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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对面可以隐约看到那边的旋转木马,已经点上了灯,发出漂亮的光,依旧转动着,仿佛梦幻世界一样。她慢慢地看着那边,突然觉得那一切其实离自己很远很远。今天若不是亦真一直拉着她的手在她身边,也许她会突然觉得很孤独而情绪坠落也说不定。
她抬眼看他,他正拿着咖啡罐子安静地坐着,又露出那种仿佛沉思一样的神色,不知道在看着哪里。不知多久以前开始她就发现他时常会这样坐着就安静下来,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到不知哪里的远方去了一眼。
也许。。。。。。。。。。他自己并没有发觉,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有种寂寞的味道,就像丢了妈妈的孩子,最后连寻找的努力都放弃掉,默默地只是坐着一样。
她有点不忍,想要伸手拍一拍他,他却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她问:“今天好玩吗?”
“嗯!游乐园真是个好地方,”她吓一跳,忙抬头着看红透的天空,“你从小就可以经常来吧?好羡慕你。”
“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不跟能让自己开心的人一起来的话,只会觉得无聊。”他将最后一口咖啡倒进口中,顺手将空罐往收集框那边扔过去。“哐当”一下,咖啡罐准确地命中框边,落入框里。
她听到,不知他是褒是贬,心中微微一动,眼前又浮现出他方才的神情来。
他扔完,就将放在脚边的那罐咖啡拿起来。她见状,忙紧张地伸手过来挡住罐口:“等等,那是我喝过的。。。。。。。。。。”
他唇边浮上一丝微笑:“你自己不想喝可以,也要不准别人喝吗?”
“不是这样,”她的脸忍不住发烫起来,“别人喝过的,你不会觉得不干净吗?”
他终于明白她指什么,不禁摇头笑着说:“你洁癖到这种程度,岂不是没法跟人接吻了。”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谁跟你说那种话题啦!”她的脸在一瞬间涨的通红,心脏直接漏了一拍!忍不住气急地推了他一下,别过脸去。
“所以,”他若无其事地将咖啡送到嘴边:“我现在这样,你会觉得我们似乎有了什么了?”
她闻言紧张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他的唇碰到罐口边缘,轻轻地吻了一下,不由得紧张到眼睛都睁大了!
第五十六章
亦真的眼睛玩味地盯着吹雪,看着她嘴巴张大,仿佛被自己亲到的不是咖啡罐而是她,露出一副被侵犯的表情,忍不住自鼻子嗤笑出来。
她恼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干脆笑出声来:“你才是,这种都大惊小怪的。”
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走到旁边的长椅去。
“喂,别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他止住笑,拉住她。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被他拉回椅子上,急急地甩开他的手,冲着他叫嚷起来。
“喂。。。。。。。。。。我赔了你一天让你高兴,你就为一罐咖啡的玩笑,要对我大叫大嚷吗?”他突地严肃起来,微愠地看着她。
她正要反驳,突然又觉得自己理亏,嘴巴张了张,竟没能说出什么来,尴尬地住了嘴,看着他不说话。
“mamá。。。。。。。。。。。。。”
这时候,两个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
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后面看过去。
一个捧着皮球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水边,对着水面大声地哭着。
吹雪睁大眼睛:“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我刚刚都没发现有人在哭。”
“不知道。。。。。。。。。。可能是静静地走到这里,突然哭起来的吧。”亦真一脸难受地皱起眉头,看来他对人哭叫的声音确实特别讨厌。
“喂,那个,”她认出来了,“那是今天在麦当劳餐厅里见过的那个外国小男孩!”
他自长椅上站起来:“怕是跟父母走散了吧。”
可不是,这附近除了他们两个,就一片开阔,谁都没有了。看到亦真往孩子那边走过去,吹雪也连忙站了起来跟上去。
亦真在他旁边蹲下身来:“&191;Estásbien?”
“Mamá”那个孩子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哭着。
亦真给他用手擦了擦眼泪。。。。。。。。。。。。。
“MellamoEason。NosreunimosenMald&39;santes。&191;Seacuerdademí?”
孩子听到能听懂的语言,抬起头来看看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乖乖点点头。
“MellamoJoséAntonioGaropuedoentraramispadres。”
说完,忍不住又哭起来。
亦真鼓励地摸摸他的头:“Notengamiedo;nadielevahacerda&241;o。Nolloranyrespondermipreguntaprimero。Onopuedoayudarle。”
孩子虽仍在掉眼泪,听他这么说,止住了啜泣,努力地抹着眼泪看着他。
吹雪在旁边看到亦真居然这么自如地说出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来,不由得心里一阵崇拜:毕竟是受过不一样的教育,她原先只知道他懂英语,现在看来还不只这么点本事。
“&191;Mepuedendecirdofuelaúltimavezquevieronasuspadres?”亦真扶着他的肩膀,声音尽量地放平缓,以免吓到他。
旁边的吹雪也跟着跪下来,安抚地摸着孩子的头。
孩子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回答:“Monta&241;arusa”
“看来丢了很久了,居然晃到这里来了,”亦真对吹雪说,“现在他父母应该很着急,要尽快联系上他们才好。”
“咦?那我们要怎么办?”吹雪说。
“Quédateaquíella。Voyavolverpronto。”他对孩子说。
那小男孩的眼睛突然变得害怕起来,拉住他的手臂。
“把孩子带来带去不是很现实,”他转而对吹雪说,拿开孩子拉住自己的手,就拍拍他的头站起来,“你在这里照看他,我去找他的爸妈。”
她吓一跳,忙跟着站起来:“喂。。。。。。。。。。等等,我们要不要直接找到管理处,然后通过广播。。。。。。。。。。”
“那样太花时间了,”他拉一拉领口,“不要离开这里,照顾好他,我很快回来。”
说完,就离开岸边的花园,往游览步道上跑去。
“等等!你。。。。。。。。。。”吹雪叫不住他,只好回来看着孩子,脸因为苦恼而扭到一起,“我跟他语言不通,叫我怎么照顾他。。。。。。。。。。”
孩子看到唯一能说话的亦真也突然跑掉,忍不住抱着球,哭得一塌糊涂。
吹雪不知道他是哪国人,只知道他不是讲中文,也不是讲英文的,不由得左右为难。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吵得她心烦意乱的。
“干脆横竖也是听不懂,就用自己知道的中文好了!”她终于把心一横,重新跪下来对孩子说话。
“喂,你不要哭了,姐姐来跟你玩好不好?哥哥马上就会把你的爸爸妈妈找回来了。。。。。。。。。。”她语言不通,只能拍着他的肩膀拼命地安慰。
小孩听不懂她说的话,哭得更大声了。吹雪安慰了好一阵子,竟没有什么用。
她忙将自己包包拿过来翻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用的东西。今天没整理就出门了,加上之前在巴士里面找钱包也一阵乱翻,现在里面一团糟,她找了半天,尽是一些本子,纸笔梳子之类的杂物。找了一会儿,她又拿出那个银色的盒子来。来来去去只有这个东西有点不一样了,不知道小孩子他会不会喜欢?
“喂,你看这个盒子,很漂亮吧?”她着急地将盒子递到小孩跟前,“全是银色的,很漂亮吧?来,看一眼。”
说来也奇怪,小孩看到这个盒子,居然真的不哭了,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上面的银色丝带。
吹雪赶紧拉一拉那个蝴蝶结的边说:“没关系,打开来吧,姐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可能很好玩的吧。。。。。。。。。。”她也不管小孩听得懂听不懂,指手划脚地也想办法把意思传达给他。
那个孩子看着她一会儿,手里的球掉到地上,慢慢地滚开,就伸手接过盒子,将丝带的边一拉,那个漂亮公整的蝴蝶结慢慢地变形,然后散开了。
盒子的盒盖被打开,露出里面红色的红色绒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挂饰,最下方是银色的铃铛形状,不知是何人的设计,两只铃铛的上缘都是一弯新月的轮廓,铃铛本身也只是一半的形状,两个合在一起才变作一个完整的铃铛形状,各自却又都是一个单独的铃铛。
“啊!这个是。。。。。。。。。。!”吹雪一见就认出来了:这个正是自己至爱的设计家黄秀生的作品“残月”系列里最代表的作品!整套作品仅此一对铃铛最为罕有,在全球都是限量发售,价格非常昂贵,而且即使是有钱也很难买得到的珍品啊。
她下意识地将盒子抢回手中,将其中一只挂饰拿起来仔细地看。灯光比较微弱,但是她明明看到上面印着防伪的签名和细致的纹路,也就是说这是真品!
“我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心里的讶异超过了看到梦中收藏品的兴奋,背脊也有点发凉起来。
孩子见她又将盒子抢了回去,不由得怔住,突然“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而且比原来哭得更惨了。
“啊,糟了!”吹雪知道自己捅了娄子,慌忙把盒子放回孩子手里,“对不起,姐姐一时激动了,你不要哭,你看,这个铃铛很可爱,声音也很好听。”
说着,就将那个铃铛在孩子前面晃了晃。铃铛在灯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发出悦耳的“叮当”声音来。孩子早受了惊吓,竟不理她,自顾自地哭着。
“。。。。。。。。。。对了,妈妈小时候还经常给我唱一首有关铃铛的儿歌,很好听哦,姐姐给你唱。”
看到孩子已经哭得完全不去理会眼前的铃铛了,吹雪额角的汗都滴了下来,她能想到的办法全都马上用上了,此时赶紧将以前花缘巧唱给她的摇篮曲,拿出来唱给孩子听。
“。。。。。。。。。。小铃铛。。。。。。。。。。。。。叮铃铃,叮铃铃,一会远,一会近。小宝宝,耳朵灵,听铃声,找到铃。”
因为紧张,她有点走调,尽量慢慢地哼着。
这首儿歌的歌词简单,旋律委婉,是她儿时最喜欢的摇篮曲。
孩子本来很大声地哭着,但是慢慢地,他被吹雪的歌声吸引了,开始静静地看着她摇着铃铛,唱着儿歌的样子。
“。。。。。。。。。。小铃铛。。。。。。。。。。。。。叮铃铃,叮铃铃,一会远,一会近。小宝宝,耳朵灵,听铃声,找到铃。”吹雪唱着唱着,看他竟不哭了,赶紧掏出随身的纸巾,给他擦脸,嘴巴里却不敢停下来。
孩子看起来已经不再害怕,顺从地让吹雪给他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鼻涕。他将吹雪手里的铃铛接过来,摇啊摇,听着那悦耳的铃声,胡乱地岁吹雪哼着那儿歌的旋律。一会儿,连盒子也不要了,就只紧紧攥着那个漂亮的银色铃铛,摇晃着玩耍。
吹雪看他终于安静下来,摸着他的头笑了。她一句一句,开始教那个孩子自己妈妈那首儿歌。孩子此时已经不怕她,也不管名不明白歌词的意思,一句一句地学着。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José!”
吹雪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不由得抬起头看过去。果然是孩子的父母,后面跟着亦真,正着急地往这边跑来。
大声叫的正是孩子的母亲,她与白天时有点傲气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发丝凌乱,慌慌张张的,连脚步都不稳了。
孩子一看到自己的父母,马上拔腿就跑了过去,露出惊喜的表情:“Mamá!Papá!”
那位妈妈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Mivida;miamraciasaDios!Ustedestáseguro。”
“Mamá,Estabaasustada!Yonolopuedehallarencualquierlugar。”孩子揽住妈妈的脖子,眼泪鼻涕又一起出来了。
“Mamáestabamuyasustada。GraciasaDios!”
爸爸在旁边,拍拍老婆的背,也摸摸孩子的头,一家人拥抱在一起。
好一个亲子重逢的场面啊。
吹雪在旁边看到,忍不住面露微笑。她感觉到亦真走到自己身边,抬起头向他微笑:“辛苦你了。”
“也辛苦你了,居然哄得他不哭了。”因为跑了很一段距离,他额角都是汗。
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擦一擦汗。”
他接过来,拿出一张,随便地擦着。
“为什么不带孩子去广播室呢?”现在,她才有时间好好跟他说话。
他苦笑说:“把孩子带过去就比较难,然后再要跟他们说好地点见面,又要保证他们听到了而且听懂了,就更多变数。所以我冒险直接去猜他们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