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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一声:“莫言没有失职,是我自己睡得太死。”
心里暗嗔——这个家伙果然其实很不高兴我违逆他的意思,非要留下莫言吧?
侧眼一看,才发现莫言原来不在屋中,这里,只有我跟影像中的林晓风。
意外地,林晓风竟笑了:“我知道,你睡起来跟只猪没太大区别,估计用脚踹你都很难醒。”
“谁象猪啦!”我顿时有点想要跳起来,“你还不是睡得跟只死老鼠一样!”
“我什么时候象老鼠过”那张俊脸不快地挂了下来。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也象他那样,圈起双手,往后靠到椅子的扶手上——
“有话快说,我困死了,很想睡觉。”
这话可不是假话,我下课就已经很累,泡澡又将疲劳的感觉放大了数倍,现在只想要扑倒在床好好睡觉——这一周以来夜夜无梦,真要对那些授课给我的老师们说声谢谢。
虽然曾经一度很想念这张臭脸这个声音可是真见到听到的时候,却觉得也并不是那么令人欣喜的事——刚开口就教训人,再多的期待也被打得烟消云散了!我还不如去跟我的周公约会去。
“我带来爷爷的口信——之前是因为医生嘱咐探望的人越少越好,现在你又离他那么远,你一直都没见过他老人家不是?虽然我一直都没有转告,但其实爷爷他说没有亲眼看过你穿着嫁衣的样子,非常遗憾呢。”
爷爷?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说起来自从我们去了香港,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位曾经病重的老人家任何消息,我差点就把他给忘了呢。
“他现在身体好点儿了吧?”
我记得,林晓风是因为他突然病危了才急着要结婚,后来虽然爷爷的病情缓了过来,却仍然不能参加宗亲会议,所以形势事实上在往对他好的方向变化,却仍然没有度过危险期。
“好很多了,今天开始可以坐起来吃东西。”他每次说起这位老人好转的消息,心情都特别好的样子,笑容和煦。
“哦”
也许如果两个月后我回去的时候,爷爷完全康复了,他就不再需要我了也说不定心底突然升起这样一个猜测,我感觉自己的手臂僵硬了阵,默默按奈下突然涌起的情绪。
糟糕又想起来莎娜的事情了。
看他心情这么好,我该不该问他关于她的事情?如果我说了,是不是会让这个瘟神一瞬间转为暴怒状态?
“已经发过去给你了。”
林晓风的声音突然窜入了我的脑海,让我惊奇地抬起了头——
“什么?”
“什么什么——?就是爷爷给你的礼物啊,”显然,他本来说得兴致正浓,却突然被我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打断了,“香香,原来你又没在听人说话啊。”
我确实失了下神:“对不起。”
他叹口气:“这习惯,还是改改吧。”
我只能点点头。
——似乎还是不要问他莎娜的事情比较好,至少,不能提到莎娜这个名字。
“我刚刚说爷爷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觉得很抱歉,他将给你的礼物另外打点了叮嘱我要尽快发给你,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知道了。”我应付地答了声——其实我对礼物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
——到底,我要怎么问他比较好呢?
“他希望,你一回国,就第一时间可以见到你。”林晓风的笑里有种期待的味道,“香香,你可要做好准备咯。”
我的面上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丝笑容——
“你是要我尽量做个好淑女的样子给爷爷看是吧,没问题,我已经在进步了。”
他赞赏地点点头:“说起来,你的课上得怎么样了?”
说起课程,我就忍不住皱紧眉头:“烦死了,一会儿跳舞一会儿语言,一会儿历史一会儿又艺术的,我真不知道学那些东西来做什么。”
他的笑容未褪:“我知道你很用功,连二叔都说你在发奋,我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以前你在学校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却让老师们一致评价做勤奋的学生,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虽然他这话只是褒贬参半,但我已经听得高兴!
看来,大家都看得到我在努力嘛——
“那是当然,我真静下心来去做的事,没有做不好的事!”
他静静地笑:“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二个月,你只需好好地发奋读书即可,别的事情,我会安排。记住,你做得越好,对我们就越好。”
我默默噤声——这个家伙又来了什么事情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我知道的也不告诉我,有些话,还要半在水上半下水下,含蓄得慌,脑子少转点弯都想不通。
不过,终于被我想到旁敲侧击的问法——他如果跟莎娜真的出双入对,至少会有点蛛丝马迹吧?
于是,笑嘻嘻地问道:“那么,林晓风,你这个礼拜都在忙什么?”
谁知,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没什么事。上课,去看望爷爷,还有自己看点书。”
我有点讶然——他完全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莎娜,甚至关于德国这边的事情。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你想要问什么?”那双黑色的眸子疑惑地眯紧。
“没什么。”我被他看得心里一阵紧张,不敢再问。
他默默地打量我一阵——
“我转学了。不在原来的高中,换了一家方便点的私立学校。”
我意外地睁大眼睛。
——林晓风转学了?
“为什么要转学?”
“因为我的出勤日实在太少私立学校比较通融点,只要考试过了就行。”
我怔怔地看着他。
突然,眼前又浮现出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情景来。那个时候刚刚开学不久,我在欺负一个无辜的师妹,他走过来想要“教育”我,却被我当面一拳
禁不住酸酸地笑了——那所我们相遇的学校里,早已经没了我,现在,连他也不在那里了。
物在人非咯
没想到的是,离了学校的我,反而第一次真正知道了发奋学习的滋味反正只有我一个学生,我也是完全从零学起,所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管往前冲,倒也真是冲得俐落。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读完高中的一天?
杨老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喂——想什么呢?想得灵魂都出窍了。”
抬眼就迎上他讥诮的笑脸,我的心却沉了下去——
“我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打得很爽的那一拳。”
果然,他的笑凝固在脸上,闷闷地说:“亏得你还有脸说,那么暴力。”
我淡淡地笑在唇边,却笑不到心里去。
他没说莎娜的事情。
如果我不乱问了句,他甚至也不说提他已经转学的事情
大约,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让我知道,所以不说的意思吧?
不提,便也就是我不该问的意思吧
我依旧笑着答他的话,可是,心早已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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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继续。
而我变作一具重复运作的机器。
早餐时间,早早地到餐桌前坐着,等二婶进来,就微笑地问个早安。拿冷冻的牛奶冲的麦片很令人有种作呕的冲动,可是这是二婶认为最健康的早餐食品,所以我宁可放弃烤得正好的黄油土司,也要学她的样子,选择这碗冰凉的麦片和旁边的水果蔬菜沙拉。
早餐之后往往有几句话的闲暇,她会问我当天有些什么课程安排,我会礼貌地回答,而且告诉她每堂课的进度,我的感想,老师上次为止的评价等等。她耐心地听完,自然给我一些建议,而那些对我之后如何面对老师,又会有很大的帮助。
午饭时间跟晚饭时间也大致如此,只是内容变作针对刚结束的一堂课,细细地谈。
确实如林晓风所说,二婶是一个宝库。她不只是一个和善的女子,有很高的音乐造诣,她还对这些看起来繁文缛节的各项礼仪修养方面的知识,了如指掌。我在她的引导下,慢慢掌握优雅地生活的秘诀。我在跟着家庭教室学习舞蹈等教程的时候,也从这位婶婶身上学到很多。
当庄园里没有二叔,没有月儿,林晓风也不跟我联系,世界仿佛只剩下我跟二婶的时候日子就非常地平静甚至平淡,却让我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之感。
唯一在变化的,是莫言。
最初并不是很明显但是逐渐地,我发现他经常不在身边,虽然我大多数时间都在上课,即使我下课了,也只是喜欢躺在躺椅上发呆,或者泡在浴缸里放松,可就是那么点儿我会想要找他聊天的空隙,有时都找不到他。
第九十九章 不期而遇
莫言他,本来该一直在门外等我传唤的可是他却变得经常不在,尤其是在晚上。
虽然是我自己说过要他有别的事就尽管去做,叫他别总是把自己当作不能离岗的机器人,叫他累了就要及时去休息可是我就这么一天找他一次两次聊聊天,也不能总找不到人吧?
偏偏每天解释日程等等例行公事,他又总是准时出现,而且做得完美无缺,叫我也不是很好意思去问他究竟都哪里去了。毕竟人都有自己的私隐,我更不想要去触碰会令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不过,最近越是看着他的脸,就越是有种想要问出口的冲动。
他究竟哪里去了呢?
实话说,我对他的私生活一无所知,可是却有种想要知道的好奇。这样一个除了工作需要便沉默寡言的人,温和却不滥施温柔的人,总是微笑却掩饰情绪起伏的人——究竟在工作之外,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他有点象二哥般的可靠成熟,但又没有二哥那种严厉得叫人发抖的感觉。在他身边,我可以很安心莫言就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水,我在这潭水边可以呆得很悠然,又不用担心浪花突然涌来,湿了我的脚丫。
这是他工作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他。那么,工作之外的他,会不会也是一样呢?
我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拿着一沓历史资料在背的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想些有的没的想得太久,居然一个字都还没看进去,不由得心里一阵烦乱,扔了资料跑去开门。
门外,除了莫言,却还有另外一个女佣人,她来传二婶的话,叫我去见她。
我觉得莫名其妙——二婶有话的话,下午的钢琴课怎么没跟我说?
赶紧换了身能见人的衣裳,赶到她的地方。
居然,不只是二婶,月儿也在。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她该回来的日子,这小妮子最近活动很多,一会儿跟同学去骑马,一会儿又是别的花样,已经两个周末没好好呆在庄园里了。
见了我,那张天生美艳的面孔,居然微微地笑了起来,反而让我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二婶示意我坐下——
“香香,月儿明天要跟朋友们一起去格施塔德滑雪,她觉得你在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出过门,怕闷坏了你,想拉你跟年轻人们出去散散心。”
“滑雪?”
这个我连想象都困难的运动项目突然跃入脑海,让我惊讶得来不及思考月儿她是否黄鼠狼给鸡百年之类,先睁大了眼睛。
“细节自然会有人关照,如果你感兴趣,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准备,你明天在飞机上的时候挑好,到步时就拿得到装备。至于明天的课跟后天的钢琴练习,可以暂停。”
听到居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为此大开绿灯,我有点慌了神:“可可是,滑雪什么的,我从来”
“关于你可能不会滑雪或者语言不通的问题,”月儿在旁边插了嘴,“别担心,我会照顾你,而且你可以带上莫言帮你翻译。”
说完,她就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差一点没伸手去探一下看自己是不是在发烧——月儿她居然说会照顾我?这真的是十足的黄鼠狼架势。不行,我一定要拒绝,犯什么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喂自己的好奇心。
当下清了清喉咙说:“二婶,我还是不去的好。月儿她没时间陪你,二叔又不在,我如果也跑去玩儿了,您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少了么。比起滑雪,我还是宁愿留在这里陪二婶”
月儿突地在旁边笑了——
“你恐怕是不知道,二叔明天早上就要回来,而且这个周末是他们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你杵在这里,才真叫做超级高瓦数电灯泡呢。”
她笑得娇媚,也不顾旁边的二婶,轻轻往她额上敲了一记,直接扑倒在她的怀里撒娇。