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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的表情僵硬得让我自己都觉得痛苦了。
虽然是淡淡地笑着,我却觉得自己连要撤去这个假得要死的笑容,都不知该怎么做了。
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自己的立场的时候了。
我曾经数度怀疑,猜测,揣摩过,可是他如今已经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我就是一颗最合适的棋子。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想象过的,期待过的,妄想过的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很现实的现实,摆在眼前,沉重而且真实,销毁我尝试为自己编织一些迷雾状幻想的空间。
“香香,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的声音再次轻轻地响起,却是问了这么个问题,直接把我噎了一下——
“咦?”
我睁大眼看他——这家伙发烧了?怎么突然问这样白痴的问题。
“我感觉,你不喜欢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个家,似乎更多是因为我。我想要亲口问你,是这样吗?”
那张漂亮的脸上,表情纯净而坦诚,让人都不忍心用儿戏或者敷衍的态度去跟他讲话。
可是我的态度和想法,对他来说有什么要紧。
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我落寞地想着。
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答道:“你想要听什么样的回答?我照你想的回答就是。”
我只想要快点结束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离开这个房间。
不知道的时候会烦闷,抱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得太多了,又觉得痛苦。
在觉得无力控制自己的人生之后,第二次觉得这么无力——
原来有时候不知道一些事情,比知道之后要幸福得多。
无知是福
以前不懂的一句话,被我弄懂了,却是以这样无奈的亲身体会
第七十七章 心如死灰
我苦笑,抬头看眼前的林晓风——他也正在看着我。
“其实——你很讨厌我也没关系。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喜欢留在这里,等合适的时机来临,我会放你走。”他缓缓地说,面上的表情沉静。
而我有一点讶异地定住。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你会答应跟我离婚?”
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肯定惊喜多于狐疑——这分明就是我很想却又一直不敢去想的好事。我原来以为,这个婚一结,就是一生一世我从此要在这里没有天日地过完一辈子,但是,他居然?
林晓风的目光如水——
“现在是不得已,不过,也许半年不,一年,或者也许两年,等局势稳定下来,或赢或输,我会放你离开,让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香香,我猜,你可能会想要回去学校念书,想要高中毕业。视到时我的能力范围,我会尽量让你如愿。”
我的脸,慢慢地放松下来——
我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相对的,我希望在这期间,你可以尽全力协助我。我希望我们可以摒弃前嫌,好好相处,甚至在不远的未来,可以变成朋友,协同合作,把我们眼前的这件事做好。”他似乎是对自己笑着般,笑容温柔宁静。
——那温和又动听的声音,说着好不冰冷的话!
打死我我也想象不到一个未婚夫竟然对自己的未婚妻说这种话。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恐怕连不给你捣乱,都做不到。”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他淡定地笑,“就凭你听我说了这么多,面上却一直冷静而且坚持笑着看我——以及这之前,你一次次令我‘惊喜’的表现香香,你不是不能做好,只是一直都不愿去做而已。这个条件没开在契约里面,但我想,对现在你来说,这应该是最有诱惑力的,你会答应我吧?”
又是一招请君入瓮,他实在太会掌握谈判的时机了。
如果在紫藤花架下,要我答应这个条件,绝对是不可能。我讨厌他讨厌到极点,才不会有耐性听他这样长篇大论。可是,现在又不同——他利用月儿的事情作为起点,引我一直听到现在,知道我会为眼前的事实失望,再把握时机,向我提出这个诱人的条件
居然还这么亲热,前一句香香后一句香香的我没好气地撅起嘴——谁允许他没有旁人的时候也对我直呼其名啦?听得我耳朵都要软掉了。
耽起眼看他,只看到他平和又自信的面孔。
——他把握我的心思,把握的太准了。
那么,我恐怕想过什么,猜过什么,所有的一切,他也都猜到了吧?
心里簌然冰凉一片,却又有一种冷笑的冲动涌起。
——既如此,我还挣扎什么?
既然你林晓风这么喜欢跟人谈条件讲交易,我就跟你谈条件讲交易好了——
“好啊,你既然这么说,我当然奉陪。”直视他的眼睛,要他知道我此刻的冷意。
反正不过是一年两年我这么年轻,以后从这里出去了,就当在这里做了场噩梦,统统忘掉。
他的笑深了,却不再撩人遐想——
“那么,香香,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
“嗯,晓风,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我也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后,从沙发上窜起来,拍拍衣服。
“没我的事了吧,我走了。”
“请便,”他仍旧坐着,没有留客的意思,“等一下我叫西凤把接下来的行程表送到你房间。这之后,就换她来照料你的事务。”
“西凤?”我疑惑地回头看他,“那莫言呢?”
“莫言自然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你接下来的行程都是些面向女性的课程,西凤会比莫言方便一点,而且你不懂的也可以及时向她请教。”
我的眉立刻蹙紧了:“不要!我就要莫言。如果你给我换人,刚才我们口头的那个协议,就当我没答应过你。”
我才不吃他这一套呢!这只猪要做事,明明没有理由也可以编出一百个理由来。如果他给我硬换走莫言,大不了我就不玩了!
不再看他的反应如何,我直接就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摔上门。林晓风居然到我出去,也没说一句话。
“陆小姐。”西凤和莫言都站在门外,见我出来,就走进房去。
我回头想看一眼莫言魁梧的背,偏偏他恰巧也转眼看我,四目相接。我象个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立时紧张地转开眼,一溜烟地往楼上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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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倒到床上,突然就不想要动了。
不是是已经没有了再动弹的力气。
慢慢地,我恢复了各种感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心酸的感觉慢慢胀满。
幸好本来就抱着没多大的期待,失望也不算太大。我既然是将自己卖过来的,就没把自己真的当个人看过——我是个扯线娃娃,即便有点自己的思想,仍旧要任人摆布的。
如今,林晓风提出要跟我合作,已经算是把我当作半个人,希望我多为他出点力,而他承诺的,则是我未来的自由。
未来的自由吗?
“唉”我的手背拂过额头,长长叹一口气,“遥遥无期”
不过也只能盼着了
敲门声响起。
我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窜起来——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西凤。
心不禁紧缩起来:“我不是跟林晓风说过不要你的么?!”
——莫非那个家伙竟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么?他要换走莫言的决心,竟然这么大?
西凤淡淡一笑:“西凤只是来给陆小姐包扎伤口的。风少爷说,方才看到你腿上的伤口,根本没有打理,都有稍微化脓的迹象,他很是在意。”
噫。
我这才抬起自己的腿看上面的伤——真的,裙子下面现出的小腿,有好几条拉出来的血痕,都开始流脓了手臂上的肯定更严重。昨晚那么狠劲地洗,又拿缸热水泡得那么狠,居然都没感觉到疼,看来我真是气晕了。
我看西凤把手里的药箱放地上,在我面前蹲下身来,便问:“莫言他等一下会来吗?”
“西凤不知道,不过,西凤已经把陆小姐行程相关的资料,全部转交给莫言了。”她已经拿棉签沾了不知什么药水,就往我的腿上抹去。
一阵刺痛针扎般杀到,我的思路簌然中断,只剩下一声惨叫在房中爆炸开来——
“啊~~~你给我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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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用餐结束了之后,刀叉应该怎样摆呢?”
我听了,就将两边的刀叉合在一起,放在盘子的一角。
“很好,接下来,餐巾要怎么办?”
我于是拿起餐巾,将看不见的一面静静擦了嘴巴,将脏污的一面叠入里面,工整地叠好,放在桌上。
“非常好。”负责教我餐桌礼仪的老师鼓掌,“陆小姐领会得很快,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我微笑地回答:“哪里,是蒋老师教导有方。”
心里却一直在骂:做点什么有营养的事不好,吃个饭都搞得这么复杂!每个刀子叉子勺子用途都不同,简直要把人都逼疯掉!
昨天弄什么茶道也是规矩真够多的不回去多复习几次,根本都记不住。
恨得想要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笑脸相迎,将那位老师哄得开开心心地送出门去。莫言在旁边,看我关上门之后便马上做个无法忍受的鬼脸,突然一笑。
我有点尴尬:“讨厌,有什么好笑——”
“礼仪的东西,繁琐,所以不喜欢?”他笑问。
我吐吐舌头:“不是不喜欢,简直是讨厌死了!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些那些该死的规矩,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林晓风他莫非都记得?他真是天——才!”
莫言笑道:“少爷从小就聪敏好学,这一类的东西,从来没有难倒过他。而且他总是一个老师带过便得到一个老师的夸奖,这一点,很是令老爷高兴。虽然陆小姐也做得非常好,但仪态课恐怕还需要加油。”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昨天仪态课的事来!
我一整个下午被老师拿根棍子左敲右敲说我走路得不好,后来林晓风下课回来探我班,老师一看他进来就夸他走得好看,还叫他走给示范。结果他来回走了几圈,都被老师夸得不行,我却继续被打着教训说走得不好,气得我几乎要把那个该死的老师抓起来打一顿。
林晓风也是两条腿走路,我也是两条腿走路,我哪里就走得比他难看了?!
我越想越气,额上都爆出青筋来——
“不要跟我提什么仪态课!说起昨天走路那事我就一肚子气根本就是那个老师自己变态,我哪里走路难看了嘛!还就他林晓风走路好看我看她是看到小帅哥,迷的口水乱流了!”
“谁看到小帅哥就迷得口水乱流了?”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在门外响起。
我的心一跳,赶紧从门前闪开!
果然下一刻门就被推开,林晓风笑嘻嘻站在门口:“对不起,今天放学之后去看爷爷,回来晚了,没来得及探你班。学得怎么样?”
“你想要撞死我啊!”我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明知道我就站在门后,还这样直接推门进来!要不是闪得够快,我的脑袋现在就一个大包了!”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我就知道我的香香很厉害,一定能够闪的开,不怕。”
我差一点没咬到舌头:“谁是‘你的香香’!你你你少跟我讨近乎!”
他一下将脸贴近我——
“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莫非老婆不是我的老婆么?”
邪邪的笑容溢满,害我的心立时少跳了一拍,赶紧往旁边闪开。
“你干嘛!不要脸再靠近来,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最近这个家伙,似乎越来越过火!自从跟我交换了条件说要好好相处,就每天这样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真要把人恶心到长出毛来啊?
这两三个礼拜,一直都困在这所宅子里,学这些没劲的东西不是餐桌礼仪就是对话礼仪,再不然就是动作仪态之类,烦得我抽筋。只有两三次被带出去的,都说是给我办什么证件手续必须要本人去,具体都办了些什么事,我一个都不记得了。
眼角瞄到莫言,他却没有在看这边,同跟在林晓风后面进来的西凤不知一起研究着什么文件,低声交谈。
“他们在讨论我们在香港期间的行程安排,”林晓风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今天才刚刚将时间全部定下来。还是刚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