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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摇了摇头,捂着嘴冲了出去。
疯了疯了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她不敢再去回想乾奚充满欲望的眼神里有着怎样令她心慌的陌生与迷离,她一边跑一边甩着脑袋想要忘记一切不好的记忆,最终找了个假山洞停留下来,将身体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做恐惧才会减少一些。
她抱着腿瑟瑟发抖,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
黄昏正在窃走着一天里的最后一抹阳光,暮色凄迷,一群孤寂的乌鸦向着黑暗中飞去,那清厉刺耳的鸣叫透着无尽的凄凉。
小沫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冻麻木了,正要睡着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口哨声,仿佛在叫她的名字。
她一个激灵振奋了精神,“弈……舷?是你么?”她不确定的问,对方说:“是我,小沫,是我。”
她尽量放轻了声音,但仍然止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声说:“你在哪里,在哪里,我好想见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耳边的声音响起,有些担忧,问“你怎么了……受委屈了么……”
小沫不想让他担心,平稳了气息,说:“没、没,但我不想在皇宫里待了,你快带我出去。”
“傻瓜,我受了点小伤,进不来这防卫森严的宫墙,所以只能用千里传音,不过你放心,我已派人四处召集了愿意拥戴我为王的勇士,明日午时即会攻城,你再忍一个晚上,等我明天来救你!”
小沫对着空气点了点头,说:“嗯,我等你!”
“五天一十九个时辰,将近六日哦,小沫子还是快想想到时候怎么补偿我吧。”
啊啊?
“笨蛋……”
他数着你们分开的日子,等着你还他每日一章呢!
弈舷的声音消失在夜风中,小沫心头痒痒的,一股暖流涌入,突然觉得安心了许多。
可是还是经不住想,弈舷的轻功那么厉害,连宫墙都翻不进来,真的只是小伤吗?说她是傻瓜是笨蛋,其实最傻最笨的人是他好吧……
弈舷,你一定要小心。
第22章 chapter22
旭日东升,光华万丈。
小沫瞌了一觉后从睡梦中醒来,以为自己一晚上都在假山后度过,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枕边有淡淡的龙檀香。
怎么回事!
她再往自己身边望去,眼前的一幕令她更加慌乱,尹乾奚和衣睡在她的身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醒了。”乾奚没有睁开眼睛,一只手却攀上了她的手腕,她惶恐的叫了一声,立马跳下了床,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你做,快到被子里来吧,别冻着。”
冻死也比和你睡强!
尽管听见他说没对自己怎样,小沫仍然很气,毕竟、毕竟她和一个大男人,还是除了弈舷以外的大男人同眠共枕了一个晚上,能不恼火吗!
既然他抓着不放是吧?那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施展自己的绝招,开咬!
“呃……”乾奚被迫松开了手,坐起身子揉了揉手背,可面色没有起伏,仿佛并无怒意。
“昨夜你一个人在那么冷的外面睡着了,也不怕感冒。”他似是在抱怨又似是在关心,她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你管。”
怕感冒就不经她同意把她放在自己身边陪睡?太子爷到底懂不懂一个女人的贞洁是要留给最爱的男人的!他这么不顾她感受的自作主张,让她情何以堪!
乾奚没了耐心,眼眸一沉,失去了光泽,变得像一个空空的洞,深不见底。
“孤可是满皇宫的找你,没想到你这样伤害孤的感情。”他压抑的说。
小沫将衣服披好,瞧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从来不喜欢伤害别人的感情,但前提是这种感情必须正常!我所爱的人只有一个,永永远远只有他一个!其余人,我当作朋友,可以为他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但是,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子奚了,我讨厌你!”
她一口气说完,勇气可嘉。
尹乾奚面无表情,眯着眼睛不说话,嘴唇妖媚的歪了两下,朝她说了一个字,“滚。”
头部突然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你怎么可以对小沫说这样的话,你真是没有人性……”
小沫边往外退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心里念叨:暴君……下一代暴君……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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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和殿内,皇上仍沉迷于花天酒地与莺歌燕舞之中,仿佛这样才可以忘记内心的空虚。
突然,有大臣来报,冒着杀头之罪打断皇帝的享受,“参见皇上,臣有要事禀告!”
皇帝没有理睬,钱某直接跪下,道:“请皇上听臣禀告要事!”
“你烦不烦!”皇上打碎尖嘴酒壶,朝他咆哮,屏退了舞女,脸色难看,说:“如果这件事不让朕觉得紧要,你就提头来见!”
“皇上,”钱某不顾他的无理,一片赤胆忠心,道:“不得了了,天骑将军从城外来告,说护城河外有异常骚动,几支无形的农民军队正往城外的小树林里汇聚!”
……
对方没有动静。
“皇上!照此情势,怕是有人要造反啊!”
“造反又如何,来了就杀,朕还怕他们吗。”皇上不以为然,大怒:“你这狗东西,嫌命长吗!朕的江山如此牢固,岂是区区百姓想夺就夺的!”
“皇上,臣冤枉啊……积土成山,积水成渊,积木成林。百姓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他两眼泪汪汪,一副憋屈的模样,皇上不理,乾奚的声音却从外传了进来,
“钱大人所言甚是。”
他的表情是惯有的平静,显得不慌不乱,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如今护城河上确实出现了多艘运有兵器的船只,听闻为首的是多年前灭绝的千龙门之后,箫弈舷。”
“什么?千龙门还有后?”经儿子一言,皇帝不急也得急了,但急也是瞎急,他除了疯疯癫癫、整日无为,在军事方面毫无能力。
乾奚镇定地点着头,说:“不错,他就是拥有众多民力的江湖侠士,人称逍遥公子。”
逍遥公子……
他不是没听人说过……
也不是没派人去刺杀过……
但没想到,那么厉害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仇人,必定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
“那、那朕该如何?”
第一次,他变得如此慌乱,毫无王者风范,虽然从前也没有什么王者风范,但至少还是很有威严的。
乾奚沉思了些许,突然从绣袍下摸出一颗药丸,道:“父皇,服下这粒药丸,你便可得道成仙,这凡间的一切,就让儿臣来担吧。”
他说得大义凛然,将药丸递到皇上眼前,手臂却颤抖着,耳边有个声音不断在讲:“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父皇做什么!”
但他甩了甩头,甩去了杂音,意志重新坚定起来,示意父皇吃下去,皇上犹豫了一会儿,怕像长生不老丸一样是假的,但无论是真是假,自己的儿子总不会害自己,于是夺过药丸服了下去。
“这……”一旁的大臣却却的唤了一声,接下来便见皇帝七窍流血,身子慢慢垮到了地上,挣扎着睁开眼,指着乾奚道:“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朕……”
乾奚毫无歉意的走上去,用手抚闭了他的眼睛,说:“父皇,安睡吧,母亲等你很久了。”
大臣目瞪口呆,乾奚放开皇帝的尸体后,说:“钱大人,孤还有一颗,你也随父皇去吧。”
谁叫你看见了这一切……
钱大人老泪纵横,但一见君主已去,也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吞了下去,反正江山都要易主了,尽管他忠孝的皇上是个昏君,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是他的主人啊,连他都去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活的呢……
愚忠。
“来人。”乾奚将宫人们喊了上来,他们一见皇帝和钱大人都倒在了地上,立马跪下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乾奚故作悲痛,道:“传孤旨意,说父皇与钱大人听闻有百姓造反,一时无法接受,气急身亡。
孤要,马上登基。”
宫人们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
便退了出去。
尹乾奚的脸上浮现一抹奸笑。
放倒一个,接下来就好办多了。萧弈舷,你以为造反真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么……
他喊来一个信任的奴才,说:“去把人抓起来。”
用力一捏,手中的杯子成了粉碎。
——————
临近正午,皇宫外的街市看似平静,好像并无异常。茶馆内,几个嘴杂的小市民正细声议论着,
“宫里才来消息,听说皇上驾崩了。”
“是吗,他不是长生不死吗哼哼。”
“别说风凉话了,只不过,听说是给吓死的,这倒奇怪,谁吓得了他呀。”
“还不是咱逍遥公子,今日就看他的了。等他成了王,我们百姓的生活就好过咯。”
“其实逍遥公子的准备并没做全。”
“啊?”
“啊什么,人家负伤在身,功力没有恢复就走南闯北,身体当然吃不消。”
“那他这么急干什么?”
“听说啊,她喜欢的女人在皇宫里受委屈了,他忍不住才将计划提前的。”
“哟,那他可得小心了,虽然他武艺高强,我还是挺担心他的。”
“你们说,狗皇帝那儿子会对百姓好吗?”
“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反正老子一想起他爹是个什么货色,老子就来气!妈的,老子的弟弟在宫里当下人就是给他撒气用的!”
“是啊,是啊,虽然传言说太子殿下温柔儒雅,但他父亲的罪孽太深了,我还是至死不渝的拥戴逍遥,人家才是真正有资格称王的人……”
时间一晃而过,午时已到。
“公子,可以动手了。”
“嗯,四面围攻,各位兄弟,保重,逍遥先走一步。”
随着一声“冲啊!”四面八方而来的勇士们都紧跟逍遥的步履往皇宫涌去。箫弈舷忍着内伤翻跟头进入了皇宫,一落地,便用剑支撑住身体,背上疼痛无比。
但是,已经决定了的事,不能后悔!今日就是拼了命,他也要把尹家的人赶出皇城!
外面有他的拥护者挡着,首先,要尽快找到小沫!
翻来覆去的找,他完全不知小沫会待在哪个宫里,只好用千里传音,于是把大拇指和食指含在口中吹了一下,却听见对方传来几声“嗯嗯”的沉闷的声音,像是口里塞了什么东西,听音调像是在说:弈舷,救我!。
不好!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小沫被人掳了!
“呀!!!冲啊!!!打倒昏君!拥戴逍遥!打倒昏君!拥戴逍遥!”
霎时间,口号声连连,皇宫里传出宫人惊叫、杯盘打碎、四处哭啼的声音,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勇士们一路披荆斩棘,谁挡了他们去杀狗皇帝的路,谁就成了刀下亡魂!
“闪开,全闪开!叫你们的狗皇帝滚出来!”
“对,快叫他滚出来!”
怒声。
“乒乓……”
“哐当……”
刀剑声。
“嘶拉……”
“噗嗤……”
喷血声。
“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
妃嫔的哭泣声。
外面的世界,果然乱了。
尹乾奚安然若素的坐在殿内,身披龙袍,仿佛宫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身边的太监得知勇士们杀了御前侍卫马上要冲进殿来,惊呼:“护驾,护驾!快保护皇上!”
乾奚却依旧冷冷的霸气的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重。
“哎哟皇上,快逃吧!”太监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急得上蹿下跳,天子不走,他怎敢走呢。可他实在不想死在那么粗鲁的刀下啊……
“懦弱。”
尹乾奚手握成拳,临危不惧,像是等待着入侵者的来临。
终于,“砰”的一声,殿门被人踢开,一行侍卫冲上宝殿护在了乾奚身前,勇士们横刀直闯,领头人指着乾奚道:“狗皇帝换人了?也拿命来吧!”
乾奚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心中算计着什么,最后一敲,正是侍卫倒地、太监抱头惊呼饶命之时,正是领头人的剑尖正要刺入他的咽喉之时,也正是萧弈舷站在殿外赤着双眼大喊一声“住手!”之时。
剑从乾奚的胸前落了下去,众勇士惊讶的望去,弈舷摇了摇头,说:“留他一命。”
乾奚阴诈的笑了,不早、不晚,刚刚好。萧弈舷,你果然来得及时呢……不过,就算你不来,朕也有法子逃生,只是,那样你就休想再见到小沫了。
“公子,为何!”领头人收剑,心有不甘。
箫弈舷提剑走了进来,众人给他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他的脚步声“嗒嗒”回响在宫殿中,怒视着乾奚,说:“你,把我的小沫,怎样了。”
他的浑身都在气得发抖,剑鞘抖得尤为厉害,仿佛里面的剑身会随时夺鞘而出。
乾奚坐正了身体,摸了摸伤口,假装咳了两声,说:“朕只是把她关起来了,不然,现在还不死在了你兄弟的刀下?”
“把她交出来。”
“朕傻么……”
……
……
殿内沉默,弈舷知道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