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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一逼问,说不定就招了呢?
打定了注意,紫砚板起脸来问:“关于荷包的事,你还不承认吗?”
“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是就因为她们众口一致,让自己辨无可辨,善良诚挚如伊心也忍不住生了怨怒。双眼紧紧地盯着小燕,直看的她低下头去。
“你……”伊心的倔强彻底惹恼了紫砚,“你再不承认,我可真就要罚你了。”
“随便你们,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死都不会承认!”
“把她给我拉到太阳底下去,垫着瓦片让她跪着,跪上两三个时辰后再带去见夫人,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了!”
丫头们都有些愣怔,一时之间居然没人敢动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更不敢望向伊心澄澈的双眸。她的身子都成这样了,再那样跪一会儿保不准就真的活不成了。她们只是想赶她出去,可没想要她的命呀!
“没听见我的话吗?还不动手!”身为管事的权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挑战,紫砚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丫头们只好上前,谁知手刚要碰到伊心,她突然喊道:“等一等!”众人都住了手,等着看她有什么话说。只见她面色淡然地看着小燕道:“小燕姐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大家实话。不然,你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胡说什么呀?关我什么事,我可是失主啊!”小燕还是嘴硬。
伊心闭上眼睛,似乎叹了口气,又重新睁开道:“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想说,不是因为我没有办法,我很容易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我觉得那是我应该受的惩罚。现在我的罪赎完了,我没有理由再帮你们瞒着。这个时候,后院应该还没有打扫吧?东西都应该还保留着出事那天的样子。如果那天是你打扫的,那你记不记得那口大粗瓷缸旁边的空地上写了些什么?”
65。七、微霜凄凄簟色寒(5)
“你想骗我?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谁会在地上写字啊,而且大家都知道我……也不会写字。”
伊心一脸的平静,轻声说:“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那里写了四句诗:南北千山与万山,轩车谁不思乡关。独留芳翰悲前迹,陌上恐伤桃李颜。如果这两天没有刮过大风,我想写这些字的那根粗树枝还粘着泥巴,靠在墙边。”她说的越是详细,心怀鬼胎的人越是害怕。
小燕顿时白了脸色:“这……”其他人的表情也慌乱起来。
紫砚一看她们的脸色,立时就明白了,转身就给了小燕一巴掌:“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小燕“扑通”一下跪在紫砚面前哭道:“紫砚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姐姐!”
“饶了你,你差点害死了一条人命!还有你们,竟然这么多人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们也忍心!”
“姐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众人齐刷刷全部跪了下来,一起求饶。其中一人喊道“是小燕,这都是小燕的主意,她让我们这么做的”。这句话一开头,其他的人也连忙附和起来。
小燕听同伴们这样说,大惊地望向她们。众人为了自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都闭嘴!”紫砚忍无可忍,喝止了众人道:“都去外面跪着,等什么时候霜河觉得够了再回来。小燕,跟我去见夫人。”
小燕一听,几乎吓得晕了过去:“不要啊姐姐,求你了。夫人会打死我的,求你了姐姐!”
“你求我也没用,夫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命我今天之内要给她个交代,走吧!”
小燕转而去求伊心:“对不起霜河,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诬陷你,我不该嫉妒你,你帮我跟姐姐求求情饶了我吧,求你了霜河!”
伊心忍住眼泪,强逼着自己转过头去不看她。紫砚见状,知道伊心不想放过她,扯起小燕道:“快走。”
小燕凄惨的哭声渐渐听不见了。伊心躺在床上,侧身缩成一团,牙齿咬着拳头,心还在为刚刚的惊险而剧烈地跳动!
真的好险!这完全是自己走投无路时的急中生智!如果,如果她们不是心怀鬼胎自己害怕了,如果她们中有一个人说要去看看,那自己就真的完了!
两天没有吃饭,两夜没敢睡觉,极度疲累的身体在放松之后立刻陷入柔软的棉被之中,意识渐渐模糊。再睁开眼睛时,恰好看见灶房的李姐姐端着一碗粥和两个小菜走进来。
看见她虚弱的样子,李姐姐放下手中的东西直奔了过来:“我的天,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就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的李姐姐,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是给我吃的吗?我好饿。”
“是,紫砚姑娘特意吩咐人去灶房叫我做了送过来的。”
“好香啊,还是李姐姐做的饭最好吃。”
“你呀,嘴巴就是甜。这是你现在饿了,所以闻见什么都说香。来,吃吧。”李姐姐把粥端过来送到伊心手里,“你慢慢吃,吃完了东西就放着,什么都不用管,一会儿会有人来收。唉,真没想到,你进了夫人屋里,日子还是不好过。这小燕也是,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人呢?她也狠得下心去。”
“算了李姐姐,我以后自己会更加小心的。对了,夫人已经处置了小燕吗?”
“处置了。”说起这个,李姐姐的语气有些唏嘘:“夫人最恨人家说谎,小燕这次算是倒了霉了。先是掌嘴,听说嘴都打烂了牙都打掉了两颗。屁股上又挨了三十多棍,说不准有没有伤到筋骨呢,被扔在了小柴房里。”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小燕的下场,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内疚,不禁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姐姐似乎看出来了她的不安,拍拍她的手安慰着:“你别多想,虽然狠了些但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先存了害人的心呢。对了,刚刚我进来时看见其他的那几个还在日头底下跪着呢,也不知道要跪倒什么时候。”
“呀,我忘了……”伊心一拍脑门,这是多好的一个广结善缘的机会,竟然被自己给睡过去了!“李姐姐,你快帮我去告诉紫砚姐姐,就说够了,让她们不要再跪了。”
李姐姐见她着急,忙按住她道:“好好好,我去,你快坐好别起来。”
在床上休养了两天,伊心的身子才完全恢复过来。下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柴房里看小燕,她的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与小燕讲和,谁知刚进去就被小燕劈头一顿咒骂。
“柳霜河你这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也饶不了你!”小燕的牙齿掉了两颗,说话变得漏风。她趴在地上,拖着一条腿,浑身脏污不堪,面目因扭曲而显得狰狞不已。
伊心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小燕连挣扎都艰难却还在诅咒自己的样子,在这两天里慢慢回暖的心再一次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人性,原来真的就是这么肮脏邪恶。
“既然你一点都不知道悔改,那让我来告诉你事实。那天我说的也是骗人的,我根本就没有在地上写字。只要你们赶去看一眼,今天趴在这里的就会是我。可是你们自己心怀鬼胎不打自招,这怨不了我,是你先害我的。”伊心忍着难过,淡淡地笑着。
小燕看着她,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似乎恨不得立刻把伊心撕拆入腹,嘴里还在不断咒骂着。
伊心的语调平淡,声音却极为冷冽:“我告诉你,既然在这个鬼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么从今天开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要是有人还想害我,那我绝对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柳霜河绝不再任人摆布任人欺负!你不是说不会放过我吗?好,我等着你。”
她的脸上有生以来第一次显现出决然的表情,似乎眨眼之间,她就成熟起来,成长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没有做错!我只是想活下去,像夏侯哥哥希望的那样好好活下去!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才能等到夏侯哥哥回来,我没有错!
小燕看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伊心,心里竟开始微微害怕起来,一时之间也忘了继续骂,只是呆呆地看着伊心挺着了背走了出去。
66。七、微霜凄凄簟色寒(6)
又是一月一次的探亲假,夏侯褚睿早早收拾好了东西到了宫门口。从伊心的信上他早就知道德武不会再来,心中还在担忧该如何回去。在宫门口毫无意外地又碰上夏侯明睿,他正在新车夫的搀扶下上马车。
夏侯褚睿远远站在一边,并不上前。这个车夫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没来,夏侯明睿上车后立刻驾车离去。夏侯褚睿面色如常地出了宫门,却被刚刚赶来的另一个车夫叫住。
“夏侯公子,我是秦府的车夫,我家公子派小的来接您回府,请上车。”
“是云周?”
“是,公子本来要亲自来的,但是家中临时有事,才让小的一个人来了。以后每月小的都会来接您。”
夏侯褚睿抬眼看看那马车,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看上去不过是一般富户人家用的,在这满是华丽车轿的宫门前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然而上了车,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厚实细密花纹绝美的毛毯,雕刻精美的暖手铜炉,滚烫的热茶,什么准备得妥妥当当。
秦云周这只狐狸,连这种小事都考虑地这么周到。
夏侯褚睿让那车夫把车赶到靖安侯府所在的街口停下,下了车走路回去。
夏侯语晴也几个月没见小弟,这日也回娘家来。母子三人对坐闲话家常。阮元君拉着儿子的手摩挲着,心里对儿子这半年来的变化欣喜不已。脾气收敛了许多,整个人都益发沉稳起来。
突然听人报说夏侯褚睿回来了,命紫砚去叫了伊心来道:“你家公子回来了,去看看吧。”
伊心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盼着见到夏侯褚睿,猛一听阮元君这么说,高兴地差点立刻拔腿跑出去。然而下一刻就反应过来,头垂地更低,声音无比谦恭:“奴婢现在是夫人房里的人,已经不再是二公子的丫头了,就不必特意去见了吧?”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阮元君心情大好,果然是个伶俐的小丫头,自己没有看走眼。虽然她自请到绣房去帮忙,确实有些可惜了。不过也没什么,过两年再大一些再调回身边调教也不迟。
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难得地软语问道:“在绣房这几个月怎么样?都学会了什么?”
“回夫人,还只学了基本功,不过大娘说过了年就能教我一些复杂一点的针法了。”
“好丫头,用着点心。去吧。”
夏侯语晴眼见着伊心又行了个礼,退了下去,不放心地道:“娘,她这么说您相信吗?她以前和夏侯褚睿可是很要好的呀。”
“再要好又能怎么样?她跟着他才不到一年,而且那些日子里哪一天不是挨打受骂?一个小丫头哪里受得了这些?在我这里,不仅不用被欺负,我又顺了她的意让她跟着刘大娘学刺绣,这时间一久,心就转过来了。墨书那个贱人虽不好,可缺了她一时也觉得失了臂膀一样。我看这丫头还算可用,慢慢调教着,将来必定会是个可心的人儿。要是她敢有异心,在身边也好早早料理了。从小养在身边的总要比外头来的不三不四的强,我是不敢再从外头找人,一个墨书的教训就够了。”
夏侯语晴一听母亲原来都打算好了,也就不再担心。
夏侯褚睿回府只为见伊心,可是他明白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了,否则他们努力过的一切就都会白费。无奈之下先回到袅晴轩,果然见到意料之中的冷清萧索。
掩下心中的失落,他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甜蜜地笑了。
关好门,顺着书桌一件一件摸过去。看过的书,用过的砚台,平展的床铺,干净的毛巾,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刚刚打扫过的样子。除了心心,还会有谁呢?
拿起那本走前看了一半的书,一张小小的纸条不经意间飘落下来。拾起一看,是一行笔法秀逸的小字:午后,城东慧思绣坊。
牵着刘大娘的手走在街上,伊心忍不住地四下张望。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来京城已经快一年了,而这一年中自己竟然都没有出过靖安侯府一步。
又快过年了,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热切而喧闹。突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爹爹和娘亲带着自己和玲珑,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进城去买衣料,那时候的自己多幸福!这一年中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午夜都会无比地痛恨自己,然后无数次地假设,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吵着要爹爹带自己进城,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就不会死,玲珑也不会丢,自己一家人还在洛水村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悄悄地抹去眼泪,伊心扯扯刘大娘的手问:“大娘,我们不是自己都能绣吗?为什么还要去绣坊?”
“因为年前府里头要做的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有些东西就交给她们做,咱们也顺便看看今年市面上都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