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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样,林晓风肯定还会一个人独自撑起所有的事情,不让我插手其中的吧。那样我便只能在旁边站着干着急,而他自己又会把自己逼到不该去的牛角尖上,对谁都没有好处。
还是这样的好。。。。。。。。。。。。。
突地想起了自己本来要跟他说的事,我不觉沉了脸——
“晓风,刚才想要问你家族会议的时间。。。。。。。。。。。。。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略略沉思了一刻,回答说:“明天早上,我会先跟西凤商量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再跟你说。”
“嗯。。。。。。。。。。。。。然后我会去跟二叔商量,看看他什么反应。”
我已经没了跟他卿卿我我的心思,爬起来要到床边去找我刚刚放在地上的信封。
“香香?”
林晓风疑惑地在我身后爬起来,凑到床边看我在摸索什么。
我已经拿起了那个信封,此时犹豫地坐起来,轻轻地将它交到林晓风的手里——
“爷爷他,交给我这个东西。”
他讶异地接了过来:“爷爷?”
这只是一个普通大小的信封,里面的信纸不薄不厚,封得工整严实。
我屏了息,紧张地看着他。
林晓风将有字的那一面翻起来,眼睛突地闪烁起来,俊眉缓缓地蹙紧,静静地望着信封上的字,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我的手心捏出了汗,可是却完全估计不到他下一刻的反应会是什么。
谁知,那一个漫长的沉默之后,林晓风突地笑了笑,那笑容带着无奈的忧郁,将信封递还给我:“这是爷爷给你的信。。。。。。。。。。。。。你读就是了。”
我迟疑地接到手里:“晓风。。。。。。。。。。。。。你。。。。。。。。。。。。。你怎么看?”
视线落到信封上,纤细的笔触是用毛笔工整地书写的,这的确是爷爷的笔迹。
——给林家真正的主人—香香——
手跟心一起再次颤抖了下,已经听到林晓风的声音,温柔地在跟前响起:“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我吃惊地抬起头来:“我的事?我的什么事?”
声音中的慌乱无法掩饰,事实上自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信封上的字起,我心底就一直在剧烈地摇晃!
——什么叫做“林家真正的主人”?
爷爷他想要对我说什么。。。。。。。。。。。。。?
如果我竟然是林家的主人,就是说,我身上有林家的血脉?那、那林晓风他又是什么?
“别慌,香香。”林晓风轻轻地扶了我的双肩,“这信你还没读,我不知道内容。。。。。。。。。。。。。但是,我猜这讲的你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爷爷想要告诉你,是你的身世。。。。。。。。。。。。。”
“晓风,我。。。。。。。。。。。。。我的身世?我的身世有什么秘密吗?”我急急地问他,简直有点语无伦次。
林晓风静默地看着我,表情平静而且怜爱。
半晌,他露出一贯对这我的温和的笑:“。。。。。。。。。。。。。你读了信,应该就知道了。”
他将我拉入怀中拥紧,又轻轻地松开了我,到旁边去拿了开信器过来给我。我的手有点抖得太厉害,他便手把着手,替我好好地将信封打开。
我抽出里面的信纸——叠得整齐,是老人家惯用的三叠二的叠法——展开,便看到爷爷亲笔写的蝇头小子,整体地码在竖行的红色信格上。
还没读第一个字,我的身子便已经晃了晃,幸好身旁有一具宽阔又温暖的胸膛接纳了我。林晓风让我靠着他,手环着我的肩以示鼓励。
我的头靠着他的胸前,开始慢慢地读这一封爷爷留给我的信。
“可爱的小香香:
你读到这封信时,若不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当天,那便是爷爷已经离你而去了。如果是后者,爷爷想要先道歉,没能陪你一直到你长大成人,就留下你独自面对很多的难题。”
才刚读了第一段,鼻子就已经酸得不行,我伸手擦一把眼角,继续往下读去。
“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要对你说出这一番事实,可是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掩藏了太久,反而更不容易说出口了。对于你来说,这应该算是一段辛酸的往事,不提及,也许反而是一种幸福。所以,爷爷用了这个稍微逃避的方式,给你讲这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爷爷知道,你虽然从来没问起过,但其实你一直很想要知道,爷爷为你订下这一门亲事的理由。事实上,这个故事的渊源很深,不得不从几乎一百年前说起。”
读到这里,我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林晓风,见他正专注地看着我,见我抬头,便对我翩然一笑。我忐忑的心得到了一点点安慰,低头继续去读手上的信。
“爷爷给你的这一枚龙纹玉,曾经是满清贵族出身,正黄旗家的一位格格,自祖上继承而来的一枚传世玉佩。这也是,这一位格格跟林家从商的鼻祖——爷爷的父亲定情的信物。”
“这两人虽然是指腹为婚,但是林家的祖上官道中落,逐渐配不上正黄旗出身的格格,这一门亲事眼看着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但青梅竹马的两人,自小就有了深厚的情谊,后来更发誓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而且下了决心,不顾家里的反对,也要结为夫妇。曾经有过的风花雪月略过不提,总而言之,年轻的格格未婚之身,却有了身孕。”
“。。。。。。。。。。。。。身孕?”读到这里,我不禁低声地重复——这跟爸爸妈妈告诉我的故事,好像有一点不同!
心底某种疑虑突地膨胀起来。
莫非。。。。。。。。。。。。。?
急急地继续往下读。
“爱女如命的爱新觉罗家无奈,只好答应林家,尽快为两人举行婚礼。眼看着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谁知,这个时候,皇帝下的遣送书被送到了林家,新郎等不到婚期,就要匆匆坐上留洋的大船,到陌生的国度学习新的技术和文化。龙纹玉就是在此时一分为二,此后更以各自的方式,经历了那一个乱世。”
“之后便是国难当头,流离失散的一段日子。在美国创业经商,打拼出一番天地的父亲,终身不能忘记曾经有过生死盟约的爱人,想方设法地寻找另外半片龙纹玉的下落。八十一岁高龄之时,他终于寻到这块玉,寻到了玉的主人。”
“那一位带着玉的陆姓老人说,当年带着玉逃亡至此的女子,五年后成了他的妻,而且因为难产去世,早就不在了。这一位老人嗜赌,他的儿子却是老实人。那时他们家旁边还住着一位叫陆老人做‘干爷爷’的人,名叫陆金,长得跟父亲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神似。当时父亲也问过他的出生,他只说自己的父亲是陆家捡回来的孩子,一生的庄稼人,而且早就辞世,于是我们也没有太在意。”
“父亲没有想到多年寻访,居然寻到这样的答案,失望至极,回到美国之后不久就郁郁而终,临死前托付我好好照顾在中国的格格的血脉。那之后十一年,中国的政策有了好的转变,爷爷终于顺利地带着半壁林家的子孙,顺利地回国扎根发展。这期间,每年一次拜访陆家的习惯没有改变,爷爷也同那一位陆金,变作相熟的朋友。”
“陆家的嗜赌隔代遗传,这一代生的女儿陆慧兰,更是找了个同样赌习难改的同姓丈夫,将自己的父亲气得卧病在床也与之不顾,医药费都是陆金和他当兵的儿子陆爱国掏的,服侍在床头到最后的则是陆爱国的妻子肖艾梅。小香香,你要好好记得‘陆爱国’和‘肖艾梅’这两个名字,因为他们是你非常重要的人。”
我的心一跳——爷爷?
“当时,因为他们事实上代为照顾了本该爷爷来照顾的人,所以爷爷很感激他们一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九九二年洪水暴发,陆爱国随军去救灾,留下待产的肖艾梅。结果,肖艾梅因为难产去世,同一天陆爱国则牺牲在救灾现场,一个家庭在一夜之间,只留下了一位六十多岁,有病在身的老人,和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女婴。”
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莫非是。。。。。。。。。。。。。这莫非是。。。。。。。。。。。。。
可是。。。。。。。。。。。。。
“陆金本来想要拜托无法生育的陆慧兰夫妇,代为照顾这一个孤苦伶仃的孙女,结果事与愿违,收养了女婴的陆慧兰夫妇,非但没有好好照顾这一个小孩,还把她作为向老人敲诈赌本的工具,陆金自己的身子又不好,没隔几年就一病不起。”
“弥留之际,陆金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孙女,设法联系到了我,对我说出了一个在心里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原来龙纹玉并非陆氏老人所有,而是由陆氏老人的妻子,直接交给了陆金的父亲。陆金十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曾留下一句重要的遗言,连同半块龙纹玉一起交给了他,说如果以后有人来寻玉,便带他到村后第十三课老槐树下去挖。”
“他一直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之后更将玉当作结婚贺礼,送给了陆慧兰的父亲。这玉后来被陆氏老人从自己的儿子处偷去做了赌本,才令父亲寻回这半块玉。当时他已忘了玉的故事,也就没提。”
“然而,那之后他们搬家离开村子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便到老槐树下挖了父亲遗言里提及的东西,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时已经时过境迁,陆家早认了玉的主人多年,他自己的儿子媳妇又孝顺美满,他便觉得此时再提也没有意义,于是这件事,便就此继续放在了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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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夫妻之事
我读信读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就这样,我从陆金那里,得到了他们搬家离开村子之前,他从老槐树下挖出来的那些遗物,并从一封用蜡封好的信上,知晓了当年发生的全部。”
“原来,那一位格格根本就没有逃出过京城,而是在敌军入城之前,就已经因肺病卧床不起。她自知不久于人世,便将自己一岁的孩子托付给贴身丫鬟,带上龙纹玉逃亡。丫鬟在那一个村庄遇险,被年轻的陆氏老人所救并且收留。她悉心照顾格格与父亲的孩子,抚养他安然长大,并教他读书识字,也告诉他他的身世。”
“丫鬟在与陆氏老人成亲之前,将自己离开京城以来的经历写在那一封蜡封的信中,与父亲的儿子一起埋到村中的老槐树下,只留下玉佩在身边。之后,因为跟嗜赌的陆氏老人发生了冲突,丫鬟早产去世,这个往事便从此被深深掩埋,如果不是陆金最后一刻说了出来,可能就要变作永远的秘密。”
“我知道这一件事之后,心情非常复杂。一是父亲终身未婚,只等着能与自己唯一的家人重逢,结果因缘差错,自己的孙子明明就在眼前,却没能相认,遗憾而终,非常可惜。二是好人有好报,虽然几代单传,父亲毕竟是有子孙血脉延绵下来。事隔多年,被父亲收养并被赋予了不同人生的自己,终于有机会为父亲完成他一生的心愿,将林家的正统血脉接回家中,实在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故事讲到这里,小香香你应该明白了,陆爱国和肖艾梅才是你真正的父母——你、你的父亲和爷爷,其实都应该姓林,是爷爷的父亲和当年那一位格格的子孙。你才是林家真正的血脉,唯一真正有资格的继承人。。。。。。。。。。。。。”
我抖着声读到这里,手已经拿不稳信纸,一个失神,一沓信纸飞花般飘散,散落在床头。
“香香。。。。。。。。。。。。。”
林晓风替我将信纸捡了起来,一张一张整理好,见我已经哭得弓起了身子,爱怜地拥着我轻声地安慰。
“怎么会。。。。。。。。。。。。。怎么会。。。。。。。。。。。。。”我忍不住朝他的温柔偎依过去,缠紧了他的脖子,眼泪泛滥,“我的爸妈,怎么会是。。。。。。。。。。。。。”
林晓风在我的身后端起了信纸,继续往下念去——
“然而,等我到陆慧兰夫妇处,请求他们让出对你的监护权时,却被果断地拒绝了。无奈之下,我只好通过支付赡养费的方式,维持这种间接的抚养关系。”
“两年后,因为股灾而陷入经济绝境的陆慧兰夫妇再次上门请求经济援助,也带来了年尚五岁的你。我见小小的你身上伤痕累累,实在很不忍心,于是借机提出了婚约的要求,希望将来可以通过这样一个方式,彻底从这一对夫妇的手中,将你接回林家。”
读到这里,林晓风顿了顿,拢紧了我的后背,放轻了声音。
“那个时候,失去了父母的阿风仍是个非常孤僻的孩子,然而他对你的态度却与众不同,甚至我在你的面前问他对这一门亲事的想法,他都是坦然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