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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你?那倒不见得……最怕他们耍阴招,像当年骗我把你寄到他们府上一样……”弈舷紧紧的握着拳头,当初在听到小沫说自己逃出来的真正原因时,他愤怒的说要把相府夷平,现今又回忆起往事,怒火更是喷薄欲出。
“消消气消消气……”小沫赶紧上前摸他老人家的背,虽然自己心里也有够气。
“咦?那边怎么有个姑娘长得像我们家小姐?”
繁杂的街道上突然有不祥之音传了过来,弈舷机敏,立马察觉到了什么,抓起小沫的手,目光扫了四周一圈。
“是、好像真的是小姐!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又是一声大喊大叫,小沫也终于知道事情不妙了……没想到被弈舷说中了,相府的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办。”她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流露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一个字,”弈舷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层,目光有些凌厉的盯着屋顶,道:“逃!”
字音果断的落地,小沫还没来得急反应,便只觉身子一轻,天地都颠倒了过来。她被弈舷拉着翻上了屋顶,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别怕,有我在……”好听的声音夹杂着消融冰雪的温暖,小沫只将身体紧紧贴在他胸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刻,丞相和他的夫人已在府内得到了小沫回城的消息。
“什么?你们确定是她?”夫妇二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无比兴奋的问道,下人连连点头。相府一直没有贴出小沫画像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听说太子也出宫去了一段时间,所以打算暂时隐瞒过去,但一个月前太子殿下已经回宫,而且要按皇上的旨意来相府看人,时间大概就在这几日,老爷与夫人交不出人,正急得不知所措,这下可好……
“不惜一切,把那丫头抓回来。”夫人的眼里充满怒意和阴险,心想:死丫头,跑了就完事了吗……我下辈子还要靠你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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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弈舷步伐再快,也逃不出丞相大人一声令下关闭的城门,他和小沫站在屋顶上,下面被相府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办……他们手中有箭。”小沫伏在弈舷身前喘息着,看到日光下灼灼亮眼的一排箭峰正已自己和弈舷为目标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
“不要怕……他们不会伤害你。”
她当然知道他们费了这么多精力找她,自然不会伤了自己,可是万一伤的人是弈舷呢?
“也不要担心我,我厉害着呢。”弈舷压着声音安慰道,其实心中并没有口中说的那么镇静与自信。
“上面的人,可知你身边的人是堂堂相府千金,快放她下来,饶你不死。”持箭的领头人大喝了一句,街上的过路人都匆匆收住了脚步,朝屋顶上看去。
“弈舷,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去皇宫……”小沫死死的抓住了弈舷胸前的衣服,但一听到他们说放了自己可以饶弈舷不死的时候,手又渐渐脱了力气,缓缓地从他胸前滑落。
“不会。”弈舷一把抓住了她向下滑的手腕,坚定的道:“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喂,你可真不识好歹!”下面的声音越来越粗,带着一丝不耐烦与怒意,冲身边的人喊道:“操家伙,射下那个男人,不许伤小姐分毫!”
“是!”
众人齐刷刷的应了一声,接下来便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屋顶上的一个焦点。小沫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弈舷身前,她以为只要这样,下面的人就不敢放箭。
但结果是,领头人看得出她的把戏,还是果断地喊了一声“放!”果然,弈舷怎么会舍得让她为自己挡箭,情急之下一把扯开了她,抽出长剑左右防守,“咣当”几声便挡回了数十只利箭。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忽然,小沫看见一只箭似没有长眼睛一般直指弈舷背后,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去,她大喝一声:“小心!”弈舷来不及回首,她也来不及冲过去,只听“嘶”的一声好似皮开肉绽的声音,然后便见弈舷跪倒在她面前,满目狰狞。
“呃……”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下面的人则发出了几声“嘿嘿”的奸笑,小沫看着弈舷的脸色变苍白,整个手背见不到除了鲜血以外的颜色,她捂着嘴巴狂哭起来,下面的人却毫不留情的火上浇油道:“把那个男的抓下来!”
小沫把弈舷抱在怀中拼命的护着,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有力的声音,像是在控诉着什么,强压着一股怒气,道:“大家伙儿们,快拦了这一帮相府的走狗!我看半天才看清,屋顶上的人乃逍遥公子啊!”
“什么?是逍遥公子?我前几月在渝州还见过他,他可是民众的大恩人啊……”
“快、快助逍遥公子离开!”
群众一拥而上,挤散了放箭的人,小沫却无心顾及底下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想让怀里的弈舷快点睁开双眼,好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弈舷,弈舷,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快醒醒!”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往下掉,掉到了他的头发里,眉目间,高高挺挺的鼻梁上。
“咳、咳。”怀里的人费力的咳了一阵,才咳出一团深黑色的乌血,她的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但见他慢慢变紫的嘴唇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又笼罩了整个世界。
“傻瓜……”弈舷半眯着眼扯出一丝牵强而苍白的笑,抬了抬下巴,十分吃力的说道:“我不会有事……因为我,咳、很厉害的……”话音越来越小,小沫宁愿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当他瞌上双眼不再听她发了疯似的喊叫的时候,小沫摊坐到地上,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眼睛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心痛也没有了,整个世界……都没有了。
弈舷……你骗了我……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相信的……可你为什么不信了……
人群混乱间,一双黑色靴子落在了小沫面前,她没有抬头看来者何人,因为一切都结束了……她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别人了……但那双靴子的主人却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说了一句:“为什么总是要做爱哭鬼,他又没有死,只是中毒晕死了过去。”
是个很细的男子的声音,小沫吃惊的抬起头,对上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眸,但对方蒙着面,她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说他没死?是真的吗……是真的……喂!喂!”她话还没说完,蒙面人已弯腰将弈舷扛到肩上,跃下了屋顶。她心急的喊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心里感到一阵惶惶不安,那个人是谁,他会不会伤害弈舷……
“还不快去把小姐抓下来!”发了好久的呆,才意识到下面被挤散得人群又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倏的从屋顶上站直了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下面的世界,有些恐惧,但她记住了蒙面人刚才说的话,为什么总是要做爱哭鬼,为什么不为自己不为弈舷争取些东西,她不可以进宫,她要去找弈舷,要知道他没有事……
“谁也别上来!”多年后小沫再回忆起那一日的场紧,觉得那是自己勇敢的撑起他与弈舷的人生的开端。
人生是两个人一起过的,她不可能一直靠他,那么就暂且依靠自己吧。
她倔强的擦干了泪水,甩了甩脑袋,愤怒的咬着唇,直到咬破流血为止,颤声道:“谁敢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无全尸!”此话一出,她自己也怔了两下,下面的人更是吓得退后了脚步。
“小、小姐请三思,你现在不下来就是了……”有那么点屈服的意思,但还是步步紧逼。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嘈杂的人群中突然多出了一顶华贵的轿子,里面传出一个男声,柔和似水,纯澈无暇,小沫的心里又泛起一丝感觉熟悉的涟漪,直直的望了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是……”领头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说,道:“是我家小姐,她闹性子呢……让您笑话了。”
“哦?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整个街市都为她驻足。”说罢,尹乾奚撩开了帘子,往小沫的方向望去,心中一惊,是她?!可是……怎么是个……女儿身?难道是她妹妹么?
“我下去一趟。”乾奚放下帘子,马上从轿子中踏了出来,他今日本是在父皇要求下有些不情愿的去相府看他那未婚妻,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也算熟人的妹妹。
小沫没有听清下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穿着得体、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她定睛一看,脱口喊道:“子奚!”语气里竟有令自己惊讶的欣喜与高兴。像是遇见救世主了一样,她看着子奚的排场之大,心中感叹原来他也住在皇城内,不知家世是怎样显赫……
乾奚听到那一声呼唤,仿佛又听见了往日小沫的俏皮,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原来她本就是女儿身啊……
“是我。”他微微一笑,但见她正站在屋顶上要死不活的,于是担心道:“你在那上面做什么?危险,快下来!”
小沫扁了扁嘴,像是有一肚子委屈要发泄,但又马上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哭,“不……我不要……子奚,帮我,帮我!”
她的声音刺痛了他心中的柔软禁地,好像一缕纯棉,将他心化成了飞絮。当下人告诉他她正是相府千金、自己的未来妃子时,更是毫不犹豫的抬袖指向她道:“好,我帮你,你快下来。”
“太子殿下,这……”
“她怎么说也是我的未婚妻,难道孤不可以做决定么?”乾奚冷冷的扫了下人一眼,话语里流露出未来王者的威严。“快派人接她下来,记住,是接,不是抓。”
“哎,是。”
小沫还是没有听清他们在下面的对话,但一转身就只见两个有武功的女子飞上了屋檐,凛然道:“慕容小姐,请随属下下楼。”
“不……我不要听你们的。”小沫坚决抵抗。
对方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女子道:“是太子殿下的旨意,还请不要违背。”
太子殿下……?她来不及想请一切,两只手臂已落入那两名武女手中,感觉被人一提,身子一轻,脚便离开了地面到了半空中,在她们的带动下,小沫若天仙一般飞下了屋檐。
“都散吧。”乾奚一声令下,行人继续行路,只是从此多了许多议论,比如朝廷以武力伤人云云。他皱了皱眉,不是没有听见路人的议论,但装作毫不在乎,谴退了身边的下人,向小沫走去。
小沫两目无神的盯着地面看,像是愁绪满脑想要理清什么,乾奚谦和的笑了笑,调侃道:“乔姑娘,令兄最近可好?”只是想开开玩笑,果然见到了久违的她那一副大窘的模样。
“子奚,不、太子殿下,其实我……”她诺诺的说出口,像是在害怕什么,摇晃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倒,乾奚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熟悉的感觉……
“哎,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他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松开手道:“逗你的,我知道你隐瞒了身份,其实我何尝不是呢。”
“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小沫的手心里腾出细汗,突如其来的事实令她一时难以接受,一直被自己当作好朋友的子奚竟然是当朝太子,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想要躲避的人,这、这怎么可以……
“我知道你很惊讶。其实我也一样。”乾奚刻意放轻了语气,像是怕会吓到她一样,其实他一直都很温柔,但毕竟有未来国君这么一层光环罩在着他头上,令她不敢放松。
于是小沫支吾了两下,最终没有说话。一时只觉,从今往后,她与他只会越来越远了,有这么一种关系摆在二人之间,换谁谁会不尴尬……
“殿下……”但小沫的心中仍有一丝希冀,抬起明眸望着子奚,而他显然被她一声刻意的“殿下”恼了几秒,蹙了蹙眉,心中有一丝抱怨,为什么,为什么太子的身份总是会让他失去一些东西……
小沫咽了咽口水,诚挚的看着乾奚,说:“求你放我走吧……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她奋力争取,以为对方多少会念点旧情而选择成人之美,可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也只能爱莫能助,因为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人,况且,其实他也是有私心也想留她在身边,哪怕只是一段短暂的时间也好啊……
“我与你的婚事是父皇做的主,他向来热爱面子,你若不嫁,他就是找遍全天下也会找到你,对你和……你家大侠,都不是好事。”乾奚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到了小沫的身上,从头到脚,带来无尽的寒凉。
“不过,”正当她心灰意冷以为毫无退路的时候,乾奚的声音又似一轮重新升起的暖阳温暖了她的心,“我可以让父皇找不到你,为你争取时间。”
“什么意思?”小沫惊诧的看向他,满眼疑惑,乾奚的眼里闪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