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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稚气未褪的俊俏面庞,温柔的眼角含着笑意的感觉,很有欺骗力。
我知道,即使我已经这样评价他,其实还是没探到底——
这个人,根本深不可测
我苦笑——怎么会让我碰上这么个人。
如果他真的已经开始在心里恨我,我若不趁着现在列些个条款保护我自己,等我进了林家的门,一定会被他整得生不如死。
好在最后一刻我突然开了窍——若不是林晓风提起所谓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我还想不起来这个关键呢。
“那好,林晓风,你给我听着”刚想要说话,一阵头晕袭来,我觉得自己的身子晃了晃,好容易才稳住。
真是的,他竟然没有发现我不对劲
我默默地制止自己的天真——不,应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吧。
深呼吸一口,勉强张嘴:“第一条”
话没说完,又已经觉得意识飘摇——糟糕!头突然重得好像榔头一样,抬不起来了不知哪一刻起簌然没了知觉,脑中变作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歪在花架上的身体怎样滑落的。
林晓风的声音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陆香香?你怎么了,喂!”
不过好像,并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落到什么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上。
再后来,朦朦胧胧地,好像被人轻轻抱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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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
——香香。
谁在叫我?
“香香!”那是我很熟悉的声音。
一个我曾经听到就会害怕,下意识想要躲起来的声音!
我睁开眼望去,看到年轻时候的妈妈,拿着惯常用来打我的那根竹条,往桌子上就是响亮的一下——
“还不去做饭!这么晚才回来——今天不饿,不想吃了吗?”
我吓得往后缩了缩,赶忙换了鞋,跑进厨房:“现在就做对不起,今天放学晚了!”
才发现自己只比灶头高一个头,要够到水龙头的开关都不行。于是我把我专用的那个小板凳推到水槽前,熟练地翻出米袋量米洗米。
电饭煲刚刚摁好,准备要打开冰箱拿菜的时候,冷不防身后突然猛地一竹条打了过来!
“啊——!”
我惨叫一声,知道那是什么,抱住脸就要往厨房的门那边窜。可是一只手揪住我的衣领,硬是把我拽了回来,一下拉倒在地上,又是一竹条落了下来。我知道自己这下逃不掉,干脆弓起身子护住头部,只把背露出来给她打。
“今天的股票又跌了小贱人,你居然还不早点回来做饭!你到外面哪里转悠去啦?你知不知道老娘饿得多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忍着疼,一边抱着头拼命求饶。
我知道,她非是要打到她气顺了才会停手的!
总是这样——股票跌了,彩票泡汤了,就拿我来出气但是,如果不求饶,她打的时间还会更长,所以我只好不断地叫唤!
可是,真的要受不了了!最近股票一直在跌,就这么每天被她打,我旧伤没好便又加新上,背上都要被她打烂了。
——终于,我咬牙跃起身来,拿脑袋往她肚子上撞去!
“啊呀!”她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居然一个不稳,被我撞到在地。
我抬眼看到厨房门就在眼前,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跨过她的身体,直接冲出门关跑了出去。
“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撞我你不要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可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没命地冲下楼梯,慌不择路地往前跑,一边大声地叫唤——
“救命,救命!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心里绝望地喊。
“陆香香——”
救命!救救我
“陆香香,你醒醒!”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晃。
我顿时吓得尖叫起来:“不要——好可怕!”
手已经一拳打了出去!
“好疼!”一个男声响起,那声音似曾相识,竟是个很好听的男中音。
我一身冷汗地睁开眼,只见到自己缓缓放下的右手,还有不远处,正捂着自己一边脸颊,恼怒地盯着我的那张俊脸。
“咦?”我莫名其妙——我那个可怕的老妈呢?
那双黑玉般的眼睛射出寒光:“你竟然——又打我!”
我这才认出来,这个人是林晓风!
——原来,刚才是个噩梦。我梦见小时候,被妈妈毒打的情形。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二哥,要跟奴隶一样为他们做家务,任打任骂。那个时候打的那些伤,有的落在背上就永远地留了下来。
我暗暗叹口气——每次生病或者精神不好的时候,就会做这种梦,看来短期内逃不了了。
小时候怕老妈老爸怕得要死,因为他们总是三天两头给我一顿开斋。当时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应该被打的,只知道求饶和逃跑,甚至总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还一度每天去对着太阳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惹他们生气了——真是笨。
林晓风的手慢慢自脸上放下,被我打过的地方,已经有瘀青的痕迹。
唉呀呀我心里连叫可惜,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被我打破相了。不过,因为早就想扁他了,这一下意外得逞,心底又有一股快意升起,愉悦我饥渴已久的暴力神经。
“你还笑”他露出“莫非你欠扁”的恼怒表情。
我根本止不住,尝试几次合上嘴巴,仍然笑了出来,嘴巴上仍说:“没有,对不起,林晓风。”
第六十二章 撕破脸皮
这里是校医室的休息间,我上次被球打到,也是在这里醒来。这一次,我一身汗地躺在被窝里,看来有人喂过我退烧药,又给我将被子捂得严实要我出汗,好帮我退烧。
我慢慢地爬起身来——额头已经没有之前感觉那么烫,而且脑袋清醒了许多,呼吸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嗯,感觉我似乎已经完全好了。
一根电子体温计被递到我跟前,我抬眼,看到一脸不爽的林晓风。
“校医呢?”我问,乖乖接过来。
“下班了,钥匙在我这。”他伸手到我枕边,将那里歪倒的一个冰袋拿起,顺手敷到自己脸上。
我脸上不禁热了热——那个冰袋,应该本来是在我头上的被他这样拿去用,感觉象跟他在同一个杯子里喝了水一样,暧昧非常。
他微微蹙眉忍过最初一阵冰凉的感觉,才慢慢放松下来,那表情的变化竟有点可爱。我不由得盯着他的脸多看了他一会儿,却被他发现,白了我一眼:“干嘛,你还要笑?真是好心没好报。”
“没有”我吐吐舌头,“谁叫你正好在我拳头要飞过去的地方。我睡着了,拳头可不长眼睛。”
“这说法真是不负责任,”他那漂亮的眉又拧了起来,“我是看你做了噩梦,好心想要叫醒你——结果,你不只是恩将仇报,还要加几句风凉话才够吗?”
想起来刚才那个梦里的绝望情绪,我心里顿时一阵翻腾:“我我哪是做什么恶梦?!而且,谁有拜托你来多管闲事啦?”
“真的吗?”他的唇边浮现邪邪的笑,“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叫‘对不起对不起’,后来又嚷着要人救命的——”
我急了,随手拽起身旁的枕头就扔过去——
“你再说!”
“我说不说也是事实,”他的手意外地灵活,转瞬就将枕头一把抓在手里,“陆香香,警告你,不要再滥用暴力,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我看他的身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心里不由得有点虚了,嘴巴却不肯放松:“哼你少嚣张!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把校医支回家去,跟我孤男寡女地呆在这里啊?莫非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不成?”
他的瞳仁缩了缩,白皙的脸上现出一小片尴尬的绯红:“陆香香,你太看低我了。”
——噫,意外。林晓风是这么纯情的人么?
我有点目瞪口呆,看他默默地侧过脸去。那神情,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好嘛,我谢谢你还不行么?”顿时不好意思再跟他拌嘴,话也跟着软了。
真是奇怪的感觉有时候觉得他很深不可测,有时候又觉得他很小孩子气林晓风这个人,不只是探不到底,还叫人捉摸不透。
一阵恶寒突地袭来——见鬼,陆香香,你不要又被他那张单纯的脸骗了!现在跟他还处在谈判阶段,可不要多想无聊的事情。
我捶了自己脑袋一下,侧过身去想要量体温,突然又意识到他这么站在跟前,我没法把体温计放衣服里去。只好又抬起头来说:“林晓风,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他看我一眼,也没有说话,马上就转了身。
他长身玉立的背影,已经像个成年人般,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看得心里有点咚咚跳。不由得暗叹一口气:其实不知道多少女孩若在我的位置上,会有种灰姑娘变公主的感觉,可是我心里太明白,现实跟童话是有决定性差距的。
怕他会偷看,我还是拉起被子挡住,才撩起衣服将体温计放了进去。一会儿,“嘀”声响起,我抽出来一看——三十六度九,已经没烧了。
松一口气说:“太好了,我退烧了。”顺手将体温计递给转回身来的林晓风。
他接过来看一眼,放到旁边桌上:“看来莫言送来的药很管用。”
我的心一跳:“莫言来过?”
他玩味地看我:“不仅来过,还照顾你直到我上完最后一节课,只可惜你一直都没醒。你很想见他么?”
我面上一烫:“我就问问。”
好容易才忍住没说出那句“关你屁事”,因为不想他回头将气泄到莫言身上。
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跟他在紫荆花架讲话的时候晕倒了——这么说,是他送我来这里的吗?还是他叫来莫言,要莫言送我来的呢?
想起朦胧中抱起自己的那双有力的手臂,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小鹿乱撞。
抬起手擦了擦汗,眼睛看着面前这张肿掉的俊脸,一时不知道话该怎么说起。正巧,他也在看着我,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见他这样,我就想着干脆等他先说好了,可是他居然,也露出要等我先说话的神色。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对视。
却又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
终于,还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先不满地眯起来:“陆香香,既然病了就不要硬撑着来上课。而且都烧成这样了,居然还那么咄咄逼人,我真不敢想象你不病的时候有多难相处。”
那语气不知道是讽刺多一点还是责怪多一点,很不客气。
我知道他是说我在紫荆花架下,逼他答应我三个要求的事。
他不得不退了一步当然会不爽,可我也是一肚子怨气没处吐——
“谁叫你昨天跟我说,非要今天来谈什么事情?不是你风少爷这么大的面子,我才不会来呢!”
他听了,没好气地打断我:“在学校时不要这样叫我!”
我咬住他不放:“我今天真叫做大开眼界了——原来那个所谓单纯的林晓风,完全是装出来的!你在将我陆香香当猴子耍吗?骗我的同情,又对我落井下石,现在又仗着我不得不求你的钱来救命,想要恩威并重?我真想知道,你这张虚伪的脸能剥下几层皮来!”
他的眼睛闪了闪,欲言又止,侧了眼说:“单纯也好,复杂也好,你要怎么看我,随你便。你真以为我很乐意跟你这样浪费时间吗?如果不是爷爷他一醒过来就念叨着你,我实在别无选择,谁会勉强自己再回来跟你这个暴力的女人说话?”
一阵失望情绪猛地压了过来——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林晓风昨晚态度转变那么快,是因为他爷爷给他压力了
我的脸抽了抽,想要冷笑却没有笑出来:“林晓风,你在说谁暴力?!好啊你——那个风度翩翩的林家大少爷哪里去了?原来其实你也就这么点讲话的修养!你竟然能把本性藏得这么好,我真的不对你说个服字都不行!”
他冷冷地看我,嘴角弯起讥诮的笑:“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奉陪行吗?才说了你一句,你就跳起来了,那你之前骂我那么多次那么难听,怎么没见你表示点歉意?我真觉得自己以前对你实在太好了,才会把你宠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现在是你非要我扯破脸皮不说人话,不要怪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以前,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淡淡笑着避过可现在,他好像要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