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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御夫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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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摇了摇头,一个人说道:“大人,这崔浩原是班主从别的戏班子挖来的,一来就是我们戏班的台柱,平日略有些孤芳自赏,不怎么和我们说话,因为他为人高傲,所以很少去搭理别人,别说人,就是连只鸟都近不了他的身边,哦,对了,冯子昂的鸟好像挺喜欢他的,平时他心情好了还会喂一喂。”
一个男人站出来,斜挑了他一眼,带着些阴柔不满的道:“什么啊,我们家小巴和他才不熟呢!”肩上立着只八哥,通体乌黑,正灵活的转动着脑袋。
杜佩瑶从后面来说匆匆进来,附到她耳边说道:“大人,这种毒药我已经知道是何种了。”
如玉问道:“哦?是哪种?”
“这种毒药名叫钩吻,产于西域,且这种毒毒性极强,沾上一点皮肤就会溃烂,若是吃进肚子里,则能立时毙命无意,所以这种毒药外面都会附着一层胎衣,这种胎衣虽然无毒,但一旦沾上却很难清除干净,需得长久清洗消磨才能消除干净。”
如玉头一歪,“哦?这么说来,只要谁身上有这种胎衣就能证明谁是凶手了。”
杜佩瑶点了点头。
“你们将手都伸出来。”底下的人闻言都撸了袖子,露出了双手,杜佩瑶走下去,一一审查,看了一遍,对着如玉摇了摇头。
既然这种毒有胎衣留存,谁又会傻得用自己的手去触摸呢,这不就好比拿着喇叭喊我是凶手吗?是她思虑欠妥了。既然毒是在饭里下的,那么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脱不了嫌疑,厨子,下人,戏班的人,这凶手会是当中的谁呢?或者说,他死了受益者又会是谁呢?凶手必然是想将这件事扩大范围,所以在卢府出现这件事,现在嫌疑人的范围就增大了,那么凶手逃脱的几率也大了。
如玉将他们遣了回去,如今这些人的行动已被限制起来,只能在城内活动。如玉纠结着出了衙门,走到街上,两边店铺喧哗,闲逛的,叫卖的,充盈满目,咦?这不是那戏班的冯子昂么,只见他肩膀上站着只八哥,这只八哥倒是通人性,即使不关着它也不飞走,冯子昂将银子置在手心中,那八哥便衔起银子,飞到了掌柜身边,那物件便掉落到他手中,精准无比。
那掌柜笑了笑,说道:“公子的鸟可真通灵性啊,是只好鸟!”
冯子昂眼中尽是得意之色,嗔了他一声:呸!你才是好鸟呢!”接着从口袋里捡出一粒花生米喂给了小巴。
如玉笑着走了过去,到让她想到了现代的马戏团,也是人做什么指令,动物便做出相应的动作,彼此配合默契。
等等!
人做指令,动物做事…动物做…也就是说有些事人不能做,可动物做起来却理所当然毫无痕迹!…
如玉提起裙裾赶紧回了衙门,迅速差人传唤鸿源戏班的人过来,这些人有的前脚刚回了戏班,后脚衙差就赶到了,让他们再去县衙,这不是折腾人呢么,满腹牢骚无处可发,只得颠儿颠儿的再去一趟县衙。
众人集合之后便在公堂在窃窃私语起来,如玉捡起桌上的惊堂木一拍,底下瞬间鸦雀无声,如玉问道:“班主。”
那班主上前一步,陪着小心说道:“小人在。”
“你们戏班子在崔浩之前的台柱是谁?”
“回大人,是冯子昂。”
“哦?冯子昂,崔浩死了的话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吧。”
冯子昂跪下说道:“大人,小人绝没有谋害崔浩,平日大家伙儿都了解小的的为人,我这人没什么心眼儿,更别提害人了。”
“呵呵,到底是没有心机还是你城府极深,一验便知,如若不是你,那么你自可脱去嫌疑。”
如玉看了一眼,道:“佩瑶,萧捕头。”
萧衍上前,一把抓住那只八哥,掰开鸟喙,冯子昂赶忙上前阻止,朱威武在一旁将他抱住“嘿!俺看你往哪跑!”
“冯子昂,你放心,萧捕头必不会伤你的八哥半分毫毛,只是查验一下罢了,如若结果非我料想那般,本官亲自向你道歉。”
萧衍掰开鸟喙,杜佩瑶上前,拿着一根竹片附在鸟喙上,过了一会儿,便取了出来,干净的竹片上附着一层白色的粘稠的物体,有点像浆糊,杜佩瑶又以银针试之,不一会儿,那银针果然黑了一些,只不过这些是极少的一部分,并且附着到胎衣上便不会脱落,是以这只鸟到现在还能够活蹦乱跳。
杜佩瑶对如玉说道:“回大人,这便是钩吻的胎衣。”
“怎么可能呢?”
“就是啊,怎么会是他呢…”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冯子昂平日这么老实,没想到竟包藏祸心…”
戏班子里的人在一旁小声地议论着,冯子昂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整个人如同没有了灵魂一般呆呆的站着。
如玉盯着他问道:“冯子昂,如今证据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
“那你为何毒害崔浩?”
“…没、没有原因。”
杀人又不是碾死一只蚂蚁,怎么会没有原因,只是不欲人知罢了。
案子水落石出,将冯子昂连同他的从犯那只八哥一同押入了大牢,如玉走近监牢,看见冯子昂目光涣散,表情呆滞的坐在床上,如玉叫狱卒开了牢门,站在他面前问道:“冯子昂,你为何将崔浩杀害呢?为了台柱的地位?”
半晌,冯子昂似是刚听到她的话,呶了呶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闭上。
“一切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我身为断案官,必须要弄清这其中的曲直,还请你据实以告。”
如玉静静的等待他的静默,过后冯子昂深深叹息,无奈又悲凉,缓缓说道:“我本是鸿源戏班的台柱,与云静(扮演杜丽娘的女子)互生好感,可后来,班主从别的戏班子里挖来崔浩,他便顶替了我的位置,这也就罢了,可是他使尽手段想逼迫云静委身于他,云静不从,亦不敢告诉我,后来有一次路过我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威胁说如果不从便要将她从戏班里赶出去,我这才心生恨意,他平时道貌岸然,不与戏班子的人接触,其实背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云娘差一点就毁在他手上,幸亏被我及时发现这才躲过一劫,他一天不除我心永远难安,所以我就让小巴将毒药神不知鬼不觉下在了他的碗里,不料最后还是被发现,既然如此,我便认了,却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白白带累云静的名声,还望大人能够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如今祸患已除,我也罪有应得罢了…”
听完,如玉心底千回百转,这冯子昂倒是有情有义,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在这时那个杜丽娘,哦,云静奔进来探望冯子昂,哭着在他面前说道:“你、你怎么那么傻啊…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你又何必为了我一个戏子做这种事啊…”
冯子昂亦是泪流满面,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说道:“我虽是个戏子,但首先我是个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受他人□□,虽然别人看不起我,但却不能叫旁人污你清白…只可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接着,云静边流泪边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这韶光溅!…”哀怨凄切百转千回的曲调在这囚牢中响彻,清清冷冷哀哀怨怨,让人唏嘘不已。
如玉看着眼前的一对人儿,心中泛出一股酸意,也不由得红了眼眶,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崔浩调戏在前,冯子昂谋害在后,剪不断理还乱…
最后如玉仍是法外开恩没有判他死刑,因为崔浩调戏在前,所以杀人目的并不歹毒,便罚他到南山石场做工三十年,不得自由,至于他们二人以后,且凭造化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抽了,试了一晚上进不了后台,要么进了一直提交不了,还把上一章一起抽了
晋江终于抽到我这只了。。。
都不知道还有木有人看了。。。
这篇权当自娱自乐了,下篇一定好好奋斗!!!╮(╯▽)╭



、恶匪伏诛 阴差阳错

当官可谓是看尽世间百态,这一官就相当于百姓的依靠,这依靠若是得力,那么便官正人清两处和谐,若是依靠不得力,便官斜人萎民不聊生,这一桩桩一件件倒也是自省自律的惊堂木,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人为镜,可知得失。
出了腊月天渐渐暖了下来,如玉怀里笼着镂空芙蓉香篝,带着些愁容望向窗外,听闻最近梁家庄附近的太平山有小股山贼在作怪,山贼也过年,这不,过完年这又出来活动了,庄里的百姓受其侵扰苦不堪言。
这一日。如玉派了萧衍朱威武率领三班衙役前去剿匪,天边还微微露出几点星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马儿不时的咴咴声,这凌晨时分温度极低,萧衍在一旁整肃队伍,说话间伴着乳白色的哈气。
如玉将他唤过来,慢声说道:“那个…虽说你武艺高强,可那毕竟是真正的匪,刀剑无眼,你打头阵还望多加小心才是,这件软猬你套在身上,紧要关头说不定可以救你,万事多加小心,如若遇到情况,赶快回来才是,切勿硬攻。”
萧衍接过软猬,三两下套在了身上,如玉做的朴素,从外面看起来倒是与普通的软甲毫无二致,看了看她,说道:“放心。”
如玉点了点头,萧衍上了马,说道:“出发。”萧衍乌黑的发髻干净利落的束在脑后,刚毅沉静的线条在淡淡的星辉下,显得愈发深邃分明,身披一件黑色素面团绒斗篷,这也是如玉为他所制,他平时办案奔波多是骑马,这斗篷倒是可以抵御一部分风寒,如玉在县衙门口翘首目送他们离去。
凌晨时分,山道上晨雾朦胧,周围景色萧条,偶有几声咕咕声,和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只见这山延绵不绝高耸入云,像一只幽暗巨大的怪物,透着些阴森恐怖,萧衍等人屏气凝神,在山下潜伏了一会儿,就连平日里咋咋呼呼朱威武此时也不由得禁了声。
山贼山贼,据点自然是在山上,这也是唯一的阻碍,虽然他们人不多,却胜在地利,萧衍暗暗观察着地形,这山上怪石嵯峨,必须一鼓作气,若是打草惊蛇叫他们有了防备,恐怕以后的情形更是艰难。
萧衍领着人悄悄潜入了,山道难行,易守难攻,一旦暴漏,低处便是劣势,他们中还有些是裹胁的流民混入其中,以游击的形式让人措手不及,正因人少所以行踪飘忽,只知道据点在此,却不知还有没有别的窝点。
“你以前做过响马,以你之心观之他们会不会另行据点?”萧衍看向他问道。
朱威武委屈的压低声音道:“俺做响马是被逼无奈,咋老提呢么…再说,俺根本不伤人性命,只求吃求财,能跟他们这些悍匪强盗比么…”
萧衍不耐烦的说道:“有没有?”
朱威武认真的想了一下,正正经经答道:“可能有,可能没有,这得看山势如何了。”萧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问了句废话,听完之后便懒得搭理他。
大约快到了山顶,此时天才刚蒙蒙亮,不枉他们披星戴月的赶来,萧衍先只身一人潜过去打探情况,现在敌情未明,不能贸然急进,需得摸清对手的底细才好下手,趁着这茫茫雾霭,萧衍凭着矫健的身手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朱威武看着消失的方向,揉了揉眼睛,在心底道:娘哎!这是会飞天遁地咋地!肿么俺就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捏…
萧衍到了寨子口处,看见两个哨兵在门口,头抵着木棍打瞌睡呢,两人估计这会儿还正做着梦呢,趁其不备,一人一个手刀晕了过去,结果一梦不醒了…
将两人处理完,这围墙有些高,他后退了几步,接着加速向前一跃而起翻进了院内。估计现在所有人都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酣睡,浑然不知已经有人悄悄潜入。
进来首先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接着正前方是一个大厅堂,那么,按规矩来说,这匪首的房间应是右手边的第一间了,这个间房明显比其余的略大,也气派些。
此时朱威武等人正在外面待命,等他发信号,一举进攻。
萧衍轻轻推了推门,从里面拴住了,便拿出匕首,从门缝中插进去,探到了门栓,小心翼翼的挪动横栓,终于全部挪完,慢慢的,慢慢的推开了门,门轻轻的吱嘎一声,床上的人动了动,并没有醒,他走到床边,将匕首抵在那人的脖颈上,那人感觉颈边的冰凉一激灵,睁开了眼睛,隐隐看到床边有人,慌张地问道:“谁!”
萧衍将匕首又往上抬了几分,那人感觉到脖颈的异物,顿时吓得全身血液倒流,不敢动弹,结结巴巴说道:“好…好汉…好汉饶命,英,英雄是…是…哪路神仙…”
“走!”
那人就着匕首顺势跟着萧衍往屋外头走,一身里衣站在院子内,冷飕飕的风丝挟着阵阵寒意逼来,再加上颈边的威胁,让他如堕冰窟,浑身不住地打颤,哆哆嗦嗦的道:“壮士,好汉…您到底想做什么…。”
“你可是这里的头?”
那人打着哆嗦迟疑着微微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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