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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终于松开来。
我像得到了极大地解脱一般,猛地翻身坐起,弯腰向地面上一阵猛烈地呕吐,直呕得再也无法从空荡荡地胃里挤出一滴水后,方才作罢。只觉得胃里一阵阵抽痛。嘴巴里也有淡淡地咸涩,心中骂道:“这辽河水什么时候变得和海水一般咸了?”
喘息稍定,我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窗外已然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时辰,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嘈杂的风雨声,还伴着电闪雷鸣,一阵剧烈的雷鸣声滚滚而过。似乎连地面都颤抖起来。
此时室内的光线极为昏暗。直到有另外一人端了盏油灯过来,距离我的脸部只有一尺余的距离时,我方才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正仰面躺在一张硬邦邦地桌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面前站了两个衣着破旧的中年汉子,他们正冷冰冰地打量着我。紧接着,两人的脸色似乎变了变,然后对视一眼,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顿时暗叫不妙,莫非这两人认出我的身份了?只觉得此时有一种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觉,自己这回没做成鱼儿的美食,反而变成了美味的鱼儿?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单纯地施救者肯定不会用这般不怀好意地眼光盯着我瞧,如果他们和先前那名船夫是一伙的,那么他们究竟是何目的呢?对了,还有多铎呢?他是否也一道被捉来了?
看到我张皇地四处环顾,其中一人极为得意地呵呵笑道:“怎么,是不是奇怪你地同伴到哪里去了?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让他这么快就上西天的。”
“你们究竟把他怎么样了?”我警惕地问道,因为我并没有发现多铎的半点影子。
另外一个汉子用长满老茧的手肆无忌惮地捏了捏我的鼻尖,我厌恶地扭过头去,他倒也并不羞恼,“你们二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我们这些寻常草民哪敢动你们半根毫毛呢?”
我心下更加狐疑了,然而此时仍然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哪一方派来的人,不晓得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为了避免泄漏这些,我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直接将眼睛闭了起来,对他们不理不睬。
“呵,这小娘们还挺倔的,我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哪!”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说道,“咱们兄弟费劲巴拉地抓来这么一对男女,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是送去请赏,不知道能得多少银两?”
“我看他们身边有那么多侍卫保护,估计不是王公就是贝勒的,这小娘们说不定是那个男人的媳妇,怎么着,这俩人也能换来几千两赏银吧?”
紧接着一双手搭上了我的领口,狠狠地威胁道:“你少在这儿装死,老子问你话呢,你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要去盛京做什么?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就扒光你的衣裳!”
我听后微微动容,睁开眼睛用蔑视的目光瞧了那人一眼,却并没有说话。我当然害怕他当真动手,然而自己眼下根本无法反抗,就算是求饶或者照实交待也没用,他如果真的打算这么做,就一定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忽然隐隐有些明白了,他们还有先前那名船夫,绝对是一伙的,而且张口就问我去盛京做甚,闭口就提赏银的,很显然他们是大玉儿或者济尔哈朗一流派来的小喽啰,所以并不认识我和多铎。然而奇怪的是,如果他们果然是大玉儿等人派遣指使的,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毫无章法毫无技巧地审问我?肯定早就径直押到盛京邀功请赏去了,还问东问西做什么?
看到我沉默不语,那人气急败坏。骂道:“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这身细皮嫩肉的,恐怕也经不起几下折腾吧?别自讨苦吃,快点交待!”
言罢,正欲扯开我地衣襟,旁边那人制止住了,“好啦。别费这个心思了。她究竟是什么人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只管送去拿赏银就好了,再说看她的模样,也没有老实承认的意思,省点力气吧!”
“也罢,那咱们这就把她和那个男人一道绑了,送到……”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住了。似乎生怕被我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指使的一样。
另一个大概是他的兄弟,只见他拿来一大捆绳子,粗鲁地将我一把揪起,从上到下地捆绑了个结结实实,勒得我全身疼痛,动弹不得,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团破布,将我的嘴巴堵住。显然已经不准备逼供了。我的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在被送去请赏之前我们手下地侍卫们仍然找不到这里,那么很难想象我们将会落入什么人手中,遭遇什么样地待遇。
绑我地这名汉子没好气地对他的兄弟说道:“我看你是要钱不要命
:了,人要是卷进去就算十条命也没有了;再说了,你听听着雷公在发多大的火?要是一个不留意被雷劈死了,有多少银子也只能到阴曹地府里去享用了,你想去吗?”
“那今天就算了吧,先把她扔进柴房,和那个被我打晕了的男人关在一道,用把大锁锁紧了,明天一大早雨停之后,就把他们送去请赏!”
“怎么不把他们关在屋里,要是在柴房里半夜跑掉了,咱们眼看就要到手的银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他们睡屋里了,我和媳妇孩子睡哪里?要不然睡你那屋?还有,动静别闹得太大,把咱们的老爹老娘给惊醒了,又得骂咱们不走正道了。”汉子一面叨咕着一面像夹小鸡似地将我夹在腋下,迈开大步出了屋。
在经过堂屋的瞬间,我还隐隐地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还伴随着婴儿那奶声奶气的啼哭声,当然,还有妇人哄慰孩子的声音。莫非他们真的只不过是普通百姓,一介村夫,那他们如何知道捉住我和多铎这两个看起来有身份的人送去请赏呢?这着实令我琢磨不透。
“咣”地一声,简陋的柴房门被汉子抬脚踹开,紧接着用力一抛,我地身子一个腾空,落在黑暗地柴房角落,似乎正好砸在躺在那里的某人的身上,然而某人却丝毫没有反应,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多铎了。我心中大骇,他也不用晕得这么彻底吧?会不会这些人下手太重,失了分寸,把他打成重度昏迷了?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也只能勉强发出呜呜地声音,根本叫不出口。
“哼,睡得还挺死,这样都没反应,看来就是想逃都逃不掉了!”汉子得意地骂了一句,关上柴门出去了,紧接着就听到了上锁的声音,“老三,你先在这门口看着,等半夜时候我再叫老二过来替你回去睡觉,可千万看紧了,要是让他们逃了,咱们可就空欢喜一场啦!”
我在黑暗中等了良久,侧耳倾听,外面除了风雨声之外,逐渐响起了“呼噜呼噜”的鼾声,显然守在门口的汉子已经进入了梦乡。正准备动动身子,试图叫醒多铎时,忽然听到了他压低了的声音:“嫂子,我没事儿,你不用害怕。”
说是不用害怕,但仍然违背了他的初衷,我着实被多铎突然低沉地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吓得不轻,“呜呜”了两声,却仍然说不出话来,心里极端疑惑:为什么那些人不把他的嘴巴也堵起来呢?虽然已经把他打晕,不过也得防着他醒来之后高呼救命吧?
黑暗中,多铎虽然同样也看不清我的面部表情,但他却可以猜测到此时我心中的疑惑,于是继续轻声说道:“那帮人先前也把我的嘴巴堵上了,不过我当时是假装昏迷,等他们前脚一走,我后脚就爬起来了。正好有闪电映照进来,我看见这木头墙上有根铁钉子的尖儿露在外面,于是就一点一点地挪过去把嘴巴里的布条给钩出来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既然有钉子帮忙,那么自然也可以慢慢地把绑缚在身上的绳索磨断的,虽然要费点功夫,却总归有了希望,于是我用充满喜悦和期盼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尽管此时他根本看不到我是什么样的眼神。
多铎的声音很是平静,甚至依然带着平日里习惯的没正经的语气,好像现在我们不是身处险境,而是平安舒泰地躺在这里享受一样,毫不着急。“可惜啊,我试到现在还没能把绳子磨断,要想帮你嘴巴里的布条取出,恐怕只有用牙齿了。”
我先是一愣,不过这的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嘴巴一直塞到现在,已经酸痛异常,既然能取出来,用什么样的方式又何必介意呢?于是我只得点了点头。
“那你也不能一直压在我身上啊,这样我连脖子都转动不了,我怎么帮你叼出来?”
我一想也是,况且眼下我们这个姿势也实在太暧昧了点,他仰躺,我俯卧,整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再说他又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这个样子若是一直保持下去,虽然我们都被绳索绑缚,不过也难保会……若是再挣扎挣扎挪动挪动,就更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里我只得尽力地将身子往旁边倾斜,身下的多铎立即用膝盖一抵,将我掀翻下去,接着转过身来,一点一点地挪过来,“还不把头扭过来?难不成还要等我爬到你身上?”
我心中万分憋屈,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几下折腾没少让他占口头上的便宜,然而偏偏我一句嘴也回不得,尽管焦急万分,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转过脸来,与他面对面地躺在一处。此时我们的鼻尖都可以蹭到一处了,连他呼吸间带来的温热气体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出来,拂在脸上痒痒的,一种很尴尬却又很奇特的感觉,我的心狂乱地跳着,紧张得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
多铎似乎并不着急,用温热的双唇在我的脸上凌乱地搜寻着,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地,时不时地在我的鼻子和脸颊上轻轻掠过,却始终没有咬住布条露在嘴外面的部分。我明白这个登徒子此时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肯定是想借机多少沾我一点便宜,想到眼下我们身处险境他还有这般闲情逸致,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连呼吸都禁不住急促粗重起来。
黑暗中传来他委屈的声音:“嫂子别生气,不是我故意磨蹭,而是现在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让我再试几次……唔,对,脸再转过来一点……好了,你尽量把嘴张到最大。”
终于,多铎用牙齿咬住了我嘴巴上的布条,用力一扯,终于将我的嘴巴彻底解放。我如蒙大赦般地长出了口气,本想狠狠地啐他一口,以解心头之恨,只可惜所有的唾液都被布条吸了个干干净净,干涩得连舌头都快转不动了。
“你,便宜占够了没有?”我含糊不清地说道,尽管气得胸口急促起伏,却仍然没忘了压低声音,这样一来气势就弱了很多。
多铎轻声一笑:“呵呵,我哪里敢占嫂子的便宜?若是被我哥哥知道了还不被扒皮抽筋?嫂子可不要误会,用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嘁,你要是君子,这世上就再没有小人了。”我刚恨恨地说到这里,恰好一道闪电撕裂了周围的黑暗,正好将此时的他照了个清清楚楚。一瞬间功夫,我发现他身上早已没有了绳索,脸上洋溢着暧昧的色彩,正肆无忌惮地用盯着我看。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四十节 逃亡意外
一刻,我只觉得气闷填胸,如果不是绳索牢牢地绑缚己真的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掴他一巴掌,摆明了就是戏弄我嘛,不给这位登徒子点厉害瞧瞧可怎么得了?
然而我虽然怒极,反而冷静镇定下来,用带着微笑的眼神看着多铎,好一副谄媚的笑容,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恶心。“我怎么会误会十五叔呢?十五叔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的。”我活动活动僵硬的嘴巴,终于可以吐字清晰了。
“这就对了,嫂子你就算是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我吗?我可是心眼儿最实诚的人了,好啦,不多说闲话了,我帮你把绳索解开来吧。”多铎的脸皮果然厚到了一般人无与匹敌的地步,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这一次倒也没有说假话,而是老老实实地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我的两手终于解放,先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一耳光,不过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伤一位堂堂亲王的尊严了;于是又想利用女人牙爪尖利的特长给他抓个满脸开花,然而又觉得他这张脸实在太俊俏,实在不忍心看着它由艺术品瞬间变为惨不忍睹的残次品;想避重就轻地啐他一口唾沫,然而不争气的唾液腺直到现在也没能制造出一点水分来;想劈头盖脑地将他臭骂一顿,然而此时不宜高声语,恐惊门外人。到时候就更难以逃脱了……
看到我踌躇再三,脸色忽晴忽阴的模样,多铎怎么能猜不出其中奥秘?他咯咯地笑着,顺便伸手过来到我颈下。我骤然一惊,出于本能地往后一缩,然而仍然没有逃过他地一双“魔爪”,不过接着就是一个轻松,原来他不是过来解我衣扣的。而是帮我扣上衣扣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衣领口已经敝开了三粒扣子。这时正好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透过柴扉照射进来,可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