信封一并收好了。”
都予熙嘘了两口气,越过我看向高案上的信封,语气无奈,“菁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本就误会我,我原本是不想让你更加误解。”
我侧转过身,沉声道,“晚了。再说,王爷与我之间也谈不上什么误会误解,我来王府多日,王爷可曾试图化解我的误会?”
都予熙走近倾身,急切之情外表,“菁儿,我只当你不愿见我,怕你越见我越是嫌隙,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倒是我的不对了?”我转脸向他,讽道,“那么王爷把那封信给我看看成么?”
他一怔,退开身子,犹豫踟蹰,神色不断闪烁。
见他如此,心中刹那薄凉,追逐许久,满腔期待,原来不过是个水中泡沫,一戳即破,倒是弄得我浑身沸腾般泡泡冒个不断,再一个一个炸开,真是好不快哉!
拿起手中愈生膏,放在案桌上,“望王爷早日康复。”说完立时出门,跑出了花厅。
穿过淳王府大门时,自门房处拿了把油纸伞,运气轻功飘离淳王府。
在未央胡同站定,我一叹气,纯粹当是出来散心好了。
胡同里没有人声,我一人踏在积雪上,发出错落有致的“嚓嚓”声,蓦一抬头,惊见胡同口站着四名黑衣蒙面之人,在簌簌而下的雪中,显得格外突兀萧杀。
最右边之人双手环胸,抱着一柄弯刀,微微转脸之时嗅了一下鼻子。
我脑中一根紧弦立时崩断,飘香小筑!
“几位大哥,佣金过几日我自然会叫人送上门,不必如此阵势前来要账吧?”我讪笑道。
“嗅鼻子”大哥一哼,拔刀起势。
我连忙抬手,“且慢。反正我今日难逃一死,可否把话说明白?”
“有人买你的性命,如此而已!”那个“嗅鼻子”大哥话音一落,便率先攻来。
宫闱亦有时
“有人买你的性命,如此而已!”那个“嗅鼻子”大哥话音一落,便率先攻来。
我急忙抽身后退,用上胤天宗最上乘的轻功——逃跑。
爹爹知我不见了,应当会派遣暗探前来护我,只是这几日我连续放出诸多的迷踪香,都没见有任何暗探前来接头,怕是又被人从中作梗了。
这个一心针对我傅家之人,到底是谁,我心下暂时还没有谱。
未央胡同的尽头是承德门,穿过承德门,我便有救了,那里是皇宫周围的禁地,介时,我只要亮出莫问令牌,便可以躲入皇宫暂避。
经过上次淳王府门前的意外,我特地在身上加了凝魄香,此香无色无味,随风扩散,只需一点点,瞬间可以致使二十余人无力晕倒。
眼看便要冲过未央胡同,我自腕间抽出凝魄香洒出,再以内力向后逼去。
甚至不敢看后面的情况如何了,只顾着自己以全力冲向前去。须知我此刻凭着一股真气拉开与他们的距离,若是一个不慎被他们追上,我的功力尚且不如上次与之对战之时,要想逃走便难上加难,我命注定休矣。
安德门内一片雪白,只扫出了一跳狭窄的行路,然而毕竟地势辽阔,只靠那么几个人扫是来不及的,此刻未见有人扫雪,行路之上又盖了一层薄薄的渗雪。
即使到了这里,我仍然不敢多留,只在一片小小的积雪之上点足借力,又飞快地向皇宫方向飞去。
宫墙巍峨,红砖碧瓦将这巍巍的皇家集权之地装点得甚为严肃庄重。
我趋身落在宫墙外三丈处,回身一看,已没有黑衣人的影子,这才恍然惊觉手中的伞早已不知所踪,低头想想还是向皇宫走去。
立在门口的门卫我倒是认识,有好几次他在御书房门前当值,正逢我去书房找都予逸。
他看见我亦是一愣,单膝跪地,“小人参见南陵郡主。”
“不必多礼。”我拿出腰间莫问令牌,在他起身之时亮出,“什么都别问。皇上可在宫里?”
他一见令牌又是一阵慌恐,再度跪地,“吾皇万岁。回郡主,皇上在宫里。”
都予逸竟然在宫里?在宫里也好,我还能找人给我安排住处,不然两眼一抹黑,我恐怕得冒着生命之险去找静王爷。
“可知皇上何时回来的?”
那名侍卫从地上站起,拱手道,“回郡主,前日回来的。”
我一惊,前日?只比我晚一日?都予逸这么快便回来了?不像他的作风啊……
我一路寻思,接过那名护卫给我找来的伞,拿着莫问令牌进了宫门,直奔御书房。
然而御书房房门大开,露出正厅,门前没有当值护卫,只有几名公公立在正厅里。
这情况说明皇上不在御书房。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虽说还在下着小雪,但是应该还未到申时,皇上还能在哪?
正犹豫这该上哪里找人,却见得招公公捧着一件明黄色的披风自书房之中小碎步跑出。
我面上扯出一个笑,拦在他的面前,“得招公公。”
得招颤颤巍巍止住步伐,一见是我,抖着双手晃着手上的浮尘,转而拍了拍胸口,“哎哟……郡主,姑奶奶您可吓着奴才了!”
我好奇地瞥他一眼,这得招公公跟在都予逸身边这么多年,今日竟然被我吓着了?这如何能让我不感慨有情况啊?
“公公,皇上呢?”
得招咕溜溜浑圆的眼睛听我一问,转个不停,“皇上……皇上他,偶感不适,正在休息!对!休息!”
“哦——”我拖长音调,“那么公公可否带我去拜见?存菁有重要的事情求见。”
得招一甩手上浮尘,讪讪地笑,“郡主,您明日再来吧。皇上真的很不舒服。”
我缓缓绕至他的手边,问道,“好吧,那我明日再来。不知,皇后娘娘可在宫里?我们姐妹许久没见,我想找她说说话儿。”
“回郡主,皇后娘娘不在宫里,半月前出宫回南陵省亲去了。”得招明显舒了一口气,微侧过身答道。
我强笑着回头,心中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指了指得招手上的披风道,“公公,那么您拿着皇上的披风去哪呢?皇上病重卧床,您不会拿着去给他穿吧?”
得招一愣,看着手上的披风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我板起脸,“我明白了,皇上是大好的日头便去了哪位贵妃娘娘那吧?哎呀,我要怎么告诉师姐好呢?定是得招公公拿了那位娘娘的名牌,硬是骗得皇上去了那位娘娘那,嗯,我说的对也不对?”
得招一听,大惊失色,靠上前来连声解释,“哎哟!小郡主,我的姑奶奶!您可不能啊!皇后娘娘她原本就对奴才颇有芥蒂,您再一说,我与皇上那日子可都不好过啊!”
我拉伸额骨,展现出最大幅度的笑意,“得招公公,所以您就带存菁去吧,存菁保证,半个字都不与师姐说。”
得招叹一口气,手中浮尘缀挂,“郡主请随我来。”
穿过悠长的宫墙,我与得招公公一人一柄伞,在雪上拉出长长的阴影。终于在一方宫殿门前停下。
我抬头——“流云宫”。
宫门前有宫女迎上前来,“得公公您回来了。”说完看见得招身后的我,面色一顿,满脸疑虑。
我朝着那个呆愣在原地,想拦住我、但是见得招没有发话又不敢贸然上前的样子,噗嗤一笑,抚慰似地对她道,“放心吧,我不是刺客。”
刚刚走进正殿,便听得后间花厅里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偶尔伴随着女子的娇笑声。
不禁冷哼,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恨不得全天下的女子都围着他转才好,想必都予逸此刻软香在怀,哪里还记得有我师姐?
得招公公在前方回身冲我尴尬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明白他这是怕被怪罪,是以让我先进去。
我略一点头,和衣掀开正殿至花厅的棉布门帘,再穿过一层珠花挂坠,突兀地闯进那其乐融融的花厅。
花厅里丝竹之声因我的到来乍然而止。
一众女官抱着手中乐器,不知所措地望着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花厅正位上坐着悠闲的都予逸,旁边是一名宫装打扮的女子,手中抱着琵琶,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施施然上前,立于花厅中间,俯身下拜,“叩见吾皇万岁。”
“平身吧。”都予逸声音低沉,入耳掷地,有着不容置酌的威严。
“谢皇上。”
起身望向都予逸,但见他风姿绰爽,面上含笑,指了指身边的位子,“小菁坐这来,爱妃且去与她们一同演奏,声音听起来应当更好。”他说着指了指女官中间空着的位置。
我一怔,这情况与我预想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都予逸让那名妃子将主位让与我坐?且不说明日会有什么难听的传言流出,只是,看他那神色似是对这个妃子极为不耐,那又何苦前来?
而他边上的妃子显然不愿挪身,愤愤看我一眼,抱着琵琶僵坐在那里。
我连忙打圆场,“得公公,替我搬张凳子吧!”
得招颔首称是,上前将披风挂在立架之上,又匆匆去了偏厅。
我略微上前一些,等着得招拿来凳子,都予逸却是哈哈一笑,“罢了,今日便到这里吧。爱妃你不是身子不适么?还是早些休息的好。”说罢起身,指着那披风对我道,“小菁替朕穿上,回正清宫。”
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听话地过去拿起披风替他披上系好。
不等得招公公回来,都予逸便负手率先出了花厅。
我见边上那美人妃子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急忙随着都予逸后面出了门,生怕慢了一点,那梨花带雨的宫妃便要化作吃人的猛兽将我生生吞了。
我亦步亦趋走在都予逸身后,见他今日格外沉默心中有些恻恻,“皇上?”
他停下脚步,未回头,轻描淡写道,“你可知刚刚那个妃子是谁?”
我停在他身后一臂距离之内,“不知。”
“她是余相胞弟的女儿,五年前进宫,受封为豫嫔。”
“嗯。三品嫔。比我位份低,不行礼没关系。”
我一说完,他即刻转身,脸上终于笑意渐生,“妹妹,最近似乎不太灵光?”
我知他笑我笨,但是皇上之心其实并不是人人都可揣度,纵使我能猜出一点意思,但是他今日明显的心情不畅,我又怎敢拂了他的意?
“可不是,皇上,我离家出走了。给我个地方住上一阵吧。”我哀求道。
他眉头一挑,“离家出走?住淳王府去啊!”
我斜视他,“您不是要将梁郡主嫁给淳王爷了么?我住过去多不好。”
话一说完,便见都予逸揶揄一笑,看看周围,许是觉得没人,便贼眉鼠眼般凑上前来,“吃醋了?”旋即退开身子,正色道,“谁告诉你朕要将梁郡主指给淳王爷了?莫要散播谣言,明明是指给宪王爷了!”
“七王爷宪亲王?”我心下全是疑惑,满腹疑问,“可是您那天明明说,配与予熙也算得上郎才女貌。”
“妹妹,你不仅不灵光,”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眼神漂浮在我的头顶上,悲戚而隐忧,仿若我真的是个病入膏肓的不治之人,“甚至连耳力都退化了。啧啧,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我家予熙可嫌弃你!那日,朕明明说的是配与予盟也算得上郎才女貌。”
我将这番话在心中转了一个来回,好好消化了一番,前后一连,通了个透彻。一时气不过,拍下他的手掌,骂道,“你存心设计师叔我回京是吧?皇上,和您明说了吧,我回来有什么用?您那弟弟巴不得我走呢!给我脸色看就算了……”
我说着说着竟是说不下去了,总觉得不忍心在外人面前说他不好,却一时忘了,都予逸算不得外人,是都予熙的胞兄,他最亲的人。
都予逸看着我一耸肩,笑意匪然,一摇手指道,“妹妹你的话只能信一半,是也不是?”说着一转身继续往前走,步伐明显轻盈起来,“你住下来也好,免得那豫嫔诸多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