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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飞的话,一个个字都如石子般敲击着吹雪的心。
她缓缓地低下头,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然而,却实在揣摩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要认宋子蔺呢,还是不想。
“。。。。。。。。。。。。。我们还是先去酒店安顿下来,然后看看吹雪下一步想做什么吧?”亦真的手伸了过来,搭着吹雪的肩膀,声音则在她的头顶响着。
“嗯。”
另外的三个人,都同时对他点了点头,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吹雪此时是不可能回答奕飞的这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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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殿下请见。’
王宫的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这一句话,吹雪的心里犹如放下了一颗大石头般,立时松了一口气。
她这样冒失地跑到王宫门口来求见,并不确认宋子蔺会不会给面子,幸好,还是如愿得到了放行。
随同的奕飞和亦真都被拦住,宋子蔺只见吹雪一个人。
于是,吹雪肚子跟着训练有素的王宫主管,走入宫门,踏上精致的楼梯。左右仍看得到前几日武装冲突留下的痕迹,令人禁不住在心里暗暗感慨——要将王宫完全修复,恐怕需要假以时日,到时候还有没有人住在这座宫殿里,还是个未知数。
思考之间,面前领路的人已经停了下来,在一扇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门前,朝门前站着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
吹雪知道,这里就是宋子蔺的所在。
没有看见吉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别处忙着。跟长杰一直陪在亦真身边不同,似乎,着一名贴身侍卫,很少跟在宋子蔺的身边。
面前的门缓缓地打开了,奇怪的是,这并不是任何一间会客室,甚至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件会客室——房间里有一张锦绣的丝床,宋子蔺就坐在旁边的梳妆台前,侧脸对着她。
吹雪明白过来了——她被带到了宋子蔺的睡房。
房间里并不明亮,只点了几盏墙灯,吹雪若不仔细看,几乎要看不清楚宋子蔺的脸。
‘你们出去,我们只说一会儿话。’
吹雪才刚刚走进门,宋子蔺就下了命令。两旁的人立刻听话地出去了,门在身后关上,只留下她们两个人。
吹雪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随着那个门的关上,也被隔断了一般,突然变得极度困难。
“。。。。。。。。。。。。。爱德华的事,谢谢你。”
宋子蔺先开了口,语气依旧一如既往地平静。她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望向吹雪,只是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永远不会移动的雕像。
“哪里,那都是奕飞他们的功劳。。。。。。。。。。。。。”吹雪并不吃惊宋子蔺已经知道了奕飞的安排,毕竟她是这个国家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
她看着镜子倒影中的宋子蔺,平静而优雅,却怎么也看不透那张跟自己相像的面孔之下,真正流动着的心思。
“我。。。。。。。。。。。。。听说您明天就离开这里,前往夏宫。。。。。。。。。。。。。”终于,她小心翼翼地说,“但是,我不能够送您了。因为,我明天就离开摩鲁哥了,以后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宋子蔺的眼神似乎轻微地摇曳过,但她依旧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低声说:“希望你觉得这一次来摩鲁哥,不枉此行。”
吹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宋子蔺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认回她这个女人的姿态,依旧以王妃的身份自居,每一句话都客气至极,令人难以接近。
这个美艳却冰冷如霜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妈妈吗?那个曾经十月怀胎,将她生下来,却。。。。。。。。。。。。。立刻抛弃了的母亲。
想到这里,吹雪的唇角抽了抽,苦涩地笑了。
是呵。。。。。。。。。。。。。她差点就忘光了,自己不是象亦真那样,流落在外,而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亲手抛弃在中国的。的确,正如吉特所说,如果不是花缘巧心好,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花吹雪了。
难怪人说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不无道理。
她的心里酸酸涩涩,象吃了一桶的柠檬般,难以解释的滋味。
“那。。。。。。。。。。。。。王妃殿下,我走了,”她重新抬起头来,努力地对镜中的宋子蔺笑了笑,“您。。。。。。。。。。。。。要保重。”
“你也要保重。。。。。。。。。。。。。”宋子蔺也在镜子中回望着她,似有欲言又止之态。
吹雪回头走到门边,手扶到门把上,却好一会儿都没有去拉门。
下一刻,她已经重新朝宋子蔺转过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很多事。如果没有您,就不会有我。。。。。。。。。。。。。我也不会有机会遇见那么多人和事,经历那么多。真的。。。。。。。。。。。。。谢谢你。”
她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抬眼看宋子蔺的表情,转身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宋子蔺仍坐在原处,并没有起身,甚至没有转眼看吹雪一眼。门打开又关上,将她重新关入深幽的暗色之中。
“王妃殿下。。。。。。。。。。。。。为什么。。。。。。。。。。。。。”
临墙的幕布之后,走出来一身侍从打扮的吉特。他刚才就站在幕布的后面,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宋子蔺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低下了头。
吉特看到镜中的倒影,不觉怔了一怔,顿时顺了眼眉,再也不说什么了。他默默地转了身,背对着宋子蔺,合上双眼,不听,也不看。
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宋子蔺。。。。。。。。。。。。。
虽然房间很暗,但是他不会看错——那张美丽的脸上,的确坠落着晶莹的泪珠。跟在这一位王妃身边几十年,他从未见她落过泪,即使是在孩子临盆,却被人迫害到要流亡在外的日子,她也仍是坚强地不流一滴眼泪。
而今,这泪水。。。。。。。。。。。。。是安慰,是悔恨,是伤心?
即使是他,也无从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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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走出王宫,便看到亦真等在车子旁边,而长杰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上,奕飞和雅妮丝已不知所踪。
她不觉讶然地问:“奕飞和雅妮丝呢?怎么连司机也没有?”
“我让他们都先走了,毕竟这么一大群人在这里等着也是浪费时间,”亦真替她拉开车门,“见到王妃殿下了?”
“。。。。。。。。。。。。。嗯。”吹雪垂了眼帘,坐进车里。
亦真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揽住那单薄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人生苦短,能有缘见上一面,已经不错了。”
吹雪顺着他的力气靠上那个宽厚的胸膛,慢慢地,眼中的泪水丰盈起来——
“。。。。。。。。。。。。。为什么她不肯认我呢?既然都一直派吉特关注我的状况,甚至想要将我娶回来摩鲁哥,为什么。。。。。。。。。。。。。”
“有很多事情,可能你并不知道,但是她必然有她自己的理由。。。。。。。。。。。。。正如这么多年来,虽然她无法像个真正的母亲般抚养你,却一直设法在暗中保护着你一样。”亦真说。
“。。。。。。。。。。。。。你为她说情?”
吹雪略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抬起眼来——从来只听说亦真会讲损人的话,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护着一个人。
亦真摇摇头:“我不是为她说情。我只是假设一个可能性,并没有说那一定就是真实的状况不是么?事实是,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另外一个人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即使是相处了很多年的老相识,更何况是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人。”
“她真的是一个有着非常强的权利*的女人吗。。。。。。。。。。。。。?”吹雪伏到他的怀里,抑制不住伤心的神色,“为了自己争权,竟然夺走刚刚生下来的爱德华,还将我遗弃在中国那么远的地方?爱德华的口中听来,她明明是一位很善良的女士,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人是善还是恶,其实没有明显的界限,只在你从哪一个角度去看。。。。。。。。。。。。。”亦真缓缓地说,“你听过左右天使的传说吗?”
“左右。。。。。。。。。。。。。天使?”吹雪怔了怔,不懂他为何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茫然地摇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
“每一个人,都有一左一右两位守护天使,左边的天使教人从善,右边的天使叫人从恶。我们一生都离不开这两位天使,当我们听从左边天使的教诲时,就会去做善事,当我们听从右边天使的劝言时,就可能会做对旁人做不好的事。”
“天使会教人去做坏事吗?”吹雪疑惑地问,“我以为,在右边的应该是恶魔才对。”
亦真摇摇头说:“不,天使本身并无善恶,只是单纯地遵照上帝的旨意去做事。不管是多血腥可怕的事情,只要是上帝的旨意,他们都会忠实地去执行。。。。。。。。。。。。。那的确是天使没错。错误的只是人自己,误认为天使一定是善意的。”
她讶异地对他睁大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神在故意引导人去犯罪?”
“不,是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迫使神对人做出了这样的惩罚。。。。。。。。。。。。。”亦真的眼睛在阳光下之下璀璨有如黑色的宝石,“实际上,每一个人都会行善,也都会行恶,其实都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就看那一刻,更执着的是什么了。也许过后会后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要补偿,可能已经太晚。”
“。。。。。。。。。。。。。的确,我也做过好些过后会后悔的事,”吹雪的眼睛缓缓地红了,“但是时光不可能倒流,过去了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再改变了。”
“因为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所以人要学着对自己好一点,而不是只想着对别人好一点,”亦真将她的头拢到自己的肩头,“你的心很善良,总是希望世界上的一切都如童话一般美好无暇,但是现实世界是残酷的。。。。。。。。。。。。。你要学会接受这种残酷。”
她也不知道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也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入他宽厚的胸膛,开始沉默地啜泣起来。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伏在这个胸前哭泣,是何年何月的事了,但。。。。。。。。。。。。。这一具胸膛给她带来过的温暖和安全感,却依然记忆犹新。
过去与现在一模一样,从来没有变过,对她来说最好的港湾。
如果,不曾有过那漫长的七年的话,她确信,那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
不过,现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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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如母亲的手一般拂过都城的大小楼宇,摩鲁哥的首都显露出一种祥和,温暖的色彩,仿佛婴儿记忆中被母亲怀抱着的记忆。
早晨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很舒服的感觉。眼睛的毛细血管传入脑中的,是一片温柔的红色,让人回想起仍在母亲怀抱中的那个柔嫩的肉团。
亦真意识到自己房间的窗帘不可能处于拉开状态的一瞬间,骤然惊醒了。
不过,他马上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立时放松了心情。
那不是旁人,正是一头长发的吹雪。她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变化,依旧沉默地站在窗前,灰蒙蒙的大眼毫无焦点地注视着窗外的某处。
亦真知道如今的摩鲁哥已经再无危险,尤其是在这一个酒店的这一个房间——奕飞和雅妮丝特意安排过附近的警卫,万无一失。
不过,他开始为难。。。。。。。。。。。。。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打扰正在沉思的吹雪。
昨天回到酒店之后,吹雪一直粘着他不肯放,饭也不肯吃,洗澡也不肯洗,只要腻在他的怀里,一拉她就开始掉眼泪。
亦真从来没有见过她当众这样孩子气过,然而无论是奕飞还是雅妮丝,又或者是长杰给他的建议,都是顺着吹雪的意思去做——毕竟她刚刚经历了太多的变化和打击,又受了惊吓和折磨,这点点的极端反应,实属正常。
于是。。。。。。。。。。。。。毫无预兆地,从监狱里出来的头一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同床共枕。
手脚交缠,呼吸相知,怀中温香软玉的感觉,令亦真心底的*之兽蠢蠢欲动,然而另外一种更温情的感觉笼罩了他。。。。。。。。。。。。。他只想要让她在他的怀中,安心地睡好这一觉。
而他,只是这样拥抱着她,也已经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多年来不曾安定过的床榻,突然地变得稳当了。
一夜的梦很多,然而清晨醒来,全都被眼前她的身影这个画面,击得无影无踪。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