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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松了一口气,电话居然又响了起来。
“喂?”她没好气地回房间拿起电话,一边往厨房走去。“是,我是。”
然后她静静地听电话里的声音,的脸色已经逐渐变了。
她将炉子关掉,慢慢地跪到地上去:“她现在怎么样了?好,我知道了好的马上来对,谢谢你。”
吹雪挂了电话,便无力地瘫坐到地上去。
医院打来电话,说妈妈在工作地点晕倒,目前在抢救,情况尚未明朗。
她在那头呆了半晌,终于强迫自己振作。
护士冷淡的声音告诉她,立刻到医院缴费,否则下一步的治疗无法进行。
钱,现在需要的是钱。
吹雪挣扎起来,走到母亲房中,拉开衣柜的底层抽屉。抽屉的一角躺着一只小铁箱,打开,里面是一本存折和一张磁卡。她取出磁卡,合上铁箱,锁好抽屉。她披上一件外套,拿起钥匙便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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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才中学。
下午放了学已经很久,亦真依然坐在自己的桌子前,自顾自地做功课。
“可以回去了吗?”奕飞转过身来。
亦真偷眼看一下紧闭的教室门。
“奕飞,你先走。”
“我先走?”奕飞吃惊,“你的脚还不能走路啊。”
亦真摇头:“我有拐杖。”
奕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是怕吹雪还在外面等着?”
亦真又看了一眼教室的门——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下课了还不走?”
“我高兴。”
奕飞拿他没办法,起来收拾东西:“吹雪她不会来的,不用等了。”
亦真眼睛盯住他:“你知道些什么?”
奕飞白他一眼:“既然你关心的不是这件事情,我也就无可奉告。”
“是,我不多管你的闲事。”亦真低头继续做自己的功课。
奕飞也不再管他,自己离开。
“哗”“哗”两声,门被拉开又合上,教室里立刻变得安静。亦真成了唯一留在屋里的学生,他手中的笔也停住。教室中已见昏暗,如奕飞所说,他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逗留,但他也并不是没意义地磨到奕飞离开。
此时他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起来拄着拐杖,小心地走下楼去。奕飞已走出去不远不近一段距离,他也就静静地跟上去。
已经一个星期了,自那一天他说了一句不甚中听的话以来,吹雪便没有再出现过。他自己的腿在好之前又重复受伤,导致韧带严重拉伤,要拄拐杖才能走路。
他心里明白,其实真的该怪自己不小心。
可是她真的因为这样就逃开了么?再过分的事情他也做过,但她好像不死战士一样根本没受任何影响,又怎么会她才刚刚让他开始赏识她的勇气,就已放弃了吗?
不,或许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东西上了——例如奕飞身上。
他这么想着,一边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奕飞在他不远的前面走着,完全没有发现亦真在后面虽然有点笨重,但很小心的尾随。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离开大路,走进一簇拥挤的住宅楼区。亦真对这片街区似曾相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吹雪所住的公寓楼下。
奕飞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前面的奕飞突然回过头来四下看看,亦真下意识地躲到一边。他探出头来,悄悄查看。
奕飞在楼下的大厅慢慢地来回地走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单纯地在等人。亦真躲在一面墙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奕飞就那样徘徊了很久,终于脸上浮上一丝失望的神色,走出门来。亦真看着他低头走过自己身旁,消失在转弯处,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很显然,奕飞等的人是吹雪。只是不知道是等着她从上面下来,还是从外面回来。亦真抬头看了看五楼的窗户,黄昏降临了,那一层楼的几户住家已经亮起灯光。不知道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铁娘子,现在是不是在楼上的某一盏灯下面,又或者还在回家的路上呢?
这个叫做花吹雪的女孩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孩子,不会有什么来头。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从来对任何事情都置身事外的奕飞,这样令人不可置信地在乎她?不仅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对她特别的兴趣,之后也一直袒护着她,现在竟还这样在她楼下等待,这其中到底
他心中抱着疑问,拄着拐杖正要往家的方向走,没料到吹雪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
“陈亦真?”
他吓一大跳地回头,见到在路的另一端,一脸惊奇的吹雪。
大大的眼睛灰蒙蒙地,发丝略有散乱,并且消瘦许多,唇角不再象往日那样时时溢出笑意——亦真微怔,她何时开始变成这样了?
吹雪慢慢地走过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的拐杖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意识到她的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大楼——她的家。他知道自己遇见她的地点是多么尴尬难以解释,只好将头稍微别过一边,保持沉默。
吹雪的眼睛没有象往常那样立刻就涌起气愤的火焰,她苦笑着说:“不屑回答的话,就算了。——你好好保重。”
说完,便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亦真心里紧了紧,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会传到奕飞耳中。他略沉吟一会儿,才拄拐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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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温情电话
吹雪并没有将在楼下偶遇亦真的事情太放在心上,自从医院那个电话打来以后,她的生活已经发生巨大的改变,她现在心头沉甸甸地压着的,全是妈妈的事情。
回到家,她立刻着手准备晚饭。饭菜做好之后都各分一份出来,装进保温饭盒中,这才坐下来自己吃。
电话此刻清脆地响起来。她会心地笑笑,拿起话筒——
“喂?我是吹雪。”
果然是那个令人安心的声音:“是我。”
她宽慰地笑起来:“我现在到窗边来。”
“你吃过饭了吗?”
“正在吃。”
“那么用‘免提’吧,你吃你的,别耽误了时间。”
“如果我说一定要过来呢?”
“听话,别闹。”
吹雪的眼睛眯起来:“啊——你开始管我了,奕飞?”
那一边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她也笑了起来。
“好,那就委屈你一下了。”于是她把电话拿到饭桌上,打开“免提”功能,“虽然不好意思,我要开始吃饭了。”
奕飞问她:“今天怎么样?”
“跟昨天一样。”她扬扬眉。
“伯母她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但医生不让出院,说是要再观察几天。——实话说,他再要观察下去,我们家就要破产了。”
“有那么糟糕吗?”
吹雪咽下一大口饭:“有。虽然没领救济,但我们家确实是中等困难户。”声音因为嘴巴内有东西而显得很奇怪。
那边奕飞又笑了,他显然听出来她咽不下去的声音——
“你最好再向医院申请一下。”
“刚才已经问过了,说不行。我有点儿怀疑大夫是不是在拐我家的钱,说是普通胃炎,但是居然要折腾这么久。”
“胃病确实是可大可小的,既然医生那么说了,你还是听他的,这样对伯母总归是更安全的考虑啊。”
吹雪瞪电话一眼,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
“如果你们家实在有困难我也许可以想办法的。”
她又瞪了电话一眼:“不用,我还撑得住。”
奕飞似乎在那头感觉到了,他顿了顿说:“今天亦真又在学校呆到很晚,最后我还一个人先回来了。”
吹雪心里一跳:“是吗?我今天有见到他哦。”
奕飞惊讶地问:“你去了我们学校?”
“不,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她忽略了“在家门口”这一细节,怕又害他他多想事情。
“哦,那有没有说什么?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他一个字都懒得对我说。”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奕飞说:“他也没有对我提起过什么。”
吹雪咽下最后一口饭:“哦。”
“你出门时小心点儿,”他听到了她收拾东西的声音,“瓦斯,家电都要关好。”
“我会小心。”
“明天见。好好照顾伯母。”
“我会的,谢谢你,再见。”
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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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桂子之求
吹雪长长地吁了口气,起来收拾碗筷。
自从知道她妈妈入院以后,这些天奕飞天天有打电话来。和他说话已经成了她的一种精神补给。他的温柔、沉稳真的能给她力量。只要他说一句“振作”,她便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振作起来,同其他人说这字眼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
她对自己笑了笑: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突然又响起来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吹雪拿起话筒——
“喂?”
“吹雪吗?”
居然是自己的好朋友桂子。
“是,什么事?”
“我家有人送了一些补胃气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们全家都被爸爸补得差不多了,没有人胃有毛病。我正好听说伯母她就是胃不好,如果你不嫌弃,这些东西我们家反正也用不上,给你好不好?”
“怎么会这么巧?”吹雪疑惑地皱起眉头。她妈妈病了,桂子家就突然多出来了补胃的东西?
桂子在那一头咯咯地笑起来:“所以你才有机会受用啊。”
“桂子,你现在在家里吗?”
“——不在。”她继续咯咯地笑。
“果然,”吹雪叹了一口气说,“别站在外边了,上来吧。”
“好。”这个欢快的回答传过来之后,电话被迅速挂断了。
不多会儿,桂子便敲响了吹雪家的门。吹雪打开门,让她进来。桂子就是这样,每次要是打来电话,她人一定已经在这附近,几乎总是先斩后奏,说来即非来不可的架势。
“你看,就是这个。”桂子将一个大礼盒放在桌上。吹雪看了看,竟是相当贵的东西,不由得心里的负担更重了。她端给桂子一杯白开水:“将就一下。”
“谢谢。”于是他们都坐下来。
桂子见到了桌上准备好的保温饭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你正要出门吧?”
“妈妈还没吃晚饭。”吹雪不隐瞒,她确实有要事。
桂子听到这话,原来已经摆出了倾诉的样子,此刻马上收敛了——
“那我今天还是回去好了。”
“你的东西呢?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不是要你收,是给伯母的。”桂子一听这话,匆忙地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吹雪上前拦住她:“你别对我隐隐约约的,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桂子心事重重地看着她,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我想请你帮个很难做的忙,你愿意吗?”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吹雪预料她一定是有事,蹙眉问:“你又要我替你出头做什么坏事了?”
桂子立刻辩解:“不不是什么坏事!”
吹雪第一次见她这样紧张的表情,不觉有点惊讶,口气软下来:“是什么事?”
听她这样问,桂子的神情竟愈发紧张起来。
“也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看你方便不方便——总之,你不行的话,其实也没有关系的。”
看她语无伦次,吹雪觉得莫名其妙:“小姐,你还没说是什么呢,就知道我不方便了?”
“那是那么,你是答应帮我了?”桂子正扭捏之间,突然高兴地抓住她的手,“吹雪,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我的好朋友,你对我真是好!”
吹雪本来只是想问个究竟的,被她这样一弄,此时竟下不来台了。她只好叹一口气说:“请快说吧。不过也要看我是不是真的办得到。”心里却暗暗想:桂子一定是请教了她的医生老爸才买来这些东西的,妈妈她确实应该“补”一下了。受人钱财则替人消灾,她虽然觉得有不详的预感,但是仍然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那——我说了。”桂子的眼中充满了忐忑,她顿了顿说,“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上次在校门口等你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