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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青!这是左青青用过的招式!夏侯褚睿突然记起那晚自己昏倒前唯一看见的左青青与白芊羽大战时用的一招,就是这样!他是溱岛的人!来不及多想,他侧身一掌拍向赵樊的左肩,在手掌触到对方身体的一刹那借力重新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两人同时落地后退。
赵樊的肩胛骨处慢慢淌下血来,夏侯褚睿肩窝处的旧伤也重新迸裂开来。
然而双方都没有丝毫迟疑,又同时出手,再次激战在一起。剑气带来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两方人马都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突然,沙尘之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武器断裂的声音,一柄断剑落下,狂沙笼罩之中的两人也背对背停了下来。风沙渐渐止了,其中一人慢慢倒了下去。
夏侯正则看的分明,大手一挥,号兵吹响进攻的号角,他猛一夹马肚,大叫道:“冲啊!”
天胤大军按照计划,如潮水般涌向叛军。两军相交,立刻激战起来。
夏侯褚睿满身血污,长剑撑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慢慢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穗城的南城门外,德武正指挥着挑选出来的一千士兵有条不紊地向城墙进发。因为夏侯褚睿计划的周详,距城墙的距离和秋千的高度都计算的恰到好处,甚至连落下的地方都划定了一个范围,整个过程进行地异常顺利。
不过半个时辰,全部的人都已经潜入了穗城内。城内守军已经被全部调出迎战,防守空虚,这一千人很快就到了北城门。德武将所有人兵分两路,分别从左右夹击城楼上的叛军士兵。
叛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很快就被德武带来的人控制住。城楼上的弓箭手悉数被杀,没有了箭雨的阻挡,天胤大军的攻势愈加猛烈。德武将天胤大旗插于城楼之上,又命人打开城门。
叛军先见将军被杀,如今又见城楼上飘扬着的天胤大旗,心知大势已去,军心涣散,纷纷放弃了抵抗。林将军率一小队人马开路,将夏侯正则及大军迎进了穗城之内。
穗城的百姓见是朝廷的军队得胜进来,都夹道欢迎。夏侯正则来不及进府,就地就召集了将领吩咐善后事宜,严令不许烧杀抢掠不许扰民,让百姓更是放心。
安排好了一切,突然记起儿子来,问道:“夏睿在哪里?”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才发现这次最大的功臣竟然没有和大家在一起,都着急起来,一叠声派人去找。却在这时看见身后的军队慢慢让开一条路,一个人打横抱着另一个人缓缓走过来。
待那人走近,夏侯正则大吃一惊:“德武!是你!”然而看清他怀里的人时,更是大骇,什么都顾不得了:“褚睿!”想抱过夏侯褚睿,但看他满身血污又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最后还是林将军出言提醒才忙忙地叫人去找大夫,又叫人带路将夏侯褚睿抱进了府衙的后院,找了一间干净舒适的房间放了下来。
大夫在房内为夏侯褚睿诊治,夏侯正则怕吵到他,将人都赶了出去。德武也要走,却被他叫住了。两人站在房外,许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德武道:“将军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末将就先告退了。”
夏侯正则这才道:“德武,你为什么要离开侯府?你知道我和褚睿都来了这里,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我为什么离开侯府,侯爷不清楚吗?”
“这……”夏侯正则叹了一口气:“我并不知道你对墨书有情。”
“侯爷,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与其说恨你和阮元君,不如说我恨自己的软弱,不能就她于水火。”德武的表情中满是痛苦。
“是,这件事我也要负责任。”
“侯爷何必假惺惺?当初出事时您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阮元君胡作非为,如今却在我面前表露悔意,有什么意义?”
“德武!”被自己昔日的侍卫这样一番抢白,夏侯正则的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怒喝道:“我不过是对你略感愧意,你就想来教训我吗?!”
“既然侯爷听不得逆耳之言,又何必再提当日之事?侯爷若真觉有愧,当日之事不必再提。给人希望再剥夺,无疑是件极残忍的事,然而也残忍不过时候强迫人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当初的不堪。我受侯爷恩惠,今生绝不会对您做任何不利的事,您大可放心。”
听德武领会到了自己真正的意思,夏侯正则更觉狼狈。德武绕过他,一言不发地去了。
夏侯褚睿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略动了动,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尖锐地痛了起来,脏腑之间也有一股真气翻涌。在床边守着他的一个小丫头见他醒了,忙俯身来问:“公子您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您想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出去,关好门。”
那丫头觉得奇怪,可是又不敢违背他的话,乖乖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夏侯褚睿忍着疼痛坐起身来。这些外伤虽然疼,但是没有伤到筋骨,都还不碍事,只是最后与赵樊对的那两掌所受的内伤才要命。若不是自己的明心诀正处在第六层升第七层的过度关头,大概也不会这么厉害。
摒除杂念,开始专心运功。体内真气流转,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滞涩,相反竟比以前运功要顺畅很多。难道是那两掌助了我?想到这里,心下大喜。运功一个时辰之后,他睁开眼睛,额头上慢慢的全是汗,可是觉得通体舒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那几处外伤也似乎不怎么疼了。心里明白自己是过了这一关了,更是高兴。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
92。十、明月不谙离恨苦(2)
休养了几天,身上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期间因为夏侯正则的吩咐,没有人敢来打扰他。因此他刚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被团团围住。
“你可真行啊,明明就是将军的二公子嘛,还瞒了我们这么久。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是啊,这次我们能顺利攻下穗城,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啊!”
“……”
夏侯褚睿微笑着听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充满了嘲讽,若是这次没有成功,你夏侯正则还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宣布我是你儿子吗?
进了在府衙里临时辟出来的议事厅,夏侯正则正与几位将军谈事。见他进来,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夏侯正则也道:“褚睿,来,我与众位将军正在商议晚上的庆功宴,你也来看看。”
“将军找我来不是有事有说吗?”
“这不就是?这次我们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今晚的庆功宴你是主角,自然要听听你的意见。”
“属下没有意见,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林将军笑道:“唉,褚睿,我们都知道了,你怎么还属下将军地叫,就是叫父亲也没什么嘛。”
“现在不是在家中,还是这样好。”夏侯褚睿笑的很谦和。想这样逼我叫你爹,呵。
夏侯正则看着他,他不闪不避。两人短暂对视之后,夏侯正则道:“褚睿说得对,在军中还是这样叫好。”
“属下有些累了,若没有别的事,属下想先下去休息。”
“好,你去吧。”
穗城之战之后,大军休养了近十日,然后开赴梁州。因为叛军中第一猛将被杀,又连失两城,叛军军心涣散,抵抗更是消极。相较之下天胤士兵士气持续高涨,大军又接连收复梁州、泰州、靳城等六处失地,只剩下最后一处与萧国相邻的重镇长平。
长平虽然不大,却俨然是一道奇特的分界线。长平以南气候温和,雨水丰润,土壤极肥沃,有“塞上江南”之称。而昌平以北属于萧国的地盘却常年干旱,连牧草都难以生长,而且常常狂风大作,沙石满天,几乎没有人烟。因此萧国一直对长平虎视眈眈。天胤高宗时期萧国曾派兵攻打,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却丝毫没有打消他们的野心,依旧时常派兵在边境骚扰。
天胤大军连日征战,人困马乏,也不敢轻易攻打,只在与长平相连的靳城驻地休养。因为大军接连取胜,英宗龙颜大悦,早在攻下梁州之后就连下两道圣旨给予口头的嘉奖,而且还运来大批物资奖赏。
连同圣旨而来的还有兰的信,说京中形势暂时稳定,要他安心。
然而事实却是英宗果然抛他出去做大皇子的挡箭牌,接连让他办了几件大事,引来兰玖和兰的嫉妒和不满。再加上传言说夏侯褚睿在边疆屡建战功,他们更怕他掌握了兵权之后兰的实力增大,到时候威胁更大,因此时时刻刻在想着如何除掉兰。所幸,目前英宗身体还算康健,他们还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大动作,只是暗中寻找机会。
这一日,秦云周约了兰去梅园小坐。兰进门时,秦云周已经在座。脱掉厚厚的披风,兰拍拍身上的雪花道:“这样的天气叫人出来喝茶,你真是好兴致。”
秦云周笑道:“哪里是我,是浣玉姑娘好兴致。”
兰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坐了一个美貌的女子,不禁笑了:“既然是浣玉姑娘雅兴,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浣玉抿着嘴道:“六皇子肯赏脸前来,是浣玉的荣幸。”说着,亲手替兰泡上香茶。
几人围着小火炉闲坐,边赏梅边谈些诗词歌赋,风月人情。秦云周早已经是这里边混惯了的,又存着心讨佳人欢心,出语诙谐,惹得浣玉娇笑不已。
兰坐了一会儿笑道:“时常听云周赞浣玉姑娘的好琴艺,上回没能大饱耳福,不知浣玉姑娘能否再弹奏一曲?”
浣玉笑道:“蒙六皇子不弃,那浣玉就献丑了。”说着伸手招来小丫头,将自己的琵琶抱了过来,笑问:“不知六皇子想听哪首曲子?”
“应着此情此景香茶佳人,姑娘看适合弹那首呢?”
浣玉俏脸微红,低声道:“那就弹一首梅花小调吧。”说着,挥动玉指,一首雅致而欢快的小调自指间流泻出来。
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终了,兰和秦云周依旧回味不已。浣玉轻笑道:“让六皇子见笑了。”
“哪里,浣玉姑娘色艺双绝,得听姑娘一曲,则吾将三月不知肉味矣。”
秦云周道:“得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茶也喝过了,曲子也听过了,该说些正事了。”
“那六皇子与秦公子慢慢谈,浣玉下楼去赏梅,在这小楼之上总是看不真切,无趣得很。”说着福了一福,带着小丫头下楼去了。
93。十、明月不谙离恨苦(3)
等确定了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兰笑道:“这个女子倒是知情识趣,有些眼力。”
秦云周也笑:“否则怎么做的了楚玉阁的头牌?至今还是个清倌儿呢,倒是可以考虑把她收了房。”
“你若真这么做,秦相还不得气得昏过去?平日里走动走动也就罢了,你还真起这样的心思?”
“哪就真有了,不过是玩笑话。”
“玩笑不玩笑的过后再说。今日找我来,可是又有了什么消息?”
“没什么,他们两个左右也只能耍出那几样花招,还能想出什么新鲜招数来?只不过想问问夏侯有没有什么信儿传回来。”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只还是上回在父皇那儿听说已经攻下了靳城,如今只剩下长平。想必这些日子都在做准备,顾不上吧。”
“原以为最多不过半年就能回来,谁知这都近一年了还……也不知道他在外吃了多少苦。”
“是啊。不过吃苦归吃苦,想必学到的东西一定也不少。我倒是极羡慕他能在沙场走一遭。”
“只要是热血男儿,哪个不想去战场大显身手,只可惜你我都只是文弱书生,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希望了。齐衍倒有的是机会,二皇子说不定也可以跟去看看。”
“我看难,二皇兄的身子进来似乎不大好,齐衍都不大让他出门了。”
“唉,不说这个了。前些日子我又见了风勉一面,他刚从沧州回来。”
“哦?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生意好得不得了,而且完全没有人怀疑。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做很多事都会方便一点。”
“是啊,风勉果真是个经商的天才,难怪风家在他手里又繁盛很多。”
“你那边呢?上回你不是说大理寺的那个吴远山似乎是个可用之才,有接触吗?”
“私下做了些了解,他倒是个正直清廉的好官,只是为人迂腐了些,只怕难以为我所用。”
“迂腐的人有迂腐的好处,可以试试。”
“嗯。”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兰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也是,只怕浣玉在下面都冻坏了。”
“这时候了才想起来,你这惜花之名我看也是言过其实。”
正在这时,浣玉推门进来道:“六皇子,秦公子,时候不早了,茶喝得差不多了吧?”
于是三人相携下楼。路过一棵白色梅树时,兰突然站住。左看右看,选中了一支开的极繁茂的花枝折了下来,笑道:“霜河喜欢梅花。”
浣玉道:“想必这位霜河姑娘定如白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