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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本来就被我连连威逼而吓成了惊弓之鸟,等到我将所有秘密一齐点破时,更是濒临崩溃边缘,却又无从辩解,“奴婢冤枉啊,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皇上和主子啊!”
“冤枉?你这意思就奇了,莫非是本宫栽赃陷害。诬赖起你一个奴才了?”
她更加语无伦次了,“不是,不是这样啊……”
我站起身来,在她面前慢悠悠地踱了几个来回,这才说道:“这么说,这药确实是你下的了?是有人教你这么做,还是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她为了不暴露背后真正地主子。就不得不将所有罪名都揽下。“奴婢认罪。奴婢认罪,全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
“哦,既然你认罪了,那么自然要接受相应的惩罚了。”我冷笑道。我知道,这样子的忠心奴才,自然会替她真正的主子顶罪,或者单纯地认为。只要自己来个死无对证,家里的亲人就能得以保全,所以虽然怕死,却只能求得速死。我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偏偏不能让这些人如愿。
“本宫一向赏罚分明,决不冤枉无辜。你哪里犯事,就拿哪里开刀;既然你是用手下地药,那么自然要惩罚到你地手上。”接着。我对她身后地几个太监吩咐道:“你们这
到宫门外。当着所有宫女太监的面,把她的两只手砍下来,然后钉在你们平时进出的那道门上好好展示展示。免得有人以为本宫心慈手软!”
话音刚落,几个太监立即“嗻”了一声,凶狠地将宫女拖倒在地,然后扯着头发抓着臂膀朝门口拖拽而去。
“啊,不,不要啊!主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啦!”她吓得面无人色,拼命地挣扎着,估计离尿裤子也不远了。
我冷着脸,毫不理睬,于是太监们并不理会她的哀求,就径直将她拖出了门槛。
“饶命啊,饶命啊!主子您就饶奴婢一次吧!”她这下终于屏不住了,鼻涕眼泪一道流,“奴婢招认啦,奴婢什么都招!……”
我转过身来,朝那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这才恶狠狠地将她重新扔回门槛内。这下,处于生死边缘的宫女连跪都跪不住了,瘫软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将她背后的主子招认出来。
完毕,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太监们吩咐道:“摆驾长春宫,把她也顺道带上。”
日头刚刚过午,就躲进了厚厚地铅云之中,再也不肯露面。在一个接一个的号令声中,大批内廷侍卫们迅速地朝长春宫开进,并且在统领阿克苏的指挥下,将整个宫殿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等我出现在长春宫的正殿里时,这里已经满是惊弓之鸟了。
在森严的护卫下,我踏入了一片惶恐气氛的正厅。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然而必要的威慑,是不可缺少的一种手段。
哲哲在十几个宫女地簇拥下,端坐在中堂之上。看得出来,她尽管心底慌乱,表面上却也沉得住气。这也很符合我地预想,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最幽深阴暗的后宫中,与多少女人勾心斗角过的人,一点起码地稳重,还是完全不在话下的。指望着她自乱阵脚,估计是不可能的。
哲哲也早已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太后,在我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了,于是颇有自知之明地问道:“不知皇后今日来此,究竟有何要事?”
她的辈分并不比我高,除去了太后身份后,她不过是我的》i了。也只有年纪比我大,所以我也说话客气,算是敬她三分。虽然她不过挂着一个“敬懿皇后”的空牌子,却好歹也是先帝遗孀,礼数上也不能怠慢了。
于是,我施了一个相应礼节,然后微笑道:“嫂子这么问,不就是见外了吗?您虽然不是太后了,却也还是我的》:。子,今日过来拜会,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哲哲倒也不恼,吩咐宫女引我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我并未推辞,而是坦然地落座,却也并没有着急说话。沉默一阵后,她终于问道:“既然是来我这里做客,哪里有如此大动干戈的道理?这是否是皇上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回答:“皇上日理万机,这些个后宫方面的事情,怎敢劳烦皇上操心?我身为后宫之主,掌握统摄六宫之权,有道是‘在其位而谋其政’,我又怎能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这些小事,还是我自己处置了吧。”
“我看皇后的意思,似乎今日来此不止是探望这么简单吧?”哲哲显然对于我的回答很是失望,在她看来,多尔衮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兴许顾念旧日情分,不会对她这个曾经有过几年抚育之恩的嫂子恩断情绝。而我,前后两次率兵逼宫,呼风唤雨、招摇至极,当然是说翻脸就翻脸,不会给她留什么余地的。
“这个嘛,嫂子心里自然清楚,就不必明知故问了吧。”我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仿佛是在和闺中密友闲聊家常一般,亲切而轻松。
她表现出一脸诧异的神情,“皇后这话就奇怪了,我知道什么?你就不必再卖关子了。这后宫重地,都是女人,不能轻易惊扰。如今陡然进驻了这么多侍卫,如临大敌一般,不知道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罪,还是这里窝藏了什么逃犯之类的呢。”
“逃犯,嫂子当然没有窝藏;大逆不道,也不至于。只不过,我今天忽而有了一个新发现,还挺有意思的,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独享,想让嫂子也见识见识——这后宫幽深,日子苦闷,咱总得找点乐子不是?”我的表情估计能让哲哲气得七窍生烟,因为这是很明显地示意着:瞧瞧,我多够意思,你是不是得感谢我才行?
站在门口的阿克苏一挥手,立即,一个宫女被侍卫们押解进来,扔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她被眼前的阵势吓得瑟瑟发抖,如同一摊稀泥,连跪也跪不住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哲哲的神色。果不其然,她在认出眼前宫女的一瞬,脸色陡然一变。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正常,侧脸向我问道:“这个,就是你要我看的东西?”
我点点头,“那是当然,这可是件好东西呢。当然,对于嫂子来说,就截然相反了。”然后转脸向地当中的宫女,问道:“好了,今天你也好歹算是扮了个角儿,来给敬懿皇后解解闷——你把方才招供的那些,都照原样跟你的主子叙述一遍吧。”
“是,奴婢,奴婢明白,这就说……奴婢其实早就是敬懿皇后派遣到皇后娘娘身边的细作,平时负责监视皇后娘娘的言行举止,偷听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会话,然后悄悄回来禀报……”
她刚刚说到这里,哲哲的脸色已经阴冷到了骇人的地步,但是她毕竟是个主子,不能降低了身份来与一个奴才对质,甚至连出言喝斥都显得欲盖弥彰。于是,她的贴身宫女儿站了出来,一脸忠心护主、义愤填膺:“你胡说,我主子怎么认识你这个无耻之人?什么细作什么探听消息,你可真会血口喷人,蓄意诬蔑!”
我心中轻蔑一笑,同时冷脸道:“我向来以为嫂子驭下有方,自然不会放任奴才们不知天高地厚地出来撒野,想不到啊,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好啊,继续唱,这场大戏可真热闹!”
哲哲无奈,只得对儿呵斥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出来胡言乱语了?还不闭上你的嘴巴,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
“是。”儿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地退了回来。
我朝那宫女看了一眼,“你继续说。只要有半句话和刚才招认的有出入,本宫可就难保不会把你交给你真正的主子来处置了。”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二十一节 大肆清洗
筛糠的宫女好不容易才将事情的前后经过招供完毕,时,哲哲的神色再也无法保持正常了。面对这样的当场对质,心中有鬼的人自然虚弱无比。
我冷笑一声,悠然地说道:“嫂子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见了这么一出好戏,还能稳如泰山,巍然不动呢。”
哲哲还算把持的住,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惶急来,而是神色一正,语气中带着平日里的威严,“一面之词而已,就凭她一个奴才的胡乱攀咬,就劳烦皇后如此大动干戈,弄得鸡飞狗跳,四下惶惶的,诚实可笑。”
我早就估计她绝不会轻易承认,于是并不急恼,而是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讥:“照嫂子这么说来,莫非这奴才是故意诬蔑您了?这样的罪名,应该怎么个处置法?”接着,将目光转向了侍立在阶下的慎刑司郎中雅尼哈。自从我看重他的儿子明珠以后,他从一个四品的骑都尉升到了三品的郎中,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雅尼哈立即会意,朗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应处以杖毙之刑,弃市三日,家属亲眷悉数流放,或发与披甲人为奴。”
“哦,”我点了点头,“从去年年底时,刑部开始重新修订'大清律',,‘一,要加上去,需不需要如明朝的三千五百刀那么繁琐,还没有个定论。所以哪。眼下还算便宜了那些个诬蔑陷害主子,犯下滔天大罪的奴才们了……”
这一下,那宫女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如若坐实了诬陷主子地罪名,那下场可就凄惨无比了。于是,她大呼冤枉:“主子,主子,奴婢一个字都没有说谎啊。这些都是她们指使的。现在又全都推到奴婢一个人身上。想让奴婢当替死鬼呀!主子明鉴!主子明鉴!……”
哲哲倒是眯起了眼睛,一言不发,对于眼前的事态恍若不闻。她认为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反而容易露出马脚来,索性沉默起来。
我当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躲避过去。我很痛恨这类情形:黑社会老大指使手下小弟杀人,事发后令小弟去顶缸。而自己却优哉游哉地逍遥法外,即使连法官都知道他才是幕后真凶,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已经打定主意,借题发挥,就着这次机会将后宫里的科尔沁势力狠狠地打击一番,以消除深藏的隐患,这是势在必行,迫在眉睫的要务。
于是。我装作好奇的模样。朝哲哲问道:“这就奇了,嫂子既然不认识这个奴才,自然与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诬陷您呢?凡事必然有因才有果,我看这事儿,玄机可深着呢。”
我追问到头上来,哲哲不能继续沉默了,只得回答:“我怎么知道这奴才抽的什么疯,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利用……”
我立即抓住了她话语中地这个破绽,马上然变色:“嫂子这话就大不厚道了,莫非您地意思是说,我就是背后利用这个奴才地人?”
哲哲自知失言,却在短时间内想不出什么辩解之词来。于是我趁热打铁,将相关证据,及一系列人证物证统统摆了出来,在这样的步步紧逼之下,她的脸色终于开始灰白了。
“如今这么多人证物证,显然都对您很是不利啊,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话要说,还在质疑我令人包围这里是否合理吗?”我志得意满地说道。
哲哲呆滞一阵,缓缓问道:“皇后既然也说空穴不来风,那么我很想知道,我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我轻蔑一笑,鸭子煮熟了嘴巴还硬,看来该下点猛料了。“那么我也很想问问,宝音格格,也就是嫂子您的宝贝侄女,如今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吗?”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寂,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周围人极力压抑的呼吸声,似乎能听到那些个不安的心跳。我一脸自信和得意,看着又一个对手在我面前败下阵来,等待着她地丢兵弃甲。
良久,哲哲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感慨道:“算啦,我认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嫂子一定很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处置您,是不是?”我不徐不疾地说道:“去年关于大玉儿在皇上的酒里下毒一事,您有没有参与,甚至是否就是指使者,我不会追究,也懒得追究了。如今这件事儿,我却不能再次宽容,否则这后宫之主的位置,还怎么坐得稳当?”
“你要把我驱逐出宫,或者像对大玉儿一样,把我也软禁起来,圈在高墙之内?”哲哲的语调中不但没有什么颤抖,甚至异常地平静。
“您毕竟是太宗皇帝的正宫皇后,当今圣上的皇嫂,除非犯了什么谋反弑君,或者淫乱宫闱的重罪,否则还不至于那么严重的处罚。再说了,就算是我想这么做,也要顾全先皇地颜面,圣上地颜面,还有整个大清的颜面哪!若是传到了民间百姓的耳朵里,这皇室之间居然有这等不堪之事,恐怕会议论纷纷,暗中嘲笑呢。所以说,您仍然住在您地长春宫里,仍然还是原来的封号,包括一切饮食起居的规格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里,我放慢了语速。
越是这样,哲哲就越发对于我的想法难以琢磨,看到她疑惑和警惕的眼神,我心中大为舒畅,憋闷了大半天的怒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只不过,您身边的奴才们有必要换一换了——这些个蒙古过来的奴才们,不识中原礼仪,也难以侍候得主子们满意,粗手笨脚的,还不如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