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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寒栗闪过!
糟了
—
给各位送票票的说声谢谢父亲节快乐
第七十章 林晓风的立场
这说话声不大,却暗有一股威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我心里一酸,突然失却了继续说话的力量,只木然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如夜空的眸子泛着隐约的冷光,粉如樱瓣的薄唇失却了一贯的笑容——
来人正是林晓风。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如常,但却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压迫感叫人听了之后,心里压抑得慌。
人群自动分开,他走近来,站在我们两个面前,沉声道——
“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跟我都同时震了一下,耽眼望着对方,想要看对面的人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
林晓风看她一眼,又看我一眼,脸越往下沉了。
我暗暗地想——哼月儿,这一下,看你要怎么下台。
虽然,我很害怕林晓风他会责怪我将场面弄得不可收拾可是,他如今站在这里,我心里毕竟隐约浮起一丝有所倚靠的感觉。
毕竟,他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夫,今晚是我们两个人的订婚宴,我的面子便是他的面子——就算月儿是个怎样要好的表妹,他总不可能不站在我这边吧?
虽然我有点想要苦笑——事实上,他根本就是我唯一可能依靠的人,因为这里的其他人我都不认识。
心稍微定了,我露出更傲气的面孔,不打算要在月儿面前显弱。
可是,只一瞬之后,我对面那张美艳的面孔,便开始露出受伤的小狗般的神情!
月儿那双大眼睛里攒满了泪水,楚楚动人地,梨花带雨地,开始用哭腔向林晓风说道:“风表哥——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也不知哪里招惹了未来的表嫂,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被泼了一身的酒水,还要被人诬陷我对她怎样怎样了”
话到这里,居然真的一颗晶莹的泪珠滚下!她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慢慢垂下眼,再掩面呜咽起来。
我顿时气得脑袋缺氧——这还有天理没有啊?!明明是她连续两次找我的麻烦,居然她被说成象是我在跟她过不去似的!
我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始骂:“你这臭女人少装了!明明就是你推我两次,第一次把我推得扑到桌子上去,害我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脑袋撞到了,礼服也报销了;第二次则把我推得撞到别人身上去这还不算,每次你都要侮辱我一番,说什么我是街边一抓就一大把的货色,说什么我粗俗,没教养——你说,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要被你这样整?!”
好容易,将什么“你喜欢风表哥”,“可惜要嫁他的不是你而是我”之类的话压下去。西凤的警告始终挂在心头——我骂人归骂人,始终不想笨到自己拆自己跟林晓风的台。
月儿睁大了泪汪汪的眼睛:“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想问,我到底那里做错了害你生了我的气,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诬陷我呢?”她一副轻视又不置信的面孔看着我,仿佛我根本就是个撒泼的泼妇,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还敢继续说诬蔑她的话。
我看她这样故意讨人怜爱分的面孔,更加气得脑门冒烟——
“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敢颠倒黑白地来讲话!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你”
“香香,不要再说了。”
林晓风简单的几个字轻轻介入,将我的一番话生生地卡在喉咙间。我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却只看到那一双黑色眼眸中,早已染上愤怒的颜色。
脚下突然空了似的,我觉得自己身下的地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身体立刻往无限的深渊坠落下去!
——不会吧竟然
竟然,连林晓风都不要站在我这边?
我呆呆地看着他早已蹙紧的俊眉,几乎要觉得我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等等他会不会,只是在警告我,我的话说得过分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是不是该象月儿那样,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还要跟她比赛掉眼泪,才是合时宜的表现?
我看着他的眼睛,只要可以接收到他一点点的暗示,我就会照着做可是
没有。
林晓风只是蹙紧眉看着我,眼中流露不满的神色,不知是因为我破坏了今晚的舞会,还是因为我曾几何时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那样抿紧嘴巴不做声,反而令我不知所措了。
——到底,他想要我怎么做?
月儿则在此时一下就扑进林晓风的怀里——
“风表哥——她好过分!月儿什么都没有做错月儿好冤枉月儿实在是好委屈风表哥”
看到这一幕,我的身体立时颤抖起来
——那是愤怒的颤抖!
天啊——我的上帝!今天我陆香香算是大开眼界了——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有这么该打!该打到我咬紧牙关强烈警告自己说“决不能动手”,拳头却依旧捏得紧紧,根本无法松开!
林晓风——你这个家伙你敢反过来安慰她一下!
我的拳头都要捏出血来——
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就算是演戏的也好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未来的老婆!
你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当着我的面朴进你怀里的女人,还是一个我讨厌到极点的女人,露出一点点友好的表情,或者竟敢说一句偏袒她的话,那我从此就跟你势不两立!
我兀紧了眼睛,瞪着林晓风,只看他有一点点不该有的动作,我就跟他翻脸!
然而就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
在我怒目而视的情况下——
林晓风,慢慢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月儿的头上——
“月儿别难过,有你风表哥在,就谁也不敢欺负你。你不要哭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如耳语般,手轻抚月儿的头,安慰着。
我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
我没听错吧?
这这真的是我听到的吗?
这真的是林晓风说的话吗?
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月儿对着那个欺负我,侮辱我,事实上等于也羞辱了他林晓风的月儿!
他竟然好像对着很重要的人般,用那种能将人心里的冰都化掉的温柔语气,那么亲切的态度,对她柔声说话
唇上猛地传来刺痛——天,我竟将自己的下唇咬破了。
可是,这一点点痛根本比不上我身体里面的痛!
我身体深处很深很深的某处不知道哪里,可能就在心脏的附近又仿佛是整个胸腔——似乎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淋漓,痛得我的神经全部抽筋,连我的脸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然而,那一点点的抽搐慢慢淡掉,最后化作了更冷的讥笑——
“你们两个人这是什么意思?在给我上演一幕表哥表妹的爱情剧吗?——这莫非是今晚的秘密压轴表演不成?真是意外,这个惊喜安排得太妙了!”我说到最后,忍不住干涩地笑出声来。
全场,只有我一个人在笑
月儿伏在林晓风胸前的手,猛然抓紧了:“警告你,不要继续在这里说风表哥的坏话!你说我的坏话就够了,没有必要把风表哥一起带进来!而且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再三说这种有损林家颜面的,无中生有的话!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为风表哥,为这个家着想的打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巨浪猛地打了一下,晃了晃,好容易才没倒下去。
天哪这个月儿居然开始理直气壮地教训起我来了!
仿佛我是个很不合格的表嫂,不知从哪里找回来的的一个女人,光只给林晓风添麻烦,给她林家添乱,让人讨厌让人烦
我只有继续抽着脸笑——
“真好笑,我说他的坏话,轮到你来管么?你是他的谁,我又是他的谁?你莫非觉得”
林晓风本来一直沉默地低头看着月儿,此时却突然抬起头来,俊俏的面庞覆满了冰霜——
“香香,够了。”
我怔住,要说的话第二次埂在喉间,又慢慢地绝望地,滑落下去。
林晓风他——居然对我说,够了?
够了,香香,你不要再闹了。
他的脸上分明也是这个意思。
舔了舔嘴唇,却突然意识到,嘴巴里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那不是不是我咬破嘴唇带来的血的腥味,而是另一种更苦不堪言的味道。
因为这股苦味,我的讥笑变成了苦笑。
——是啊?我好象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在这里,我算什么?
我不过是一纸契约签回来的所谓“未婚妻”,一个要给他拿去冲喜的所谓“媳妇”。
我不过是盛装打扮出现在这里给人做戏用的扯线娃娃,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入戏过度,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了——不,陆香香,你究竟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敢把自己当作什么了人?!
是林晓风他的态度太温柔太暧昧,令我不禁遐想连篇了,还是那串价值连城的项链太耀眼,蒙蔽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就算我有过一丝不切实际的梦,现在那个梦也是时侯醒了。我捡回我最后残存的,已破碎的自尊之后,只需做回一个合格的扯线娃娃,听他下一个命令行事就好。
“你先跟莫言回去。”林晓风的声音继续着,却仿佛突然离我很远很远似的,霎时间便被一阵狂风般的啸叫声盖过,再也听不清了。
心底,伴随着那阵呼啸而过的台风,玻璃碎裂的声音砰然响起,杂乱的思路全部被飞溅起来的碎片割裂割碎,飘零在虚无之中
我突然觉得鼻子突然酸得不行,眼眶也瞬间变重了许多。可是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要在这个林晓风跟月儿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
“好我走。”我尽量装作平静,满不在乎地,淡淡地说完这句话,甚至对他们勾起嘴角,笑了一个。
然后,我自鼻子里冷冷哼一声,俐落地转身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再也不回头望一眼。不只是动作要自然,还要抬起头,挺起胸。
既然别人对我如此绝情,我就没有必要留恋。我在心里对自己下了命令。
是的,我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更不要去猜,林晓风是不是已经更亲热地拥住月儿,更动听地说安慰她的话语,我只需一步一步,走好我往前迈去的步子。
无论身后发生什么,那已经不再是我陆香香该去关心的事情。
意外的是,我居然听不到背后的议论声了。那些声音仿佛经过了一百米的防风林,被完全隔断般,完全没有干扰到我的神经。
除了自己鞋子的高跟落在地毯上,然后是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我听不到别的声音了。每一步每一步,都仿佛有很多回响,在耳边回荡,又或者是在我自己的心里回荡。
步子不快,却沉重——虽然沉重,却并不犹豫。
我走出了那个宴会厅,走过那个长长的花架走廊,凭着记忆走回停车场。
到这时,我终于听到,自己的身后的另一个脚步声。那是一双皮鞋走在地上的声音,步履稳定、沉着,带着那个人特有的坚强而令人安心的感觉。
我回过头去,不知道自己此时面上是不是显得很颓废。至少,我知道我没有哭——我的眼眶是干的。
“莫言你来了。”我喃喃自语般,低声对那个熟悉的身影说。
他本来是跟在我后面走着的,看我停下来,便走到我跟前,应了声:“陆小姐,是我。”
我看着那双被墨镜隔断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知怎地突然有种失望的坠落感——
“车子在哪里?”
他对我默默地一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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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车门打开,一股新鲜空气涌了进来,才稍微清醒了点,举步下车。
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并没有回建在市区的林宅,而是直接开到了林晓风上次关我紧闭的那个金丝鸟笼般的别墅,难怪开了这么久。此时月色已高,月光下,这栋白色的洋房显得有点阴森。不过,里面的很多窗户都透出暖和的灯光,虽然只是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出来一点点的光。
“为什么来这里?”我问莫言,“为什么,不回市中心那个林宅?”
莫言静声说:“林家本宅是老爷的地方,老爷现在住院了,便再没有回去那里的道理。这棟宅子是老爷送给风少爷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这儿才是他真正的住所。陆小姐在这里,会跟在家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