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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说:“的确,我们两家有过一纸约定,希望等你我到法定可以结婚的年龄,就尽快完婚——”
“你也知道要到法定允许结婚的年龄,人才可以结婚?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么基本的法律呢!”我听他这话,顿时怒了,“我不知道是你大还是我大,我今年才十六岁,结个什么婚?法律不允许的!你明知道这样,还搞出这许多事来,不是在胡闹么?!”
林晓风叹一口气:“陆香香,你不要急。十六岁结婚,虽然早了一点,但是并不是犯法的。只要有监护人的同意书,即使在最靠近我们的香港,也已经属于合法婚姻。林家不会让你做个有实无名的媳妇,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怔了怔——在香港就可以?这个结果有点吓人一跳。的确,我有在电视剧上看过,说什么本地可以结婚的人,跑到国外去结婚可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了?
他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要这么突然提前婚事,已经跟陆伯父、陆伯母解释过了。我爷爷病危,在病床上一直念叨着我的婚事,所以我们家才想要提前办喜事,给他冲冲喜。陆伯父、陆伯母都很通情达理,知道原委之后,一口就答应下来。所以,这场婚礼是在双方家长都同意之后,才开始筹备的。”
“什么——冲喜?”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失声笑了出来,“你说我们两个被安排现在结婚,是为了给你病危的爷爷冲喜?”
天呐——“冲喜”!这是一个多么迷信而古老的词!之前听说什么订婚,什么娃娃亲,什么格格,我就已经觉得都是陈年蜘蛛网盖住的腐朽东西,而今,居然出来了一个“冲喜”!
我知道这个词——家中有人病危的时候,办点喜事诸如结婚之类,靠喜气将将病魔驱走,病人的病就可能转危为安。这是相当迷信的做法。
第二十七章 重获自由
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个?老人家的病能不能好,不在于小孩子结不结婚来冲喜,而在于医生和目前的医疗水平是否到位!这个我不用脑子也能想得通的道理,林家上下竟没有人想到?!还是说他们全家都是光拜关帝爷就能发财的,所以才会这么迷信?
迷信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扯上我陆香香的终身大事,害我要被人这样折腾!
心底一股恨意,又熊熊燃烧起来。
林晓风点头道:“陆香香,你愿意成全我这一点孝心,跟我好好合作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什么,会好好对我?”我止不住冷笑,“林晓风,你要笑死我!你要孝顺你林家的老子,关我姓陆的什么事?我跟你提起那纸契约就是要告诉你,我就算被卖给了林家,也是两年之后的事,你想要我现在做些什么,那就是痴心妄想!”
林晓风正要说话,莫言已在前面插话:“少爷,到了。”
他的声音如平缓的河流,不见波纹,却叫我心头一动。我抬眼,先与莫言的目光相接,又赶紧躲开他的视线,往挡风玻璃外看去。果然,那座宅子已到了眼前,铜门缓缓打开,露出往下延伸的隧道,估计通往地下停车场。
林晓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陆香香,你果真不做考虑,不愿跟我合作?”
我没好气地骂:“谁跟你这个没骨气的二世祖合作!家里人给你随便选个女人回来做老婆你就接受,叫你十六岁结婚你就结婚,还想要拉我下水,没门!我陆香香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想要在你跟前妥协!”
他淡然笑道:“可不是我没有好好跟你谈,给你机会。既如此,你不要怪我。我虽不能强迫你打心里愿意,可我能让你不给我捣乱。你从此就给我在林家做一个不能动不能说话的乖媳妇,我自然会叫人服侍你活得舒服。”
什么?!
我顿时吓白了脸,嘴巴比脑袋更快:“等等等!林林林晓风你说什么?”
他难道是想要让我这样残废着过完下半辈子?这、这怎么可以!
林晓风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西凤,陆香香她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我急得脑门直冒汗:“你你敢!不——你、你别我想说话”我痛苦地在脑子里寻找合适的句子,“我我考虑,给我时间考虑——你不要堵上我的嘴巴!”
“咦?陆小姐不是说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都不要跟风少爷合作的吗?怎么主意变得这么快?”西凤的手已经摸上我的肩头,盈盈而笑的声音自我左边传来。
我一触到她,就马上寒毛倒立,“呀——!”地尖叫起来!
“你这个下作的贱人,不要碰我!”我话音响起的同时,左臂已用力地挥出去,手肘眼看就要撞上西凤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西凤手臂一抬,硬生生地挡了我这一下!因为距离太近,她虽然勉强护住了面门,却没能卸开那道力量,人“砰”地撞到车窗玻璃上。
车子已驶入底下停车场,此时嘎然停止,莫言和司机都回过头来。
我愣愣地看自己抬的高高的手臂缓缓放下,又不敢置信地将自己的双手放置眼前——我可以动了?
她只是轻轻拍我一下,甚至没有那种刺痛的感觉。她是怎样,什么时候帮我解开的?
询问的目光,落到西凤身上。
她扶正自己被碰歪的发髻,冷冷地说:“依照风少爷的命令,在到达本家的时候,让陆小姐恢复自由。西凤已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了。陆小姐休想要趁机对少爷不敬,否则西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并不犹豫,打开车门就走下车,一边说:“陆小姐,风少爷,这边请。”
我一脸不解地回头,便迎上林晓风水般平静的黑色眸子——
“陆香香,我带你去见我爷爷。”
看到他的脸,我一瞬间有冲动想要一拳过去,但西凤的话马上窜入脑海中,令我捏紧的拳头不得不再放松下来。
是的,这里是林家的本宅,正是他们这群人势力的腹地,我不能在此任性妄为,否则只会跟上次一样,后果超出的我能负担的范围之外。我要乖乖的,尤其是对林晓风,还必须要客气。这样我才能保持自由,才能寻找逃离的机会。
我强迫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为什么林晓风?”
我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放过了我——之前明明感觉千钧一发,我差点儿就要做个万年植物人了,为什么突然?
他示意我走出车子,一边缓缓地说:“是因为不想在陆伯父和陆伯母面前吵起来,害他们担心,在陆家的时候才没有让你说话。车子里,如果动手动脚会很危险,停车之前才没有让你乱动。一世人一世夫妻,来日方长,我从未真正想要为难你。”
说实话,我不喜欢他那句“一世人一世夫妻”,但听他这样软和的话语,心里又止不住一阵舒服的感觉。林晓风这个人,有时看了就叫人火大,有时说的话却又很讨人喜欢。话再说回来,被人放过的感觉真正轻松,我对他的恨意,就此消了七八成。
不过,一想起昨晚自己不能动弹,被老爸老妈整得很惨,不爽的感觉又上来了——
“没想过要为难我那你为什么要害我一个晚上不能动弹?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过得有多惨?!”
“那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就突然沉默了,连脚步也停住。
——是我看错了吗?
他那一贯平静的脸上竟现出腼腆之色!
我不由得睁大了眼。
他看了我一眼,就匆匆将视线移开。
西凤领路,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而莫言则随着车子往更里面停靠去了。这里就我跟他两个人。
他费了半天劲,才小声地说:“是我孩子气,对不起。”
这声音很低,西凤或者莫言肯定都听不见。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着我,白皙的脸上浮起隐约的红潮。
不敢相信——
这个不愠不火的家伙居然会——
更不可思议的是
我竟然,不由自主地陪着他脸红了
第二十八章 病榻上的老人
我踌躇自己是不是该伸手掩住脸上发热的部分,不知所措地看着林晓风。他半天听不到我的回答,眼眸缓缓地转过来,询问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感到自己的面颊瞬间变得更烫,忙将脸别开。
不知道被他看见了没有不过,反正他自己也是脸红到脖子根
我背脊发硬,心都快跳到胸口外面来。
奇怪,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莫非因为被突然推到他面前,被他叫着什么“一世人一世夫妻”,所以我也不知不觉开始往那个方向去想了吗?
不不不!陆香香,你要保持清醒!
可是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大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融化了
林晓风没有再作声,抬脚往西凤那边走过去。我吓一跳地看他,只看到那个穿着西装、长身玉立却其实只有十六岁的背影。并没有人押着我,但我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就算我本来还有两成怨恨他害我被爸妈修理,现在那种感觉也已全部烟消云散了。我甚至开始觉得,他也许其实是个讨人喜欢的人,只是之前我们累积了太多误会跟过节,蒙蔽了我的眼睛,以致我看不见他的优点罢了。
至少——他不如我想的那么糟糕,甚至有时还有点
——可爱。
可可爱?
我再次被我自己的结论吓的心慌!
等、等等我怎么竟然开始这么想了?这个人害我倒霉倒到阎王殿,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我狠狠敲自己一记,警告自己要保持十二分的清醒!自己现在只是权宜之计,不要跟他做对,伺机逃跑而已,不要被他蛊惑了!这个林晓风是我的霉神,是我的死敌!战争之中最可怕的乃是对敌人有了好感,只会导致自己自取灭亡!
狠狠地一跺脚,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转头便看见莫言已经跟司机停好车,往这边走来。我稍稍安心一点,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车库尽头是一架升降梯,我们跟着西凤走进电梯,莫言断后,进来摁下关门钮。他的背又宽又厚,充满了诱惑,可我只多瞄了两眼,就又忍不住拧转头去看林晓风的脸。
他似乎已陷入一个人的沉思中,眼帘低垂,面上已恢复平静,却似乎另有一种看不见的暗涌,在身体周围荡漾开来。
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侧过脸来对我微微一笑——
“爷爷喜欢你,所以订了这一门亲。病榻上的他还一直念叨着,要看到你这个孙媳妇。你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就当作让老人家开心一下,陪我去见他老人家一面吧。”
那双漂亮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怦然心动。
我无法拒绝他这样的眼神。
从车库坐电梯,可以直接升到宅子的大堂,再跟以前那样穿过复杂的游廊,七弯八拐,便到了一座大房子前。这是典型的内外两进的设计,围着一圈青色砖石围墙,屋后有假山水池。我们进了后堂,就看到若干黑西装的保镖,整齐地列队站在门外。
“风少爷早。”见到林晓风,众人一起弯腰行礼,阵势一点儿都不比在洪青帮见过的逊色。
我暗暗诧异:一所普通的豪宅保镖们竟然有这样的组织,这所宅子的主人若不是有特殊爱好,那一定是身份不同寻常了。
红色木门由两个保镖推开,莫言、西凤都没有跟过来,只有我跟林晓风走进房间。刚进门口,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味道就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房正中央摆着一张挂着几重纱幔的古式木床,床的周围放了几台观测仪器。又有点滴用的架子,正在给床上的病人输点滴。那具身躯算得上高大,从门口看过去,却正好被幔帐遮住头部,只看到苍老的手臂,一动不动地放在床沿。
房中有两位护理女侍,都穿着跟西凤一样的旗袍。她们见了林晓风,仍是一样的请安问好,主动退了出去。我注意到他们都只跟林晓风打招呼,却忽略我的存在,便猜自己在这家中的身份还未被正式公开。
“爷爷,我来看您了。”林晓风走到床边,对那张床上插满各种管子和电缆的躯体说。
我站在距离床两米远的地方,因为厌恶那股消毒药水的味道,不是很想走近。
“爷爷,您未来的孙媳妇也来看您了。”
我咽了咽口水没吭声,心里暗暗紧张起来。
林晓风脸上的表情专注而温柔——
“我们很快就要办喜事了。爷爷,您会起来喝这杯孙媳妇茶吧?”
仪器规律的响声依旧,床上那具身体并没有回答,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